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泌陽王爺

魔星高照浪蕩子弟

蘇吉東 3065 10-17 20:16
第二天,劉峻生就被泌陽王爺召見。劉峻生是一頭霧水,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難道對方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份?

隨即,他知道這是根本不可能的。說起來,泌陽王和當今天子是的太皇祖輩是親生兄弟。泌陽王其實也算是劉峻生的叔叔輩。他當年在劉秀登基初期,大力支持劉秀廢除了掌握地方軍權的郡國都尉,并為劉秀坐穩江山立下了汗馬功勞。

劉秀賜封他為濟北國的泌陽王,對他青眼有加!

所以,出身荊州屬地武陵郡的泌陽王,即使在荊州也是呼風喚雨的人物。

不過,由于劉峻生自己和劉秀之間的復雜關系,所以,他這個“逆賊”對皇室成員的好感簡直半點都欠奉。

于是,云里霧里的劉峻生跟著泌陽王府里神情冰冷的侍衛前往泌陽王府。

泌陽王府的大門外,兩尊巨大的石獅一左一右蹲立兩旁,顯得雄壯威武。門口把守的侍衛目不斜視直挺挺地站立著。

他們在見到那領著劉峻生的侍衛時,都恭敬地道:“商衛長!”不過他們見到劉峻生是平民服飾,連眼角都沒有掃他一下。劉峻生當然不會跟這種人計較!

走進王府里的時候,劉峻生立即感受到了那種奢華威嚴,肅穆莊重。一條長長的走廊似乎望不到盡頭伸向遠方,各式閣樓在假山怪石和樹蔭中錯落有致,雕梁畫棟,金色的琉璃瓦檐,在陽光下貴氣逼人!

劉峻生對那素未謀面的泌陽王不禁先自厭惡上了三分,那泌陽王大概就是詩經所說的碩鼠。

跟著商衛長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了寬敞開闊的中庭,他將劉峻生帶進了右側的一個小偏廳里。

劉峻生自然知道,在中原這是一種十分瞧不起人的舉動,說明訪客的身份卑賤或者是見不得人,劉峻生對泌陽王又多了幾分惡感。

不過劉峻生不動聲色,心里雖然覺得有些窩囊,可是這是在人家的地頭上,哼,給他下馬威,可沒有那么容易。

劉峻生自顧自地找了一張座位坐了下來,大搖大擺地道:“這位什么商衛長,你能不能給客人倒杯茶來!難道你們王爺府連杯茶都會這么吝嗇嗎?”

商衛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走了出去,很快地有丫鬟送上了茶。劉峻生差點沒嘔出來,這茶比尿騷味好不了多少。他自然知道想這樣的王族,待客連茶也十分講究,不過就算是仆人也不會喝這樣的茶吧?泌陽王很明顯是想折辱自己!

劉峻生忿忿然地將茶放在茶桌上,這個莫名其妙的泌陽王召見他,難道就是為了要侮辱他?真是欺人太甚了,他和他今日無仇,往日無冤,大家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來,他偏偏來耍弄自己!

等了許久,不僅那個商衛長不見了蹤影,也沒有任何下人過來,就這樣將他晾在偏廳里。

劉峻生從未受過這樣的窩囊氣,他的眼里燃起了熊熊怒火,他強自按捺住怒氣,冷哼了一聲,突然大叫道:“來人啊,有沒有人啊?”

沒有任何回音。劉峻生的嘴角突然揚起了詭異的笑容,那就大家一起來斗斗!

劉峻生突然發難,他將茶杯使勁摔在地上,甚至暗自運起了玄神心法的真氣,用一種很巧妙的力道摔在地方,“砰”劇烈的撞擊聲,如若雷鳴。

果然,不到片刻間,那商衛長就出現了。

劉峻生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從容地道:“實在不好意思,剛剛失手就將茶杯打碎了。我這人有個毛病,一個人呆在一個地方,就會砸東西,無法控制,你們王爺應該不會介意的吧?”

商衛長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應付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手段。他看見劉峻生眼里譏諷的光芒,知道這個家伙沒有丁點對王爺的敬畏!

商衛長畢竟是受王爺器重的下屬,他也波瀾不驚地道:“王爺自然不介意,我們王府里偏廳多的是,你如果愿意的話,我可以讓你多到幾個地方砸!”

劉峻生聞言,差點氣結,這家伙果然不省油的燈!不過若論思緒敏捷,劉峻生有時侯簡直讓人覺得恐怖,“啊?王府有這么多的偏廳嗎?那就肯定有相當多見不得人的事情!”

商衛長的手指關節幾乎捏得發白了,但是他硬是一動不動,有些壓抑地道:“王爺日理萬機,很快就會來接見你的。”

“那就麻煩商衛長等下帶領王爺親自到這來見我了!如果實在太忙的話,也就不用來了,在下會自行離開。”

商衛長勃然變色,這個劉峻生果然膽大包天,竟然在言語不僅混淆視聽,侮辱王爺,還敢語帶威脅,是可忍孰不可忍!

