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 假裝洗澡

“呵呵,詩兒,以后不要這么說話,坐下吧。”

袁承志見詩兒一直侍立在自己身旁,輕拍了拍她的柔肩,無限憐惜地說道。

“公子爺,在您面前,詩兒哪里敢坐?”

詩兒卻是說什么也不肯坐下,忙來忙去,沏茶倒水,袁承志無奈,只得等她倒完了水,這才將她攬在懷里,柔聲安慰。

“公子爺,您這兩天,變化很大。”

詩兒忽然說了這么一句,見袁承志的臉色忽然冷了下來,嚇了一跳,連忙改口,“公子爺,奴婢說錯了,您別生氣。”

詩兒可是見慣了自家公子爺生氣時懲罰下人時的殘忍,如今見自己得意之下,一句話就惹惱了公子,頓時嚇得身體打顫。

其實,袁承志聽到詩兒這句話時,卻是心里一驚,原來,自己還是沒有把金九齡的性格學過來,只是在擔心自己會露餡,哪里是在生氣?袁承志正在考慮,如果詩兒識破了自己,應該怎么辦呢。見詩兒如此害怕,便輕拍著她的柔肩,笑道:“我哪里生氣了?我的小詩兒,不要這么害怕,沒事的。”

“公子不生氣就好,奴婢不敢惹公子生氣。”

詩兒雖然已經被袁承志臨幸,卻不敢以太子妃自居,此時被袁承志摟住,也只是乖巧伶俐,芳心里只是陪著小心。

“我哪里……”

袁承志說到這里,忽然聽得房頂上一聲輕響,立刻心中留了意,他的話卻毫無遲滯地說了下去,“……生氣了?你不用這么小心。”

袁承志親了親詩兒的臉蛋,撫弄著詩兒的玉手,卻是留意著房頂上的動靜,“詩兒,洗澡水弄好了么?”

“嗯,這就好,我再去看看,試試溫度。”

詩兒連忙從袁承志懷里掙扎而起,來到木桶前,伸手探進去,轉回頭來,嬌笑道:“公子,溫度剛剛好,您來洗澡吧,奴婢幫您寬衣。”

詩兒來到袁承志面前,無限滿足似地伸玉手幫袁承志脫衣。

“好,我這就洗澡。”

袁承志卻握住詩兒的玉手,悄聲說道:“詩兒,我說什么,你只管應答,不要露出任何破綻。”

“公子,您這衣服,真是難脫呢。”

詩兒櫻唇微啟,嘴里說著話,卻是點了點頭,示意袁承志自己聽明白了,雖然目光里有些疑惑,不知道公子搞什么鬼,可公子的話對她來說就是命令,只要執行就好,她又怎么敢問緣由?

“哎呀,終于脫下來了,呵呵。”

袁承志的衣服,根本就一件也沒脫,他去拖著詩兒來到木桶邊,袁承志伸手嘩啦嘩啦攪了幾下水,“詩兒真懂事,這水溫剛剛好,呵呵。”

袁承志說著話,用目光示意詩兒別出聲,卻是將詩兒抱起來,嘩啦一聲水響,將詩兒放進木桶中,隨后袁承志攪了攪桶里的水,“哇,真舒服,洗個澡,就是舒服啊。”

再次攪了幾下水,然后用目光示意詩兒,并伸手劃了幾個小圈兒,詩兒頓時會意,不顧自己穿著衣服,便坐在木桶里,時輕時重地攪動著里面水,宛如袁承志在洗澡一般。

袁承志伸食指在嘴邊一豎,意思是讓詩兒禁聲,詩兒連忙點頭,袁承志再次用手劃了個圈兒,詩兒連忙攪動桶里的水,嘴里說道:“奴婢來幫公子爺洗澡。”

又攪了幾下水,袁承志大喜,沖詩兒豎了一下大拇指,隨后轉身輕輕推開窗戶,身子如飛絮一般,一飄而出,倒把詩兒嚇了一跳,張大嘴巴,沒敢叫出聲來,捂上了嘴巴,卻又趕緊攪動幾下水,故意發出聲音,她雖然不知道公子要做什么事,想來讓自己攪動水的事情,也是極為重要,便攪個不停。

袁承志悄無聲息地便來到了房頂,果然,房頂上有一個黑影正隱在黑暗中,袁承志的眼睛有夜視功能,見此人是個身材瘦小的漢子,背后背著一把如匕首般的刀子,袁承志仗著武功高絕,悄無聲息地掩上身去,將那把小刀悄悄拔出,那漢子似乎在忙著揭開房頂上的瓦,根本沒有覺察到,袁承志身子一飄,閃出幾丈,故意在房頂上弄出一絲響動,漢子頓時驚覺,見有人來,便要拔兵器,伸手一摸,我的刀!

漢子氣急之下,就要逃跑時,忽然見袁承志手里拿著一把刀,分明就是自己背上的刀,漢子大驚,既不敢上前,也不敢逃走,一時僵住了。

“是朋友的,就跟我來。”

袁承志聚氣成線,將聲音送入漢子的耳中,漢子聽得耳邊如雷般震響,嚇了一跳,見袁承志展起身法,那份輕功,真如飛鳥一般,漢子頓時不服氣起來,也展開身法,追向袁承志,兩人一跑一追,不一會兒便跑到了一處僻靜處,袁承志停下身子,回頭笑吟吟地望著漢子。

“你……你是什么人?”

漢子有些心慌,面前這人,身材高大,能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將自己的刀拔走,這可不是一般的本事,至少比自己的本事要高出甚多,漢子自知難以匹敵,心里發怵,怯聲說道。

“我乃袁承志,請問英雄怎么稱呼?”

