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白

重生之平凡生活

mazakon 2574 12-15 20:03
柳依可的家在教職工宿舍區……

但不是和其他老師一樣住在筒子樓。

她父親柳建軍下海經商,成了先富,她家就搬了出去。

當時學校還有些福利,建了幾排小洋樓,價格低於市價,鑒於紀瀾還任職,便買了一棟。

因此,她其實住得很近,伊幸送她回家不過幾步路的功夫。

“週末過來不?

我想妮可了。”

小丫頭還學會找藉口了。

伊幸點點頭,應了下來。

“拜拜。”

拍拍她的小腦袋,伊幸一扭龍頭,自行車如臂使指地調轉方向,披霞離去。

“叮鈴鈴……”

伊幸方單腳點地,還沒下車,一道迅捷的黑影便撲至腳邊。

“喵嗚……”

妮可是狸花小母貓,去年還是無主流浪貓,盡來他家打秋風,陳娜可是苦其久矣。

後來經過伊幸的和平友好磋商,妮可成功入籍伊家,上岸成功。

她戰鬥力不弱,對犄角旮旯的鼠鼠們重拳出擊,遇上蛇類也敢上演一出龍爭虎鬥。

陳娜原本對這只偷腥貓的劣跡耿耿於懷,旦見她雌威赫赫、護宅有功,便冰釋前嫌,拋卻了往日恩怨。

可妮可的心眼和年齡一樣小,不大的腦子裏還殘留著女主人拿掃把趕她的畫面,是以她並不親近陳娜。

不過偶爾看在伊幸的面子上才許女主人擼上兩把。

伊幸站定,拿腳背掂了掂妮可柔軟的小肚皮,貓貓不生氣,舌頭舔舔前爪,圓溜溜的黑瞳裏透著股傻氣,沖主人“喵喵”叫。

“走,進屋!”

聽到伊幸發號施令,妮可輕盈地躍下,在前邊領路,步伐優雅,細長的尾巴開心地在空中舞動。

陳娜聽到兒子進屋的響動,先是一喜,繼而趴回玻璃櫃上,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神似妮可不願意讓她抱的時候,露出的神色。

她裝作看不到伊幸,朝狸花招招手:

“妮可,過來讓媽媽抱抱。”

妮可傲嬌地瞅了她一眼,諂媚地跑到主人腳邊轉圈圈,然後暈乎乎地躺倒在地,露出圓滾滾的小肚皮。

伊幸看得好笑,黏人的小母貓心機不少。

寵溺地在小貓肚皮上揉弄幾下,一把抱起來到陳娜身邊:

“媽媽,抱抱。”

白了兒子一眼,陳娜立起身子,方便他摟住。

“喵!”

小母貓瞳孔快收縮成豎瞳了,貓嘴大張,肉墊死命推大母貓胸前的肉團子。

“呵呵,這小母貓還吃醋了……”

陳娜如今心態似乎回到了結婚前,孩子氣地調戲起妮可,大胸脯往前頂,蹭得妮可痛不欲生。

妮可頗具靈性,深知眼前的大母貓不好惹,她又不能亮爪爪,靈魂從貓嘴裏飄了出來。

伊幸可享福了,綿軟的飯盆在他肩膀處磨蹭,好聞的梔子花香蘊著溫熱體香直沖鼻頭。

心頭火起,身體便有了動作,罪惡的小手往後探去,隔著牛仔褲抓捏起母親肥顛顛的肉臀。

陳娜若無其事地繼續逗貓,母慈子孝的場景看得紀瀾好生羡慕。

“陳姐,我來買點東西。”

紀瀾拎著挎包,人影娉婷,嫺靜如菊。

在兒子腰間掐了一記,忍受著兒子報復性的拍打,陳娜熱情大方地招呼起大主顧:

“紀老師來啦……”

“紀姨好……”

紀瀾小步進了超市,不無豔羨地奉承道:

“你們母子倆感情真好,我家可哥現在都不和我親了。

唉——還是兒子好。”

說著說著,便和陳娜拉起家常來,話裏話外無不是對她的羡慕,說得陳娜心花怒放,就連屁股上作惡的小手都顧不上了。

見兩位長輩熱烈交談,伊幸只覺無趣,憤憤然拍了一記掌中肥臀。

客廳陡然一靜。

“好大的蚊子。”

伊幸裝模作樣地撓了撓胳膊,沖紀瀾歉意地笑了笑:

