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光明之刃

落入恨水河的影風,順著嘩嘩的河水一直逃了足足有七八里遠,這才在一個水流較平緩的地區停下來,上了岸。

剛剛從水中鉆出來的影風,站地水邊,運用起炎系的魔法力量,將身上濕透的衣物中的水分蒸干。

「總算逃出來了。」

影風四肢張開,成大字形地躺在枯黃的草地上,微微地喘著氣,與一心求死的希萊姆不同,影風還算年輕,不過三十來歲,他認為自己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現在,影風只想向北逃得遠遠的,他想躲到塞爾巴托地區北部的魔法師聯合會控制的地盤去,等待機會,再圖報復。

有人!

影風心中一動,猛地從地上跳了起來,他回頭一看,只見身后站著一個綠發藍眼,雙耳尖長的少年,他的身上穿著一件僧侶的外袍,看來是個少年的修士。

少年的雙手抱在胸前,臂彎中夾著把寒光閃閃,似刀非刀,似劍非劍,有如一把扭曲了的鐮刀一般,刃身如水,透體雪亮,映著正午的陽光,有如十五的圓月一般地耀眼。

雖然不知少年手中的拿著是什么兵器,可是影風卻一眼就看出來,這把奇怪的彎刀是他見過的最好的神兵。

「你是水鏡城城主影風?」少年盯著影風的臉問道。「哼,正是本人。」雖然現在成了喪家之犬,可是原來呼來喝去地習慣還沒有改掉,影風大聲答道。

來者不善,影風一眼就看出來,眼前的這個少年,是擁有精靈族中獨角獸變身力量的新人類,但影風并不怕這個少年。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現在雖說是虎落平陽,可是對方乳臭未干,還嫩得很,能有多少本事?

「那你就死定了!」

少年眼中寒光一閃,殺機一現,他不是別人,正是十賢者的兩個徒弟之一,年齡較少的西蒙。哈爾格特。

西蒙手中所持的神兵,就是十賢者在在三頭黃金龍龍谷中屠龍時困住三頭黃金龍時所用的神兵之一——映月鉤。

映月形態怪異,是十賢者中的力賢者,根據西蒙的武藝的特點,專門為他鑄造的。當映月在西蒙的手中揮出時,影風很快就明白西蒙手中的兵刃為何要鑄成為何如此古怪的形狀的原因了。

映月在西蒙的手中,舞出一片寒光,將已處于風獸變身狀態的影風籠罩在內,速度快得嚇人,就連以快出名的影風,也自嘆不如。

「叮!」

映月鉤與影風手中的鋼爪不斷地交擊,影風一口氣擋了對方從九個位置攻過來的三十七擊,心膽俱寒。

在整個塞爾巴托,除了以狠辣無情出名的卡魯茲以外,根本就沒有人可以和影風比速度,但現在,影風不得不承認,又多了一個人了。

但這并不是讓影風驚懼萬分的主要原因,快,變化就少,這是無法避免的物理限制。可是對手剛才的三十七擊,動作飄忽不定,詭異難測,仿佛不受「快變化就少」這個物理原理的限制。

影風看出來,少年是利用手中兵器彎的特性,化圓為直,巧妙地利用手中兵刃奇異的形狀在揮動時產生地不同于平常兵刃的慣性,溶入自己的身法和招式變化之中,才能產生這種違反常理的效果。

映月在他的手中,就像是握在死神手中的奪命的鐮刀,忽左忽右,可前可后地向影風發動驟雨狂風似地搖撼狂攻,一連三十七擊,記記快如閃電,影風竟無一次的反擊的機會。

幸好影手中的兵刃是一對精心打制的鋼爪,揮動時的力臂要比對手的彎鉤短了不少,移動的距離也要少得多,所以封堵對手的攻擊也較容易些,否則的話,影風真不知剛才的那數十擊自己能不能接下來。

盡管如此,可是只接了三十七擊,影風就覺得好象和人打了三百七十招一般,從精神到肉體都瘋憊不堪。

西蒙停止了攻擊,立于一旁不動,似乎是對為手留個喘息的機會。影風趁這個機會,退到一旁,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手上套著的千錘百煉的鋼爪,竟已出現無數的裂痕。

「我們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殺我?你是誰?」影風問道。

「我叫西蒙。哈爾格特,來自北方的魔法師聯合會,十賢者是我的老師,我殺你,是因你作惡多端,所以該死。」

望著已處于下風的對手,西蒙的眼里閃過一絲的不屑。西蒙有一個習慣,當他要殺一個「壞人」的時候,總要告訴「壞人」他壞在哪兒,為什么該死。

「十賢者?」

難怪,這世上,也只有十賢者,才能鑄出如此出色的神兵,才能培養出如此出色的弟子。

影風的一顆心此時已沉到了地下,現在,不光雷茲的人要殺他,連魔法師聯合會的人也不放過他了。「喪家之犬。」影風不禁想到了這句話。

「三年前,發生在天雨城的七女連環奸殺案,是你做的吧?」

西蒙說完殺對手的理由,不等對方回答,抖了抖手中的映月,站在他對面的影風,竟感到四周的光線也隨著映月的抖動而跳了一下。

他殺的人不多,可是每個被殺的人,都是十惡不赦的惡棍,而影風這樣的四處奸淫婦女的「奸魔」,正是他最痛恨的人。

「光之利刃啊,化成我無敵的長劍,斬破黑暗的時空吧!」

西蒙最擅長的魔法力量是光明魔法,隨著咒文的念動,嵌在映月鉤把手上的光明紋章開始起了反應,發出銀色的圣光。

「光劍斬!」

西蒙雙手緊握著映月,高高地舉過頭頂,銀色的刃身,放出比十個太陽加起來還要耀眼的光芒,蓋過了塞爾巴托天上的紅日,隨著手臂的揮動,一道白虹從映月上發出,劈向對面的影風。

