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皇者之風

雷茲一行五人,與余下的五大城主,面對面地對峙著。

約克和影風站在一起,兩人臉上陰晴不定,而神木城城主阿瑟克與米羅伊,則立于希萊姆兩旁,阿瑟克臉色蒼白,傷得不輕。

「雖然他們兩人是我們的人,可是若不是你們彼此間都心懷異心,不同心協力,又是何至于此。」

斐歐納奚落到,立于他身邊的拉奧,手中已多了把厚背大刀,此刀名叫烈風,是拉奧的師傅天武尊者送給他的寶刀。

他說得沒錯,雖然有迪卡爾和拉奧這支奇兵,可是劍士兄弟會一方剛才也不是沒有取勝的機會。

他們的機會就是死神卡魯茲。

剛才卡魯茲用天魔蝕魂把約克的石化拳威力蝕入體內,轉化為護體石膚的力量擊在雷茲身上的那一掌,這一切,由于全部是在他的身體內部進行的,對身體的傷害極大,此時的他,實際上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約克和影風太愛惜自己了,否則的話,現在的死神,早已是一個死人了。

「我交出所有的地盤,放我走。」

米羅伊說,她知道,一切都已經大勢已去,退一步海闊天高,保住命是最重要的。

「你們憑什么和我們談條件?」

雷茲冷冷地說,

「你好狠毒啊,雷茲!」

約克有點顫抖地說,雷茲不放過他們。

「哼,各位作惡多端,死有余辜。象你,約克,你最愛用酷刑虐殺平民,二個月前,一個農民只是交不起租子,你叫手下將他抓來,身上涂上蜂蜜,放在螞蟻窩前,活活地被螞蟻咬死,還有你,米羅伊,影風,你們也好不到哪兒去,你們所作的丑事,還要我一一地說出來嗎?」

「殺了你們,只是替天行道。」

雷茲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象一記重錘,重重地擊在五大城主的心頭。

望著眼里流露出殺氣的雷茲法比爾,無論是約克,還是影風,都已心生怯意。

他們,雖然平時都是以殺人為樂,可是當死亡真正地來到自己頭上時,卻比任何人都要怕死。

而此時,劍士兄弟會的會長,火云城主希萊姆,心中正策劃著如何逃離此地。

雷茲的眼框開始收緊,他要再出手了,因為他知道,身邊的卡魯茲已經回過氣來,可以再次助他一臂之力。

場面再度緊張起來。

但有人比雷茲出手還快。

影風突然一掌擊在站在他身旁的約克的后背上,將他推向站在雷茲身邊的迪卡爾,竟用他的身體,來阻欄雷茲一干人等的追擊。

與此同時,希萊姆也做了和影風幾乎是相同的事情,兩掌擊出,打在精力全被雷茲吸引住了的米羅伊和阿瑟克的后背上。

他們都想逃走。

速度最快的人總是最忌誨在狹小的環境中和人戰斗的,所以,影風,早就在天意樓的包廂里為自己準備了條逃生的秘道。

秘道就是他背后的這一堵墻:墻上的磚頭動過手腳,是虛砌的,輕輕一拳就可以擊出一個正好可以通過一個人的大洞,而洞口外面就是恨水河。

影風的運氣很好,雖然迪卡爾的反應極快,還是被他及時地擊碎墻壁,穿過秘洞,跳入恨水河中,逃之沃沃。

但可憐的約克,卻被憤怒的迪卡爾的狼牙棒,擊成了肉泥。

而同樣是損人利已的希萊姆,他的運氣可就壞到家了。

他的逃生秘道就是腳下的樓板。

當他把米羅伊和阿瑟克推向雷茲一伙人時,同時腳上用力,蹬在做過手腳樓板上。鋼鐵制成的樓板立刻破了個洞,他成功地從洞中落到了天意樓三樓的包廂里。

樓上傳來了打斗聲和幾聲悶哼聲,米羅伊和阿瑟克,已經完蛋了。

但希萊姆還來得及逃走。

雖然天意樓上所有靠近恨水河的窗戶都被鐵柵欄封死,可是希萊姆也象影風一樣,為自己留下了一條逃生的秘道。

希萊姆以最快的速度,來到那堵虛徹的墻前,一拳擊在墻壁上。

「崩!」

墻壁紋絲不同,反而把他的手震得發麻。

「省省吧,那堵墻已就被我們特別地加固了,還是換別的方法逃走吧,城主!」

斐歐納頑皮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可惡,希萊姆恨死了一個人,難道連他也背叛了我?

