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感情大師

魔星高照浪蕩子弟

蘇吉東 3406 10-17 20:16
從玄風殿里出來,玄池垂頭喪氣,十分愁苦。在外面等他的劉峻生,知他又是大敗而歸,他有些不忍地嘆了口氣道:“池大哥,沒關系!越有難度,才越有挑戰。”

玄池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的天,都這么久了,換成別人連孩子都抱上了。”

劉峻生雖然知道他說的是事實,不過他可不敢雪上加霜,“夜姐姐待你同他人是大大的不同,你希望很大!”

換成其他的人一定不信,偏偏是玄池,他聞言欣喜地道:“真的?你怎么會這么認為呢?”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玄池心里不覺有些期待起來,想聽聽劉峻生的高論,畢竟他是風流的三叔的得意弟子,從玄神教八十歲的老婆婆都對他另眼相看,可見峻生恐怖的女人緣。

劉峻生在玄流天和玄流風的熏陶下,博聞強識,各類事情都有涉獵,雖然在情愛方面只是紙上談兵,但是在討女人歡心方面較玄池又高明了不少。更可況,他那日下注之時,無意中偷聽到了設莊的賭鬼楊一問的話,故而現在有條有理地替玄池分析起來。

“池大哥,你喜歡夜姐姐多久了。”

玄池的神情不覺溫柔起來,嘴角含著若有若無的微笑道:“她九歲那一年,將我揍得趴在地上,想不到不知不覺已經十年了。”

劉峻生可以說是這一切的見證人,所以對玄池的長情和執著他其實是十分佩服,他嘆息道:“是啊,十年了!夜姐姐從當年的調皮搗蛋已經變成了現在的端莊嫻淑,而且她在修煉上又很有天分,現在她已經快要沖破可道,踏進玄門的境界了。流天舅舅說她是玄神教歷史上不多見的天才。”

劉峻生頓住不語,望著玄池的目光意味深長。

玄池頗是不服道:“我和你也不差,也能沖入玄門。”

劉峻生搖搖頭道:“可是,對于夜姐姐來說,你不夠強大。”

玄池不解地望著他,“我不比她差啊!”

劉峻生微微一笑,將那日楊一問的話稍微改動了一下,“夜姐姐其實性情是個十分高傲的女子,只有那種頂天立地,傲視群雄的絕世強者,才能真正地征服她,讓她心服口服。”

玄池神情黯然,劉峻生的話簡直就是晴天霹靂!這是他以前從未想過的。

“池大哥,你可知道夜姐姐為什么對你表現得特別厭惡?”

玄池想到樂夜云對待其他人時的笑顏如花,溫文有禮,心中一陣劇痛,頓覺萬念俱灰,腦海里一片茫然,他無意識地喃喃道:“是不是她格外的恨我?”

劉峻生見到玄池這種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不敢再故意吊人胃口了,涌上了歉疚之意,他柔聲道:“你的話即對,也不對。”

玄池本來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以前每次對著樂夜云冰冷無情的臉,雖然難受,但是心里總是存著一絲期待。所以他甘愿忍受單戀的苦楚和樂夜云的百般折磨和刁難。

今日,劉峻生的這番話讓他幾乎以為自己生機已絕,可是在聽到他最后的這句話時,玄池又涌上了一點點微小渺茫的希望,他小心翼翼地道:“此話怎講?”

劉峻生故作深沉地嘆了一口氣,老氣橫秋地道:“小鬼,男女之間,本來就是愛恨難分,百般糾纏與矛盾。”

玄池對這種深奧之極的話,是一頭霧水,模模糊糊……

劉峻生見他迷惑不解又帶著渴求的目光望著自己,心下生出了一種滿足感,他悠悠然地淡笑道:“夜姐姐在害怕,害怕自己會愛上你!”

此語一出,玄池渾身劇震,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歡喜地驚呼道:“什么?”

劉峻生見到玄池喜難自禁的模樣,他的心中大樂,不由生出戲弄之心,他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你小子要是今天能夠孝敬大爺幾杯小酒,我這情感大師便細細說與你聽。”

玄池見他這般歡樂的神態,胸中溫暖,心神大定,可是聽到他那不倫不類的言語,心懷一暢,笑罵道:“臭小子,沒大沒小,你還不快說,不然以后打死我都不聽你彈琴了,情感大師!”最后四個字,玄池咬得特別重。

劉峻生聽到玄池言下之意以后心甘情愿地聽他練琴,大樂道:“其實,夜姐姐不是對你沒感覺。只不過她覺得以你的實力,連她都征服不了,她又怎么會心甘情愿地成為你的俘虜呢?你與她心目中理想的男子要差太多了。偏偏這么多年來,你對對她又是如此的執著!所以,她要不假辭色地嚇退你,離你遠遠的,眼不見為凈,要將你對她的影響力降到最低!”

玄池一聽,心中歡喜無比,昏昏然如置身夢中,“真的?”

劉峻生斬釘截鐵地道:“比十足真金還真!我還有一法可以讓你一試,到時候你便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

玄池見他胸有成竹的模樣,早就相信了九分道:“怎么個試法?”

