21、宮校長的錢,李秀秀的媚,家的變故

“宮校長,這就是你的寶藏?”

屋內大亮,周飛呆站在一片瓦礫之間。

這間公寓應該算是毛坯房中的極品,裏面沒有一個門,當然也不會有什麼傢俱,唯一的電器是幾盞燈,昏暗的燈光下屋裏這邊一大堆、那邊一小堆的堆放著各式的建材。

“宮校長,我佩服您!”

周正呆站在那裏,喃喃道:“就這樣一個屋子的鑰匙,你競然單獨給它設了個保險櫃,這個屋值個保險櫃錢麼?”

“不對…不對,不對…肯定是哪兒出錯了?

難道是找錯地兒了?”

周飛又看了看手裏的鑰匙:“不會呀,不會這麼巧的呀?

那如果是這地兒的話…你宮胖子就是再傻也不會這麼傻呀?

問題出在哪兒呢?”

周飛一邊喃喃有聲,一邊各個屋四處打量著,地上、天花板。

最後盯住裏屋最大的一堆建築材料…

是一堆空心磚,一人多高,壘在最裏面那個房間的牆角處。

周飛眼一亮,走過去仔細端詳一番,然後輕輕的從中間掏出一塊,借著燈光向裏看,猛吸一口氣,呆了片刻,急急的又掏出一塊,再低頭看去,見裏面全是一捆捆的百元鈔票…從體積可以大致推出,裏面至少有四、五千萬。

“宮校長,你厲害…你一個破校長怎麼能撈這麼多錢?

高中校長現在這麼吃香麼?

啊,不對,不對,肯定哪兒有問題!

可這個問題又出在哪兒呢?”

“拿不拿呢?

拿吧,可能會驚慌一輩子,不拿吧,又會後悔一輩子…”

又過了十分鐘,周飛還是呆在原地,口裏一直重複著:“拿?不拿?拿?不拿?”

6月5號,週四。

由於高三的學生就要高考了,學校要作各方面安排工作,高一、高二級部便可以連著放三天假,這天學校放學也比往常的要早些。

徐妤這天生日,她們高一放的比周飛他們早,提前回家幫媽媽準備飯菜去了。

放學後,周飛腦子裏仍然飄著昨晚上的那幾千萬,低著頭恍恍惚惚的隨著人流出了校門,忽覺胳膊給兩只小手緊緊抓住,回頭一看,馬上大驚著後退兩步,心裏大叫一聲:“李秀秀!”

“姐,姐姐…有事麼?”

周飛疑惑著臉,尖著嗓子問。

“周飛同學!

別裝了!”

女人輕蔑的看著他:“走,跟我上車!”

“姐姐,您找誰呀?

您是不是認錯人了啊?!”

“你走不走?!”

女人瞪著他。

“姐姐,您真認…”

“抓流氓啊!!!”

女人直著嗓子大喊。

周圍的學生都轉身看過來,有幾個膀大腰粗頗有正義感的,挽著袖子要上前英雄救美,卻慢了一步給一個門衛搶了先,他盯著周飛的學生服,連聲質問:“你哪個班的?!

班主任叫什麼名子?!”

“王哥,你誤會了,這是我小姨!”

周飛一臉無辜的看著門衛:“我小姨剛才開玩笑呢!

我小姨就是喜歡開…”

“少套近乎!

你說了不算!!”

門衛扭頭看女人。

“哎呀!是小飛啊!!”

女人瞪大眼,翹著腳使勁揪著周飛的腮幫子:“這半年多沒見了吧,這變得小姨都快認不出來了!

走,你媽讓我來接你呢,來,來,小姨車在那邊…”

邊說邊揪把周飛向一輛白色的奧迪拖去。

門衛撓著腦袋:“不對啊!哪兒不對呢?”

“怎麼找到我的?

怎麼認出我的?”

車停到某處巷道裏,坐在副駕駛座椅上,周飛垂著頭無精打采的問,這個女人讓他的自尊心又受了一次大的創傷。

“你覺的很難麼?

你當你姐傻麼?

比你姐奶子大的女人大街上多的去了,為什麼光是深更半夜去拍姐的裸照?

