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求愛之道

“叮叮咚咚!”

虹刀的前半截碎片跌落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看到這陪伴了他多年的好家伙變得如此模樣,靖雨仇出奇的并沒有惋惜或悲傷的感覺,竟是覺得好像有了些許的解脫,是自己的解脫,同時也是虹刀的解脫。

虹刀雖然算不上是聞名天下的神兵利器,但也可算是件極其鋒利的兵器,以往仗其行走江湖,在于人打斗爭鋒時,都可以占到相當大的便宜,不過在跨入先天境界后,他就發現了擁有虹刀的局限,一種對鋒利兵器的依賴性。

在成長的過程中,最重要的自身領悟和實踐,如果只是簡單的練習,那永遠也達不到自己想要達到的那種境界。手中握著鋒利的兵器,無形中對于自身的依賴就變小了,如果什么都依靠運氣,那不要說是進步,只要不退步,就該還神謝佛了。

應和著“叮叮咚咚!”

的聲音,虹刀仿佛也在歡叫,為自己掙脫了束縛而歡叫。

長吐了一口氣,靖雨仇無論真氣還是心情完全平靜了下來,看看幾步前,向后撲到的李元陽尸體,他輕嘆一聲,“或許我該謝謝你吧?”

扶住受傷不輕的碧影,靖雨仇還不忘向四周圍看熱鬧的圍觀者大吼道:“看什么看!我們李家懲治叛徒,有什么好看的!”

揮舞著的半截虹刀和不遠處倒斃的尸體,充滿了震撼力,圍觀者呼啦拉的退出老遠,眼看兩人走出了圈子。

“你可以放手了,我自己能走!”

一到人少的地方,碧影立刻皺眉輕推開靖雨仇的手,盡管她那蹣跚的步履顯示她的內傷依舊很重,非常需要別人的攙扶。

靖雨仇當場吃癟,卻絲毫沒有不快的神色,看著碧影略顯不便卻又苗條嬌好的背影,他眼中露出了大感興趣的神色。兩人一前一后,慢慢的來到了李元陽帶來的紅衣團所駐扎的如家客棧。

不大的店鋪里傳出了喊殺和吼叫的聲音,中間夾雜苦某人的陣陣哀號。

靖雨仇皺起眉頭,李家紅衣團的實力果然不凡,直到現在,厚澤等人也沒有把他們收拾干凈。大步邁進客棧,首先看到的是躲在柜臺后瑟瑟發抖的掌柜,盡管已經被這些江湖上的兇狠斗殺嚇得肥胖的身材亂顫不已,嘴里卻依舊不忘發出哀號,“啊!……我的……我的家當啊!我的……銀子啊!各位……大……大爺!外面……地方寬……求你們出去打吧!啊……銀子啊!”

客棧內的確是木屑紛飛,一片狼藉,也怪不得這個大胖子掌柜在那里求爺爺告奶奶。樓梯處至少躺下了三具尸體,看外衣應該是屬于紅衣團的人物。

靖雨仇看看手中只剩下半截的虹刀,向碧影道:“你在這里看著有沒有漏網的,我上去看看土君他們!”

足尖輕點,不走樓梯,靖雨仇輕松的撞破了二層的地板,翻到了上面,而下面又傳來一陣更大的一聲號叫,“啊……連……地……地板也……我的媽媽啊!”

靖雨仇躍上二樓,環目四顧,很快發現最里面通往三樓的樓梯旁,正在進行著激烈的打斗,厚澤皺著眉頭站在一旁,像是在為什么而發愁。

不絕的“嗤嗤”聲從三樓不住傳下,片刻間,已經有四個厚澤的手下從樓梯滾了下來,個個身中暗器,渾身浴血。

靖雨仇立刻明白厚澤為何為難了,本來以為只有這三十個紅衣團的傷兵慘將,再加上厚澤等人出其不意的襲擊,應該可以很快結束這里的戰斗,沒想到雖然占盡了優勢,但對方居然有個暗器高手的存在,這實在是有些意外了。

靖雨仇長嘯一聲,示意眾人不要在向上硬沖,他展開身法,眨眼間便越過樓梯直奔上三樓。

剛一露頭,一陣暗器劈頭蓋臉的襲來,不但枚枚真氣充足,而且平均敞開,封死了他的全身上下所有退路,除非按照原路從樓梯滾落回去。

靖雨仇心中一凜,不是為這暗器的厲害,而是因為發暗器之人的手法實在是太眼熟了。

他腦中靈光一現,想起了當日里為了躲避羽然鳳,他跳上了顏傳玉的大船,后來又不得不跳船逃生時,從背后施放暗器的,就是這個家伙,他那種上上下下、把各種退路全部封死的手法,靖雨仇可是記憶猶新。

