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新皇登

基本來按照計劃,許平應該再往南走,可是卻突然傳來了老皇帝朱元章病危的消息。想想皇爺爺的英容笑貌,滿面嚴肅但卻對自己異常的疼愛,許平只感覺心里像是被鐵錘狠狠地敲了一下,難受得有些喘不過氣。

慌忙趕回京城,一路上許平擔心得連飯都吃不下,讓初為人婦的趙鈴心疼得有時候也默默的掉著眼淚。當看到壯闊的京城到處都掛著白色的布條時,許平感覺腦門開始發暈,全身無力的倒了下來。雖然沒暈過去,但也把同行的三人嚇了個半死。

懷著沉痛的心回到了皇宮,許平見到的是老皇帝那威嚴的遺體,感覺腦袋瑟瑟的發疼,不敢相信眼前這冰冷的尸體,幾天前還是和自己談笑風生的爺爺,從穿越時空以來的十五年時間里,這位便宜爺爺對許平的疼愛從來就毫不吝嗇,許平也徹底融入了自己這個孫子的角色,可還沒等盡孝的時候他就走了,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朱允文雖然也是悲在其中,但強忍心里的悲痛,帶著百官忙了一個多月才把老皇帝繁瑣而又威嚴的葬禮辦完,直到他安睡皇陵的時候,這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氣。

許平在這中間感覺自己像是行尸走肉一樣,在爺爺的靈堂前哭暈過去好幾次,滿朝文武感動的直喊先皇泉下有知必然欣慰。那些酸秀才舉著「國不可一日無君」的旗號,在老皇帝的頭七結束時就舉行了登基大典,其間許平掛著新太子名號也累得骨頭快散了,禮節規矩一大堆,煩的差點想跑路。

雖然有些急促,但朱允文也正式的坐上了龍椅,盡管心里還是悲痛,但君臨天下也難免會暗喜一番。上位以后,還沒等文武百官適應過來,朱允文突然發動了雷霆一樣的清算,或明或暗的勢力漸漸浮出了水面,陰柔狠辣的手段更是層出不窮,讓那些受到清算的官員們一個個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就落了馬。

朝堂的浮動讓許平對一直以來裝瘋賣傻的老爹刮目相看,看來他也是早就做好了隨時登基的準備,每空出一個位置就有人可以迅速的頂上。在許平和另一位異姓王的支持下,動蕩了一個多月的朝廷總算安定下來。

那些權臣舊部雖然只是清算了一小部分,但也震懾了其他別有居心的家伙。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想安身立命最好還是乖一些。

朝廷這三個月的動蕩不安,讓許平的冷汗都流下來了,這幫當官的玩起手段來個個都不含糊,自己要不再學壞一點還真跟不上,他們的手段和腦子實在太厲害了。相較于這幫當官那無恥的臉皮,自己還真是有點太嫩了。

看來自己也要多做幾手準備,免得以后有權臣當道的情況。老爹或明或暗的就藏了那么多的勢力,這一手提前的準備實在是讓人大感意外啊!許平將自己的計劃好好想了幾天后,決定找老爹談一下。

朱允文最近消瘦了很多,如果不是他準備充足,這場動蕩可能會持續很長時間。雖然手段狠毒,有一些甚至是栽贓陷害。但是為了大局,也只能委屈一部分人了,畢竟這是一個新的皇朝,還有不少開國時的老東西在,這時候要壓不住他們,以后難免會出事端。

難得的清閑,朱允文坐在御書房里,腦子里還在想著朝廷上錯綜復雜的關系,見到家里的獨苗一臉嚴肅來找自己,看著日漸成人的兒子,心里不由得一陣欣慰,微笑著說:「我的好兒子,我怎么聽說你當了太子還不去住東宮,現在朝堂上那些老不死的對這個意見很大,說什么違反了祖宗的禮節,你老爹我現在壓力很大。」

許平見父親自從當上這個皇帝后確實也挺累的,特別是現在內部不穩定,邊疆又出了問題,短短的三個月就感覺他蒼老了許多。原本一頭烏黑的頭發,冷不防的冒出那么多的白絲,頂著親人逝世的痛苦,完成這些事情對他來說確實也夠難的。

許平搖了搖手讓宮女退下,自己站到后邊給老爹按摩著肩膀,語氣輕松的說:「我說老爹,難道您還不知道我的個性嗎?要我住在那,一天到晚面對著那些老不死的家伙和不男不女的太監,您就不怕把我給弄成不舉?我看您最好還是幫我做一下擋箭牌比較好。」