“紀姨,我上去寫作業了,順便噴點花露水。”

紀瀾點點頭,繼續和陳娜攀談起來,大概是天氣太熱,陳姐臉蛋紅撲撲的,看得同為女人的她都不禁暗贊。

終於可以脫離苦海了,妮可翻身落地,輕巧無聲,隨主人上了樓。

超市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在兒子的攛掇下,陳娜起了開服裝店的心思,也經常在看服裝雜誌。

但她是窮過的人,做生意很謹慎。

因而她在二樓開闢出一塊內衣區作為實驗,看看效果如何。

她眼光獨到,加之熱情大方的性格和誰都聊得來,因此鎮上的婦人們都喜歡來這裏買內衣,紀瀾就是老主顧。

“噔噔噔”

鞋底敲擊樓梯的聲音響起,在臥室裏寫作業的伊幸耳根一動,知道是紀姨上來試穿內衣了。

妮可乖巧地趴在主人的腿間,雙眸微闔,打著盹兒。

突然感覺身下有個硬硬的東西在頂她,精神一振,小母貓好奇地爬開,盯著褲子下浮凸的圓球,粉嫩的小肉墊舉起。

伊幸嚇得亡魂皆冒,勢若閃電地抓住揮下的貓爪,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

好險!

妮可疑惑地望向主人,旋即視角一陣變換,命運的後頸肉被抓住。

伊幸咬牙切齒,在小貓無辜的眼神中往腿間指了指,又拍打幾下她的貓爪:

“不許拍,知道了嗎!?”

一人一貓,大眼瞪小眼。

直到確信妮可聽懂了自己的意思,伊幸才將它放下。

“喵嗚……”

小貓很單純,幹了壞事必須道歉,按照本能伸出舌頭去舔。

“打住!”

伊幸一把抱起她,再度和她無辜的大眼對視。

“呼……”

伊幸如同泄了氣的皮球,意興闌珊地將她放在書桌上,經過這一番打岔,失控的欲火消於無形。

跟一只貓計較啥呢?

小貓咪不懂,只知道主人情緒不好,小舌頭舔舔伊幸的手背,安慰他。

伊幸趴在桌上,側著臉,只手搓貓貓頭,怔怔出神……

他之所以這麼一驚一乍是有原因的。

自接收記憶以來,他的人生出現了巨大的變化。

在記憶中,柳依可不過是他兒時玩伴之一,年歲漸大關系就疏遠了。

高中時他動過給她寫信抒懷的念頭……

但不過是一時衝動,終於沒有實踐。

和柳依可的關係不近,那和紀瀾的關係也就止步師生。

是以他對紀瀾也不太瞭解。

柳依可對他來說是新的體驗,紀瀾,也是。

正是這份新奇,他犯了錯。

伊幸撓了撓頭,煩悶不已。

他不過是芸芸眾生中平凡一微粒,道德底線說不上太高……

但至少在彭宇案前會扶老人,手裏有雷管也不會朝茅坑裏扔,不會抓小女生辮子……怎麼就沒管住自己的手呢?

他非常懊悔。

上週末柳依可邀他去家裏玩,他剛到就碰到紀瀾在沐浴,正巧該死的浴室門栓還壞了,更巧的是紀瀾並沒有注意到門縫不小。

伊幸尷尬不已……

但既然進了門,也不好貿然離去。

他目不斜視地穿過浴室門口往柳依可房間走,可眼睛不聽使喚,一個勁往門裏鑽,作賤的手也扒在了門上。

歲月對紀瀾是如此優待,至少在他的記憶裏,紀姨就沒有衰老的跡象。

三十歲的年紀,皮膚嫩得可以掐出水來,胸大臀翹,白花花的肉體晃得他眼暈。

腹部往下走,也是——白。

但記憶在此就按下了暫停鍵。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面無表情的雍容臉蛋上鑲嵌的若不是冷若冰霜的鳳眸就好了。”

……

當時伊幸的大腦一片空白,亂糟糟的想法胡亂穿梭。

紀瀾眼中寒意更甚,伊幸打了個激靈,忙不迭跑開。

柳依可還好奇地問他為什麼那麼急,滿頭大汗的。

如果事態止步於此,他還能解釋為馬虎大意,年齡能為他掙得不少諒解,可事情沒那麼簡單。

想到週末要再闖龍潭虎穴,伊幸頭都大了。

屋外傳來二女的談笑聲,接著就是下樓的腳步聲,男孩總算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