當時靖雨仇的武功,應付這種手法極為吃力,而如今任無論是功力還是眼力均已大進的靖雨仇眼前,這看似兇猛,范圍極廣的暗器處處破綻。靖雨仇長笑一聲,并不后退或擋架,他的身子靈活得仿佛化作了水中的游魚,從暗器間的縫隙,以種種不可思議的角度躲過了這波猛烈的襲擊。

這種情況,顯然大出對方意料之外,本以為即使暗器不重創敵人,也可將之逼落樓下,沒想到這如潮般的暗器居然沒有阻擋對方半分時間。

靖雨仇并不給對方發出第二波暗器的機會,即管只是半截虹刀,但已經足夠了,黯淡了許多的刀光閃動,劃過了紅衣團僅余幾人的喉嚨,片刻間將除了施放暗器者外,所有人完全一掃而空。

靖雨仇收起虹刀,仔細打量僅停下的這個人,不出所料的,依舊是瘦弱的身形,蒼白的面色和細長瘓弱的手臂,正是當日里在顏傳玉船上所遇到之人。

盡管在靖雨仇強大的壓力下,他說不出半個字來,但他的眼神卻依然凌厲堅定,精光四射,顯得鎮定自若。

靖雨仇暗暗戒備在心,他雖然處在絕對劣勢中,但卻仍然擺出這副毫不在意的樣子,撲看來要么他是天生的白癡,要么是別有倚仗,靖雨仇寧愿相信是后者,所以真氣暗暗提聚,不敢絲毫大意。

虹刀一擺,讓刀氣略微一送,靖雨仇微笑道:“不知這位仁兄高姓大名?可否見告?”

對方亦是面含微笑,吐出兩個字,“范胡!”

接著就閉口不言,不再說話。靖雨仇見他雙唇緊閉,略一轉念,就已經想到他要做什么,故做思索狀,仰頭向天道:“范胡?范胡?”

“好機會!”

范胡依舊臉上微笑,張口道:“本人的名字是……噗!”

話未說完,一道寒光自口中射出,快如電光火石,直擊靖雨仇心窩要害,而且這種速度和突然性信令人完全無法預料。

“叮!”

絕對出乎范胡的意料,靖雨仇身形絲毫不動,本以為可以一擊致命,但這枚突如其來的暗器卻被靖雨仇快速覆在胸口的虹刀擋個正著,兩下拍擊,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沒等范胡表示出駭然或什么其他的表情動作,刀光已經緊接著臨頭,結結實實接連戳中他前胸的數處穴道。

靖雨仇收起虹刀,輕輕的踢了幾乎僵硬如木塑的范胡一腳,道:“任你奸猾似鬼,也得在本大爺的手下吃癟!記住了,我就是當日里被你逼落水中的紅發小子!”

范胡臉上露出駭然的表情,但此時卻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出來了。

環視四周,靖雨仇再未發現有殘余的紅衣團戰士,他知道到此為止,這次的任務是獲得了完全的成功。

至于這個范胡,自然是大有用處,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是在顏傳玉的船上,而顏傳玉是浪人軍幕后的首領之一,或許從范胡口中,可以更多的知道一些關于魔門、關于顏傳玉、關于浪人軍的有價值的東西。

將范胡提下樓來,逕自扔給手下打理,正式宣告了這次刺殺行動的結束。

厚澤看著已經被點穴動彈不得的范胡,眉開眼笑的忍不住給了他兩腳,接著面色一正道:“這家伙夠厲害!在他手底下,我們至少折了六個弟兄。呸!”

明顯是心里不解氣,他抬腿又給了一腳。

靖雨仇知道厚澤手下的精兵訓練不易,雖然對手是紅衣團,但多損失一名手下,也實在讓他心疼不已,更何況是死在同一個人手下。

看到厚澤氣憤難平,偷偷又給了范胡一腳,靖雨仇看了看,并未阻止,只是淡淡道:“這位范胡兄可是條大魚,厚兄腳下留情,不要踢得太重!”

“范胡?”

浪人軍的范胡?“厚澤忽然瞪大眼睛,忙不迭的追問。靖雨仇想了一想,點頭道:”

很有可能,我第一次遇到他,就是在顏傳玉的船上。“厚澤臉上露出笑容,輕噓口氣道:“這的確是條大魚!公子,看來今次我們可以弄得很大有價值的情報了!”

