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郝叔出來后有一種重見天日的感覺,仿佛自己去了一趟地獄現在又還陽回到了人間,戒毒所的好處就是不僅僅戒掉了毒癮,連酒癮和煙癮也一起給你戒掉。

看到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徐琳,他不由得眼前一亮,好久了,真的好久沒碰過女人了,他恨不得立刻就把徐琳拉進車里面就地正法。待在里面每天清晨的勃起是郝叔最難以忍受的時刻,他也不能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自慰。

再說自從有了李萱詩后他早就不打飛機了,可是在里面那么長時間實在憋不住的他每天都要趁著上大號的時候用手來一發,這種日子就像以前那樣,除了有一口飯吃真的是度日如年。

郝叔在車里換上徐琳給他帶過來的新衣服,只見徐琳拿走了他換下的衣服扔到了旁邊的一個垃圾桶里面,然后自顧自的上了旁邊的一輛車就開走了。而自己車上的那個司機則招呼都沒打一聲就開著朝另外一個方向駛去。

「我說,這是要去哪兒?」郝叔連忙忍不住的問到。

「左總讓我帶你去住賓館。」

「為什么我要去住賓館,老子要回家,我要見到夫人。她為什么不來接我?還有虎子哪,他怎么也不來?」

「夫人太忙來不了,郝虎在另外一個地方戒毒。」

「那徐琳為什么不和我一起?」

「徐經理也有別的事情,你放心我會安排好你的,我姓黃也在山莊干了不少時候了。」

「那為什么不讓我回家,我要回郝家溝。」

「郝家溝你是別想回去了,一個是那邊的人現在都不待見你,二是山莊已經被賣掉了,再說明天你還有事情。」

「我能有什么事情,我才剛出來。那邊的人為什么不待見我,山莊為什么要賣掉?」郝叔就像十萬個為什么一樣對著老黃刨根究底的問著。

「你兒子現在在醫院里面,李總說明天先讓你去醫院看看他吧。」

「我的兒子在醫院?是哪個?」郝叔聲音有點顫抖起來。

「是郝小天,他白血病復發了,現在正在治療。你要控制住情緒,見面后不要亂說話。」

「什么小天白血病復發了?!」饒是這段時間郝叔身體恢復的不錯也差點兩眼一黑昏過去,但是他還是感覺到一陣子天旋地轉。

「怎么會這樣?是不是左京那個王八蛋做的?」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不過你嘴巴里面放干凈點,尤其不要對左總出言不遜,不然你現在身無分文,我會把你一個人丟在路邊不管的。」

「你……你好大的膽子,老子……好吧,你給我說說是怎么回事。有煙嗎給我一根。」

老黃遞過來了一盒郝叔熟悉無比的東西,但是郝叔就像看見了一條毒蛇一樣嚇得往后面一縮。那是他以前最愛抽的雪茄,加料雪茄,他最后才明白自己是如何吸上毒的。

「能……能換一包嗎?」郝叔心里面似乎咯噔一下,像是什么東西松開了,又像是一道被強行封閉的封印被什么強大的魔法快要解開了一樣。

老黃呵呵一笑,把雪茄扔給了郝叔,又拿出一包自己抽的白沙扔給了郝叔。郝叔連忙撿起白沙點了起來,幾口下去大腦有點眩暈,看著座位上面的那盒雪茄他猶豫再三還是撿起來塞進了口袋里面。前面的老黃在后視鏡里面看到這一幕嘴角似乎向上揚了揚。

「走吧,我帶你先去吃頓好飯,吃過飯后去賓館里面洗個澡舒服一下。再慢慢的和你說。」

郝叔似乎沒有聽見老黃的話而是一口接著一口的吸著煙,但是左手一直用力的緊緊捂著那個裝著雪茄煙的口袋……

老黃還算是不錯,找了一個路邊的小館子,環境一塌糊涂但是農家湘菜口味一流,老板娘長得倒是有幾分姿色,這種國道邊上的小飯館都是這樣,老黃之前跑慣了長途的對這一套自然是門清兒,郝叔好久沒沾酒了不免有些貪杯,老黃要開車一碗飯下去之后就借故出去摟著老板娘看看廚房去了。

郝叔把一瓶劣質白酒喝下去后,才發現不對勁,怎么老黃人不見了?要知道郝叔現在身無分文要是真的老黃玩這一手恐怕得自己走路走幾十公里回去了。

就立刻跳起來出了門,看到那輛面包車還在郝叔總算是放心了,尋思著自己也吃飽喝足了,就到處找老黃,總算在二樓找到人了,一看一臉滿足的老黃還在提著褲子,后面跟著一臉春意的老板娘也在整理著短裙的下擺。

剛剛下去一斤白酒的郝叔只覺得一團火焰立刻從小腹開始燃燒起來,這么多年來郝叔要是放之前也看不上這種庸脂俗粉,但是今天徐琳走了以后,郝叔又聽到了兒子生病的壞消息后,壞到極點的心情現在急需要一個女人來發泄一下欲望和情緒。