但此時的他,已無瑕多想,身體一動,一腳踢開三樓包廂的大門,來到天意樓靠近正門的另一邊窗戶,高高地躍下。

當希萊姆的腳落到實地上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已是甕中之鱉,四周,已被數百人團團圍住。

這些人,希萊姆幾乎個個都認識,因為,他們都曾經是自己最得力的手下,他曾準備用來爭霸天下的精兵良將。

另外,希萊姆還看到的,就是地上橫七豎八躺滿了的百余具尸體,那些死尸,自然就是其它城主在這兒的伏兵了,只是,這些伏兵,也死得實在是太冤了,他們大多數是在措手不及之下被人一刀殺死的。

因為,誰會想到,和自己合作的,希萊姆辛辛苦苦訓練出來的二百多位殺手,法爾格絞盡腦汁插入去臥底,居然全是雷茲的人呢。

為人作嫁衣裳。

想到這兒,希萊姆幾乎要吐血而死。

「善惡到頭終有報,城主也到了該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雷茲。法比爾的聲音在他的背后響起,他們,已解決了天意樓上的一切。

「跑不了了。」

希萊姆知道自己已完蛋了,根本不可能逃出升天。

他的眼睛掃過樓下把天意樓圍得水泄不通的眾人,最后停在一個胖漢身上,胖漢看上去不過四十來歲,生著一雙老鼠眼,一臉精明的商人的樣子,他是希萊姆手下的第一謀臣。這一次,在這兒埋擊雷茲一伙人,他從頭到尾全都參加了,而且還出了不少的主意。

「馬約爾,我待你不薄,想不到你也背叛了我!」

希萊姆怒喝道,天意樓上的逃走秘道,就是他安排的。

「哼,背叛?這一天我已等了很久了!」

馬約爾雙眼一瞪,一雙細小眼睛射出仇恨的目光。

「十五年前,你在那卡兒山區做的惡事還記得吧?」

「十五年前?」

希萊姆一生殺人無數,他早記不得了。

「你奸殺我愛妻,殺我父母,一家九口,連我那三歲的兒子都不放過。你好毒啊!」

馬約爾的拳頭捏得咯咯直響,目光中流露出仇恨的火焰。

「你,你……」

希萊姆指著對方的胖臉,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認不出我來了吧,也難怪,當時你在我的胸口上捅了一刀,還以為我死了吧,可是老天可憐我,不讓我死,又讓我活了過來。

為了找你報仇,我拼命地吃東西,把自己養胖,增肥,讓自己變得丑陋不堪,以便你無法認出我來。我出賣自己的靈魂,助你為惡,就是為了等這一天。「

四周的人全都起了種毛骨聳然的感覺,當一個人想要報仇的時候,仇恨的力量可以吞噬一切。為了報仇,他忍辱負重,不惜投入仇人的門下,卑躬屈膝,仰人鼻息地過了十年的時間。

功夫不負有心人,十多年的等待,他終于等到了報仇的時機,當已初露皇者氣質的雷茲。法比爾前來招纜他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投入了雷茲的麾下。

「那你呢,鐵虎,要不是我,你早在幾年前就死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家伙。」

希萊姆把目光轉向邊上的另外一個人,天,過去那班一個個口口聲聲表示對自己忠心耿耿部下,現在全成了雷茲的人了。

這個叫鐵虎的青年,他的化身力量是豹人。此時全身處于獸化狀態的他,露在衣服外的皮膚表面全布滿了一塊塊銅錢大小的斑點,

「城主對我恩重如山,我本來也不想背叛城主的。」

鐵虎有點羞愧地低下頭,接著他又猛地抬起頭來,兩眼放光,眼睛里流露出非常悲傷的神情。

「只是這些年來,城主殺的人太多了,那天,巴爾圖只是在酒后說了幾句對城主不敬的話,城主就將他一家七口全部殺掉,連半歲大的嬰兒也不放過,實在是太殘忍了吧?我并不想再濫殺無辜了。」

「是啊,而且在城主手下做事未免也太危險了,城主不高興的時候,動不動就拿小的們出氣,輕則打罵,重則砍手砍腳割舌頭,實在是太不好侍候了,我雖然是條狗,可是我也怕啊,所以嘛,哈哈……」

說話的人站在馬約爾站在一起,是希萊姆的另一個得力的謀臣,靈木,此人就算面對被自己出賣的主子,也是滿臉堆笑,一看就知道是個阿諛奉承的小人。

希萊姆很想大哭一場,這么多年來,他一直是抱著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念頭爭霸天下的,他很絕,很無情,任何對他稍有不軌之心的人都會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只有讓我的手下都怕我,我才能在這個位子坐得最穩。」