我跟你無怨無仇的?

――你要是自己帶著相機的話我還可能把你當職業色情狂了,可…對了,相機還沒還我呢――所以,那肯定是我家那死胖子在外邊惹的事了啊,你再想想,他,高中校長,你呢,白白嫩嫩的高中生大小的年紀――你說我要找你首先會去哪兒找?

首先會去哪個學校找?

再說了,你們學校像你這樣壯的跟牛似的有幾個?”

女人邊說著,邊盯著周飛胸部兩團隆起,不由的伸出潔白的小牙咬了一下嘴唇。

周飛看在眼裏,驚在心裏,不由的伸手上去擋了擋,把上衣拉鏈向上拉了拉,聽女人又說:“怎麼?

玩完了就不管了?”

“…”

“那幹嘛讓人家買套套呢?

那麼大號的,誰能用得上呢…你是想讓我再去買頭公驢套上麼?

再說,相機就那麼拿走了,不准備還了?!”

“秀,秀秀…

那個,最近太忙了,真的…”

周飛低著頭。

“忙著去皇朝大酒店麼?”

“…”周飛霍的抬頭盯住她。

“你瞪我!你瞪我?!你威脅我?!

我是你女人!你威脅你女人?!你想把你女人怎麼樣?!”

“…”周飛扭頭又乖乖把頭低下去。

“知道我在你們學校門前守了多少天麼?

知道每天裏我守多少個點麼?

知道我在你家小區、在你家樓下孤零零的每天守到幾點麼?

你是我男人,我關心關心一下自己男人就不行了麼?

啊!不行麼?!

你說啊!!”

漸漸話語裏竟帶了些哭音。

“我錯了秀秀。”

周飛扭身伸手去幫女人擦淚,伸到一半給女人抓住,然後整個上半身就順著勁兒靠在他懷裏,喃喃的說:“你有多少個女人,我不在乎,如果你想要更多,我還可以幫你…可就不許你忘了我們!”

女人一邊說著一邊撫著男人的胸脯。

“你‘們’?”

“啊!你自己操的這麼快就忘了?!”

女人狠狠的掐了男人一把:“那位大小姐都得相思病了,那茶不思飯不香的。

這幾乎天天大半夜的去敲我門,說是天太熱睡不著…以為我不知道,她是發情了,過去查看我是不是在獨吞你…”

“…”

“…可別冷落了她,女人剛被操之後的一些天,正是心裏最敏感的時候,”女人的小手沿著男人胸脯慢慢摸下去。

最後搭在那大物之所在,隔著褲子輕輕揉著,喃喃的說:“我何嘗不是呢?”

“嗯…”

周飛只覺下麵的物件越來越硬,不由的輕喘一聲。

“想我麼?”

女人柔聲問。

“…”周飛還是喘。

“至少它想了。”

女人還是不停的摸著。

又喘了一會兒,周飛漸感不支,抬頭瞅瞅窗外說:“你這車玻璃…從外面能看到裏面麼?”

“不能,想幹什麼?”

女人紅著臉裝著漫不經心。

“給我含含!”

周飛盯著女人。

“…”女人繼續摸著,動作卻越來越慢,越來越是僵硬,臉上的紅暈也漫的越來越大。

周飛盯著女人,只見她如花般的瓜子臉晶瑩如玉,眼珠子黑漆漆的,兩眉修長,兩頰暈紅,周身透著一股成熟女人的嫵媚氣息。

那大物又一陣跳動,口中不由催促道:“快!”

女人又猶豫一會兒,慢慢把手下的褲鏈拉開,再把裏邊的內褲扒到一邊,那巨大之物頓時冒著熱氣躍了出來。

女人不由的“啊”了一聲,與她第一次看到的時候竟沒有二別――雖然與它已是舊人。

不過那時終究是午夜燈光下,不像現在這個季節,天光把傲挺的雞巴上幾乎每個毛孔都打進眼裏…

只見那男人如兒臂粗細的大物,雖然是膨大無比,上面的青筋卻並不太顯,少了些狂野卻多了許多柔情,整根雞巴通體溫潤,陽光下晶瑩剔透,宛如用和田美玉雕琢而成…

尤其那碩大肉龜,內徑竟有柱身兩倍餘粗,龜棱陡峭,龜溝幽深――女人當然明白這一處地方的厲害,那一夜裏她被它刮死過太多回,讓她欲仙欲死、欲拔而不能,每回想到那一刻,下麵都會不由的濕起來…

“快!

