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七星齊聚

「好可怕的武功,一拳擊出,居然同時包含有風火水土黑暗光明這六種屬性的力量。」

威斯特城是塞爾巴托北方的魔法師聯合會控制地盤的首腦城市,在城內十賢者的府邸中,智賢者丹瑪斯,正用著他自制的顯微鏡,仔細地觀察著西蒙帶回來的,焚城槍的碎片。

這間智賢者居住的屋子,里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儀器,一般情況下,其它幾位賢者是不會進來的,因為這樣東西他們幾乎都看不懂。其它幾位賢者在魔法方面都可以說是天才,可是在被大多數稱作邪術的科學這個領域,個個卻都是白癡。

「這么厲害?你是怎么看出來的,我們怎么就看不出來?」

十賢者中排行第八的力賢者,平時最喜歡和丹瑪斯抬杠,因為丹瑪斯老是說他做事太死板,死腦筋。

「同時擁有那六種力量,不可能吧?丹瑪斯,再看一下,是不是你弄錯了?」

「是啊,除了表面有些輕微的灼燒的痕跡,我們也看不出什么啊。」

其它幾人也紛紛發表意見,每個人手上都拿著一塊焚城槍的碎片,對著掛在屋梁上掛著的雪亮的魔法燈,瞇著眼睛努力地觀察著,想從中瞧出什么名堂來。

「我是從微觀的角度來看的,受過火的力量和受過冰的力量攻擊過的物體,他們對物質產生的效果都是不同的,象這個……」

「喂喂喂,饒過我們吧,丹!」月賢者哭喪著臉拍了拍丹瑪斯的肩頭,又來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你明知我們對科學這個巫術一竅不通,還和我們談這些?別說了,趕快告訴我們,拳皇的武功有什么弱點!」力賢者也在一邊急急忙忙地說道,他不明白科學是什么,可是卻對這個身體瘦弱無比,不會一點武功的老大,心中卻是非常地敬重服氣。

「我要好好地想一想,說實在的,要想找出他的弱點,還真不容易呢,對了,索爾那兒怎么樣了?」丹瑪斯邊說邊調節著高顯微鏡的焦距,這臺顯微鏡,是他自己親手做的。

「他正和菲多芬一起在擺弄那些尸體呢,那個菲多芬芳,我看他很快就會改行,不再為人算命騙錢了,而是轉職做一個成天擺弄死尸的亡靈法師。」月賢者卡普回答到,一有機會,他總是不忘記攻擊這位一起偷雞摸狗長大的好兄弟。

「你不要瞧不起索爾,其實他所學的雖然是死靈一系的魔法,可是在很多地方,這一系的魔法和科學也是有極大的相通之處。」丹瑪斯轉過頭對卡普說道,現在的他,臉色比起從前來更差了,憔悴得非常地嚇人,只有一雙眼睛還帶著神采。

「他的那一套,在科學的眼里,應叫作人體解剖學,咳咳……」話才說一半,他劇烈地咳嗽起來,手捂著胸口,臉上露出極端痛苦的表情。

「喂,不要嚇我啊,老哥!」

「怎么了?」

眾人急忙擁上前去,抱住了搖搖欲墜的丹瑪斯,他頭一低,口一張,噴出一大口的鮮血來,染得桌子一片的血紅。

「快叫醫生來!」西蒙在一邊喊道。

「記著,千萬不要讓茜茜知道這件事。」丹瑪斯躺在月賢者的懷里,張開無神的眼睛對周圍的人說。

「你呀,叫你好好休息的,這幾天茜茜不在,你就亂來了。」卡普抱著老友瘦弱的身體,幾乎要哭出聲來。

「我想早點看到龍戰士誕生,咳……只要有了龍戰士,那我們人類幾百年來的夢想,就可以實現了,咳……」他說著又咳了一下,這回倒是沒有再咳出鮮血。

「你放心好了,我們一定會成功的!」卡普抱著丹瑪斯,淚水從這個年近七十的老人的眼中流淌下來。

「老師!」西蒙和克里斯汀擠了進來,一人抓著丹瑪斯的一只手,個個淚流滿面,「不要哭啊,別忘記了,你們倆是我們人類的希望……」丹瑪斯露出個非常難看的笑容,對兩個少年說,聲音漸漸地低下去,陷入了昏迷之中,房間里再度亂成一團。