這一直是希萊姆自己的座右銘,到了現在眾叛親離的時候,希萊姆突然發現,自己是錯得那么地厲害,如果一切可以重來的話,他決不會那么做,可是,這個世界是沒有后悔藥可吃的。

「師傅,你太老了,也該退位了!」

希萊姆不禁想起了二十多年前,他殺死自己的師傅,前一任的火云城城主時的情景。

「你這畜牲,竟然殺師奪位,無恥。」

希萊姆的師傅達爾多右手摸著朐口突出來的焚城槍的槍尖,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的寶貝徒兒,「你的心太軟了,對敵人怎能手軟,還講什么仁義,我要是在你的這個位置上,早就統一整個塞爾巴托了。」

希萊姆緊握著焚城槍,達爾多的鮮血順著槍桿流下來,染紅了他握槍的手。

「仁者無敵,你根本就不明白這個道理。」

達爾多用嘲弄地眼光看了自己徒弟一眼,合上了雙眼。

「什么,仁者無敵?」

希萊姆冷笑地抽了長槍,帶出來的鮮血濺了他一臉,大吼著說,「笑話,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才是爭霸天下之道。」

「仁者無敵!」

今天,二十多年后,到了自己眾叛親離,窮途末路之時,希萊姆才開始明白了師傅當年說的話真正的含義。

自己只是用淫威折服手下,自己的部下,并不是心服口服地跟著自己的,他們只是害怕自己。而雷茲卻不同,在塞爾巴托,雷茲仁義之名就和他的拳頭一樣的出名。

否則,那么多人背叛我,我卻事先一點風生也不知道。

仁者無敵,好一個仁者無敵。

「不過城主放心,不管自么說,我們也是主仆一場,決不會出手對付你的,這也是我們背叛你時和雷茲談的條件,總算是仁之義盡了吧。」

靈木笑嘻嘻地說,這家伙,以前一直是希萊姆身邊的一條巴兒狗,任由希萊姆打罵,希萊姆在內心深處一直很瞧不起他,把他當成玩物般地隨意擺弄,當他發現了雷茲。法比爾這個更好的主人時,立刻就背叛了希萊姆。

希萊姆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這些人,還算有點良心,他自嘲道。

「就算是死,我也拉雷茲做我的墊背。」

眾叛親離,孑然一身,悲奮莫名之中,反而激起了希萊姆早已消失多年的豪氣和斗志。

「雷茲法比爾,你敢和我單打獨斗嗎?」

希萊姆不禁捏緊了手中的焚城槍,就算是所有的人都背叛了我,可是我的手中只要有這桿焚城槍就夠了。

「城主若能接我十招,我就放你走。」

雷茲。法比爾雙手負于背后,那雙世上無人敢對視的眼睛泛著寒光,冷冷地看著希萊姆,他的雙拳,在背后捏得緊緊地。

「不必了,雷茲,你不要瞧不起人!」

希萊姆吼道,一生的心血,在一天之內輸了個精光,現在的他,早已萬念俱灰。

「我已五十歲了,不可能再象年輕時那樣,白手起家,東山再起。」

希萊姆終于明白,在塞爾巴托數百年來的戰國時期,出現那么多赫赫有名的強者,為什么在力量的火并中慘敗之后都選擇了力戰而死或自盡,卻不肯逃走以便東山再起的原因了:他們不是不能東山再起,而是不愿,從頭再來,再來一次白手起家,實在是太累人,也太難了。

此時,就算是雷茲放他走,他也決不會逃走的。

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轟轟烈烈地死去。

「好,就憑你這句話,有資格死在我的手上。」

雷茲緩緩地舉起了他的雙拳,他的嘴角上,依然帶著那副自信的微笑。

「我們之間的決斗,只要一招就夠了!」

希萊姆平靜地說道。

「燃燒吧,我的靈魂,以我的生命,化為我無窮的力量,燒盡這世上的一切!」

「烈火焚體」

希萊姆雙手緊緊握住焚城槍,詠唱著霸道無比咒文,身上的每一個細胞,每一寸血肉,在詠唱完咒文的一瞬間,被他用霸道無比的手法,激發出每一分的潛力:每一點的生命力,都轉化為最強悍的火勁,注入焚城槍之中。

此時的希萊姆,整個人象火一樣的燃燒了起來,是真真正正的燃燒起來,人槍合一,化成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球,放射著讓人不敢靠近的高熱,在距他的十步之內的人,除了雷茲法比爾以外,全都忍受不了這股撲面而來的高熱,遠遠地退開去。

