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道歉

早上秦越醒來的時候,大床另一側,空無一人。

她只稍稍動了一下身體,四肢上的疼痛感就傳到了中樞神經,特別是大腿之間,酸痛得厲害。

秦越下意識的把身上的被子掀起來,一眼便看見了腰上幾道被掐出來的青紫指痕。

她用手指輕輕地戳碰了一下,嘴裏條件反射地「嘶」了一聲。

臥室門口突然傳來一聲不自然的咳嗽,她抬眼看去,南彥滿臉愧疚地站在那裏,似乎不敢看坐在床上,光裸著胴體的秦越。

他的身上換上了T恤衫牛仔褲,更加深了幾分學生氣。

南彥囁嚅了半天,「對……對不起。」

聲音低到幾不可聞。

「幹嘛道歉?」秦越用指梳捋了一下長髮,存了心逗他,「怕我告你家暴啊?」

其實她自己的皮膚比較白,是屬於偏敏感的類型,平時洗澡手勁大了一點還可能留下紅痕。

昨天晚上「受的傷」,也不都怪他。

站在門口的南越微微低著頭,前額上已經憋出了汗,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

秦越用手拍了拍床邊,示意他過來坐。

南彥很聽話的便走過來,欠著身子,只坐了半個屁股。

他伸手遞過來一件卷成圓筒的白T恤,「乾淨的,我在樓下休息室存的。你換上吧。」

秦越全身上下,不著一縷。

南彥眼睛不知道該往哪里放,乾脆一直盯著自己的腳尖。

秦越看著他好笑:

昨天晚上該做的不該做的他都做了,現在倒嚇成這樣!

接過他手裏的衣服,看了一下,是男款的大號。

只在身上比劃了一下,就感覺的出來,套在自己身上會大得像個斗篷。

秦越低頭看了一眼被扔在地上的自己的內褲,已經脫線裂開,無奈的笑了一下。

她把那件T恤從頭上套了進去,下擺都到了她的膝蓋,大得像條連衣裙。

她翻身起來,站在床上,雙手叉著腰,臉上還是戲謔的笑容。

陽光透進來,把裏面沒有內衣褲遮擋的誘人嬌軀透了個一清二楚。

南彥的臉漲得通紅,使勁吞了下口水。

牛仔褲的襠部突然又緊得難受。

「你穿多大號的……內衣?我……我去買。」說完,南彥便急急忙忙地往門口走。

秦越在晨光中微眯著眼睛打量著面前的少年:很難相信這個手足無措的大個子,和昨天夜裏按著她把她操暈的是同一個人。

「不用了。我叫人來送。」秦越下了床,身上還是那件招搖的大T恤。

鬆散的布料罩在她身上,沒有緊身的衣裙那樣把曲線勾勒得明顯,卻模糊得恰到好處,引人遐想。

隨著她的一舉一動,前凸後撅的身體仿佛在衣服裏遊弋,看得人忍不住想上前捏一把。

她撥了林芯的手機,對方接通的時候卻顯得一通手忙腳亂,好半天才傳出一聲故作鎮靜的「喂?」

秦越清了清嗓子,不動聲色地問了句,「你,跟江與同在一塊兒?」

林芯立刻反駁,「你少胡說,誰跟他在一塊呢!」緊接著反應過來,又問道,「倒是你,在哪呢?」

「金櫚。」秦越答得有些懶洋洋的。

此時的她正走到南彥的身邊,攔住他不許他去開門,故意隔著T恤衫用胸脯蹭了蹭他的手臂。

看著南彥的脖子一點點變紅,整個早晨都在她眼裏慵懶地美好起來。

「哈?越越你——」林芯突然停了一下,腳步匆匆,似乎換到了另一個房間,「你不會真和那個從楊啟德手裏搶來的小鴨子睡了吧?!」

「你猜。」秦越漫不經心地扒拉著南彥的頭髮玩兒,忽然微微一皺眉,想起來了什麼,「你那邊是誰?還用得著背著他說話?」

林芯沒有正面回答,反而道,「你這事兒,我替你圓著,就說你昨天晚上睡我這兒了。你別自己說漏了啊!」

秦家的大小姐,酒後亂性睡了金櫚的一個少爺,這事說起來,可大可小。就怕被秦爸那些對頭知道,拿去媒體爆料,給整個華源找彆扭。

「嗯,知道了。你把我留你家的衣服給我拿一套來,內衣內褲也要。還有,我餓了,帶點早飯過來。」秦越突然湊到南彥耳邊,悠悠地往他耳朵裏吹氣,「你早餐想吃什麼?」

「隨……隨便……」南彥全身繃緊,僵得像塊木頭樁子。

「我還是老樣子,然後加一份法式吐司和牛奶。」秦越自己拿了主意,跟林芯說完,就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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