老黃一眼看出郝叔的眼中里面欲望,淫笑著對郝叔說:「呵呵,這個也就五十塊一次,你要是想上我給你掏錢。」說著把那女人往房間里面推去,拿出一百塊錢塞在郝叔的手里,郝叔也沒多廢話跟著就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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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京親自把結束一段時間治療的郝小天轉到了一家私立醫院,并且安排進了一間獨立的病房,這是個套間里面設施完善,裝修豪華。

郝小天現在的身體十分虛弱,任由左京把自己安排進來。左京弄好一切后居然沒走,而是坐在床邊給郝小天削了一個蘋果。

「小天,還記得你小時候生病的時候我也給你削過蘋果。那時候我總是盼著你能好的快一點,能活下去,能健康的長大成人。」

「你到底想要說什么?」

「我想要說的是,你的病其實也沒救了,至多三個月你就要死了,所以這大蘋果你是吃一個少一個。不過我還得掏錢給你治療,一直治療到你死為止。」

接過蘋果的郝小天已經面如土色了,他想起這段時間自己沒日沒夜的接受著各種化療和放療,然后吃下難以下咽的中藥湯劑。

每天就像受刑一樣全身都痛苦著,晚上疼的睡不著,頭發掉了個精光,身體里面沒有一處不難受的。左京還讓醫生給自己停了鎮靜劑,理由是怕自己會上癮。

真是見鬼都說快死了還怕病人藥物上癮,郝小天總算知道生不如死是什么滋味了,他也理解了好多被病痛折磨自殺的重病人會自殺的原因了,他現在就想早早的解脫,要是能安安靜靜的躺幾個月也行,但是左京現在說只有自己死了才會停止治療,這明擺著要把自己折磨到死。想到這里郝小天連忙掙扎著爬起來跪在床上。

「左京,不!左大哥!我求求你了,放過我吧,我現在一天到晚疼死了,全身都疼的要命,疼的晚上都睡不著覺。你別再花這冤枉錢了,你不是恨我嗎?我不是人,是畜生,我老子也是畜生,那個狗東西對不起你,可我只是和你吵過架啊,你治了我這么長時間了也該解氣了吧。」

「你在求我嗎?」

「是的左大哥,我求你了,我給你磕頭了。」郝小天使出全身力量給左京磕著頭,一直磕到沒有力氣。

「你繼母李萱詩也是來求我救你的命,說哪怕只有一線希望也要治好你,她雖然不好,可是我還得聽她的,這點錢算什么哪?家里有的是錢,你老子早出來了,聽說你住了院卻不肯出錢給你治,連看都不來看你。」

「什么?你說我爸爸出來了?那他為什么不來看我?我不要他出錢治病,但是為什么他不來看我。」

「你在這世界上恐怕也只有他這么一個親人了吧,對了還有四個弟弟妹妹。所以說呀,你老子眼中你就是個等死的病秧子而已,孩子他多的是。以后郝家那么大的產業和你是沒有關系了,本來也沒有關系就是了。」

「左大哥,你為什么和我說這個?」

「小天,你確實不是個東西,但那時候你還小我不怪你。不過你現在得好好想想,你和你老子當年走投無路的時候是我救了你們是不是?」郝小天點點頭。

「那你們后來對我做了什么?所以你老子是個什么樣的人你還沒數嗎?」

郝小天聽懂后,無力的躺在床上,瘦弱的胸脯劇烈起伏了好幾下。

「這條老狗,害人害自己,最后全報到我身上了。他到真的能做出來這事兒!左大哥你也不要怪我,嫂子天仙一樣的美人兒我也確實對嫂子有過非分之想,但是我什么都沒有做。而且之前我和你吵架那次是萱詩媽媽故意讓我和你吵的,當時我還挺害怕的。那時候想想萱詩媽媽是別有深意的,可現在我想明白了她當時的意思了。這么說來我也算是幫過你,只是沒幫成。你行行好吧,放過我吧,別再治療了,好嗎?」

「你說這個陳年往事做什么,我錢都交過了能不治療嗎?再說你體內現在的化學物質和放射性物質都已經超標了,就算停了也會一直這樣疼下去一直到你死的那天。除非……」

「除非什么?」郝小天有點緊張。

「除非你自殺。」左京的聲音就像魔鬼一樣傳進了郝小天的耳朵里面。郝小天一下子一身冷汗就出來了,他驚恐的看著跟前面帶微笑的左京。左京根本沒有動一下,但是他覺得左京在向自己步步緊逼過來,他不由自主的蜷縮到了床角。

「反正你活著也是天天像受刑一樣,你應該早就覺得自己每天就是生不如死了吧,你是不是很羨慕你那些弟弟妹妹都有一副健康的身體,而你現在只能考慮自殺與否的問題,都是同一個爹生的真是反差巨大呀。把你折磨死也算是我真正的出了一口惡氣了,你要怪就怪你老子傷天害理吧,我是沒辦法,怎么說那幾個都和我有血緣關系,只好由你一個人來承受這些了。」