希萊姆化成一團火焰,連人帶槍,射向七步遠的雷茲,那情景,有如有如紅日從天下墜下。

這一招,就焚城槍法的最后一招,

「玉石俱焚!」

火云城城主希萊姆,使出他一生中最燦爛的一擊。

這一槍,有如傍晚即將落下的夕陽,固然美得動人,卻也是最后的輝煌。

這一招,

希萊姆勝,雷茲死,他也死,

希萊姆敗,他還是要死

六步,

紅日射到距雷茲六步遠的地方,灼熱的氣勁迎面撲來,吹得雷茲身上的披風呼呼作響,滿頭的金發全部揚了起來,捋向后腦,拳皇雷茲,挺直了胸膛,瞪圓了眼睛,雙眼一眨不眨地望著接近的紅日。

五步,

雷茲腳下的枯草冒起了輕煙,竟已被灼熱的火勁烤焦了,拳皇依然不動如山地立在那兒,只是,此時他的眼睛,放射出興奮無比的光芒,那神情,就好象一個在海邊玩耍的孩童,突然在沙灘里撿到了一塊最美麗的貝殼時的表情。

四步,

雷茲終于動了。

那雙舉在胸口的雙拳開始動了起來,他的右拳只是微微一動,就已收到了腰際,他的左肩隨著右手的回縮而微微地向前傾,。

幾乎就在他的右拳收到右腰的一瞬間,高高揚起的披風,向后捋動的頭發,已落回原位,四面的疾風熱浪,就在這時平息下來。

三步,

雷茲收到右腰的鐵拳終于打了出去,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可以清楚地看清他的鐵拳從右腰打出的軌跡,他的這一拳動作,平平淡淡,世上的任何人都可以做到,可是這世上卻沒有一個人可以比他做得更好,更流暢,更自然,整套動作,就算是用行云流水,渾然天成來贊美,也毫不為過。

碩大拳頭,在空中劃出一道清晰的弧線,迎向擊來的紅日。

二步,

當紅日來到距雷茲二步遠的距離時,雷茲的鐵拳,正是去勢將盡未盡之時,此時,正是雷茲這一拳力量最強的一瞬間。

拳槍相交,

拳皇的鐵拳,擊上了紅日中稍微突出來的一點,焚城槍的槍尖。

希萊姆的這一擊,代表了他炎系力量最強的一擊,充滿了火的力量。

而雷茲的那一拳,只是樸實無華的一拳,卻同時包含了風、火、水、土、光明、黑暗這六種屬性的力量。

這一拳,雷茲給他取了個很好聽的名字:拳傾天下。

「世界是由風、火、水、土這四大元素組成的,每種元素又同時具有黑暗和光明這兩種屬性。所以,這世上的任何武功都離不開風、火、水、土、光明、黑暗這六種屬性,雷茲,你想專攻哪一種屬性的力量?」

八歲的雷茲。法比爾,當年拜在天武尊者門下時,天武尊者這么問他,天武尊者在第一次傳授徒弟武功時,他總是要這么問他的徒弟。

「這六種屬性的力量,哪一種最強?」

雷茲抬起頭,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威嚴的天武尊者,自己剛拜了不足三天的師傅。

「這六種力量各有千秋,互相克制,并沒有誰強誰弱之說。」

天武尊者回答到,對于這個新收的徒弟,他感到有些驚訝,過去他所收的第十二個弟子,在他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都是直接地回答他,而不是主動發問。

「火代表暴烈剛猛,水代表輕柔靈動,土代表沉穩踏實,風代表無形無相,光明代表永恒不變,黑暗代表詭異多變。」

天武者繼續說下去,他已隱隱約約地感覺到雷茲想學的東西是什么了。

「這么說,火的優點就是水的弱點,土無法做到的事情,風卻可以輕易做到,光明與黑暗各走極端,每種屬性的力量都有優點,也有各自的缺點,一種力量的優點,往往就是相對應的另一種力量的缺點,師傅我沒有說錯吧?」