他接著說:“這范胡是江湖上有名的暗器高手,手上的暗器并不是如何歹毒,而是相當難以防范,據說此人渾身上下的各個部位,均可以發出暗器。”

對于這話,靖雨仇大有同感,先前要不是他發現范胡說話是嘴唇的動作有異,說不定真會被他嘴里突然發出的暗器打個措手不及,先不論范胡在浪人軍中的地位如何,是否能從他嘴中問出關于魔門或浪人軍的隱秘。如果是能把他的暗器手法學到手中,就是很大的收獲。

“是很大的收獲啊,收兵回營。”

和厚澤并肩向外走,到門前時候,果然如所預料,聽到上面已經完全解決掉問題的暗君碧影又消失了蹤跡,不問可知,一定是又躲到了暗處。

看到靖雨仇皺眉,厚澤笑道:“不用管碧影,她是個很堅強的女子,喜歡躲在暗處,這就是她的風格。”

靖雨仇搖頭,“她受了重傷,就這樣讓她躲起來,我不放心!”

厚澤也皺起了眉頭,顯然是覺得很棘手,“碧影這個人相當倔強了,除了首領之外,任何人的話她都不會聽的。”

“很有性格啊!”

靖雨仇低喃道:“交給我好了!

“今次的收獲實在不小,既為李特報仇,宰掉了李家的有數高手李元陽,而且還俘獲了一名非常有價值的人犯,既然號稱是有價值,自然需要發掘出這種價值了,靖雨仇帶著厚澤和其他手下的一幫兒郎,逕自在江寧外找了個偏僻的所在暫時駐扎,預備審訊范胡。

厚澤吩咐手下仔細看守四周,注意動靜,然后將木雕般的范胡扔到地上道:“逼供一道,雖然只是小道,卻是有非常大的學問的,我看這范胡應該是個頗為硬氣的人,看來很不好應付哩!”

靖雨仇皺眉道,“這應該是算作很難逼供的一類人吧?”

“恰恰相反!”

厚澤搖頭,三思志堅定之人,固然難以逼供,但是如若一旦得手,所問出的東西絕對不會打上折扣,反是意志薄弱之人說出的東西要詳加辨認真偽才是。

三公子在武功上老厚是極為佩服的,尤其是公子竟然可以單挑李元陽而沒受絲毫的傷,老厚更是敬佩得如同滔滔江水……嘿!沒什么!不過要論起刑訊一道,或是人士之術,呃!還是求愛之道,請教我老厚來是沒有錯啦!“”這……“靖雨仇將信將疑,前兩項他絕對相信厚澤的能力,而且這亦是他說要學習的,但這最后一項的如圓桶般的厚澤竟精通求愛之道,其實令他不敢相信。

“不信?”

厚澤察言觀色,知道靖雨仇將信將疑,也不點破,只是自言自語道:“如果要追個女子,首先必然是要引起她的興趣,但如果她根本就避而不見面,那就需要另種特殊的手法哎!”

靖雨仇心中一凜,目光正對上厚澤笑嘻嘻的眼神,從那看似滿不在乎的眼神中,靖雨仇感覺到了一份鼓勵,他豁然開朗,“謹受教!”

厚澤露出滿意的笑容,顯是對他快速的反應很是滿意。

腳尖一抬,他一腳將在地上已經躺了很久的范胡踢得昏了過去,“有些事情,只能入你我之耳,要是讓這小子聽到就壞了!”

接著厚澤面容一整道:“現在我要對你說的話,日后絕對不可以說給第二個人聽,即使是兩位首領,同樣也是不可以!”

靖雨仇微微頷首,知道他所說出的事情必然是極其隱秘,不然不會保密至此。

厚澤長嘆一聲,悠悠道:“大概已經是八年的時間了吧,日子過得還真快啊,想當初我們七個人在江湖上聯手闖蕩。闖出了七君子的明堂,不過現在……算了,不說這個,說說碧影好了!”

厚澤臉上陷入了沉思,“當初最早的時候,只有我們六人同闖江湖,而碧影是最后加入的,我們最初見到碧影時,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是兩位首領自湖中救出的,而為什么她會落入湖中,是直到現在任何人也無法知曉的!不過……”

他語氣頓了一下,看了靖雨仇一眼才繼續道:“后來首領成立流民大營后,我曾經調查過碧影的身世,得出的結論是,碧影是被她繼父強暴后賣入青樓的,而且她被轉賣過不止一次!

而是有四次之多!雖然后來她終于逃了出來,但這過去的一段黑暗的經歷,也是她為什么愿意躲在暗處的原因!“靖雨仇臉上動容,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厚澤繼續道:“我知道她心里傷在何處,但我沒辦法給她彌補,不過看小雪幾人的樣子,你一定有辦法,所以呢,如果要想把碧影從黑暗中解救出來,非你莫屬了!”