快秀秀,別看了…”

周飛急急的壓壓她的頭。

雖然知道從車外看不到裏面,女人還是脹紅了臉向四下瞅了一圈,然後慢慢低下頭,趴到男人跨間,張開小口,輕輕含住龜尖,小舌在龜眼處再柔柔的一舔。

只聽頭上方男人“哦”的一聲,歎出無限的爽意。

順著那聲喘息,女人抬起頭,向上看去,只見男人俊朗的臉龐上滿是陶醉之色,女人不由的看癡了…在來找男人之前女人不是沒有過壓力,在她心目裏,只有那些個奇醜無比的人才會把臉縮在面具後面。

雖然提前在心裏不斷的安慰自己,無論男人長什麼模樣她都不在乎,可當她認出男人後,與預感反差造成的驚訝之餘,喜悅之心還是不可言表,那一刻的感覺仿佛是中了彩票。

特別是把這一張俊臉按到那一夜的蒙面之上,使那一夜的激情更加的洶湧…

“怎麼停了秀秀?”

男人見她只是盯著他的臉看個不停,不由疑惑的問。

“…”女人臉上又一陣大熱,忙低下頭,含了上去一這一刻尤如懷春少女的羞怯神色,讓男人的雞巴在下面又跳了幾跳。

在男人不住的“哦哦”聲裏,女人小口不斷下沉,雞巴在陷進一團溫濕緊窄之地後,那小舌飛快的在柱底側細細舔弄,仿佛每一舔都能舔到他那根最敏感的神經。

那愈舔愈烈的感覺,讓男人慢慢要喘不上氣來,不由的在腦子裏將它與趙小雅趙老師的舌功暗自比了起來。

趙老師的那一口香舌雖然也是百里無一的,可它給男人的快感更多是來自趙老師那個人本身,骨子裏那無處不在的怯怯柔情給帶來的,更多是心理上的愉悅。

但從技法上,她跟這位秀秀就差得太遠了,這個秀秀仿佛知道男人身體上的每個敏感點,每一次力道的拿捏都恰到好處、不可挑剔…

“哪天真得該讓俺家老婆跟秀秀請教一下…”

男人不由的暗暗想。

周飛大爽裏正想著,忽聽下麵一陣“嗚嗚”聲,忙低下頭,只見不覺裏他的兩只大手正緊緊的按在女人後腦秀發之上,把女人死死壓在他雞巴上,雞巴已給吞了大半,已進了喉嚨裏,女人被他壓在那裏多時,顯然已到了缺氧的階段。

男人慌張把手鬆開,女人從雞巴上拔出嘴之後,眼角微含淚花,大喘幾聲,幽怨的瞅了男人一眼,還沒等男人大懺其悔又猛的俯下身去――男人那大物便又給女人叼走了…

不知過了多久,車裏,女人依然趴在男人胯處,周飛正仰著頭不斷的長喘著,忽的褲袋裏傳來一陣手機鈴聲,含著雞巴的女人給嚇了一跳,幫他掏了出來,看了看說:“你妹妹的。”

“等會兒再接,快,快,秀秀,我快來了!”

“我已經接了。”

女人按下應答鍵,把手機遞到男人手裏,然後小腦袋又趴了下去…

“哦!”

周飛剛把手機放到耳邊,忽覺下麵女人一陣大舔,忍不住大聲哼了一聲。

“怎麼啦哥?

不舒服麼?”

妹妹徐妤那邊關切的問。

“嗯…沒,沒事,什,什麼事妹妹?”