而在離這間屋子不遠處的另一個房間里的人,他們并不知道發生在丹瑪斯身上的事。被人們稱作尸賢者的索爾。拉斯特,此時正揮舞著手中鋒利的解剖刀,解剖著被克里斯汀帶回來的五具尸體。

肝、肺、心,腸、胃,一塊接一塊的內臟,正被他用血淋淋地雙手,從被剖開的死者的胸膛中取出。

「如果你覺得太惡心,就先到外面等一下,過一會兒我會把結果報給你的。」在十賢者中,索爾可能是樣子長得最難看的人了:皮膚焦黃得象死尸一般,身體精瘦得嚇人,皮包骨這三個字這個名詞就是為他設立的:兩只眼睛深深地陷入眼框之中,一閃一閃地放著寒光。要是他在夜晚月光下行走,你一定會以為是墳地里的僵尸復活,跑了出來。

由于成年累月的和死尸打交道,加上長得這副模樣,人們自然而然地就叫他尸賢者。

「哼,誰說的,拉斯特,在我的眼里,這些人的內臟,其實就和豬啊,羊啊的內臟沒有什么兩樣。」星賢者菲多芬死撐著說,但在說話時,他卻努力地憋住了呼吸。「要是丹瑪斯在這兒,他一定會說,這些東西,說穿了只是有機化合物,是什么氮、氫的蛋白質,有什么好惡心的。」他學著丹瑪斯教訓人的口氣說道。

「哈哈哈,好啊,我平時也就是這么想的,不然的話,成天擺弄這些東西,可是要做惡夢的。」索爾哈哈大笑,舉起血淋淋的右手,在菲多芬的肩膀上拍了拍,表示贊同。

「喂喂喂,太不講衛生了吧?」菲多芬望著左肩上掌狀的血跡,皺著眉頭叫道。

「對不起來,我忘記了。」索爾擺擺手表示歉意,結果手上帶起來的血珠,有幾滴又濺到了菲多芬的臉上。

「哇!」菲多芬終于忍受不住強烈的惡心,加上不小心又嗅入了一大口臭氣,猛地推開門,跑到茅廁里大吐去了。

「真是的,說得倒好聽。」索爾望著對方的背景念叨著,把右手放在鼻子前,嗅了嗅。

「嗚……確實很惡心啊。」他一陣反胃,把頭向后一仰說道。

「我回來了,快把結果告訴我。」在外頭吐得臉綠綠地菲多芬再次殺了回來,不過這回學乖了,坐在了離索爾較遠的地方。

「你是想知道關于天魔功的事嗎?」索爾一邊說著,一邊從邊舉抓起一截血淋淋的腿骨,遞向菲多芬。

「嘿嘿……還是你來說更貼切些,這個就不必了吧?」菲多芬當然不會親手去接這截腿骨,剛在他已吐過一次了,可不想再吐第二回。

「一個沒有前途的種族。」索爾冷笑一聲,手起刀落,將腿骨截成兩截,露出了整齊的斷面。

「什么意思?」菲多芬奇道。

「幾百年了,不應說是幾千年才多,過了這么多年,天魔功還是老樣子,一點創新都沒有。」索爾說著把腿骨的斷面朝向菲多芬,「你看,這是那個死在卡魯茲手上的女人的腿骨,他用『天魔噬魂』那一招擊在她的腿上。」

菲多芬強忍著惡心,右手接過腿骨,接著他的左手湊過來,五指居然象燈一樣地放出強烈的光芒,照在骨骼上。

「里面都被吸干了。」他非常認真的打量了一小會兒,接著將腿骨扔到一旁,發光的左手也隨之回復原樣。

「可是這一招造成的傷痕,和幾百年前死在天魔功上的人是一模一樣,一點變化也沒有,真是一個沒有創造力的民族。」索爾嘲弄道。

「說得對,魔族和其它種族一樣,都是沒有創造力的民族。」菲多芬附和著嘆道,「沒有創造力就沒有前途,現在,該是屬于我們人類的時代了,不過,」他的話鋒猛地一轉,「你應該也看出來了,這個卡魯茲,他的天魔功……」