影風的速度并不比西蒙遜色,他本可以在西蒙詠唱咒文發動攻擊前的一瞬間逃走,因為詠唱咒文是需要時間的。可是就在他打算這么做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腳象生了根似地動彈不得。

怎么會這樣?

就在影風嚇得魂飛魄散的時候,充滿正義之氣的光明之刃攻到,正中眉心,從他身體的正中間直劈而下,一分為二,剖成兩丬。

西蒙攻得快退得也快,當他退到離影風十余米遠的距離時,影風裂成兩丬的尸身才剛剛失去平衡,開始朝地上倒去,罪惡的鮮血,染紅了他身下的草地。

「師兄,是不是你在邊上偷偷地暗算這個家伙,不讓他逃走。」西蒙「憤怒」地叫著。

「這家伙逃跑的本事天下無雙,如何不封住他的行動,要宰他還真不容易呢。」

魔法師打扮的克里斯汀,從西蒙的背后的樹叢中鉆出來,剛才,就是他偷偷地用限制魔法封住了影風的雙腳,他的手中,持著一把通體透明,晶瑩如玉的魔法杖,就算是不識貨的人,也能一眼看出,這把法杖,決非凡品。

法杖的名字,就叫冰魄,也是十賢者屠三頭黃金龍所用的六大神龍兵器之一。

「背后暗箭傷人,好象不是英雄正義的舉動。」西蒙不滿地對師兄說。

「要是讓這家伙跑掉了,他會傷害更多無辜的人,那我們的行為,就更不是正義之舉了。犧牲小我,成全大我,這才是正義的行為。」克里斯汀厚顏地為自己的行為辯護道,一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樣子,對于這個師弟,克里斯汀也有些看不慣:西蒙為人正直,可是卻過于地嚴肅,做事太死板,就連對敵人,也要講公平。

「為什么我總說不過你,師兄。」西蒙對師兄的理由是哭笑不得,每次師兄弟斗嘴,他總是輸。

「因為我是你師兄嘛,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還多:拉的尿比你喝的水還多……」克里斯丁繼續在師弟面前發表著他的大論,可是當他突然停下來時,他才發現,西蒙已靠在樹邊,流著口水睡著了。

巴吉尼亞城上,珍妮和雪麗,以及斐歐納的一干大小夫人,已在城頭最高的了望臺上望著北方看了整整大半天的時間了,雖然知道雷茲和劍士兄弟會的較量,雷茲必勝無疑,可是,她們還是擔心。

「他們回來了。」

美雪的眼最尖,一下子就看到了騎著黑馬飛奔而來的雷茲,他的身邊,一黑一白地跟著這幾年來一直助他打天下的好兄弟。

「拳皇回來了!」

「雷茲回來了!」

興奮的呼叫聲瞬間傳遍了整座巴吉尼亞城,在整個塞爾巴托的南部地區,雷茲在人們的心中,已和救世主無異。

「我說過我沒有事的,看你擔心成這個樣子。」雷茲一把摟住飛奔而來的珍妮,愛憐無比地說。

「人家還是怕嘛……」后面的話才說了一半,在四周男男女女的怪叫聲中,她的嘴已被雷茲給封住了。

而另一邊,得勝歸來的斐歐納,也被他的美女軍團圍了個水泄不通,香吻雨點般地落在他的臉上。

雪麗不聲不響地來到卡魯茲的身旁,為他解下身上的黑色的披風,撣去衣服上的灰土。

「沒有受傷吧。」雪麗以最溫和的微笑向死神問候。

「沒有。」

卡魯茲心中涌起一陣溫暖,臉上破天荒地露出了微笑,四年來他的第一次,發自內心深處的微笑。

四周鬧哄哄的場面突然平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因為,這四年來從不笑的卡魯茲居然笑了,而且他笑起來的樣子是那么地動人,那么地溫馨,這個微笑,讓人根本無法把他和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死神聯系在一起。

眼睛的余光看到了卡魯茲微笑的雷茲,心中也得意地笑個不停,一雙手忍不住把懷中的愛人摟得更緊了。

「一切都很好。」雷茲吻著珍妮的臉蛋,輕輕地說。

「好象大家都把我們這兩個最重要的功臣給忘記了。」拉奧哭喪著臉,對著站在一旁,肩上扛著巨大的狼牙棒的超級肌肉男說。

「這個年頭,小白臉總是比較受人歡迎的。」迪卡爾。蘭貝斯摸著自己實在稱不上好看的臉龐,酸溜溜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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