“嗯,我媽讓我問問你什麼時候能過來,好讓我提前在樓下迎迎你…”

“哦…”

周飛低頭看到雞巴已給女人舔得遍體通亮,陽光下女人邊舔著邊大睜著眼盯著他,像是一位武林高手在從對手的的氣息裏研究他的氣門在哪里…

周飛聽著電話裏徐妤的聲音,端詳著下麵的女人,突然發現到她們倆其實相貌很是相像,只是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同:秀秀是全身從上到下由骨子裏透出的嫵媚之氣,而徐妤則更像是神學院的修女,仿佛沒有一絲人間氣息。

陽光下,女人眼角微帶頑皮的笑意,看著他的窘態,周飛一時恍惚,竟仿佛看到是徐妤在舔弄他的雞巴,頓時又一陣大硬,嘴裏“哦哦”有聲,急急的又跟那邊解釋:“沒,沒事妹妹,就是頭突然有點疼,老,老毛病了,吃點藥就,就好了…哦!

我會晚些過去,就,就不用下去接我了…啊!”

“哥,你別再騙我了!”

徐妤在那頭生氣的大喊,周飛正暗自大叫糟了糟了要名譽掃地,聽她又說:“都那樣還能沒事?!

你現在在哪兒哥?

我過去陪你去醫院!”

周飛只覺下身又一陣大脹,不由的把女人的腦袋狠狠的向下按去…

“哥,你怎麼啦?!

你說話呀!!

你在哪里哥?”

“別!別!”

周飛滿頭大汗的說:“你讓我靜靜躺會兒就好了,哦…我先躺會兒,一會兒再打給你。”

說完周飛馬上把電話按死,沖下麵的女人大吼:“快!

快把褲子脫了!!

我要操你!!!”

女人坐在駕駛座椅上,裙子給扒到腰間,下麵大張著腿,紅著臉看著男人呆呆的樣子。

男人則手拿著一塊仿佛剛從水裏撈出來的白色布條,這塊布條在幾分鐘前的名字應該還是“內褲”…

男人直盯著女人的下體,只見那一處已是沼澤一片,烏黑的陰毛好像給淋了一場大雨,這一片那一片的伏倒在逼戶上面。

不過,雖然是一片狼藉,卻仍能看出是被精心修剪過。

下麵陰蒂高高聳立在水面之上,再下麵的兩片陰唇,則像一處剛出鍋的色、香、味俱全的貝肉,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精緻,顯然是受過精心的護理…

只見它在陽光下微微的綻放開一條小縫,從逼戶裏面不斷吐出一層層的濃稠汁液…

汁液彌漫之際,女人胯間散發著濃郁的香草味,不知是由女人身體內自然揮發的,還是灑過什麼牌子的香水,那種氣味讓男人更是欲火大盛,不由的深深嗅了幾嗅。

“親一下。”

看男人呆呆的樣子,女人建議。

“不親!

現在我就是想操你!!”

男人回過神,霸氣十足的說:“快給我套!!

我要操你!!”

套上套折騰了一會又說:“…

那個…秀秀,你那邊太窄,咱倆換換座,你過來…”

兩個人汗流浹背的終於換了座,女人把副駕駛的坐椅調到最後、放躺。

男人一個猛子撲了上去,可他個頭太高,車內空間又太窄,根本施展不開,加上車內操逼經驗也不足,向下連壓了好幾次都沒把雞巴弄進女人的逼縫裏。

男人這時已滿頭是汗,臉上的王八之氣全無,垂頭喪氣的看著下麵的女人:“秀秀,快想想法…”

女人心疼的擦了擦男人額頭的汗,柔聲說:“換換,你在下面。”

“…”男人猶豫起來,那一夜女人揚鞭策馬之雄姿給他心底帶來的陰影,一直還沒散去。

“啊!”

男人猶豫裏忽然淒慘的大叫一聲,原來身下雞巴給女人狠狠的掐了一下:“想什麼呢?!

壓死我了!

快換換!”

男人半躺在副駕駛座椅上,全身穿戴整齊,只是褲襠拉鏈被好事之人拉開,開了個小破綻,一根熱氣騰騰的龐然大物豎在破綻裏…

只見女人騎在男人胯間,後背快要貼上車頂,伸手拿住那龐然大物,輕輕的調了又調,對準自己的那處細嫩陰戶,皺起眉頭,顫抖著向下坐了下去。

兩人同時“噢”的一聲,女人只覺那水旺旺的小逼已把肉龜納了進去,閉上眼用力向下再一坐…車內頓時響起女人接連不斷的“噢”“噢”聲…

“噢!!”