“呃……這個……”

靖雨仇大受震撼,過去他所認識的女子中,從未有過遭受如此悲慘遭遇之人,本來是好色的獵艷之心,在聽聞碧影過去的遭遇后盡化作憐惜之情,就算以她七君子之一的身份,自己亦應該幫他擺脫出過去的枷鎖。

“多謝厚兄告知,接下來就看小子的了!”

“針對她的弱點,突破她的心房,然后在床地之上!喏!你明白啦!”

厚澤指點著招數,“不過呢,我可是什么都沒有說喲!事后我可什么都不承認啊!”

厚澤臉上露出狡猾的微笑,“好了,羅里羅嗦的東西說完了,求愛之道也教完你了,剩下來的就是講解和示范刑訊小道了!這小子躺了半天,也該休息夠了。”

厚澤細細的搜遍范胡全身,不但外衣內里全不放過,而且鞋襪頭頂亦是查了個透,最后還掰開他的大嘴查了一番。

厚澤拍拍手站起來道:“對于這種暗器高手,事先一定要詳細檢查他身上的裝備,或者是自裁用的毒物,或者是反敗為勝的救命法寶。

這范胡不愧是頂級暗器高手,頭頂,鞋襪,口中都有各式各樣的暗器,真是他娘的夠多,說不定他連卵蛋那里都會滾出什么東西來!好了,正式開始!“厚澤抬腿踢開范胡的穴道,讓他呻吟一聲醒轉了過來。

范胡也是江湖上的老手,甫一睜眼,瞬間就看清了當前的形勢,知道再也無法掙扎,而且身體的觸覺也告訴他,頭頂,口中,鞋襪等處的救命暗器已經完全被刮得一點不剩,形勢已經不容他不低頭。

厚澤察言觀色,立知他基本已經屈服了,向靖雨仇使個眼色,厚澤道:“范胡,你也是個聰明人,如果有問必答的話,自然放你走路!”

范胡默不做聲,顯是默認了他的話。35.10不待厚澤提醒,靖雨仇立刻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在哪里效力?”

此話一出,連厚澤也頗為贊嘆,第一句問的并不是什么要害的問題,而且他范胡是什么樣的人,在哪里安家,這些都是擺在明面上的東西,靖雨仇以普通而并不重要的問題逐步敲擊開他的防備心理。

范胡一怔,答道:“范胡,浪人軍!”

話語極為言簡。

“很好!”

靖雨仇點頭,第一個問題據實回答后,后面的就容易很多了。他接著開始詢問范胡關于顏傳玉、以及魔門的情況,而范胡的回答著實令他和厚澤吃了一驚。

范胡竟然也是魔門內的一份子,從屬于天缺閣,從輩份上講,應該是顏傳玉和浪琴的師兄弟,不過他并沒有兩人那種強橫的實力,他是屬于那種能夠協助浪琴統率軍隊的人物。

這次襲擊李特的行為,表面上策劃的是李寧世家,而在背后推動的則另有勢力。

如若范胡不說,靖雨仇絕對想不到李元陽居然也屬于魔門中的一份子,李元陽是屬于魔門中的邪宗——魔門內最強的兩派之一,其實要不是因為魔門內另一個最強派花音派握有魔門至寶《魔典》邪宗的實力絕對可以獨步魔門之內。

而隨著《魔典》的不知去向,如今的魔門內擁有最強實力的就是邪宗,今次的行動,就是由邪宗和天缺閣在背后聯合推動,只有除掉李特,就可以使流民大營大亂,進而可以讓洱海對岸虎視耽耽的刀疤軍和元江下游的浪人軍兩下夾擊,吃掉這個不屬于魔門控制的勢力。

如果計策得逞,天下間剩下來的六支義軍,就有四支是屬于魔門控制的勢力了,除去赫連鐵樹的獸人武裝勢力不明外,魔門對外的一致敵人只剩下一個,江華城蘇潘的流離失所,這也是香榭天檀所控制的唯一勢力。

“看來這場魔門與香榭天檀的爭斗中,魔門已經明顯搶占了先機!”

