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刹那間凝滯,伊幸屏息凝神。
叔叔突然不說話了,小丫頭“咿咿呀呀”的,手在小叔叔臉上亂拍,報復他剛才的“強吻”。
躲開小丫頭的巴掌,伊幸滿臉尷尬,“嫂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又不是你的錯。”
蘇櫻眼角泛紅,鼻頭抽了下,迅速眨巴幾下眼睛,若無其事。
伊幸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安慰的話聽了太多,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伊幸再親也只是外人。
這時候能來看看她就已經很好了。
換上寬鬆的孕婦裝後,蘇櫻突然顰眉蹙額,感覺胸前脹痛。
伊沁斷奶倆月了……
但大概是奶水過於充沛的緣故,她總是漲奶,伊幸來得太巧,打斷了她的擠奶工作。
“怎麼了?姐?”
看她沒來由得一臉痛苦,伊幸心裏一慌,忙問道。
“呼……沒什麼,這兩天有點漲奶,你來之前我都還在擠來著。”
聞言,伊幸才放下心來,想了想,他鼓起勇氣:
“要不,我來?”
蘇櫻一怔,美目在他臉上窺探片刻,“噗嗤”一笑,樂開了花:
“又想吃奶了是吧?
叫聲‘媽’就給你吃。”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伊幸打來一盆溫水擱在床頭櫃上,“喏,自己泡著去。”
蘇櫻心頭溫暖,嘴卻很硬,滿臉不屑:
“小鬼頭知道的還不少。”
身體卻誠實,掏出兩團香軟擱在水中,柔力按摩。
伊幸見她不識好歹,決心收回點利息,睜大眼睛盯著蘇櫻的動作,要瞧到她不好意思為止。
可是他到底低估了這女人的臉皮,蘇櫻性子潑辣,不吃他那套,不僅不羞,反而“吃吃”地笑,嫵媚多情的水眸朝他拋媚眼:
“等不及了?”
翻了個白眼,她臉皮厚,伊幸可是要臉的,收回視線,逗弄她女兒去了。
不過,他心裏想道:嫂子這對乳兒真白,和大白饅頭似的,招人想啃兩口。
伊沁對小貓很好奇,妮可對這個手上沒輕沒重的人類幼崽可沒有半點好感。
“喵嗚……”
“生無可戀”地向主人發出求救信號……
但主人也壞,瞧她可愛,也加入了霸淩者的行列。
“小新——”
蘇櫻聲音發虛,低低喚他。
“怎麼了?”
男孩俊美可愛的臉上勾勒出戲謔的表情。
“幫嫂子個忙。”
她拿起盆沿上的毛巾,過一道熱水後擰幹,將香軟上的水珠擦拭乾淨。
“今天堵得有些厲害。”
疼痛使得蘇櫻面色不愉快,嗓音也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伊幸見她楚楚可憐,心疼之餘,又被嫂子甜美的哀求勾得心神搖曳。
只見溫香的白乳從哺乳衣的口子裏探出,乳頭粉嫩,掛著幾滴白色的乳汁。
伊幸驀地緊張起來,這乳香撩人,這緋霞勾魂,他口乾舌燥,童音顫抖:
“我來幫你,嫂子……”
蘇櫻嬌軀一震,彎彎睫毛也顫動著,瑟縮的模樣如初生小鹿,看得伊幸莫名生起一絲罪惡感……以及刺激。
“嫂子!”
“嗯……”
少年人對欲望過於誠實。
伊幸再也難忍心頭澎湃,毛躁地撲上去,嘴裏含住一只乳頭猛吸……
直到蘇櫻的呻吟中滲出痛苦之意,方才羞愧地柔吮。
這乳兒甫一入嘴便開了閘,伊幸不知道哪兒堵著了……
但既然讓他幫忙自有其道理,也不碎嘴,一味享受起來。
“右……右邊也……”
伊幸是個聽話的孩子,側過小臉叼住另一只乳頭,如饑似渴的模樣就好像剛斷奶的是他一般。
臥室裏不時響起“嘖嘖”聲,喵叫聲和嬰兒笑聲,以及勾人的呻吟聲。
乳腺通暢的舒適使得蘇櫻忘了矜持,哼哼唧唧的,如小貓叫春。
大概是乳香勾起了回憶,伊沁蹬著小短腿爬到媽媽身邊,“麻麻……”
蘇櫻止住喉間的呻吟,慵慵懶懶,“嗯?”