車內一男一女同時低吼一聲,龜頭終於又見到了穴底,一時解了幾天來的相思之苦…

周飛的低吼聲已停下許久,扒著車窗努力向裏瞅的幾個孩子也早已無聊的走開。

車內一片寂靜。

男人仰躺在坐椅上,嘴角淌著口水,眼睛無神的盯著車頂,很是一副妙齡女子被輪奸過後的淒淒模樣。

女人下體連在男人胯上,上半身子趴在男人胸脯上,汗水沿著秀發發梢不斷的向下滴落,無語中身子不時的輕輕抖動一下。

潔白的小牙還在緊緊咬著男人的胸肌,襯衫早給撕得破破爛爛,僅餘幾片還掛在手臂上…乳罩早不見了蹤影,兩只大乳之上,青一塊紫一塊,吻痕、牙痕遍佈,像在低泣,又像在控斥著不久前受到的非人折磨…

男人褲子從襠部為中心濕了一大片,不斷的向下滴著粘粘的液體,滴向座位下麵的一灘水漬,發出輕輕“噠”、“噠”的聲響…

半晌,周飛仿佛恢復些神智,輕輕的問:“今天來了多少次了秀秀?”

女人鬆開牙,抬起小手用力的掐男人的胸肌,嗔怒道:“哪能數得過來?!”

“秀秀,問你件事兒…你有沒有哪次,嗯,給男人操了一下就高潮了?”

“你有病呀!!”

女人接著掐男人:“好像有很多男人操過我一樣…再說,每操一下就要高潮一次,我還不泄成人幹?!嗯?”

女人明白過來,又加力掐著男人:“你把哪個騷貨一雞巴就操出高潮來了?

快老實交待!!吹牛吧?”

“有什麼好吹的啊秀秀,差點丟大人了…一雞巴,一進一出,兩次高潮…要不是我雞巴閃得快,也給搞泄了…秀秀,你說我是該得意好呢?

還是該失意好呢…”

“好,你就得意著吧…怎麼,遇見個一雞巴操出兩高潮的騷貨…我家那個操屁眼都能操出潮吹的,你就不想再操了?”

“…”

“今晚我們在家等你…別再戴什麼套了…我沒病也不怕你有病,懷上了我就給你生下來…”

女人低著頭輕輕撫著男人的胸肌:“是女兒的話我就給你養大了,到時好讓你把我們放一起操…”

“…”

“我不會再讓別的男人操我的,你也趕不走我,你做好人我就跟著你做好事,你做壞人我就跟著你做壞事…反正我是跟定你了!”

“…”沉默裏周飛眼眶漸漸有些濕,不由想起一位女作家的一句話:“到男人心裏的路通過胃,到女人心裏的路通過陰道。”



“嗡…嗡…”

手機響了起來。

男人從沉思裏驚醒:“快秀秀!快!完了完了!

晚了晚了!!

快,快送我回家去換衣服、拿東西…”

“我哪有力氣開車?!!”

市郊,一幢老式樓房。

“小飛啊,跟你說多少遍了,來伯母家不用拿東西,伯母家什麼也不缺…”

秦芳眼角帶著淚光,輕輕摸著周飛的臉:“你又瘦了我的孩子。”

周飛也濕了眼,一些日子不見,母親又憔悴了許多,額角都有了白髮。

“應該的伯,伯母…”

稱呼自己的媽媽為“伯母”,周飛用了幾年時間也沒完全適應,愣了愣神接著說:“再說這些東西也沒花什麼錢,也都是別人送我舅舅他們的…伯父等急了吧,我今天身體不大舒服,在家躺了會兒…”

“啊,你妹妹跟我們說了,沒事吧小飛?

記得這幾天去醫院看看,你們年輕人就是不知愛惜自己身子,不舒服就該馬上去醫院看看…”

“妹妹、伯父呢?”

“你妹妹在…在打掃呢…”

“嗯?”