朱允文對這個兒子真有點無奈,說他不成器又特別能干,不知不覺已經獲得了宮里那些武功高強的供奉和護衛的支持,還暗地里拉攏了一些比較激進的小官員。說他成器吧,一天到晚卻又不知道在弄些什么古怪的事,偶爾還搞出一點點讓人意外的動靜來。

朱允文慈祥的笑了笑說:「聽說你在外邊找了個土匪出身的小姑娘,雖然我對這個沒什么意見,你爺爺的本意也是要你多開枝散葉,但那幫計較的老頑固肯定會鬧起來的,現在還不是動手收拾他們的時候,畢竟已經清算了一批人,現在人心剛穩定下來,不能有什么大動作,所以你最好先別想那些明媒正娶的事,過段時間吧!」

許平也大概知道了那幫老鬼的水泥腦袋頑固成什么樣,想起一張張哭得和良家婦女被流氓糟蹋過一樣的老臉,感覺蛋蛋疼了起來,渾身也是一陣惡寒,趕緊點了點頭繼續說:「老爹,這事我自己會有分寸的。這次來找您主要是有些事想讓您支持我。」

朱允文一副饒有興趣的口氣問:「哦,我這好兒子又想干什么怪事!」

許平將自己的計劃隱瞞了一部分,只說了一些重點:「現在朝廷的錢糧已經不多了,您也知道皇爺爺在世的時候已經對這個問題頭痛到快暈倒,我想您在這方面的煩惱也不少吧?」

見他臉上露出頭疼的表情,許平馬上趁熱打鐵的說:「現在朝廷六部哪一個不是鐵公雞,據我所知,戶部剛換上您的心腹劉全,每天都在哭窮,雖然咬緊了牙關,但還是拿不出穩定邊疆的銀子。所以我想再成立兩部:一個天工部,具體干什么的您以后就會知道,運作的錢糧由我自己去籌措,另一個可能有點棘手,需要您能擋得住一時的壓力。」

朱允文已經對兒子這些怪異的想法見怪不怪了,揉了揉太陽穴后示意許平繼續說。

許平停頓了一下,語氣嚴肅的說:「另一個就是商部,自從皇爺爺開朝以來,所有的商人地位都比較低,雖然有萬貫家財卻還只能穿粗布麻衣,我需要的是您能對我的兩個部徹底放手腳,既效力朝廷又孤立起來,不用上朝議事,而且我要徹底的掌握它們,誰都不能干預。」

「那個天工部的事,雖然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朝廷已經有了工部,既然不用朝廷的銀子養活,我想基本沒什么問題。至于你提議商部的事,這個就比較困難了,一直以來商人的地位都比較低,想讓那幫老頑固不出來反對是很難的事,不過你想干的話老爹支持你,可以先暗地里去準備,正式成立起碼得一個多月后。」

朱允文臉色變化了一會兒,還是決定繼續支持兒子培養自己的勢力。

許平心里一陣狂喜,雖然商部得一個多月才能正式掛牌,但沒關系。籌措的時間也夠了,但一想起那幫動不動就撞墻上吊的老家伙,心里既是恨又有點擔心的問:「商部的事可能會遇到很多的阻力,那幫老家伙肯定會鬧得更厲害,到時候怎么辦?」

朱允文眼神變得狠毒起來,冷笑著說:「要不是這幫老家伙一套一套的理論,當年你大伯在朝廷最強盛的時候早就打下草原,直接殺到他們的王庭去了,也不至于留下現在的后患。現在開朝已經過了三十年,內部問題穩定下來以后,也該是開拓疆土的時候了。」

朱允文眼里閃過一絲冷漠,突然聲音沒有任何感情,像自言自語似的說:「有些人年事已高,也應該是西去的時候,再健康的人也擋不住歲月的輪盤,畢竟人總有生老病死的一天,一覺入夢后死在家里的床上不是稀奇的事。」

許平一聽就知道,老爹這次打算暗地里將一些占著茅坑不拉屎的家伙們除掉,如果不這樣,自己的商部估計是沒希望的。看到父親居然沒多問一句就表示了最大的支持,許平心里盡是感激的說:「老爹您放心,一年之內,我讓朝廷的大軍殺到草原上。」

朱允文見兒子難得孝順的模樣,溺愛的摸了摸許平的頭后微笑著說:「傻孩子,現在我就你一個兒子,不站在你這邊我還能幫誰?你盡管放心的去做吧!相信你皇爺爺在天之靈也會高興的。」