左京說完轉身要走,郝小天一下子就撲到地上用盡力氣抱住了左京的小腿,用帶著哭腔的聲響哀求到:「左大哥,你放過我吧,我真的受不了了,我真的生不如死,你就算是給自己積德吧,可憐可憐我吧。我現在就是死也不想再受這種折磨了,你發發慈悲吧。」

「真的?你就是死也不想受罪了?」

看到左京反問自己,郝小天突然僵住了,想到自己現在不足八十斤的體重,形同骷髏一樣面相,活著有意思嗎?現在每天即使清醒的時候也會常常尿到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洗澡都要人幫忙,自己比廢物還廢物,每天就這么活著真的沒有一點活頭。

想到這里郝小天茫然的向左京點了點頭。只見左京拿出一個小盒子把里面裝著的幾顆糖果全部倒在郝小天的床上,郝小天不解的看著左京的動作。

「這是強效安眠藥,一顆大概能抵得上幾十顆普通安眠藥吧,你一起吃下去就會暈過去,在睡夢中死去,那時候就解脫了。你別著急服用,今天到明天這里暫時不會進行治療,我讓醫生給你打一針嗎啡,這樣你就不疼了。頭腦清醒的好好想兩天,想好了你再決定吧。好死不如賴活著,畢竟還能多看幾個月電視多吃幾個月飯不是嗎?死了可就真的死了,一切都沒了。」

「你這個藥真的那么厲害?」郝小天顫抖著把幾顆糖果給拿在手里。

「你還是好好想想吧,這藥外面不可以買到的,要買也要去黑市買進口的才行。吃一顆就死定了,不你現在的身體和小孩子差不多吃半顆就死了,你還是謹慎一點吧,如果你明天不想死了就把藥還我省的被人誤服下去,尤其是小孩子真的會出人命的。」

左京心里面也是翻江倒海一般,幸好郝小天一直低著頭呆呆的看著掌心的四顆糖果,沒有看到左京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但是眼神卻像郝小天一樣的空洞茫然。郝小天也沒有聽出左京的聲音里面帶著一絲顫音。

出門之前左京看見郝小天把幾顆糖果塞進了枕頭下面,他連忙帶上門就像逃走一般的飛奔到自己的車上點起了一支煙……

徐琳上車的時候拉開車門就被一股濃烈的煙霧嗆到了,她一邊咳嗽著等著煙霧散盡,一邊嗔怪著:「左京,你抽那么多煙做什么?」

只見左京帶著痛苦的表情慌忙把袖子放下了來,然后臉色難看的捂著自己那斷指處。

「你怎么了?」

「我這里突然好痛,好久沒有這么痛過了,還是你來開車吧。」

徐琳看著左京滿頭大汗的樣子十分的不解,開車的時候左京雖然一言不發仍然冷汗直流,左臂上面又被自己燙了幾個煙疤,現在被汗水一刺激更是疼痛無比,但是這讓他覺得心里面好受多了,事情還沒有發生,也不一定會發生。他一邊在心里不停的安慰著自己,一邊把座椅向后調去閉上了眼睛。

「左京你是不是病了?要不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如何?」

「不用了,我恐怕有點受涼了,到前面我買點藥就行了,你還是去我媽那里,把情況告訴她就好了。」

「那你不去了?」

「我就是有點不舒服,回去休息一兩天就行了。明天我就在家里休息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徐琳把左京送回家,自己到李萱詩那里的時候已經是晚飯時分了。李萱詩看到是徐琳來了把臉一擺就轉身進去了,徐琳立刻滿臉堆笑著跟著進去。

「萱詩姐,你生我氣啦?」

「你不是和小京在一起嗎?怎么有功夫來我這里了?朝三暮四的女人。」

「哎呀,萱詩姐你怎么誤會我了?小京那邊的情況還不都是我告訴你的,不然你怎么知道小京平時都做了什么。」

「我這邊事情你不也都告訴小京了,小京是怎么知道何曉月去帝都的?你就是個兩面派,你這樣兩頭討好到最后怕是沒有好下場。」

「萱詩姐,說到底我是在幫你,何曉月去帝都的事情也是左京察覺到才會問我的,你是不知道我現在是有多怕左京,他一問我就全招了。你兒子現在有多厲害你難道不知道?」

「好了好了,你今天來是做什么的?」

「沒事,我還不能來看看你呀。不過倒真是有個大事情,郝江化今天出來了。」

「什么?老郝出來了?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那他人哪?」

「我們也是上午才得到消息,我立刻就去接到他了,他聽說小天住院了就要直接去醫院看他,可是醫院還挺遠的我就安排人送他去先在外面住一晚上,明天直接去醫院看了小天再回來。」