袁承志抬手將刀丟還了漢子,“適才開個玩笑,請英雄不要介意。”

“不敢,我算不上什么英雄,名叫胡桂南,謝相公手下留情。”

胡桂南嘴上兩撇如鼠須,也是非常客氣地說道。

“原來是胡兄,呃……難道,是號稱圣手神偷的胡大哥?”

袁承志忽然想起,自己當年看碧血劍這本書的時候,似乎有個叫做胡桂南的,卻是個神偷,連忙問道。

“啊?呵呵,難得相公竟然知道賤號,名不符實啊,呵呵。”

胡桂南干笑道,想起剛才袁承志竟然在自己背后抽走了自己的刀,胡桂南哪里敢驕傲?

“既是胡兄,兄弟想請胡兄到舍下一敘,不知胡兄可肯賞面?”

袁承志拽起文來,倒也蠻象樣子,還一邊拱手為禮,真象是個闖蕩江湖的書生呢。

“袁兄剛才手下留情,怎敢不遵?”

胡桂南也豁出去了,反正人家要殺自己,剛才就有機會殺,何必再把自己請到家里慢慢殺?

“好,胡兄請隨我來。”

袁承志展起身法,神行百變的輕功,果然是江湖一絕,即使是這位圣手神偷,素以輕功見長,仍然無法追及。

“好輕功!”

胡桂南大聲贊道,也展開輕功,迅速跟在袁承志身后,江湖朋友,便是如此相交,傾蓋如故,瞬間兩人就似是多年的老朋友一般,這也是因為胡桂南對袁承志傾心到了極點,覺得袁承志如此高絕的本領,存了結交之心。

袁承志帶著胡桂南,兩人只一刻間,便回到了袁承志的那所大宅子,袁承志不走正門,兩人都是穿房越脊,袁承志飄身進入他的書房,胡桂南也是飄身而入,袁承志立刻沏茶倒水,微笑道:“胡兄,這就是舍下,請坐。”

胡桂南此時見袁承志濃眉大眼,一臉正氣,心下更是佩服,又見他有這么一所大宅子,想來必是富貴人家,便客氣道:“打擾相公。”

“哈哈,胡兄,你太客氣了,我叫袁承志,難道胡兄不肯下交么?”

袁承志爽朗地笑道,望著胡桂南,把個神偷看得有些窘迫。

“袁兄本事高絕,胡某萬萬不如,即便想要結交,也是有些不敢高攀。”

胡桂南雖然號稱圣手神偷,倒也不是見什么就偷什么,也是偷門的老祖宗,所謂盜亦有道,在江湖中,胡桂南名氣也是不小。

“呵呵,胡兄客氣,喝茶。”

袁承志端茶示意,正在此時,窗外呼地一聲,躍進了一人,正是啞巴,見袁承志與胡桂南端茶相敬,便冷氣森森地站在袁承志身邊,也不答話。

“袁兄,這位兄臺身手如此厲害,難道是貴屬下么?”

胡桂南看到了啞巴躍身入窗的身法,心里更是驚異,袁承志的輕功跟啞巴的輕功,卻并不是一個門派,啞巴的輕功自然是華山派的輕功,那飄逸的身法,讓胡桂南贊嘆不已,有仆如此,主人的高明,更是顯然了。

“呵呵,胡兄,這位是我的一個長輩,因天生聾啞,不能說話,請胡兄見諒。”

袁承志拱手客氣道。

“豈敢。”

胡桂南也拱手還禮,“不知袁兄相邀,有什么事情?”

胡桂南瞇著眼睛,望著袁承志,他雖然佩服袁承志的功夫,卻還不敢完全相信袁承志,便客氣地詢問。

“呵呵,胡兄來到金陵,想是為了那馬士英的茯苓丸么?”

袁承志見胡桂南聽了后臉色一變,以為自己猜的中了。

“袁兄,本來我是在金陵胡混罷了,聽說武林中要舉行什么泰山大會,我便想去參加一番,只是前幾日見到北方客商金九齡非常闊氣,想來必有異寶,便來瞧瞧,至于那個什么茯苓丸,兄弟倒沒打它的主意。”

“哦,呵呵,胡兄,既然你出來行事,我也不讓你空手而回,我這里有五百兩的銀票,請胡兄笑納。”

袁承志隨手取出一張銀票,放在桌上,推了過去,“請胡兄不用客氣。”

“哎呀,袁兄弟,我年長幾歲,就托大了,你也太讓哥哥我羞愧了,我怎么能要你的銀票?還請兄弟收回去。”

胡桂南搖手示意,將銀票推了回去,“大家武林一脈,今后就是兄弟,還請袁兄弟不要跟哥哥我客氣,若有差遣,請兄弟明說。”

胡桂南見袁承志詢問茯苓丸的事情,他也是聰明絕頂的人物,想來袁承志肯定是想要得到那個叫做茯苓丸的東西了。

“胡大哥說的不錯,兄弟確實需要那個茯苓丸,如果胡大哥能夠幫兄弟一把,取到那個茯苓丸,兄弟這五百兩銀票,就算是路費了,胡大哥取回來后,兄弟再加補償。”

袁承志將銀票往胡桂南面前又是一推,笑吟吟地望著胡桂南。

“哎呀,袁兄弟,你這是干什么?我怎么能收你的路費?呵呵,今日兄弟手留情,對哥哥已經仁至義盡,些許微勞,我也只是順手牽羊罷了,既然兄弟要那東西有用,想來自已去取也不是辦不到,只是無暇去取吧?”

胡桂南名氣很大,江湖經驗自然也多,他當然看得出來袁承志想要結交自己的心意,再加上他非常佩服袁承志的武功和為人,心下暗自得意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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