這時徐妤從屋裏走出來,手裏拿著笤帚和撮子。

周飛奇怪的看著撮子裏大塊的碎玻璃,問:“怎麼啦妹妹?”

“…”徐妤猶豫著看看媽媽,周飛心裏“咯”的一聲,急忙沖進屋裏,見妹妹屋的窗玻璃幾乎給打沒了,只有幾片還掛在框上,地上幾塊磚頭,顯然是從外邊扔進來的。

“最近一些天,幾乎天天有人往家裏扔磚頭,家裏靠街那邊的窗已經沒一個好的了…”

秦芳站在周飛身後發牢騷說,忽然注意到他的手在不停的抖著,忙又安慰他說:“小飛,別生氣了,來,咱們吃飯。”

“沒報警麼伯母?”

“有什麼用呢小飛?

――過來也只是作個記錄。

今天打110,那邊說人都派出去了,可能會來的晚些…到現在也沒來個人…”

“伯父呢?”

“在書房呢…”

徐濤,周飛這個真正意義上的爸爸,正坐在椅子上埋著頭吸著煙,滿頭幾乎找不到幾根黑頭發了,周飛坐到他對面椅子上,說:“伯父,知道是誰幹的麼?”

爸爸搖搖頭:“我只知道是哪‘些’人…小飛,就是伯父知道具體是誰,又有什麼用呢?

官官相護…

這個世道,唉,沒王法了,已經沒王法了…”

“伯父…”

周飛猶豫著說:“要不乾脆別幹了,辦個早退,在家裏享享清福,不是也挺好的麼?”

“小飛,你不要再勸伯父了!”

徐濤突然聲音大起來:“我還不信了!

這到底還是不是共X黨的天下了,他們還是不是黨員了!!”

頓了頓又吼道:“他們能罩著這整個市,能罩著這整個省…難道他們以為他們能罩著整個國,整個中央?!!

當年我只不過寫了封信跟上面稍微反應了一下,好讓他們能收斂一下,可,可小飛你都看到了。

這些年。

這些年他們怎麼整你伯父的,還有這個家,成,成什麼樣子了現在!!

他們要再這麼無法無天,就別怪我徐某不留情面,把他們的醜事都抖出去!!

我到底要看看他們能把我怎麼…”

“砰!”

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後,從廚房又傳來一陣碗盤掉落地上的破碎聲,顯然誰從外邊又扔了個磚頭進來。

那磚頭剛落地,周飛已經沖到了客廳裏,拿起地上的一個購物袋,沖秦芳、徐妤大喊:“伯母,妹妹!

你們把門鎖好,在家呆著別出去!!”

話音剛落,人就竄了出去。

巷道裏,三個男人,一邊慢慢向巷外走著一邊回頭看看。

這時,見一個人從樓道裏鑽出,遠遠的跑過來。

三個人剛要回身跑,又見那個人後面並沒有別的人跟上,便停了下來,仔細一看,見這個人頭上竟很是滑稽的扣了一個購物袋,還在上面摳了三個窟窿。

三個人正要放聲大笑,忽覺得這個人跑的速度不大對勁,一個人便警覺著把折刀從口袋裏掏了出來,抬頭再看,發覺那人離自己已經不到幾步遠了,忙又匆忙的揚手要把折刀展開,可手剛揚起,人已經給一拳打中下巴,飛到了半空裏。

旁邊一個學生模樣的小夥子。

剛驚訝著張開嘴,肚子上已給踹了一腳,整個人飛起撞到了兩米遠外的磚牆上。

三個中最壯的一個這時從後面揮拳呼嘯著打向那人的後腦勺,卻給他回身把自己的拳頭攥住,下一刻,只覺一陣巨痛,耳朵裏傳來骨頭開裂的聲音,順著那人的手勁不由的跪了下去。

“你們老大是誰?!!”

周飛攥著那大漢的一只手大吼。

那大漢一聲不吭,掙扎著要站起來,又聽“咯”的一聲,只覺那只手已經給捏爛了,滿頭大汗的又跪了下去,聽對方又吼了一聲“誰指使你們的!!”