「你們直接就告訴他小天的事情了?他剛剛出來也不怕受不了。」

「萱詩姐,小天現在一天不如一天了,實際情況我還是考慮過的,老郝先去看看也好,萬一要是……要是那句話了,見不到最后一面不是更加受不了?所以我來你這里一是要告訴你一下,二是醫院說小天現在情況確實不好,左京已經把他轉到一家私立醫院去了,你看看明天是不是一起去看看他,說不定就是最后一面了。」

「有這么嚴重?」

「哎,其實當初左京不肯掏錢讓他自己捱著說不定還能多活幾天,還不是你的緣故,現在花大錢治療了吧,只是小天的身體底子本來就很差,反而起到了反作用。」

「哎,我不是怕老郝出來后沒法向他交代嗎,這個都怪我不好,小京其實很理智也心軟,到最后錢出了還落不到好,以后還是得聽小京的。行!明天我帶著孩子一起去看小天,雖然小天以前有很多不是,但都這樣了就都算了吧,這也是一家人團圓一下,能讓他開心開心。」

「萱詩姐,這在國外叫臨終關懷,就是應該這樣做,小天命不好但也是可憐的人。」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徐琳心里一陣子腹誹。事情說完徐琳就問何曉月去了哪里。只見李萱詩一陣子臉紅,扭扭捏捏的說何曉月出去辦事了,過兩天才會回來。徐琳有懷疑但是沒追問下去,最近李萱詩總是安排何曉月做點什么事情。

第二天李萱詩帶上四個孩子自己開車拿著徐琳給的地址去醫院看望郝小天,進了病房就看見郝小天雙目通紅的坐在床上一臉怒氣。

李萱詩把帶來的水果和酸奶放到床頭柜上面,柔聲說到:「小天怎么了?是不是怪萱詩媽媽看你晚了?」

郝小天似乎運氣運了半天才有點哽咽說到:「我沒有怪你,我是恨那個老不死的,來了之后還打我!你看看我臉上!」

李萱詩這才發現郝小天臉上有被打過一巴掌的印子,心想這老郝真是混蛋,小天病成這樣再怎么生氣也不該動手,便安慰他道:「回頭我去罵他,讓他給你道歉,你病成這樣還忍心動手真是個畜生。你看弟弟妹妹都來了,你就別生氣了,讓他們陪你玩一會兒吧,你也好久沒見到他們了吧。」

說著李萱詩回頭招呼萱萱帶著弟弟們過來。她沒有看見郝小天抬起頭眼睛里面閃爍了一道奇異的光芒,再一回頭郝小天已經變了笑臉,和李萱詩一起招呼著弟弟妹妹。

「萱詩媽媽,我爸爸在外面抽煙,你去找他吧,剛才我也不對,他一來我就對他發了火也有點過分了。」

「小天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生病心情不好都能理解,可他畢竟還是你爸爸,我找他去好好說說,你放心你爸爸還是愛你的,他也心情不好你也要理解你爸爸。」

「我都快死了,我還要理解他,他是不是看我不行了早就不想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和金錢了?」郝小天眼淚又在眼眶里面打轉了。

「小天你別這樣,弟弟妹妹會笑話你的,你都這么大了還哭。你左哥說了醫生只要說還有一線希望他就愿意掏錢給你治,你自己別放棄,要堅強。」郝小天想起昨天和左京的說的話。

「左哥對我很好,我心里知道,我不會哭的,你放心我會堅強的,你還是去找我爸爸吧。」

李萱詩出來的時候郝小天正在拆她拿來的酸奶給孩子喝,沒一會兒她就找到了垂頭喪氣坐在吸煙區吸著悶煙的郝叔。

「老郝!」

「啊?!夫人!可想死我了夫人。」

郝叔連忙上來把朝思暮想的李萱詩抱在懷里,感受著這久違的溫柔,卻被李萱詩猶豫了一下后一把推開了。

「別丟臉了,這里那么多人。」

李萱詩發現自己居然對郝叔的接觸開始排斥了,剛才就在剛才她猶豫的時候一開始覺得被郝叔抱一下也是正常的,畢竟那么久沒見到了,可是郝叔身上的氣息向她襲來的時候,卻不由自主的推開了他,就是不想讓他碰到自己的身體。

嫌棄他身上的煙味老年人的體臭?以前李萱詩可以毫不在意的張口吮吸郝叔未洗的大雞巴,現在連抱都不想讓他抱了。郝叔有點尷尬,但確實旁邊有幾個人。

「夫人,我好想你啊,你還好吧?」

「哦,老郝你受苦了,不過這樣也是為了你好。我們到那邊去說話吧。」

李萱詩把郝叔帶到這個醫院里面的一個小咖啡廳里面坐下。

「老郝,你怎么打孩子呀,小天都要……都那樣了,他再怎么不對你也別動手呀。他是個苦命的孩子,你還忍心下手?」

「夫人,你以為我看到他現在的樣子不心疼嗎?不傷心嗎?剛才我一見到他就忍不住的掉眼淚,可是那小子你猜他說什么了。」

「他罵你了?」

「罵?罵是罵了,但是那話說的比罵還難聽,先埋怨我不來看他,又說我作孽太多報應到子孫身上,還說我沒用混到現在連醫藥費都掏不起。還怪我之前沒帶他每年檢查身體就顧著玩女人,這……這他媽是一個兒子該對老子說的話嗎?每年我讓何曉月帶他去檢查他自己每次都不肯去,這生了病了就賴我了,還有我一出來連家都不回跑來先看他,他還說啥我是來看他死沒死的,還說我盼著他死了好和你帶著野種一起快活,我聽不下去了就沒忍住給了他一下。」

