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紀修生說出兩個人:“不是楊律師,就是老劉。”

這下把東亦黛驚得目瞪口呆,楊律師和劉能都是他們紀家最信得過的人,都跟隨紀家十幾二十年了,怎么可能。

紀修生冷靜道:“老婆,我雖然風流,也成不了什么大事,但我不笨,進來后,我想了很久,只有楊再興和劉能他們兩個出賣了我,我才會被抓,公司才被查賬,這兩個事一起來的,就不知是想弄死我,還是想敲我一筆,目前還不清楚。”

東亦黛狐疑道:“你嫖女人的事,楊律師提前知道嗎。”紀修生輕輕點頭:“女人是老劉找的,地方是楊律師安排的,安排的地方很隱秘,就是我們在后山的別墅,平時鳥都不飛進去,我被抓的時候,來了一大堆警察,警車都有好幾輛,好像準備好抓我似的。”

東亦黛頭發發麻,不禁打了個冷戰:“那現在怎么辦。”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紀修生深深嘆息:“我沒有信得過的人,現在我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東亦黛急問:“我娘家的人你信得過嗎。”紀修生臉色大變:“不不不,我不想讓你父母那邊的人知道,我會丟大臉的。”

東亦黛冷哼一聲:“哼,你還懂丟臉。”

紀修生可憐兮兮道:“老婆,求你了,這事萬萬不能聲張,我叫你來,就是要特別叮囑你,你別四處托人救我。”眼珠一轉,紀修生建議道:“你先讓亦紅來我們家住。”

“讓我妹來家里住?”東亦黛一愣:“你剛才不是說不希望我娘家這邊知道嗎。”

紀修生苦笑:“除了家人外,如果還有人值得我相信,那就是亦虹了,她有能力,又是你親妹妹,又是大公司CEO,我比較信任她的,以前她也經常來我們家住,讓她陪你和凡鸝,我心里踏實,家里就你們母女三個,我很擔心,多一個人照應總歸是好。”

東亦黛好納悶:“家里不是有阿英和劉能嗎。”紀修生壓低聲音,急道:“阿英和劉能都不可以信。”東亦黛又不明白了:“咦,你懷疑劉能,為什么連阿英也不信,阿英很討厭劉能的,他們是死對頭。”

紀修生冷笑:“如果劉能不能信,阿英就不能信,他們兩個表面上好像經常互相攻擊,互相告狀,實際上兩人有古怪,私下有交集,具體他們是什么關系,我現在不能確定。”

東亦黛登時花容失色:“啊,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要趕走他們嗎。”紀修生示意妻子小聲:“現在趕走他們名不正言不順,沒搞清楚之前,不準他們來我們家就行,你找個借口,給他們放個假。”

“哦。”東亦黛不由得焦慮:“那你怎么辦,我不能看著你坐牢,兩個孩子還不知道你被抓。”

紀修生咬咬牙,冷哼一聲:“我當然不愿意坐牢,實在沒辦法了,就先忍一忍,該怎么判就怎么判,我不上訴,等過了風頭再慢慢想辦法出來。”

“你那些金融公司怎么辦。”東亦黛都快愁死了。

哪知紀修生一臉詭笑:“讓他們查,我看他們能查出什么。”似乎不想對妻子說太多,他叮囑道:“對了,你跟亦紅說,讓她千萬守口如瓶,不要對任何人說我的事,有人問起我,就說我出國了。”

東亦黛心想這事瞞得一時,瞞不了一世,只是眼下東亦黛不想太刺激丈夫,先答應了下來,兩人又說了一會,東亦黛就和紀修生分手了。

回了家,東亦黛馬上保姆阿英和劉能放了長假。兩人雖然都不愿離開紀家,卻也不敢違抗女主人的意思,安慰了東亦黛幾句,就相繼離開了。

東亦黛扭著她的姣好身體,有氣無力的上樓更衣,這會想起小女兒紀凡鸝,今晚少不了和她一起睡,順便跟女兒說說她父親出了事。找了半天,終于在浴室里找到了紀凡鸝,她樣子很奇怪,頭發濕濕的,衣服濕濕的,正坐在浴缸邊,一手拿著剪刀,一手握著梳子。東亦黛狐疑道:“凡鸝,你這是什么意思。”