大漢緊咬著牙,仍是一聲不吭。

周飛愣了一下,沒想到竟然碰到個硬漢,也沒時間跟他耗,一拳把他打昏,走向牆邊那個還在呻吟的學生模樣的小夥子。

“誰指使你們的?!”

周飛靜靜的看著他。

“…”小夥子抖著牙,張了張嘴,又張了張,終於發出聲來:“不,不知道。”

“操!

這樣一個世道怎麼會有這麼多硬漢?!”

心裏問了一句,周飛不由的上前一步。

“真,真不知道。

我,我只是我哥叫過來的…”

那小夥子牙齒打著顫、手指哆嗦著指了指那個硬漢。

“那你哥的老闆是誰?”

“天上人間會所的,都叫彪,彪哥,我,我也不知道名字…”

“你叫什麼名字?

你哥又叫什麼名字?”

“丘民浩,我哥…丘民海…”

“好,我知道了。”

說完周飛一拳又把這個打昏。

“天上人間,彪哥,天上人間…”

周飛站在原地冷著臉喃喃自語著,隔了一會兒,掏出手機向巷外走過去:“小悅,是我,這邊市郊八裏橋周圍你有沒有信得過的人?”

“小七應該在那邊辦事,出什麼事了?”

“什麼事以後我仔細跟你說,現在你趕緊打電話問問他在哪兒,我在…”

周飛走到巷口看看對面:“我在這邊信用大廈正門對面的小巷裏等他,什麼事讓他都先放下…叫他一個人開車來…”

“蝴蝶效應,蝴蝶效應,蝴蝶效應個雞巴,還她媽‘這邊扇動一下翅膀,地球另一邊會刮起一場風暴’,我操你媽‘風暴’,我這麼一只大雞巴蝴蝶,她媽的帶來什麼‘風暴’了?!

――上輩子發生的扔磚頭的這點小事都不但沒給吹走,時間反而提前了…”

周飛放下電話,想著上一世的記憶,不由的喃喃出聲――

“徐凡”並沒淹死的那一世裏,徐濤家開始給人扔磚頭應該還是幾年以後。

想著前世裏,全家人一個接一個悲慘的死去,周飛不由的後悔,開始恨自己。

這些年來,他只是忙著從腦子裏抹去成熟靈魂帶來的那些痛苦的記憶,忙著安慰自己說那樣的事在這一世裏不會發生。

而對這個家、這些他真正的親人,除了說一些安慰的話,幾乎沒做什麼實際有幫助的事。

周飛正想著。

這時一輛麵包車停在他前面巷道口,“凡哥麼?”

小七下了車,盯著他,猶豫著問。

“…”周飛點點頭。

“凡哥啊!”

小七一下子把嗓音提了八度:“你這是…你這是什麼打扮啊凡哥?

好新潮啊…

不過凡哥,咱們那都見過面了,就不用包的這麼嚴實吧?

你那刀疤不嚇人的凡哥…啊對了凡哥,忘了跟你說,上次和你一見,就覺得跟你特別的親,跟找到了幾輩子前失散的親兄弟一樣…

這可不是,咱們真個是有緣耶…要知道凡哥,這塊貓不拉屎的地兒兄弟我幾年也沒來一趟,今兒也就是臨時來辦點事,車正要經過這兒,那邊我們老大就來了電話…哎呀,這,這真是太有緣了凡哥…”

“…”

“啊,對了凡哥,上次的事還沒來得及謝謝你呢,那天晚上,我們老大給每個兄弟都開了兩倍的加班費,讓我這個帶頭的可長臉了凡哥…

要知道樹生那小子,他從來也沒叫我聲哥,因為這事…凡哥,你知道樹生是誰吧,你應該能記得吧,就是那個額頭長…”

“小七,來,幫我搬幾個人。”

“凡哥,這是怎麼一個故事?”

看著周飛把最後一個塞進車裏,小七一臉的迷茫。

“找個隱蔽的地兒,把他們三個關上幾天…別,千萬別,不用上刑…要好酒好飯的伺候著,對了。

那個大塊頭的右手手骨應該骨裂了,讓你們幫會醫生好好檢查一下,好好照料著,別落下了殘疾…另外,小七,你對‘天上人間’那個彪哥熟麼?”