李萱詩聽了臉上也是一塊青一塊白的,心想郝小天還是這個德性,要是自己估計也得來一下,嘴上卻說:「老郝你和他計較什么,他都這樣了你聽他說說就是了,發泄一下負面情緒他心里好受些也沒什么不能忍的。」

「哎,夫人啊,你說的都對呀,我現在也是好后悔打他,我現在就去看他向他道歉。」

「算了吧,我們在這里坐一會,他和弟弟妹妹玩著哪,讓他多開心一會兒,你一過去說話要是不好聽,又會生氣的。」

「夫人,我晚上就在這里守著他照顧他好了,省的他以為我不要他了,后面我就天天來看他,一直陪著到最后。其實我心里也苦呀,這孩子好不容易養大的也最像我,可是這老天要收人誰能擋得住呀。」

「對了,你到底戒掉沒有?」

「啊!你說那個啊,戒掉了戒掉了。」

「那你當初怎么會吸上這個的?我怎么一直不知道。」

「我現在想想都是莫名其妙的,但是這事情我想了很久了目前我懷疑兩個人,一個是郝龍這小子,他說不定想謀奪家產,他本身就是黑社會這個孩子我從小看著長大,有多狠毒我是知道的。他一定和內宅的某個女人有一手,不然沒機會給我弄這個,我懷疑那個女人就是何曉月這個騷屄爛貨,我的雪茄都是她買來后放小庫房的,郝龍把貨買回來她給放進我長抽的雪茄里面,時間一長我就不知不覺的上了癮。」

「何曉月?」李萱詩有點吃驚了,她一開始還以為郝叔會說左京做的,沒想到會說是何曉月。但是聽他一說好像是有點影子,郝龍老是無故來內宅玩,不會真的和何曉月有事吧,徐琳王詩蕓都有老公岑筱薇是姑娘肯定不會,也就是何曉月是單身女人,兩人勾搭一起也確實有可能。

「夫人,我是想了好久的,你別以為我會賴到你那寶貝大兒子身上,要是左京直接就毒死我了何必這么麻煩。」

「呸!小京不會的,毒死人不要償命呀,你也是胡思亂想。」

「好好好,反正現在我也戒掉了,大龍也槍斃了,你找個機會把何曉月給趕走就行了,回去我就天天在家哪兒都不去就守著你過日子。」

李萱詩聽到郝叔這話心里好受了很多。

「是呀,以后安安生生的過日子就好了。你這輩子什么都有過了,也該收心了。小京是好孩子,小穎現在……現在身體不太好正在養病,好了之后也不會像以前那樣了,你懂嗎?我看聊的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一起過去再看看小天,這次他說什么你都不要發火,不然我就和你沒完。」

「夫人我聽你的,他就是動手打我我也不還手,我也后悔的很啊。」郝叔哪里能忘得了白穎,言辭閃爍的含糊過去了。

「再說你把財產給左京我不也沒說什么嗎?是該給他補償,有錢了他什么樣的女人找不到啊。」

「你以為人家像你一樣好色。」李萱詩想起左京和自己有過的那兩次不由得臉一紅。

就在這時候一個護士慌慌忙忙的跑了過來。

「你們是郝小天家屬嗎?」

郝叔和李萱詩同時沒來由的心里一慌,兩人都站了起來。

「我們是的,怎么了?」

「出事了,出事了,幾個孩子都中了毒,現在正在搶救,但是人太多我們這里搶救不過來,需要轉院,你們快來簽字。」

「什么?中毒了,怎么中毒的?搶救?情況很嚴重嗎?」

「嚴重的很,醫生說把握不大,你……你怎么了,快來人呀!這人暈過去了……」

郝叔一陣子天旋地轉著要扶住椅子才能站穩,那邊李萱詩直接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

一臉病容的左京坐在院長辦公室里面聽著一臉倒霉相的院長親自給自己說著具體情況。

「左總您的母親現在雖然已經醒過來了,但是我們沒有敢把實際情況告訴她,她的身體很虛弱,我們怕刺激到她,所以我希望第一您要節哀順變,第二要配合我們對病人進行康復治療,我院的精神科還是不錯的,您母親這種情況很輕微,只是不能掉以輕心就是了。」