「嗯!」

許平滿臉認真的點了點頭,眼淚差點都掉下來了。

朱允文頓了頓,突然一拍腦子說:「看我這記性,現在你也是太子之尊了,應該有自己的御林軍掌握在手里才對,雖然以后不會出現兄弟相爭的事,但另一位王爺也不是多堅定的支持我們,為父在有生之年,盡量爭取將這一隱患除去,實在不行的話也必須削弱他們。」

說到現在唯一的異姓王,許平腦子里出現了那個國葬時憨厚而又威嚴的老人哭得暈死過去的情景,從來就對這位和自己一樣的王爺沒有什么認知,但光是看他的容貌就給人一種壓迫感。絕對不是什么普通的氣質,只有在尸堆里活過來的人才會給人這樣的感覺。

許平立刻好奇的問:「老爹,按皇爺爺的性格,怎么會封一個不是朱家的人做王爺,這里邊到底有什么事?我還真沒去了解過!」

朱允文賞了兒子一個拳頭,笑罵著說:「你這家伙一直都在搞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別說對這些陳年黃歷了,就是現在六部的人你都不認識幾個。另一個異姓王姓紀,叫紀中云,先皇賜號鎮北王。以前隨你皇爺爺南征北戰二十多年,身上的傷疤加起來比誰都多,在當年元朝的一次戰爭中,救了你皇爺爺和大伯一命,雖然這樣但也只是賞賜沒有王號,直到開國大典,元朝的遺老不甘心,在地下埋了火藥想將這幫開國功勛和皇室全炸死,紀中云用身體擋住了他們射出的火箭才避免了這一禍端,先皇考慮到他的救命之恩和累累功勛,才賜與了鎮北王的尊號。可以算是咱們大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另一個人物了。」

許平聽的津津有味,不過隨后就思考起來,按道理說,鎮北王也是一個快進棺材的老人了,以他追隨老皇帝戎馬一生的忠誠,定不會做出造反之類的事,不過要是一個有野心的兒子繼承了王位那就不好說了,不由得開口問:「老爹,你是不是擔心他的兒子世襲了鎮北王的位子后,會不甘心居于人下?」

朱允文見兒子立刻就聽出了自己的意思,贊許的點了點頭說:「沒錯,按紀中云的脾氣是絕對不會背叛朝廷的,雖然他在軍中的威望很高,但卻是個死忠派,不過現在他也已經是七十高齡了,說不定哪天就會追隨你皇爺爺而去,到時候他的接班人不知道是哪個兒子,人的野心絕對是不會得到滿足,當那個接班人站在了王爺的高度上,他抬頭能看見的就是皇帝的龍椅,所以必須時刻的防范著。要知道鎮北王一族自從開國后在北邊經營了三十多年,可以說已經是根深蒂固了。手上還握著一支十萬人的大軍,不管他們有沒有異心,都必須徹底的將這種不穩定除掉。」

朱允文說完眼里閃過一絲狠色,似乎早已經有了什么樣的風吹草動讓這個新上位的皇帝十分的敏感。

許平隱約也聽說了這個紀中云從開國后一直就沒解甲,始終在北邊鎮守著高麗和東瀛,還要防備契丹和滿族。每年小小的沖突和小規模的戰斗幾乎沒間斷過,按道理那支十萬人的大軍也應該是不容小看的狼虎之師,戰斗力不是普通的駐軍能比得上的。

現在必須趁老爹在朝堂做鎮的時候培養起自己的勢力架構,不然以后可就真不穩了,畢竟這樣一支軍隊不是完全的掌握在自己手里,是無法安心的。

朱允文見兒子一臉的深思,高興的笑了幾聲:「你別太著急了,這時候不能給自己太多的壓力,原來的燕王府已經讓人改成太子府了,你以后就住那吧!沒事多去看看你娘,她現在母儀天下,壓力也是很大的。先下去吧!」

許平告退后走了出來,在回家的路上一直思考著自己的計劃,必須完全的做到滴水不露,不管是金錢、情報還是軍隊都一樣,起碼自己有一個緩和的時期,但最關鍵的還是必須有大筆的金錢和人馬做為后盾。