紀凡鸝瞪著母親,大聲道:“媽媽,有人偷看我洗澡。”東亦黛大吃一驚:“什么人。”

紀凡鸝搖頭:“我不知道,有人影在窗口一閃,跑了。”

東亦黛嚇壞了,馬上跑去拿起手機打給妹妹:“亦紅,你快來我家,快點,快來我家。”

半小時后,一位長得與東亦黛極為相似,同樣美麗絕倫,腴美膚白的女人來到紀家,她正是瀚海機電公司的CEO東亦紅。紀凡鸝已經洗澡睡覺,東家姐妹倆緊緊擁抱,東亦黛把家里發生的事都告訴了妹妹,此時此刻,也只有這個妹妹最值得信賴,值得傾訴了。

聽完東亦黛的述說,東亦紅又怒又急:“我就知道姐夫遲早要出事,有一句話怎么說來著,有這么風流就有那么多報應,現在報應來了吧。”

東亦黛埋怨:“你少說這種話好不好,我現在心情很差。”

不過,東亦紅也是個女人,聽說紀家有陌生人闖入,還偷看紀凡鸝洗澡,東亦紅臉色都變了:“姐,你家這么大,不像我們小區,有門衛,有保安,你這里沒保安,沒男人,萬一再有人來偷看凡鸝洗澡,偷看你洗澡,偷看我洗澡,那該怎么辦,再萬一不止是偷看洗澡,是想干別的,那又該怎么辦。”

一番話聽得東亦黛心驚肉跳。東亦紅建議道:“你又不想回爸爸媽媽那邊住,不如先搬去我家,窄是窄了點,還是能勉強容得下你們母女三個的。”

東亦黛猶豫道:“你家不窄,但我不習慣去別的地方住。”她紀家可是滬安市的豪宅,東亦黛怎么可能豪宅不住,去住小屋,這差得也太遠了。

東亦紅也知姐姐不會去她家,于是又建議:“要不,請個保安。”東亦黛有點心動,不過,她想了想,覺得更不靠譜:“虧你還是大公司的CEO,沒個好主意,請個保安還不是男的么,我們母女三人還不得防著保安么。”

東亦紅惱羞成怒:“好好好,我沒好主意,我是多余的,你現在瞧不起我了,當初要不是我心懷姐妹之情,拒絕姐夫,姐夫娶誰還不一定吶。”

東亦黛冷哼:“又來了,又來了,好像我欠你似的,事實證明,修生娶我是多么正確,我旺他,他旺我,我們有兩個漂亮的女兒。”

東亦紅干笑:“女兒漂亮有什么用,都是嫁出去主,潑出去的水,有本事生個兒子,紀家的產業得有人繼承啊。”

這話夠尖酸刻薄,仿佛一把刀子戳到東亦黛的心底深處,把東亦黛氣得臉色煞白:“凡鸝說了,她要娶上門女婿。”

“噗。”東亦紅笑噴,不忍心再刺激姐姐了,張開兩條腴白雙臂把東亦黛摟在懷里:“要不,干脆相親,招個上門女婿,這樣,家里就有男人了。”

東亦黛沒好氣:“又出餿主意,凡鸝才十六歲,招哪門子親。”

東亦紅一挑秀眉,微微興奮:“我說的是傲白,小白今年十七啦,你十八歲的時候就嫁給修生,小白比她媽媽早一年嫁人有什么不可以。”

東亦黛哭笑不得:“你這個做姨的白做了,你覺得你外甥紀傲白同學是愿意早早嫁人,隨隨便便嫁人,而且是娶上門女婿的那種女孩嘛。”

