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出色說客

魔星高照浪蕩子弟

蘇吉東 3330 10-24 15:24
吳密今日在大眾廣庭之下,幾乎可以說是公然和益州傳統的豪門大閥勢力做對,吳密心里雖然有些不安,但是較之宋子真給他誘惑來說,實在又是難以抗拒。

在益州,以后除了宋子真,就是他吳密了……也許只要自己韜光養晦,有朝一日在益州真正能夠呼風喚雨的就是他了!畢竟對于一個有足夠野心卻又足夠膽小的家伙來說,你只要給予他足夠的籌碼,背叛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獨坐在書房里沉思的吳密,面色鎮定自若的看著不請自來的劉峻生,雖然他不知道劉峻生是怎么樣避過眾多的耳目,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的書房。吳密早已經猜測到劉峻生的來意,他能夠有今天的財富和地位,不僅僅是運氣使然,他是一個相當有智慧的人。

吳密白皙干凈的面容,顯示了他養尊處優的生活。

劉峻生的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柔聲道:“吳老板,冒昧前來叨擾,唐突之處,還請見諒。看吳老板的神色,似乎已經知道了我的來意。”

明明知道劉峻生的語氣沒有近任何其他的意味,而且他的神色也十分和緩。吳密偏生就覺得有些心驚肉跳,他戒慎之意大起道:“我不明白玄公子此話是什么意思?”

“哈哈……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吳老板,難道你真的決意要和宋子真合作?”劉峻生少有的咄咄逼人道。

吳密深深的看著他,仿佛是要望穿他的靈魂,也不跟劉峻生繞彎子了,反將他一軍道:“玄公子,一開始似乎與這件事情毫無利益瓜葛,為何偏偏選擇站在宋公子的對立面?”

面對吳密的針鋒相對,劉峻生毫不在意的笑了,面對他沒注意的人,劉峻生已經有些底氣,只要態度強硬,而且拿捏好分寸,他們絕對會對你更加害怕。劉峻生自顧自找了張椅子坐下,神情自得的道:“吳老板,你先別著急,長夜漫漫,你是否介意讓在下給你說個典故?”

吳密有些愕然的看著他,心下惴惴,此刻劉峻生的行為在他的心里顯得有些高深莫測起來。雖然不知道他是何用意,但是對于這個神秘的年輕人,吳密不敢用強硬無禮的態度來對待他。

吳密點了點頭道:“玄公子既然有此雅興,但說無妨!”

“不知道吳老板是否聽過這樣一個寓言,從前在一戶人家,有對燕雀在他們的房屋之下爭奪到了一個好地方,于是它們在此安巢筑家。它們母子其樂融融,子母相哺。這些燕雀都自以為十分安全了。但是有一天,這戶人家的煙囪突然裂開了,于是冒出來的火星形成了熊熊大火,向上燒著了屋梁。”

劉峻生的語氣平緩,又帶著一種奇異的節奏,他看了看吳密,注意到他露出了傾聽了的神色,心里大受鼓舞,接著道:“煙囪對那些要銜泥滅火的燕雀們說道,‘放心,我只是要燒了這間屋子而已,又不是燒了你們的巢,不用擔心。而且燒了這間屋子,你們豈不是有更廣闊的天地?’。

“燕雀們一聽這話,頓時覺得十分有道理,于是它們安然自若事不關己。就連屋梁的苦苦哀求都裝作充耳未聞。最后,所有的一切都化為了灰燼。這些燕雀們為它們的短視和愚蠢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吳密哪里還聽不出劉峻生將這個故事的引申和諷刺意味,他的神情變了數變,他的口氣有些嚴厲的道:“哼,玄公子此話只怕是言過其實了吧!”

“以吳老板的聰明才智,自會清楚判斷,是否要做那燕雀!古語有云,‘其為灶突近也,而終不知也,其與燕雀之智不異譯。’吳老板,難道你真的輕信宋子真許諾給你的稱霸益州這樣欺騙三歲小孩的謊言?”劉峻生大膽的猜測道,面上卻是波瀾不驚,更顯得深沉莫測!

吳密則是驚駭的看著他,劉峻生以寓言引出這段話簡直就是擊中了他的要害,讓他驚疑不定,臉龐忽青忽紫,先是思想斗爭的十分激烈……

劉峻生的心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的神色放緩,又柔聲道:“以宋子真獨斷專行的性格,你以為他真的會容忍你坐大嗎?萬一老董他們落敗,那么下一個倒霉的,絕對是你!你和老董那么多年的交情,你難道還不明白明白他的為人?唇亡齒寒,向來都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吳密終究還是低下了他的頭顱,深嘆了口氣苦笑道:“玄公子,說來慚愧,我之所以選擇與狼共舞,終究是因為那宋子真抓住了我的弱點,提出了令我難以抗拒的利益誘惑。你們知道我們吳家米行在益州還算的上是龍頭老大。可是你要宋子真答應將李家和孟家兩家經營的產業的賬目和勢力劃歸到我的名下。他認為這兩個人不太可靠……所以他只是與他們假裝合作而已。

“其實,這話里很容易聽出破綻,以我作為商人本質來說,這樣的利益誘惑實在難以拒絕。不過,玄公子今夜這番話打破了我徹底的妄想,點醒了我面對事實。我雖然讀書不多,但是也知道宋子真的豺狼本性!”