「當然了,我對天魔功了解程度,決不會比你和路西法三世少多少。」索爾那沒有一點皮肉的臉上,擠出了一絲怪異的笑容,自信地說道。

「看來,我們的計劃得提前了,我去和丹瑪斯商量一下。」菲多芬說著轉身離開這間充滿尸臭味的屋子,只余下尸賢者索爾一人繼續擺弄著那些死尸。

在天意樓之戰后的第四十三天,無論是對于統治著塞爾巴托南部風之國的雷茲,還是控制著北方的魔法師聯合會來說,都是值得紀念的一天。

這一個多月來,雷茲一直忙著接收劍士兄弟會的地盤,七大城主雖然都已被殺,可是他們的殘余勢力,「富余」人員的安排,可用的人,不可用的人,該留的該殺的,這些都要雷茲自己去安排處理。盡管有一群的好兄弟在幫忙,雷茲還是忙得團團轉。

馬約爾現在成了雷茲手下最得力的謀臣,而那條希萊姆身邊的狗——靈木,雷茲依然重用他。因為雷茲知道,在有些地方,這個整天只會吹牛拍馬的家伙,還是很有用處的,而且有些事情,也只有他能做得好。

自從敗在卡魯茲的劍下之后,拉奧把自己關在了屋里整整一個月,閉關反思。最后,他決定離開這兒,再次開始他流浪的生涯。

「不肯留下來幫我嗎?」

「還說呢,一個雷茲已夠我受的了,現在又多了個死神,算了吧。」

拉奧對師兄抱怨道,既然這個世界已有我這個天才了,為什么還要有另外兩個更出色的?

天!不公平!他悲哀地嘆道。

「小亞,還是留下來多住幾天再走吧,大家難得聚在一起。」珍妮也在一旁挽留到。

「不了,謝師姐了,我還是要走,這回,我想到阿拉西亞去。」拉奧再次拒絕了珍妮的好意。

「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幫助,師弟。」雷茲并不太愿意拉奧離開自己,因為那個神秘的魔法師聯合會,他并沒有太大的把握。天意樓之戰后的第二天,在離彼斯堡不遠的一個河套地區,發現了水鏡城城主影風的尸首,昔日威凜凜的影風,象一只被人剖成兩丬的板鴨一樣地躺在天水河邊。

雷茲親自驗過那具尸首,頭蓋骨上的創口,平滑得象玻璃一般地創痕,這是被人用鋒利的刀子,以極快的速度,象切豆腐一般地劈成兩丬。

雷茲曾估算過那人的武功,在他的手下,恐怕也只有卡魯茲和自己才能對付,斐歐納和迪卡爾他們,都要差點。如果他是魔法師聯合會的人,那就不好對付了。

「老大。」斐歐納的聲音從屋外傳來,讓雷茲從深思中回醒過來。

「出了什么事了?」雷茲回過頭問道,從斐歐納有點急促的聲音中,他聽得出來,發生了大事情了。

「魔法師聯合會的人來了。」

「哼!」在雷茲官邸的會客廳里,迪卡爾睜著銅鈴般的牛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坐在對前年青的魔法師,冷哼了一句。

一口氣吞并了這么多的地盤,一時之間,雷茲也出現了人員分配不過來的困難,他得力的部下大都用來接收地盤去了。

所以,接待這位來自北方「貴賓」的任務,也只好由迪卡爾這個絕不適合的人來做。

迪卡爾和這位北方的訪客的關系相處得并不太融洽。

也難怪他不高興,因為從一見面起,這個「貴賓」看他的眼神就很怪,那個眼神,就象是在看一樣稀奇的怪物似的,身材非常「引人注目」的迪卡爾,是最恨別人用這種目光看他的。

「怎么了?大蠻牛?」在雷茲的會客廳里,克里斯汀笑嘻嘻地問道,饒有興趣地望著兩手交織在一起,手指關節捏得叭吱叭吱響的肌肉男。

「你知道嗎?我最討厭兩種人,一種是軟弱的人,另一種是整天念叨著譏哩咕嚕的咒文的家伙,偏偏這兩種你全占了,我不喜歡你!」迪卡爾。蘭貝斯說著在克里斯汀面舉起了舉他壇痰盂般碩大的拳頭,氣呼呼地說。這句話是實情,迪卡爾并不太擅長魔法,所以他也不喜歡魔法師。