「你說她得了精神病?」

「不是的,就是受到了強烈的刺激一時需要時間來恢復,真的問題不大。」

「那孩子的遺體哪?」

「這個公安局要全部驗尸,完了才能交給家屬處理,不過也快了。幾個孩子的父親被警察帶走了,說他有重大嫌疑這還得您去問問,您放心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我們醫院是有責任的,之前的醫藥費我全退給您,您母親的治療費用和護理費用也全部由醫院負責,用最好的治療手段和方法治好為止,保證沒有后遺癥。」

「其實,我也清楚這事情和你們沒什么關系,不過你的好意我還是謝謝你了,之前的錢就不用退了也沒花多少,把我母親治好就行了。」

「好的,好的謝謝您的寬宏大量,我看您好像也有點身體不適,要不要我找個醫生給您瞧瞧?」

「哦,不用了,我病了兩天了今天要不是出事了我還在家里躺著哪。」

「那您要多保重身體呀,我也知道您現在家里事情多,別忙的又……呵呵還是看看吧。」

說著院長堅持讓人給左京做了檢查,還堅持沒讓左京花錢給拿了藥。左京盛情難卻的坐在單人輸液室里面打著吊針,旁邊一左一右坐著是表情茫然的徐琳和何曉月。

「你們……你們不會以為是我干的吧?」

「……我……你……我知道你沒那么狠,可是這太慘了。五個孩子都死了,一下子全沒了。」何曉月用囈語一般的聲音吐露出這幾句話。

「左京,我真的想走了,真的,你讓我走吧,我一天都不想待下去了。我好害怕,我知道這不是瘟疫,但是比瘟疫還可怕,吳彤、郝龍、郝杰、還有幾個孩子已經有八個人要么死了要么廢了,還有失蹤的……」

徐琳倒是平靜許多,但是她說出來的話里面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好吧,我答應你們,但是要等這回事情結束了才能走,我現在忙不過來,又病著。還有你們要想辦法一定讓我媽和郝老狗離婚,到時候我也會走的,我帶著我媽一起走。」

「這就是你讓我們走的條件嗎?」何曉月依然用囈語般的聲音問著。

「何曉月,你孩子還有一個學期就能小學畢業了,你最少還要在這里呆半年。我今天把話攤開說了吧,你這些年的弄的錢夠你以后的生活了。可是你要想想你之前做得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白穎的事情我不提。那幾個小姑娘被你弄來給郝老狗糟蹋了,哪個不是你拉的皮條?現在山莊的人都被弄回家了這事情估計已經傳開了吧,要是有繃不住的漏出了實情,郝老狗固然首當其沖,你以為你能跑得了嗎?我只要透露點消息出來,你兒子學校又不是很難找。」

何曉月立刻像是清醒過來一樣,大驚失色的看著左京。

「你……你是魔鬼嗎?左京!你不能這樣對我?白穎的事情我都說了都是郝江化不郝老狗讓我做的,我有什么辦法?我不聽話還有別人會做,你不要全部怪到我身上,我知道你一直對白穎的事情耿耿于懷。你放過我吧,我把錢退給你,我現在就給你。」說著何曉月急忙手忙腳亂的翻出兩張卡,兩手捧著乞求左京能拿走。

「大少爺,你放過我吧,我這輩子只有這個兒子可以指望了,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一定也不想活了。這卡的密碼是卡的后六位數字,我不敢說謊,只求你放過我。」

左京沒有客氣的把卡拿在手里,看了幾眼。

「這樣吧,這錢先放在我這里,我也暫時不會對你怎么樣,你留在我身邊等這里的事情都辦完,我把錢給你,記住這是我給你的,不是還你的。到時候你就可以帶著兒子遠走高飛了。」

何曉月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不過她知道自己現在沒有資格提意見,只能聽憑左京擺布。

徐琳自知自己的把柄比何曉月還大得多,就不敢再說要走的事情了。

「后面的事情,我看這樣,這回我也很傷心,萱萱從小我就很喜歡,現在就這樣走了……花骨朵一樣的年紀呀。」

左京哽咽了幾下繼續說著:「不過我不相信是郝老狗干的,他才出來之前都有老黃一直陪著他,早上也是老黃送到醫院才分開的,再說都是他的親生骨肉他再畜生也不會下此毒手的,再說他也沒有動機做這個事情。刑警隊我已經聯系過了,回頭何曉月去一趟,看看他什么時候能夠出來,還有一個嫌疑人是那個護工,但是他一下子毒死人家幾個孩子的這種事情我想也不太可能發生。」

「那你覺得是誰做的?」

「我怎么知道,誰會這么心腸歹毒的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來。這個醫院都是才轉來兩天,之前也沒有仇家能恨我們到這種地步。這事情何曉月多盯著點吧,徐琳主要還是業務上面的事情,那個項目已經開始,前幾期款項一到我們就可以結束合作了,這是一開始就談好的,到時候你就把公司注銷掉,反正現在金茶油的業務都停掉了,你現在先把金茶油給注銷了。明天開始讓人事把員工全部辭掉吧。」

