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啟德再不開竅,也知道跟華源老總的女兒爭一個小男孩兒,是不上算的買賣。

笑面虎似的趕緊跟秦越道了歉,說自己喝多了玩得有點兒過,不知道南彥是秦越的人。

秦越就著臺階,讓了他個面子,叫值班經理再找幾個人去陪楊啟德玩兒,都記在自己的賬上,臨了又加了一句,「哪天我叫上我爸,請楊總喝茶。」

楊啟德等的就是這個,連忙起身,點頭哈腰的,「不敢不敢,楊某做東,楊某做東。」

一邊說一邊告辭。

經理和幾個服務生早就過來,陪著他回自己包廂。

那邊,早有幾個年輕的小夥子站了一排,等著楊啟德挑。

林芯早被秦越打發走了,去知會江與同他們,說自己今晚有事,不跟他們玩兒了。

現在服務生們把包廂門一關,就只剩下坐在沙發上的秦越,和勉強扶著牆站立的南彥。

南彥五官清晰的一張臉,露著詭異的潮紅,大顆大顆的汗珠順著發梢往下滴,要不是倚著牆壁,仿佛站都站不穩。

呼吸急促,兩腿之間的黑色西裝褲被頂起了一個超大的鼓包。

明顯是被下了什麼藥,看樣子,勁兒還不小,從剛才在後巷裏開始,就有意識模糊的跡象。

秦越在心裏又啐了楊啟德一口。

「你自己能走路嗎?」秦越看著他,用下巴頦指了指樓上,「上面有浴室,自己弄出來就好了。」

南彥極其難堪地點點頭,腳步艱難地往樓上走,突然又停住了,囁嚅著說了句,「謝謝!」

混著曖昧的喘息。

秦越一抬眼便看見,他的脖子根連著從領口露出來的一點兒前胸都變得緋紅。

她趕緊擺擺手,讓他快上樓。

樓上的浴室傳來了放水的聲音。

秦越用手揉了揉額角,忽然聞到自己身上的煙味,眉頭皺了起來。

她聽聽樓上的水聲還在繼續,自己便往一層的浴室走去。

秦越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頭髮還是濕的,她不喜歡用電吹風,只用毛巾包著,等著自然幹。

走到吧臺,掃視了一圈酒櫃裏的存品,並沒有滿意的,於是撥通了內線的號碼,「給1006送一瓶九零年的瑪歌。」

對方問記哪個服務生的名字。

秦越一愣,她根本不知道那個人形沙袋的名字。

扭頭往樓梯那邊看去,地毯上有個什麼東西在反著光。

她走近了撿起來,正是南彥的工牌。可能剛才上樓的時候碰掉了。

秦越把南彥的工號告訴了對方。

掛了電話,她想:

這一瓶酒,他能有幾個點的提成?7個還是8個?

下午還在拳館打工,晚上又到這裏做服務生,就這麼缺錢嗎?

如果他同意陪楊啟德,又能拿多少小費?

不一會兒,門口傳來輕輕的敲門聲,紅酒送到了。

秦越攥著酒瓶去吧臺的抽屜裏找開瓶器,突然聽到樓上傳來「嗵」的一聲,什麼東西被砸倒似的。

那傢伙不是暈倒了吧?萬一鬧大了弄到醫院去,傳出去都是事兒,不好聽。

秦越趕緊放下酒瓶,往樓上跑去。

VIP的包間是上下兩層的複式套房,和星級酒店的裝修無異。樓上是臥室,有大床,方便一條龍服務到位。

秦越一口氣跑到上面,隔著磨砂的浴室玻璃門,看見南彥的高大身軀好像靠著浴室的牆壁,半坐在地上。

他顯然是在沖冷水澡,整個浴室一絲蒸汽都沒有。

「我說,你沒事吧?」秦越問道。

聽不見南彥的回答,她有點擔心他出事。

畢竟那種藥到底有多大的藥性,她也不知道。

腦子一熱,秦越「嘩」一下把浴室的門拉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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