「我軟弱?我念叨?哼,不要小看魔法師,頭腦簡單的蠻牛。」克里斯汀反咬了一口,目光卻一直停留在迪卡爾身上始終沒有離開過。

「而且,我最恨別人叫我蠻牛了!軟弱的魔法師!」迪卡爾大叫一聲,嘴里發出震天的「牛吼」。

「軟弱的魔法師?我看你才是軟弱的人吧?我們較量一下如何?」克里斯汀冷笑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克里斯汀并不是個喜歡隨意挑釁滋事的人,只是這次,按照十賢者的交待,他有意地挑起事端。

「哼!魔法師只會躲在暗處偷偷地施放魔法,和人單挑時一文不值?嘿嘿……」迪卡爾冷笑著,如果說斐歐納是豹子,卡魯茲是毒蛇,那迪卡爾就是一頭聰明的鱷魚,任何以為他是有勇無謀的人,都會付出沉重的代價。剛才的一番爭吵,迪卡爾根本就沒有被激怒。

迪卡爾明白,雷茲的風之國和北方的魔法師聯合會的斗爭已經開始了,他想挫一下對方的銳氣。

另一邊……

那間沒有一盞燈的小屋,卡魯茲一直把自己鎖在里面。這一個多月來,他可謂是足不出戶,就連給他送飯的雪麗,也未曾見過他一面。

「卡魯茲?你怎么了?你說話啊!」雪麗隔著厚厚的鐵門,關切地問道。

屋子里寂然無聲。

「回答我啊,卡魯茲,你應一聲啊。」

里面仍然沒有絲毫回應。

雪麗很擔心,她把耳朵塞在門板上,想聽一下里面的動靜。

「吼!」

一記有如惡魔一般的吼叫,炸雷般地屋內響起,嚇得雪麗心頭一震,觸電似地離開門板,接連后退了幾步,腳下一絆,向后一仰,朝地上跌去。

一雙有力的手托住了雪麗的后腰,扶住了她。雪麗本能地回過頭一看,扶住他是一個身穿白衣的少年,少年不過十六七歲的年齡,臉上還稚氣未脫,那雙晶瑩剔透的藍眼睛非常地吸引人,因為這雙眼神非常地純潔,純潔得仿佛不該存在這個骯臟的人間一般。看見雪麗回過頭來,少年的臉上露出一個可以讓任何人放心的微笑。

「小心了,小姐。」少年扶穩了雪麗之后,立刻松開手,頭轉向關著卡魯茲的小屋,還帶著點稚氣的臉在那一瞬間,變成了莊重嚴肅的神情。

他的右手一抖,手上多了把銀色的彎刀,刀身彎彎曲曲,有如初四初五的月牙。

「你是誰?你來做什么?」雪麗感到眼前的這個人決不簡單。

「我叫西蒙。哈爾格特,我來自北方。」少年回答到。

「你躲遠一點,屋子里的那個人,現在已經不是人了。」西蒙。哈爾格特說著左手發出一股柔和的力道,把雪麗送到十多米遠的地方,此時,又一聲震天的吼叫聲響起,屋子里面住惡魔,他已經發怒了。