何曉月倒不知道現在左京準備把李萱詩這些年來辛辛苦苦打下的基業全部都瓦解了,而且已經到了最后的收尾階段了,而徐琳則從來不提及此事。

「那……那萱詩姐知道嗎?她同意嗎?」左京看了何曉月一眼。

「現在法人是我,股份也都在我和徐琳手上,只要我們簽字就沒問題了,無需通過李萱詩,而且之前我賣掉山莊的時候她也不是沒有意見嗎?一切都由我做主,你乖乖的聽話就行了。對了,你去買一塊墓地,最便宜的那種,越偏僻越好,馬上要辦白事了,我聽說郝家的族規是沒有兒孫后代送終的郝家男人是不能進祖墳的,所以這五個孩子要葬在外面了,其他的一切從簡就行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醫生說了別先讓我媽知道,你們倒是一起想想看這事情怎么辦?」

徐琳和何曉月面面向覦,這倒是非常難辦的一件事情,李萱詩這段時間一直親自帶著孩子過,雖然有何曉月幫忙但是也很辛苦,可是這說明她的母愛也全部傾注在了這四個兒女身上,尤其是萱萱,不僅長得和李萱詩一模一樣還聰明伶俐非常討人喜歡,被李萱詩視為掌上明珠。要是真得告訴李萱詩她一下子就失去了四個孩子,難以想象李萱詩知道后會是什么樣的后果。

「那天,不是說萱詩姐知道后就暈過去了嗎?難道她不知道?」

「她只是知道中毒,但是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我非常頭疼這件事情,孩子都死了對她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就是我也到現在都接受不了這種現實。其實我想應該是郝小天做的。」

徐琳和何曉月同時吃驚的看向左京,左京頓了頓繼續說到:「郝小天治療無望,每天還要忍受著那些治療方式的折磨,可能早就有了輕生的念頭,反正早晚都是死不如來個痛快少受點活罪。這個我承認我有責任,可是我沒想到他會這么極端……我……只是想給他吃點苦頭,誰讓他曾經對白穎有過非分之想,還差點得手。」

「小京,這誰都想不到他會這樣,你這一說我覺得還真有可能。」徐琳想到自己其實也算是幫兇,醫院的熟人都是自己給找的,費用也是自己去交的。

雖然是左京吩咐的,但是自己當時心里面是幸災樂禍的。何曉月也是有點自責,當時她聽說治療方式的時候就明白了左京的用意,但自己也是有點幸災樂禍一旁看戲吃瓜的想法,于是就沒有在李萱詩面前說穿這件事,畢竟以前郝小天迷奸過自己。現在想想要是自己當時能阻止左京的做法,讓郝小天安安靜靜的等死,一定就不會發生如此慘禍。

三個人都沉默著,都似乎在后悔自己的之前的做法或者不作為。

「我媽這邊我來照顧吧,正好我身體也不好先在醫院住著吧。何曉月徐琳你們就按我剛才說的去做吧,別的事情都先放下好了。我也不需要你們陪了,等掛完水了我就去病房守著我媽,至于這件事情還是我自己看著辦吧。」

徐琳和何曉月都松了一口氣,總算是不用陪著一起面對李萱詩了,兩人連忙和左京道別后就匆匆的離開了醫院。

很快刑警就搞清楚了事實真相,郝叔并沒有什么作案動機,也沒有證據顯示他是兇手,好幾個證人都能證明郝叔的清白。

事實上郝小天的護工招認了一切,根據他的供詞,他在照顧郝小天期間,郝小天因為忍受不了治療和本身病痛的折磨,多次哀求他幫忙買毒藥或者安眠藥來供其自殺,最后這家伙經不起郝小天的哀求,也看不下去這個年輕人每天被折磨的死去活來,再加上郝小天本身就沒有多長時間了,就心軟幫助郝小天買了一包毒鼠強。

為了掩人耳目還把毒鼠強偽裝成糖果給了郝小天,他也沒有想到后果是那么嚴重,還當自己做了善事,可是他知道自己要被判刑的時候,頓時哭的是呼天搶地,面對這種濫發善心的法盲警察也只有無奈地同情和嘆息。

刑警隊長告訴何曉月,根據郝小天的原有情況這個護工本來可以酌情不判的,但是造成的后果實在是太嚴重了,法院最少判其三年有期徒刑。

何曉月心里一邊暗自佩服左京的判斷,一邊替著李萱詩傷心。現在這些后事都是何曉月來操辦,可是何曉月卻心煩意亂的忙得毫無章法,就像丟了魂兒一樣的,她自己找了一個小咖啡廳坐了下來,一杯美式咖啡下去總算是慢慢的理清了思路。

一開始左京不愿意出錢治療,后來拖到徹底沒戲的時候他又花錢給小天治,這明擺著是讓小天受罪,而這個護工就是左京給找的,聽他口音還不是本地人。

偏偏一直都沒有出事一直到郝江化出來看了最后一眼就出了事情。郝小天之前都是沒人問,李萱詩也不去看他,而這次偏偏帶了孩子去。

還有為什么左京突然要把一直在原來治療的省腫瘤醫院轉到私立醫院?陰謀,這都是左京的陰謀!他好好的突然生病當天不在現場,這個護工得知郝小天要尋死的事情為什么不告訴雇主?而是自作主張的幫忙買老鼠藥,買就買了還弄成糖果一樣的包裝,還有那么巧吃的一顆不剩?