“嘩”地一聲,商衛長拔出了腰間的長刀,銀色冰冷的光芒直直的指著劉峻生的鼻尖,“讓我好好教訓你這個卑賤的家伙,竟然如此不知死活,敢對王爺不敬,你今天休想……”

商衛長的話音未落,一道不怒而威的嗓音揚起,“商衛長,你退下,不得對客人無禮!”

一道高大健壯的身影走了進來,一個相貌堂堂的中年男人,穿著深色蟒袍,戴著紫金高冠,臉上掛著柔和的笑容,讓他的線條多出了一份儒雅的氣質,來人正是泌陽王。

商衛長慌忙揖首行禮,恭敬地道:“屬下參見王爺。”

“不用多禮!”王爺柔和地道,“你先退下吧!”

商衛長猶豫地看了泌陽王一眼,退了出去。

劉峻生不卑不亢地站了起來,也不行禮,毫不畏懼地迎視著泌陽王的目光。

泌陽王對他的放肆也沒有生氣,只是心里微微動了動,這少年看著總感覺有些熟悉,他奇怪地想了想,確定以前沒有見過他。泌陽王坐到了主位上,大手一揮道:“玄公子,坐。”

劉峻生也不客氣地坐了下來,他有些桀驁不馴地挑了挑眉頭,他的心里更加地奇怪,“王爺對在下打聽的很清楚,不知道是所謂何事?”

進入泌陽王府的那一刻開始,泌陽王似乎就一直在暗自針對他。可是,偏偏現在正式見面的時候,他又顯得十分平易近人,豪無芥蒂的模樣,實在讓人猜不出他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泌陽王哈哈一笑道:“剛剛本王在處理一件緊急公務,是府里的下人不懂規矩,還望玄公子見諒!”

劉峻生心里明知道他在裝模作樣,可是偏生又不能生氣。而且泌陽王這樣溫言一解釋,無論真假,他都覺得自己消氣了不少,劉峻生神情也恢復如常,微笑道:“原來如此!不過在下只是不明白王爺突然要召見?”

泌陽王略一沉吟,然后柔聲道:“本王就這么一個女兒,而且她母親去世得早,所以我一直都很寵愛她,甚至不希望她受半點委屈,就連夫婿也應當是天下間最好的!”

劉峻生一聽,本能地想到,難道泌陽王想招自己為婿?奇怪的是泌陽王怎么知道自己是不錯的人選?自己來荊州才兩天啊!又不認識他女兒。劉峻生如墜云山霧里,他疑惑地道:“王爺此語是何意?”

泌陽王的神色突然轉厲,威嚴地道:“玄公子,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希望你從今以后離我女兒遠遠的,不要糾纏她,她是注定要做皇妃的!”

“啊?”劉峻生驚呼道:“你女兒是誰?我根本不認識你女兒!”劉峻生覺得自己真的非常冤枉,自己什么時候糾纏上王爺的女兒了?難道是溪音小姐?可她是采薇居的老板啊,根本就不像!

泌陽王一看見劉峻生裝傻地模樣,心中頓時怒火上涌,他冷冷地道:“玄公子,你的狡猾讓我很不高興。你如果想和本王玩弄手段的話,本王會讓你深深后悔來個這個世上的!”

劉峻生雖然對這王爺沒什么好感,但是他最討厭受到冤枉的感覺,等把事情說清楚了大家再計較不遲。

劉峻生道:“我會說過不認識你女兒就是不認識。而且來到荊州才兩天,我根本就不認識什么郡主之類的人物!”

泌陽王只知道他是兩天前住到客棧里的,聽他一說不由得一愣,難道是他們找錯人了?不過,他隨即又否決了這個想法,“哼,你說不認識我女兒,那你為什么會私自送她定情耳墜?”

劉峻生驚呼道:“你說那小姑娘是郡主?”劉峻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我和她萍水相逢,只是覺得她像小妹妹一樣,哪里送過什么定情耳墜,那不過是我隨便挑選的一副耳墜罷了。”

其實他心里暗自捏了一把汗,不是吧?如果知道那位少女是皇室中人,他簡直唯恐避之不及!

“是這樣就最好,你最好不要再和她見面了!”泌陽王的神色緩和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么,在這一刻,劉峻生對泌陽王的感覺不是那么憎惡了,至少他是一個很疼愛女兒的父親。

本來打算熱嘲冷諷泌陽王幾句的劉峻生,他說出了違背心意的實話來,“你放心,只要我的朋友一醒,我就會離開荊州。估計和小郡主這一輩子大概也沒什么見面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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