伊沁學說話沒多久,表達不出心裏的想法,小手抓住母親的衣服往上爬。
“沁沁可能是想吃飯了吧?”
伊幸惡作劇地將女嬰抱起,伊沁精准地尋到熟悉的飯盆,吧唧的小嘴立即伸了過去。
“不許咬媽媽哦,沁沁。”
伊幸小聲叮囑,蘇櫻神奇地發現女兒還真就沒用牙齒咬自己的乳頭。
“姐,還沒弄完。”
“隨……隨便你。”
眼下的光景溫馨卻怪異,蘇櫻心情複雜。
突然回憶起一件小事。
新婚當天,小屁孩蹲在她的婚房,她穿著紅嫁衣等伊俊過關斬將娶走她。
伊幸真就和那《蠟筆小新》裏的主角一樣,一點都不知羞。
當時她半憧憬半緊張,於是和房中閨蜜們聊天談笑。
大概是成年人的惡趣味,看到小孩子總想方設法逗弄,何況伊幸生得俊美可愛。
正和閨蜜聊著,她突然轉頭問:
“小新,長大後想娶怎樣的媳婦啊?”
伊幸本來沒精打采的,聽到這個問題卻盯著她,理直氣壯地挺起胸膛:
“要眼角有淚痣的漂亮大姐姐當老婆!”
童言無忌,她沒當回事,笑得花枝亂顫,說這條件太嚴苛,怕是不好找。
閨蜜們卻個個起哄,其中一個瘋女人突然說:
“不是有句俗話說得好嘛,嫂子是小叔子的半個屁股。”
房中眾人盡皆絕倒。
她本來早就忘了這件無足輕重的小事,如今卻突然憶起,咀嚼幾番,有點在乎起來。
“嫂子是小叔子的半個屁股。”
玩笑話此刻像魔咒在腦海裏回蕩,墊在床上的臀兒似乎在發燙。
“嗝……”
伊幸滿足地打了個奶嗝,擦完嘴,笑嘻嘻地道謝:
“謝謝嫂子款待。”
被這個稱呼燙了一下,蘇櫻驚醒,繼而羞惱,“那今天可沒你的午飯了。”
察覺到語氣裏有點撒嬌的意味,她立馬收回話頭。
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聽到沒飯吃,伊幸不以為意,撒手讓嫂子把進食的伊沁抱住,站了起來。
“怎麼?
嫂子說你兩句就要走啊?”
“哪能啊?
給姐你露兩手,不然還把我當小孩呢。”
起身間他忘了遮掩,蘇櫻起先疑惑,好奇地定睛一看,暗呸一聲,挪開了視線。
“你可別給我把廚房點著了,不然到時候我們孤兒寡母去你家住。”
“那我舉雙手雙腳同意,沁沁讓我媽帶,姐你睡我屋。”
比嘴皮子功夫,伊幸自認不弱於人。
蘇櫻被他那流氓話噎住了,抓起手邊的東西就扔。
伊幸嬉笑地接住,蓋在臉上深吸一口氣,“真香。”
不待麗人發火,雙手恭敬地捧起,放回蘇櫻的身邊,弄得她氣又憋了回去,恨恨地在伊幸腰肉上擰了一把。
“擰完就不許生氣了。”
男孩擠眉弄眼的模樣著實令人發笑,冷臉也繃不住了,蘇櫻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
“快滾!”
“Yes,madam!”
“噗嗤……”
等男孩出了房間,蘇櫻才忍不住笑出聲來,隨後又怔怔發神。
從伊俊去世的消息傳來,她就沒怎麼笑過,心中的苦楚更是無人分享。
公公婆婆操辦完喪事就急急去縣裏處理生意,未嘗沒有避開她的心思?
他們嘴上不說,但若有若無表現出來的嫌棄,蘇櫻是能感覺到的。
她理解兩位老人的悲痛……
但她不能接受他們對伊沁的態度。
她自己被當作喪門星都忍不了,何況孩子要跟著受氣。
因此她婉拒了公婆一同回縣裏的邀請,留在了這座空蕩蕩的婚房裏。
就是如今住的婚房,她也感覺呆不下去了。
睹物思人,她只感覺自己是被過去束縛的幽靈。
“呼……”
伊沁玩累了,吃著吃著就睡著了。
可愛的小嘴巴本能地砸吧,蘇櫻輕柔地將女兒放進搖籃,掖好被角。
察覺到下身黏糊糊的,她紅了紅臉,起身去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