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上)陳沈姐妹

晚上母親回家做飯,我問她,「今晚不用忙?」

她說不用。

換好鞋子,她直奔廚房,經過坐在沙發上的我時,我聞到一股清香,并不是她身上獨有的體香,像是沐浴露、香皂什么之類的。

并且這香氣中還混合著一種微微刺鼻的氣味,我說不好是什么。

「剛洗過澡?」我問她。

開廚房門的她一愣,「嗯」了聲,扭身鉆了進去。

百無聊賴的我打開論壇,沒想到「腿祖宗」又貢獻了一組熱圖。細看,發現只有1P。上傳時間為今天下午四點多。

點進去看,是在醫院,角度歪歪扭扭,顯然是偷拍。但畫面正中的女人的腰肢還是深入人心。

地點應該是在輸液室,她正給病人換藥瓶。在諸多五顏六色的身影里,她一身白色護士服顯得清新脫俗。

由于她微微躬身,臀部將裙擺飽滿地撐起,肥臀看上去豐熟肉感,猶如熟透了的水蜜桃,甚至內衣的痕跡也被繃了出來。

裙擺下是一雙包裹在白色褲襪里的長腿,由于鏡頭是從下往上,再加上肥臀的對比,導致這雙長腿的比例顯得格外夸張。

我不清楚女人屁股后的,那些男性病人是如何做到,坐懷不亂的,我甚至不禁想。

假如這其中,有做了類似包皮等與性器有聯系的,手術的病人,此刻會不會因過度勃起,而崩開針線。

我想到了白天在人民醫院碰到的那個護士,兩人在身材上高度相似。

但,一個醫院為何不可以,有兩個身材相似的護士呢?況且,圖片里護士所處的醫院不一定是人民醫院。

退一步說,假如兩人是同一人,那么這又能代表什么呢?

看完了圖片,我才返回去看簡介。

「昨天在醫院看到了一個身材很好的女人,很像我的女神。我清楚女神的身份,她不可能穿著護士服出現在醫院。」

「但是,你們知道的,這世界上很難再找出第二個,在身材上與女神相媲美的女人,所以我懷著好奇心去前臺問這個護士的身份,結果前臺說沒有這個人。」

「當晚我回去后,決定第二天蹲點。沒想到今天真讓我碰到了。雖然她戴著口罩,穿著我不熟悉的護士服,但我還是一下子就從她的身材、氣質以及眉眼,最重要的是她的聲音,確認了她就是我的女神。」

「我實在想不通她為什么會出現在這種地方,但是,我說過的,對女神的一切,我都要保密,所以,僅此一張照片,獻給大家。讓大家也與我一睹女神的護士情趣。」

底下評論,自然也是一群狼友的淫言穢語。不少人追問女神是在哪個醫院,有人揚言說三天內必找出女神所在醫院。

此項行動難度未免有點大,偌大一個江南市,占地如此廣,大大小小帶輸液室的醫院不下百個,還要考慮女神是否上班的情況。

有的人跟風說,「好,只要你能找出女神所在地,我給你一萬,你保密,只告訴我。」

有人追問此人,說「你要女神地址干嘛,是不是想干什么壞事?」

此人只發了一個壞笑表情,然而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在我思緒飄飛間,母親端著一盤爆炒菠菜走了出來。