“咯咯。”東亦紅笑得天地失色,她當然曉得她的外甥女是眼高于頂的人物,不禁嘆息:“小白太驕傲了,眼光太高了,將來必定嫁給一個驚天動地的男人。”

東亦黛則愁眉苦臉:“要是小白知道她爸爸去嫖妓被抓,估計對她打擊很大。”

東亦紅急道:“別告訴她呀。”

東亦黛黯然神傷:“瞞得了一時,瞞不了多長時間,凡鸝已經知道這事了,我沒瞞她,也不想瞞傲白。”

※※※

李天醒了,不是自然醒,是被蚊子吵醒,住在菜市場附近,無論什么季節,蚊子都很多。李天每天都要殺掉成百上千只蚊子,可無論他怎么殺都殺不完。除非下大雨,否則李天從不關窗,他從不掛蚊帳,點蚊香,哪怕他睡著了也可以殺蚊子,他很喜歡蚊子,因為沒有比蚊子更廉價,更合適做練刀的對象了。

一只蚊子剛降落在李天的小腿上,就被李天劈成了兩半,他放下鋒利的小刀,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仔仔細細查看這只倒霉的蚊子,似乎很不滿意自己的刀功。搖了搖頭,李天起床了,準備去菜市開攤賣豬肉,賣了四年的豬肉,他也不覺得膩。

忽然,一身樸素便裝的蘭姐鬼魅般出現,也不知道她是早早來了,還是剛到:“查過了,昨晚后山的那些警察是去抓別人的,與你練槍無關,記住了,以后練槍都要加消聲器。”

“哦。”李天應了一聲,有點漫不經心,他也不相信那些警察發現了什么,只是蘭姐過于謹慎而已。

蘭姐像空氣般消失了,她從洗手間的那個窗子出去。李天跟著走進洗手間,開始刷牙洗臉,鏡子里的白凈圓臉流露一絲不羈,烏黑眼眸里那絲狡猾悄悄隱去。忽然,李天繃緊了神經,他發現洗手臺的角落里有個陌生的東西,凝目細看,不禁啞然失笑,原來那是一盒避孕套。

起豬到攤位的時候,李天像往常那樣向戴著口罩的蘭姐打招呼,笑瞇瞇的,好可愛的樣子。李天今天多起了半邊豬,他從不擔心他的豬肉賣不完,這不,豬肉剛擺上攤位,還沒來得及整理,就圍上了不少熟客,這些熟客就專門等李天開攤。

其他豬肉攤的攤主難免有些妒忌,但人人都喜歡李天,他話不多,人緣卻極好,樂于幫人,他經常幫其他攤主賣豬肉。有一次有個豬肉攤主家里臨時有急事,只能匆匆撇下攤子,李天主動幫這攤主賣完豬肉。攤主感激李天,要給錢酬謝他,李天分文不要,攤主一算賬,錢還多了。

最重要的是這里的小偷幾乎絕跡,攤主們都有安全感,人都這樣,在有安全感的地方做生意,心情總是愉快。其實,別說豬肉攤這邊,整個南門菜市都很少有小偷出現,這與其他類似的菜市場相比,簡直難以想象。大家嘴上不說,私下里都認為是李天的功勞,因為李天曾經憑一己之力在一天內抓了二十九個小偷,從此威震南門菜市場。

一位濃妝艷抹的成熟女人擠了進來:“小天,給我半斤精瘦肉。”

李天一看,圓臉馬上就紅了,這成熟女人正是‘艷陽天’發廊的老板娘周月月。李天二話不說,趕緊選最好的精瘦肉一刀切下去,拿起塑料袋裝好遞過去。周月月接過一拎,就樂了:“不對啊,這么多,都快一斤了。”

李天滿臉堆笑:“不要錢,不要錢,我去你發廊理發,周老板都不收我錢,周老板要多吃肉,胖點更好看,你看蘭姐多瘦,不好看,一點都不好看。”