靖雨仇暗嘆,按照范胡所說的,魔門三秀中的侯子期是屬于花音派的,石公山和阮公渡是屬于天演門的,顏傳七和浪琴是屬于天缺閣的,而另外的人秀卓天罡,福秀京百福是屬于邪宗,再加上邪宗的薛刀和蘇寫意,以及其他未露面的魔門高手。

邪宗的實力現在絕對算的上是魔門第一高手了,流民大營如果夾在魔門和香榭天檀中間取得天下,現在看起來無疑是癡人說夢!不過話說回來,這兩邊的雖多,但要論到軍隊的戰力,又是另一回事。

同時,靖雨仇也獲得了一個極為重要的消息,一個月后在天水,即將召開魔門內的大會,將魔門內所有的勢力和實力匯集在一起,屏棄相互間的芥蒂,先一致對外,將天下控制在魔門手中后,再考慮各自的利益。

這個消息聽得靖雨仇和厚澤膽戰心驚,如若這次大會能夠順利完成,那其帶來的后果就可想而知了,即管是天下四人宗師聯手出戰,亦不可能挽回局面。

必須得去攪和一番!靖雨仇暗下決心,不過在此之前呢,還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問一問,靖雨仇笑瞇瞇的看著范胡道:“剛剛也見識過你的暗器絕技了,的確是非常了得,不知道可不可以傳授給小弟呢?”

語義是和緩而禮貌的,但語氣聽起來卻像是惡魔的聲音,讓范胡不寒而栗。

反正已經把魔門和浪人軍的大部分秘密都泄漏出來了,也不在乎再多說這一件,雖然極度不愿將自己的暗器手法說給對方,不過性命握著靖雨仇手中,由不得范胡不低頭。

范胡的暗器手法的確巧妙之極,并不過于消耗真氣,只需要按照他的手法運行真氣,用極少的真氣,便以控制暗器的角度,真氣越大,角度越刁鉆,如若運用得當,實在是威力無窮,無怪以范胡的身手,可以成為最頂尖的暗器高手。

不過說起來容易,掌握起來卻是極其困難的,但是簡簡單單的一個翻腕捉氣讓暗器轉折的動作,就足夠靖雨仇練上一陣。

不過靖雨仇另有妙計,他以范胡為式練暗器的靶子,逼得他不敢藏私,惟恐靖雨仇手下一個不準送了自己的小命。

靖雨仇臉上露出笑容,只需將暗器之術練到熟練,再修習厚澤的遁土術,占計即便私一個月后魔門高手云集的天水,也可以任意的險中一走了。

看到靖雨仇點頭,知道他再不需要繼續問口供了,厚澤點頭道:“你可以走了,不過看清楚方向,下一次再落到我們手里……嘿嘿!后果自己預料吧!”

范胡慢慢的直起身,用充滿怨毒的眼神瞪著兩人,不發一語,邁步向遠處行去,由于穴道未解,范胡的腳程緩慢了許多。

靖雨仇微笑著看著他離去,當兩人間距離拉大到七八丈的時候,靖雨仇忽然一揚手,順手摸出錠銀子直奔范胡的后腦而去。

雖然真氣暫時被封住,但武功、耳力依舊還在,范胡聽到風聲直奔后腦,猛然向旁側身,不過卻已經晚了,銀子奇跡般在空中轉了小半個圈,與范胡閃躲的方向同步,直接由側方慣入腦中。

范胡身體猛烈的顫抖,臉上露出不甘心的神色,因為這招弧線暗器的手法正是出自于他剛剛教授靖雨仇的手法。厚澤面露不解之色,道:“適才我們不是答應他如果有問必答的話,自然放他走路?”

靖雨仇點頭,“是沒有錯,但看他臨走之前的眼神,此人若留著,必然是流民大營的心腹大患,這樣的家伙多干掉一個,就是多削弱魔門內的力量,對于威脅道自身的承諾,是不適合遵守的!”

厚澤點頭稱是,卻心中暗凜,靖雨仇同李科一樣,是個不忌世俗,不尊立法的人,這樣的人也最是可怕,他們不在乎用任何的招數,哪怕是為人所不齒的招數,而能成大事的人,亦正是這樣的人。

靖雨仇注視不遠處的范胡的尸體好一會兒道:“我們行個好事,把他葬了吧,好歹他也算是位暗器大師,而且還教了我絕妙的暗器手法。”

長草厚土,將范胡的尸體徹底的掩埋其中,范胡雖然死了,卻同時也揭開了魔門內的許多隱秘。

靖雨仇深吸口氣道:“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驗證厚兄的求愛之道,和讓范胡這死鬼的暗器手法在我的手里發揚光大了!”

他仰頭向天,“這蒼穹覆蓋下的大地,日后究竟是屬于誰呢?”

頭轉向厚澤,靖雨仇一笑道:“是屬于流民大營的!我們走!”

厚澤熱血沸騰,知道一個月厚天水內魔門龐大無比的實力,反而激發了靖雨仇的斗志,他一聲呼嘯,招呼手下兒郎們緊跟靖雨仇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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