「吃我一拳,懦弱的魔法師!」迪卡爾大聲叫道,舉起那只比克里斯汀的大腿還要粗壯的右臂,隔空一拳轟向對面坐著的克里斯汀。

拳頭未到,風聲先至,拳頭摩擦空氣,發出尖銳的嘯聲,刺得大廳內的一干人等耳膜嗡嗡作響,個個捂住了耳朵。

兩軍交戰,不殺來使,這一拳,迪卡爾故意打得歪了點,他只想嚇唬一下眼前的這個魔法師,讓他出一次丑。

就在他振臂出拳的那一刻,克里斯汀抬起了他的右手,面對著對方擊來的有如實質般的拳風,他口中輕哼一聲,手掌在空氣中劃了一個小圓。

「波!」力道足以開山碎石的拳風,擊到他面前,象是撞上了一堵墻,發出撞擊的聲響。

克里斯汀面前的空間似乎在迪卡爾拳風到達的那一瞬間突然塌陷了下去,一股吸力傳來,帶動著出拳的迪卡爾略顯笨重的身軀也隨之搖晃了一下,而坐在座位上的克里斯汀,身下座椅的四條腿,也擦著青石鋪成的地面,后退了半個腳掌的距離,椅腳在地面上發出尖銳的魔擦聲。

「是空氣護盾!」原來他的特色魔法是空氣護盾,迪卡爾暗叫一聲,新人類中擁有精靈力量的半精靈,也只有在使用自己最強的特色魔法時,才不需要詠唱咒文。

「好,再吃一拳!」迪卡爾贊了一句,身體彈了起來,象皮球一樣地射向克里斯汀,凌空踢出一腳,他想和對手進行近身的肉搏戰,魔法師是最忌誨和人近戰的了。

「這兒太狹小了。」克里斯汀說,話音剛落,迪卡爾已經攻到,他的腿布下重重的腳影,籠罩了克里斯汀的四周。

卡吱聲傳來,座椅被迪卡爾從天而降的那一腳,踏得粉碎。

但坐在椅子上的克里斯汀,已消失不見。

「瞬間移動!」迪卡爾暗驚,這家伙,居然擁有兩種特色魔法!

「外面很寬廣,我就在這兒斗牛吧。來吧,大蠻牛!」克里斯汀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可惡的小毛球!」迪卡爾臉一板,眼里射出一縷兇光,這一回,他是真的生氣了。

小屋內,惡魔般地吼叫聲是越來越響,讓處于屋外的雪麗也感到有些害怕。西蒙緊握著手中映月,雙眼死死地盯著鐵門,光明之刃映月,在他的手上放射著銀色的圣光。

映月抖動得非常的厲害,因為在屋內,存放著一把與他相敵對的黑暗之劍劍——死神。

此時的西蒙,全身上下都透出一股有如圣潔的氣息,散發著一層淡淡的圣光,純潔得讓人不敢想信他會是個人類。

「天使!」望著西蒙的背影,雪麗眼花了,她覺得西蒙象是天使在人間的化身,和他比起來,卡魯茲就象是地獄來的惡魔。

天使是來殺惡魔的!他?他是來殺卡魯茲的!卡魯茲不是他的對手。

雪麗的腦海里突然涌起了這個念頭,幾年來對卡魯茲的信任,就在這一瞬間化為灰燼。

「我要救卡魯茲!」「雷茲?對,我要去找雷茲!」想到這兒,雪麗轉過身,邁開雙腿朝雷茲的住處跑去。

這世上或許只有拳皇雷茲,才能打敗這個天上來的天使,雪麗心想。

「吼!」屋內再次傳來一聲怒吼,隨著一聲暴響,小屋的磚墻炸碎,碎石化做無數的利箭,射向站在屋前的西蒙。

「叮當叮當!」的響聲有如爆豆般接連響起,映月在西蒙的手中幻化成了一輪的明月,擋住了所有激射而來的碎石。

「當!」爆豆般的聲響過后,緊接著又是一聲的巨響,震動了整座巴吉尼亞城。身體已在數十米外的雪麗忍不住回頭望去,只見一把黑漆漆的,泛著紫氣的長劍,正與一把彎如月牙,泛著圣光的彎刀架在一起,握劍的人,就象他的劍一樣,全身都籠罩在紫氣之中。

「另一種就是完全將良知拋棄的人,心已入魔,以黑暗之心用劍!」

今天的卡魯茲,滿臉赤紅,雙眼如血,面目錚獰,他的臉上,脖子上,手臂上,一條條紅色的血管高高地凸起。現在的他,已徹底地入魔,他的心,他的靈魂,已完全被黑暗所吞噬,為他手中的這把邪劍死神所操縱。

「我今天是來除去死神的!」西蒙運勁架開卡魯茲的一劍,冷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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