劉峻生神秘一笑,朝著玄池勾了勾手指,附著玄池湊上來的耳朵,嘀嘀咕咕了一番。玄池的神情變了數變,最后遲疑地道:“這樣真的行嗎?會不會弄巧成拙?”

劉峻生一副智珠在握的沉穩模樣,他拍了拍玄池的肩膀道:“放心,不然我就枉稱大師了。”——若是老賭鬼楊一問知道峻生盜竊了自己的分析成果活學活用,并自稱為情感大師,而且還大膽地出了一個餿主意,恐怕會氣得暴跳如雷。

剽竊就算了,還要毀壞他人的名譽,太可恥了!

兩人商量了一番細節之后,各自散開了。

劉峻生回到玄神教的總殿,便徑自進入了大殿內院,與外面大殿雄渾威嚴截然不同的風格。內院里的布置十分淡雅華貴,朱漆精雕,假山池泉,隔橋相望。此時,百花怒放,競相爭艷,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劉峻生熟門熟路的來到“鼎天齋”書房門口,推門而入。

書房內的布置書卷味十足,可見主人的品味十分高雅,眼光不俗。淡棕色的檀木書臺后面,坐著一位神情淡然,面容干凈的老者,他聽到動靜,抬頭便看見了劉峻生,于是慈愛柔和地一笑道:“你來了啊!”

劉峻生心情正佳,他笑嘻嘻地跑到老者的身邊,略帶撒嬌地道:“外公,您老人家找我,自然是拍馬飛奔過來了!”

“哼,小馬屁精,是不是又想到我這里騙錢去換酒喝啊?”玄光遠打趣道。

也許是覺得有些慚愧,劉峻生有些臉紅,不過玄光遠接下來的話,令他差點跌倒在地,“你好歹也是莫問那老鬼的名譽弟子,偷拿幾瓶好了——沒點出息,混了這么久了,還要拿錢去買!”

劉峻生心里嘟囔著,如果不是因為外公不讓自己正式加入老莫的門下,老莫也不會報復性向他收錢了。

不過這話,他當然不會宣之于口的,他訕笑道:“外公說的對極了!”

劉峻生突然憶起一事,忍不住問道:“外公,你什么時候讓我去中原游歷啊?”

玄光遠聽到這話,有片刻的失神,本來笑意盎然的面容沉寂了下來……

劉峻生見到每次只要自己提到要去中原,外公就會表現地十分難過,他忙嗤笑道:“外公,我只是隨便問問,我也不想去中原,每天在這里跟著外公修煉,不知道多開心呢!”

玄光遠心里嘆了一口氣。這些年來,他聽從了玄流天的勸解,為了讓峻生有一個幸福快樂的成長過程,一直都瞞著他的身世,在他一歲多的時候說那些報仇雪恨之類的話,估計峻生早就沒有了任何的印象了。

小時候,劉峻生也向他問過自己的父母,都被他輕描淡寫地帶過去了。由于眾人的寵愛,又或許他母親遺傳給他的性格,他擁有一個健康開朗的心理,性情赤誠。雖然有的時候喜歡捉弄人,但是無傷大雅。

劉峻生有時候其實也希望自己有父母,但是他心胸開闊,在他的心理,外公和舅舅他們就是自己最最親的人,也算是彌補了沒有父母的遺憾。

劉峻生這種性格的形成,很大程度上,與玄流天的刻意栽培有關。平時,玄流天就十分注重他的心境的培養。

和玄光遠的想法不同,玄流天認為峻生擁有幸福的人生遠比報仇來的重要的多。所以他總是有意無意教導峻生要慈厚,學會寬恕。

從現在的情形來看,劉峻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玄光遠因為曾經答應了放手讓玄流天教導峻生,所以他雖然不贊同他的做法,但是出于信用,沒有過多的干涉,只是有時候他會教導峻生對待敵人要像秋風掃落葉一樣無情,決不能手下留情。

但是顯然,劉峻生明顯要偏向玄流天一些。

這兩父子之間的暗戰,玄流天占了上風,也體現了劉峻生很有自己的主見,讓玄光遠有喜有憂……

劉峻生見到玄光遠一直不說話,還以為惹得外公不高興了,慌忙道:“外公,你別生氣了,是峻兒錯了。我以后不提出去游歷的事情了。”

玄光遠這才驀然回神道:“傻小子,雄鷹長大了總會向往外面的世界。這是好事,外公開心還來不及,又怎么會生氣呢?外公是在想,你身體的經脈骨骼,比常人不知堅韌多少倍,而且十分有包容力而且你極具有悟性,你修煉玄神心法這么多你現在就已經達到了可道后期,而且你現在的實力,跟外公當年的玄門初期的實力差不多。就算當年的太外公也沒你這么厲害,峻兒,你在天道這條路上很有天賦。”

劉峻生一聽,要做那種一生只知道修煉,追求虛無縹緲的天道的癡人,而且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那種,心里一陣寒意掠過,他干笑了幾聲,“外公,隨緣吧!”

玄光遠一聽就知道他的敷衍,可是這孩子從小開始,決定的事情他是無論如何也勸不了他的。

玄光遠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也罷玄神心法本來就是道家的心法,講究執念與隨心所欲相融,不能過于勉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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