恍恍惚惚的到家后,老管家柳叔就走了過來,因為宮里除了太監外男人不能進去,所以這位在燕王府待了三十年的老人就留在了新的太子府里,繼續伺候自己的小主子。

柳叔恭敬的說:「太子殿下,林偉他們在外邊等您多時了,現在您是不是見一下他們?」

許平看著這位老管家,一身樸素的管家服,走路的時候彎著腰,似乎風吹了就倒,但從他平穩的呼吸和腳步聲來看,應該也是有一身強悍的功夫,小時候幾乎沒怎么注意過他,可能還是和自己玩心大有關系。

要不是自己修煉了戰龍訣,還真看不出這個已經蒼暮之年的老人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許平從恍惚中回過神來,點了點頭說:「柳叔,你在家別叫我太子殿下,挺別扭的!還是和以前一樣就行了,你讓他們都進來吧!」

老管家應了一聲后走了出去,沒一會兒林偉等人就進來,跪地行禮后,林偉站起來,臉上有些試探的說:「主子,按照您的吩咐已經在京城郊外拿下了一塊足夠天工部用的地,現在屋子和院落都已經建得差不多。至于商部的用地,京城里的富商張慶和,一聽說是您要的,馬上捐了一個三十多畝院子出來,現在已經在重新裝飾。」

許平贊許了一聲,示意繼續說。看來這個張慶和跟林偉是認識的,一個院子就可以巴結太子,相信這樣的事大家擠破腦袋都會干的。

張虎拿著帳本,一臉欣喜的說:「主子,這是趙猛那呈上來的帳冊,三個月前酒廠開始賣酒,有了您的印章加蓋,再加上十里香的香醇,現在已經全國皆知,成了朝廷的御酒了。商人都趕往通陽縣希望能買到一批,但生產力有限,也只能先滿足一幫人,據說現在那的客棧都住滿了排隊等著買酒的人,三個月來雖然扣下了一些品質最好的酒,但盈利也達到了四十萬兩。」

這樣的數字離心里的期望有點距離,許平有些提不起精神的問:「按照那么高的利潤,這些盈利比原先想的低了一成,這是怎么回事?」

張虎見主子面色有點不好,趕忙解釋說:「是這樣的,因為那邊生產量實在滿足不了那些商人們的需求,一般十個人只有一人能買到一批。再加上廠房和工人還比較少,您這幾個月又忙著宮里的事,所以少奶奶和柳叔商量后,決定只提取一半的利潤就行,其他的都繼續投入,繼續加大生產。」

許平面色稍微緩和,這段時間乖巧的趙鈴已經贏得了這些人的尊重,除了安慰自己以外,沒想到這個嬌弱的小姑娘做起生意來倒是一點都不含糊,雖然這時代女人家不能拋頭露面的,但她還是毅然的接手,可以看出她雖然嬌柔,但也不是那種懦弱的女人。

許平心里感覺一絲的欣慰,回頭看林偉一副忐忑不安的樣子,立刻笑著吩咐說:「林偉,你去和張慶和說,這份禮本太子收下了,日后商部會有他的一席之地,你抓緊辦好手上的事。張虎,你去散發消息,天工部招集天下的能工巧匠,不計出身,不計年齡和性別,只要有自己的能耐和手藝都可以來一試,入部以后享受官員的俸祿。」

兩人都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許平這才揮了揮手說:「你們下去吧,把柳叔和趙鈴叫來!」

二人應了一聲后退了出去,老管家柳叔邁著蹣跚的步伐進來,依然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許平也裝不知道他有武功的事,畢竟柳叔在自己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在府里了,對于這個忠心耿耿的老人,他是發自心里的尊重,而且老爹在的時候對他也是禮遇有加,自己也不能擺什么架子。

許平一副謙虛的口吻說:「柳叔,我知道你原來也是江湖中人,武功也高。希望你能幫我組織一個隱蔽的情報網,我要所有勢力的一舉一動都第一時間傳進我的耳朵里。」

老管家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了寬心的笑容,溫和的說:「小王爺真的長大了,當年您父親也和我說過一樣的話。燕王的勢力已經徹底暴露在其他人的眼前,所以在半年前您父親已經開始為您打造一個新的情報網了。」

老爹的謀算真是深啊!從他自己的勢力開始暴露后,已經為自己培養新的情報組織了,看來也是考慮到朝堂上的不安定情況才會有這樣的準備,似乎是想先幫自己把該干的事全包辦了。當獨生子女就是好啊!