“咯咯。”周月月笑得花枝招展,胸脯的兩處地方急劇晃蕩,她朝隔壁攤的蘭姐瞄了一眼,嗔道:“小孩子懂啥,蘭姐的身材才叫好看。”給李天拋了一個大大眼波,周月月嬌聲提醒:“那我不客氣了,記得要去理發。”

“好的,好的。”李天連連點頭,他頭發其實還很短。

蘭姐氣壞了,兩眼噴火,她不是生氣李天說她難看,而是生氣李天那副色迷迷的樣子。

兩小時不到,李天就賣掉了兩邊豬,生意和往常那樣好到爆,剛一停手歇息,一位頭發亂糟糟,鼻青臉腫的年輕人走近李天的攤位前,囁嚅道:“小,小天。”

李天正數錢,抬頭一看,不禁大皺眉頭:“陳三,怎么這個樣,誰打你。”這個叫陳三的年輕人壓低了聲音:“阿寶哥。”

“梁天寶?”李天馬上想到一個黑社會混混頭目,見陳三點頭,李天沒好氣:“你又在他場子賭錢了。”陳三低著頭不做聲,李天冷冷問:“欠了他多少錢。”

“兩千。”陳三羞愧得都沒臉看李天。

“手機還在不。”李天問。

“在。”

“撥他電話。”李天大喝一聲,周圍的人都紛紛看過來,陳三還猶豫,李天大吼:“撥他電話呀。”

陳三趕緊撥通了一個電話,李天示意要聽電話,陳三顫抖著把手機遞給了李天,李天對著手機大咧咧喊話:“阿寶哥,吵你美夢了么,我是小天,南門菜市場賣豬肉的小天。”

對方當然對小天兩個字如雷貫耳。李天直奔主題:“聽說陳三欠你兩千?”得到了對方確認后,李天冷冷道:“阿寶哥,陳三欠你的兩千塊我替他還了,但你以后不準他去你場子賭錢,你以后也不準再打他,你再打他,就等于打我。”

聽了對方幾句牛逼哄哄的話,李天火了:“我不是罩他,他都窮光蛋了,都沒油水給你榨了,你再榨他有什么用,你聽好了梁天寶,你再打他,我像割豬鼻那樣割掉你鼻子,不信你試試。”

頓了頓,李天怒道:“下午我收攤的時候,你叫人過來拿錢。”說完,氣呼呼的掛斷了電話,把破爛手機扔回給陳三,然后舉手一指遠處賣衣服的攤位:“陳三,成衣攤六十號的吳婆婆這段身體不好,你過去幫她看攤賣衣服,每月工資三千,你愿意干就過去跟她聊聊,就講是我小天的意思,如果你不愿意干也行,但今后你再賭,不止梁天寶砍你,我也砍你,你拿主意吧。”

陳三還能有什么選擇,哭喪著臉,雞啄米似的猛點頭:“我聽你的,謝謝小天,謝謝。”那眼淚都快流下來了。陳三剛想走,李天從錢籮子里拿出一張百元大鈔甩過去:“等等,這錢拿去吃東西。”

“謝謝,謝謝。”陳三接過錢,又是千謝萬謝,眼淚還是落了下來。這已經是李天第十四次幫陳三還賭債了,只因陳三曾經幫李天看過豬肉攤,而且居然沒有少一分錢,所以李天覺得陳三不至于無藥可救,能幫則幫。

蘭姐冷漠的注視著這一切,不說話,不干涉,她知道在南門菜市這一帶,李天幫過的人數不勝數,好多人都說李天這個名字取得好,有霸氣,才十七歲就霸氣側漏,不過,李天從來不拉幫結派,不與黑社會沾邊,不碰黃賭毒。當然,李天和周月月的事屬于正常的生理活動,蘭姐默許的。

將近中午時分。

紀凡鸝終于如愿以償吃到了那家新開的“腌肉粉條”,心情好了一些。昨晚紀凡鸝很不開心,先是洗澡被人偷看,還不知道是哪個壞人偷看,接著聽到爸爸因為“公司財務問題”被抓的消息,害得紀凡鸝一晚睡不好,今天又曠課了。