吳密語氣中的變化和誠意,劉峻生怎么會聽不出來,他站了起來,歡聲伸手道:“歡迎吳老板回歸,榮幸之至!”兩人相視大笑,坦蕩無比,氣氛十分融洽。

兩人商議良久,劉峻生告辭而出,天空微露曙光,劉峻生一眼便望見了飄然卓立在吳密莊園假山怪石上的施妍笙,她衣袂飄飄,如若神仙中人……

他心中有些茫然道:“天亮了……今日便是十日之期,那么也是她要離開的時候了吧?”

話說另外一邊的宋子真,董府出來后回到府里,“啪”的一聲,宋子真書桌前的一角裂開了,應聲掉地。

一向都十分鎮定的他因怒氣而十分陰冷,他恨聲道:“該死的玄峻生,竟然這么久了,還調查不到他背后的來歷。她身邊的那個女子更是深不可測,秋水長老栽在她的手上也不算冤枉。對了。秋水長老的傷勢怎么樣了?”

他的眉頭因思索而微皺著,眸子全是困惑而惱怒的光芒。

坐在他對面的少女明艷照人,如玉肌膚,秀挺的鼻梁和誘人之極的紅唇,當真是一個天生麗質的人兒。可惜她的神情十分冷漠,清澈的眸子里沒有一絲波瀾,全是冰冷。她的聲音帶著冰冷的凜冽道:“秋水長老的斷臂用神接術無法接愈,現在他回去族里,讓大長老診斷了。”

“奕琪,你是不是有心事?怎么昨晚刺殺回來后一直悶悶不樂?”宋子真的神情一斂,關心的道。對她甚為了解的宋子真,總覺得她有些無精打采,“沒關系,勝敗乃兵家常事,我總會有辦法讓那玄峻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宋奕琪的面容有些古怪,同時也帶有一些遲疑,冰冷的眼神里有了一絲波動,“大哥……”

宋奕琪欲言又止!

“怎么了?”宋子真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極為疼愛,他語氣溫和的問道,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溫情。

“那個玄峻生好像也會精神力……不過又好像不是!”宋奕琪疑惑的道。她輕昂螓首,那模樣驕傲又動人!

“你說什么?你確定嗎?”宋子真震驚的問道。

宋奕琪的神色極為痛苦掙扎,“因為……我感覺到,他好像給我下了蠱!”

“什么?”宋子真大驚失色,巫秋水現在受傷回族了,宋奕琪本身就十分精通蠱術,而且她又是大長老的入室弟子,所以她的修為比巫秋水長老只高不弱,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力量被封印了,現在根本就不可能被那個混蛋暗算。

而且宋奕琪連自己是不是中蠱了都不確定

宋子真的修為雖然高深,但是對巫蠱的了解卻不多,他疼惜的看著宋奕琪,“奕琪,你能夠感覺到他給你下的什么蠱嗎?”

宋奕琪的臉頰突然紅暈上涌,這種女兒嬌態出現在她的身上,有一種動人心魄的力量,了宋子真都忍不住看的有些呆愣了……

宋奕琪咬了咬貝齒,恨聲道:“他……他給我下的好像是……那個混蛋!”

她語氣一頓,眼中冰冷早已經消失不見,既痛苦又憤恨。

宋子真看到她的神情,心中隱隱掠過不詳的預感,他神情肅然緩緩的道:“是什么?”他心里對劉峻生的恨意又烈上了幾分,簡直除之而后快。

“是……好像是情蠱!”宋奕琪的聲音低了下來,她垂下了眼瞼,有些恍惚……她憶起了和劉峻生的貼身相擁,仿佛整個身體都燥熱起來……

“豈有此理!”宋子真再次勃然大怒,他反而沒有察覺宋奕琪的異樣,“你有怎么樣的感覺?”

“……”宋奕琪忽然怒嗔道,“別問了,總之他不簡單!我要……回去找師傅!”她起身甩門而去,空氣留下殘余的幽香。

宋子真搖頭苦笑,心中的殺機更甚,他心中現在已經不抱任何期望,派出去那幾個自以為是的混蛋,會聽從他的建議只是監視了……

恐怕,他們正面迎上這兩人,定會尸骨無存。

宋子真突然招了招手,只覺眼一花,在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個面色古板渾身黑衣的家伙,宋子真嘆道:“封虛凈,你去暗中保護奕琪小姐。順便帶句話給大長老,就說我在這里見到了洞中人了,千真萬確!”

“是。”封虛凈雖然年紀輕輕,可是他的性格極為沉穩,又十分古板,所以很多都忘記了他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而已。他鬼魅般轉瞬消失在宋子真的跟前,詭異又縹緲!

劉峻生用念力對宋奕琪進行了靈魂操縱,被陰差陽錯的認為是情蠱,讓宋子真誤以為他也會巫術。

劉峻生對自己一時性起的惡作劇所引發的無窮無極的后果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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