“熟呀!

老交情了都!”

小七看著周飛的眼神,猶豫了一會兒又說:“哎呀凡哥,別那麼看我…怎麼著俺也跟他遠遠的見過一面的…”

“這幾天你幫我找人問問他的底細…另外,還有一件事――幫我搞輛車…別瞅了,你這輛不行!

――別用你們幫會自己的車…我要輛麵包車,越大眾越普通越好…什麼途徑來的我不管,只要別讓條子由車查到我們身上就行,明白麼?”

“那查到我們老大身上可以麼?”

“…”

“哈,開玩笑的凡哥,不要板著個臉麼凡哥…你是在板著臉吧凡哥,看你眼神就能看出來…俺爸打小就跟俺說了凡哥,闖事業要時刻保持著革命的樂觀主義精神,這樣才能走得高,行的遠,革命才能成功麼…啊!凡哥,對了,你有駕照麼?

需不需要司機呀?”

“沒,司機我也不需要。”

“啊,凡哥,這怎麼行?

碰到交警怎麼辦?

要知道那幫雞巴最近查的可凶了凡哥,聽說是為了在年底漲福利…啊對了凡哥,下周六我們老大生日派對你去麼?

哎呀,我們老大不知定了個什麼狗屁規矩,我這種沒馬子光棍一條的只能在外面守著,啊,也不對,狗子應該也沒馬子啊,為什麼他…難道是因為他雞巴大?

雞巴大就了不起麼…凡哥,你知不知道,聽說我們老大這次生日派對要辦成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說是有個她娘的貴客要去,知道是誰麼凡哥?”

“我需要自己的情報網,我需要自己的人,我需要自己的勢力,我要保護我的家人…我要查到你們這些狗操的是誰,我要跟你們鬥,我要跟你們鬥到死!

不好意思,宮校長,雖然我操了你的女人,還上了你的女兒,並且今天晚上還得過去操她們。

不過這還不是全部――操完後我還要去拿你的錢!!

我需要錢,我她媽需要大筆的錢!!!”

打發走小七,周飛嘴裏喃喃有語回身向樓上走。

周飛回到樓上,媽媽秦芳給他開了門:“小飛,沒追上麼?

也好,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我可怎麼跟你父母交待?

快去哄哄你妹妹吧,今天是她生日,唉,搞成這樣…”

徐妤坐在床上,低頭盯著地面,不知在想些什麼。

周飛走過去,坐在她身邊:“怎麼啦妹妹?”

徐妤抬頭看了一眼,慢慢把頭搭在周飛肩上,重重的舒了口氣,仿佛這個時候才把懸起的心放了下來,輕聲說:“哥,我怕…”

“有哥哥我呢…

只要哥哥活著一天,就一天不讓你們受到驚嚇…”

周飛斜眼看著破爛的窗,改口說:“不會‘再’讓你們受到驚嚇的…誰要是傷了你們,我會要他們十倍的償還!”

“可是這會連累哥哥的…哥,你也知道我爸那脾氣,唉,我作女兒的也不好說什麼…哥哥,我心裏慌慌的,總是感覺有人在盯著我們家…”

“別想了妹妹,今天是你生日,多想些高興的事兒…要不哥給你唱首歌吧。”

“…”

“世上只有哥哥好,有哥的妹妹像個寶…”

周飛的烏鴉嗓在屋裏響起。

“咯,咯!”

徐妤果然笑起來,“哥,你唱的真…真…”

周飛等了半天,女孩也不再說話,低頭看去,見女孩已是滿臉淚水,忙問:“怎麼啦妹妹?”

“我想到我哥哥了…小的時候,我每次哭我哥都會唱這個給我聽,哄我開心…”

又抬頭盯著周飛的臉,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哥,是不是我太想我哥了,我怎麼看周飛哥越來越像我哥了…”

“…”

“哥,你怎麼也哭了?”

當天夜裏,市內一處小丘上,一幢精緻的三層別墅小樓。

三樓,宮樹梁宮校長的臥室,他的雙人床上,躺著他的女人,他的女兒。

樓下黑暗裏,一個黑影正悄聲向樓上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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