何曉月不知道的是這個護工把罪責全部攬下來,供詞沒有漏洞和可疑之處。他一個農村人怎么能說話有條理,邏輯清晰,目的和買藥的經過還有制成糖果的過程都說的明明白白都能經得起推敲,刑警隊長其實也覺得此事有蹊蹺,但是架不住上級對此案的催促,便結了案子。

雖然這個案子很大了,但是好在社會影響不大,能快速處理也是好事情,而且經過嚴格的推理和收集的各項證據來看確實是郝小天下的手,那就沒有必要為一個從犯來浪費寶貴的辦案經費了。

遠在千里之外的蘇北某農村此刻正是一派豐收的景象,此處靠近洪澤湖水稻種植十分的興盛,這里雖比不上江南水鄉,但是勝在平原廣大灌溉便利,當然農業為主的地方一般都不富裕,這家農戶就是男的出去打工女人在家種田帶娃的普通農民家庭。

只是他們家里因為孩子有先天性心臟病所以過得十分的艱難,男人只有在城里做著最累人的工作整天伺候病人,才能勉強維持著家庭的生活和高額的醫藥費。男人唯一的夢想就是能夠通過自己的吃苦耐勞籌集足夠的手術費讓自己的獨生兒子能有個健康的未來。

今天家里來了兩位客人,都是青春靚麗的外地姑娘,生活拮據的女人只能招待她們農家便飯,但是姑娘們對于這鄭板橋筆下的白菜青鹽糙米飯,瓦壺天水菊花茶,這典型的蘇北農村飯菜毫不嫌棄,本身出生湘西農村的她們除了沒放辣椒有點不適應以外都覺得不錯。飯后她們拿出一個大袋子遞給招待她們的大嬸:「嬸子,都在這里了,一共是六十萬,醫院我們也都聯系好了,等這里農忙結束就可以帶著小弟弟去看病了。」

「哎呀,謝謝你們了,當時我聽男人說這事情的時候還以為在做夢,沒想到是真的,我家真是遇到貴人了,細伢子這次算是有救了。」

「嬸子,我們要謝謝你家才是,這錢你拿好先別存銀行,等小弟病好了再說,大叔這次受苦了我們才過意不去,這個也是他應得的,還有嘴巴要嚴不然出事情了小弟的病可就治不成了。」

「那是,那是。你們放心吧,就為了孩子的病,這事兒我就什么都不會說得,再說我男人不就三年嗎,好了好了不再提了,我再給你們帶點土特產走。」看到兩個姑娘一起皺起了漂亮的眉毛,這個女人自知失言便進屋拿東西去了。

看到兩個漂亮的女孩遠去的身影,女主人歡天喜地的進了堂屋給祖宗的牌位上了香,嘴里面念念有詞的說到:「感謝老祖宗保佑,讓我家男人遇到了貴人,雖然要……嗯要進去,但是終于兒子的病可以治好了,還能蓋個小樓房,我男人一回來就住新房子,以后再也不用出去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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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何曉月買單后,就離開咖啡館直奔李萱詩的別墅,她下定決心一定要趁這幾天李萱詩不在家把那個優盤給拿到手,或者復制一份也可以,面對現在已經宛如惡魔一般的左京,何曉月真的是害怕到了極點,手上至少要有一道保命符,就算最后逃不過這場劫難也要有拼一把的本錢。

何曉月一進門就上樓翻找了起來,從來李萱詩的房間到書房里里外外一直翻到了半夜依然一無所獲,她能確定李萱詩沒有帶在身上,在醫院的時候她曾經給李萱詩換衣物,換下來的衣服何曉月已經拿回來洗了,李萱詩隨身的包也被何曉月暗中搜尋過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現在想想找不到是不行了,何曉月開始在其他房間一個個的翻找了起來,今天要是找不到的話明天就開始想辦法帶著兒子走,學業什么的都顧不上了,保命要緊吧。

等何曉月翻到大半夜都一無所獲,勞累了一天的她斜躺在沙發上面休息,看來真的找不到,萱詩姐到底能把東西藏在什么地方,何曉月真的不想就這么離開,再說也未必能順利的走。

看著好一所別墅被自己翻了個底朝天,何曉月也無心去收拾,不如先休息明天再來一遍吧。想到這里何曉月就起身想去臥室,卻聽到門鈴在響。這好聽的音樂門鈴把何曉月嚇得膽戰心驚,她驚恐的看向大門,在這深夜時分是誰來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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