雷茲仿佛一點也不怕師傅似地,在一代武學大師面前發表了自己的見解。

「不錯。」

一代宗師也對雷茲的見解感到驚異,八歲的男孩,能有如此見識,只能用天才兩個字來形容。

「既然都有各自的優點,也有各自的缺點,要是能夠同是使出這六種魔法力量,那就沒有缺點了。」

雷茲開口說道。

「那是不可能的,這六種力量互相克制,根本不可能同時溶合在一個人的身上的。」

天武者對雷茲的勇氣感到贊賞,但也覺得他的天真得可愛。

「誰說的,有一種生物就可以做到這一點。」

八歲的少年,對師傅的話展開質疑,「哦,那是什么?」

天武尊者再次有了驚訝的感覺,他是越來越欣賞這個新收的徒弟了。

「三頭黃金龍。」雷茲回答到,「三頭黃金龍可以同時使出代表六種不同屬性魔法,他行,為什么我們就不行呢。」

天武尊者愣住了,他被他的徒弟給難倒了。

「你說的或許沒錯,可是這樣的武功,還沒有人創出來過。」

他雖然然被徒弟問住了,但還不至于不懂裝懂。

「沒有出現過未必就表示不會出現。」雷茲說,「這六種屬性的力量,我都要學。」

「既然沒有人創出過,那我就自己去創。」

雷茲高高地揚起了他的頭。

好大的胃口,望著心比天高的徒弟,天武尊者現在對他的看法已不再是欣賞那么簡單了。

結果,雷茲。法比爾就真的開始同時學起了代表六種屬性的武功心法,風、火、水、土、黑暗、光明六種力量,他要通吃。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起初,天武尊者對此只是毫不在意,任由雷茲自己去做,一個人,可以學會代表不同屬性的魔法力量,可是要他一招之內同時使出六種屬性不同的力量來,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年青人,總是好高騖遠,就讓他吃些苦頭吧。

但是,八年之后,天武尊者就不得不承認自己錯了,十六歲的雷茲,終于找出這六種力量的間的相互聯系,創出了可以同時使出六種魔法力量的心法——皇龍驚天訣。

此時的他,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武功之高,已超越了自己的師傅。

那一年,在雷茲十六歲的生日那天,天武尊者把他逐了門墻。

「你是人中之龍,皇者中的皇者,你不應該留在我的身邊,那會誤了你一生的。」

天武尊者對跪在自己面的徒兒說,他的心中充滿了欣慰。

「老師……」

要離開養育自己多年的師傅,雷茲也不忍,但他沒有哭,雷茲一生中從未哭過,因為他是皇者。

「男兒志在四方,離開這兒,到你喜歡的地方,用你的一雙鐵拳,去打出一片江山,你會創造出一個神話。」

這是天武尊者對自己徒弟最后的教導,隨后,他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自己的女兒珍妮,交給了雷茲,長笑而去。

拳槍交擊,時間在拳槍交擊的一瞬間凝定了下來,此時,藏于紅日之中的希萊姆露出了他的真身,手持著焚城槍,一動不動站立在雷茲的面前。

時間再次運轉。

一股颶風由拳槍交擊處有如滔天巨浪般往四周傾泄。

四周觀戰的數百人,全被這股颶風吹得東倒西歪,滾成一團,就連雷茲的四個好兄弟,也被吹得搖搖晃晃地站不住腳。

只是,讓人感到意外的是,當希萊姆使出「玉石俱焚」的時,四周有如煉鋼爐一般地炎熱無比,可是這股颶風,力量雖然猛烈強大,卻不帶絲毫的熱氣。

因為,雷茲的那招拳傾天下,已將槍上炎系的力量全部吸納包容。

當在一旁觀戰的眾人抬起頭時,現場,只剩下了舉著伸直了的右臂,有如日不落山一般高大巍峨的雷茲。法比爾的身軀,以及那桿槍尖頂著雷茲鐵拳的焚城槍。

當!

焚城槍失去了主人的支持,落到了地面上,化為無數的碎片,成為第三十一件毀在雷茲拳下的神兵。

玉石俱焚,火云城城主希萊姆,擊出這一槍時,身體已經被體內的火焰焚化,一點不剩。

幾年來一直不哭不笑不怒,毫無表情的卡魯茲,望著雷茲這天驚地動的一拳,他的面皮也輕輕地抖了一下。

「該回家了,珍妮和雪麗還在等我們呢,不要讓他們久等啊,卡魯茲。」

雷茲收回無堅不催的鐵拳,轉向終于有了表情的卡魯茲,笑著對自己的好兄弟說。

「師兄啊,我們兄弟多年不見,也該好好地敘敘舊了。」

拉奧摟著斐歐納的肩膀,眼睛卻盯著全身被黑暗所籠罩的卡魯茲,臉上流露出興奮的神情。

彼斯堡的上空,一只只的禿鷲在天上盤旋著,今天,他們又可以飽餐一頓了。

只是,這是他們在這里免費享用的最后一頓的美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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