許平心里感覺有一股暖意,好奇的問:「柳叔,那現在規模怎么樣?實際的效果呢?還有你的出身,以你地級中品的實力,自立門派根本就沒有什么問題,為什么卻甘心在王府里做一個管家?」

柳叔一直看不透眼前這個小主子的修為,現在聽許平一語就說出了自己的修為境界,心里好奇之余也是特別震驚。

柳叔臉色一正,徐徐的說:「回小王爺,老奴本名叫柳天古,當年在江湖上外號「雷鬼」,和先皇的供奉齊名,也是一方強者,年輕的時候為了追求更上乘的境界,到處挑戰強者。有一天,當我的名字已經傳遍了大江南北的時候,回到家里卻發覺妻兒都被元兵所殺,村落更是被踐踏,到處都是尸體和廢墟。」

說到這的時候,柳叔臉色明顯有些凄然,頓了頓繼續道:「當時我的性格比較火爆,腦子也是被仇恨給沖暈了。想也沒想就直接殺到了他們的兵營里,無奈雙拳不敵四手,一身再好的武功也敵不過那么多人。最后要不是剛好王爺率軍打了過來,把奄奄一息的我從尸體堆里挖出來,恐怕我早就去和家人團聚了。王爺既幫我報了仇,又對我有救命之恩,而家人的死讓我已經對那些空名恨之如骨,只希望余生能回報王爺的大恩大德。」

想起還童趣可愛的兒子,和妻子死時被侮辱的慘狀,柳叔不禁心里一酸,兩行老淚從渾濁的眼里流了下來。

許平雖然從老爹那隱約聽說過這一段經歷,但從柳叔本人的嘴里說出來還是多了一些凄涼。雖然只是輕描淡寫的說著,但仍可以想像那時候他心里的恨,恨不能把那些殺了他家人的元兵碎尸萬斷。許平有點感同身受,心里也隱隱有點發酸。

見自己影響了主子的情緒,老管家抹了一下眼淚輕笑著說:「小王爺,人老了總是啰嗦,您不要見怪!這些事已經過去很久了,在王府這三十年我過的很開心,忘了那些虛名和仇恨,王爺也敬我如兄弟,視我為知己。從您出生到現在變成一個翩翩少年,老奴這輩子就算知足了。」

許平微笑的擺了擺手說:「柳叔,其實這里就是你的家了。又何必有那么多的傷感!」

柳叔笑得很是開心,過一會兒后正色的說:「小王爺,不知道您有沒有聽說過魔教?」

許平點了點頭,魔教從兩年前開始崛起,偶爾和朝廷還有些沖突,行事陰狠毒辣,但門下人馬眾多,行蹤詭異,甚至一些江湖中人都覺得這個門派有些太過于神秘了。雖然自號魔教,但武林中人對他們還是抱著贊許的態度,因為他們經常劫富濟貧。

「聽過,不過這個魔教有時候感覺是名門正派,有時候做的事卻是邪門歪道。聽說還膽大包天的搶劫朝廷的錢糧,能活到現在已經不錯了。」

許平想了想后說道,眼睛卻是若有所思的看著柳叔。

柳叔稍微有點得意,微笑著說:「魔教是老奴一手所創,現在的教主是我的得意弟子柳如雪,在她還是孩子的時候我就收養了流落街頭的她,老奴現在沒那么多的時間,所以大部分的事都是她在處理。」

許平不禁眼前一亮,驚喜的問:「你是說魔教其實就是王府的一個下層勢力?」

柳叔輕笑著點了點頭,說:「其實那也是老奴無意中所創的,畢竟江湖中人多混雜,必須有一個眼線盯著。老奴時間不夠再輔佐下一個小王爺,這也算是老奴盡的一份心吧。至于一些過于極端的事也是先皇默許的,不然按魔教的行事風格,朝廷早就開始圍剿了。」

許平不禁暗自佩服,不管在哪個朝代,這些武林中人大多會以武犯禁,不少的時候內亂者都會拉攏一些門派一起起事,但這些門派朝廷也不能一一去圍剿吧,到時候引起騷亂就更麻煩了。可看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人又是頭疼,管又管不了,殺又殺不盡,無論什么時候都是一個很不穩定的因素。

而魔教的成立不得不說是一個很好的手段,既可以在必要時幫忙做一些上不得臺面的事,也可以收集信息和監視著江湖上那些大門派。而偶爾讓他們劫一點東西,卻又給人一種魔教誰的帳都不買的假相,也算是一種立威吧!但實際上這個和朝廷做對的門派卻是一個最大的臥底,算盤實在打得太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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