吃完美味可口的腌肉粉條,紀凡鸝本想回家,不過看見南門菜市場的大招牌,紀凡鸝想起了那個賣豬肉的家伙。紀凡鸝越想越氣,多么可惡的壞蛋,昨天他不知用什么方法彈了一只死蒼蠅到紀凡鸝的臉蛋,要知道紀凡鸝的臉蛋兒幾乎吹彈可破,無比嬌嫩美麗,萬一弄出什么瑕疵……

帶著熊熊烈火般的報仇心情,紀凡鸝走進了南門菜市場,徑直走向豬肉攤,準備消遣李天。可遠遠的看見李天站在豬肉攤里雜耍似的揮舞切肉刀時,似乎有那么點少俠的風采,看他的身體也蠻結實的,圓臉也不讓人討厭,紀凡鸝琢磨著,琢磨著,腦瓜子忽然冒出了一個荒唐的想法,這想法越來越強烈,她直覺李天是個能打架的人。

于是,紀凡鸝靜靜的等待,報復的事暫時拋到九霄云外,等李天顧客少了,有空閑的時候,紀凡鸝才走過去。

李天正準備去吃午飯,眼角余光瞥見一位穿著漂亮連衣裙,長得很漂亮的小女孩矗立在攤前,那一剎那,李天的豬肉攤仿佛亮堂了幾分。李天馬上認得這位昨天來“搗亂”的紀凡鸝。

“怎么又是你,想搞事么。”李天冷笑,不過,他心臟起跳的速度比他殺人時還要快,李天賣肉四年,閱人無數,這么漂亮的女孩不多見。

紀凡鸝神色不自然,佯裝若無其事的看著豬肉,小嫩手一指,脆聲道:“要一百克半肥瘦的豬肉,呃,就那個。”

很少人只買一百克豬肉的,李天瞧出紀凡鸝不對頭,不過,生意照做,他手中的鋒利切肉刀一揮,一片半肥瘦的豬肉就扔在了紀凡鸝的面前。紀凡鸝轉動她的大眸子,半信半疑:“準不準呃。”

李天也不答話,反正沒其他顧客,他就和紀凡鸝玩玩,撿起那塊半肥瘦豬肉扔進電子秤里,那電子秤顯示屏果然顯示100克,不多不少。紀凡鸝嘴上可不說,芳心暗贊,付了錢,拎起豬肉,忽然小聲的對李天說:“嗨,到那邊,我跟你商量個事。”

李天兩眼一瞪,不知紀凡鸝搞什么古怪,以為紀凡鸝耍什么陰謀詭計,身為殺手,李天本能的警惕:“我要吃午飯了,有話在這里說。”

紀凡鸝皺眉:“很重要的事喔。”李天愈轉動眼珠子,心里愈發好奇:“多重要。”紀凡鸝有點不耐煩:“很重要就是啦。”

李天瞄了瞄紀凡鸝,感覺不出有什么可怕之處,即便有什么古怪,難道還怕了這個小妞么。想了想,李天點頭答應了:“等我一下。”離開攤位時,李天給了蘭姐一個眼神。

紀凡鸝暗喜,和李天一前一后走到了人少的角落,李天觀察了一下四周,淡定道:“說吧。”

紀凡鸝問:“你一個月收入多少。”李天莫名其妙:“我憑什么告訴你。”

“說嘛。”紀凡鸝發嗲出來,鼻音悠揚,一般人很難頂得住,她的大眼睛里充滿了期待。

哪知李天軟硬不吃:“不說。”

其實,換誰也不會透露自己的收入隱私,畢竟李天和紀凡鸝才剛認識。紀凡鸝也不知該怎么開口,猶豫了好半天,結結巴巴道:“呃,你肯定很會打架,我想請你做我家的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