看著她那款擺如楊柳的腰肢,我不禁想護士服穿在她身上,是不是也會跟圖片,以及白天碰到的那兩個護士,一樣。

一連幾天無事發生。

不過「腿祖宗」的更新頻率無疑變快了許多,這家伙時常能拍到,他女神和男子一起出街的照片,包括醫院里穿著護士裝的女神。

被停職的母親每天依然早出晚歸,對此我也漸漸習慣了。

今天是學姐受傷后的第四天,我照常帶著她來醫院換藥。中途尿急我跑了一趟廁所,出來時撞上一個人。

是一個清潔工,男。我說了聲「對不起」,他道「沒事」,開始收拾被我撞掉的掃把。

可能新來的,業務不太熟練,把掃把放回原位的過程有些坎坷。

回到科室,學姐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我與她一起往出口走去。

忽然另一邊走廊傳來動靜,像有人在爭斗,很激烈,緊跟著大門口的兩名保安就迅速跑去。

我尋思誰這么膽大敢在人民醫院鬧事,這里又不是什么簡陋的小診所。

前幾天剛出一則法令,在公共場合大吵大鬧者,嚴重的將禁止再在類似場所出入。

所以此人可能以后再也沒辦法到這里看病了。

母親下午四點就回來了,我問她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早。

她說事比較少,忙完自然就回來了。

我去接她的包,目光從她手臂上掃過,發現手腕的位置貼了一張創口貼,我問,「咋了?受傷了?」

她愣了愣,然后順著我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臂,頓了頓,說,「對,磕了下。」

我聞到她身上有一股沐浴露香,問她,「咋每次回來前都要洗個澡?」

她換鞋的動作一滯,頓了頓,繼續脫,邊說,「忙,出汗,順帶洗了個澡唄。」

等她換好鞋,她起身向客廳走去,「餓了沒?餓了我就先做飯。」

「還行。」我跟在她后面,亦步亦趨像個木偶。

「到底是餓還是不餓,不餓媽就先上去睡覺了,搞一下午,累了。」說著,她把頭發也放了下來,于是一輪瀑布在我眼前呈現。

「那你先去睡唄,」我幫她把包放在客廳茶幾上。

她頓下腳步,回頭看我,我也看她。

大概兩秒,她快步走向廚房,「算了,先弄了吃了得了。」

客廳的電視五花八門地放著,我坐在沙發上靜等投喂,沒幾分鐘母親忽然走出,「收拾收拾,出去吃。」

我說「咋了」

她說「你沈姨請吃飯」

十幾分鐘后,我終于等來下樓的母親。

她一身老掉牙的白色連衣裙,還是10年最老的那種款式,但是,不可否認,在她魔鬼身材的襯托下,這身老掉牙的裙子,還是散發出了,驚人的嫵媚與誘惑。

她臉上還化了淡妝,母親很少化妝,當刑警的,平常辦公辦案也用不著,這會要見我的那個沈姨,特地粉墨出場,可見其在她心中分量。

這個沈姨,不是別人,正是騰華大廈董事長夫人,沈夜卿女士。

兩人在大學時期相識,沈夜卿大母親兩屆。兩人在那時就結下了深厚的友誼,這份友誼一直到今天都沒變。

對了,秦廣就是秦云明和沈夜卿的兒子。

前段時間秦廣深陷林茹一案旋渦時,這位董事長夫人也沒有濫用權力,試圖向母親討得任何便利,以為兒子洗刷開罪。當然,秦廣也可能沒罪。

兩人可能也清楚秦廣在案子中的身份過于敏感,因此那段時間兩人為了避嫌,沒有來往。

直到今天秦廣基本排除嫌疑,以及警局焦點,也由林茹案轉移到了,菜場一大兩小案,兩人才重新恢復來往。

在房子門口等了兩分鐘,一輛寶馬就從遠處駛來,停在我們身前。

車門打開,一只穿著,華倫天奴鉚釘高跟鞋的玉足,幽幽伸出,踩在堅實的水泥地上。

勻稱細長的小腿上,還裹著一層淡淡的黑色絲襪,讓我呼吸莫名變得急促。

女人從車里鉆出,酒紅色的大波浪卷發,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身上是一件黑色吊帶貼身裙,外披一件動物皮草,雍容華貴。

「學姐。」母親說。

「沈姨。」我說。

沈夜卿緩緩朝我們走來,臉上掛著恬淡的笑容,「讓你們久等了。」

「沒,」母親搖搖頭,「剛出來。」

「都收拾好了吧?那……上車吧?」

「嗯。」

寶馬車里彌漫著一種馥郁的香氣,不同于母親自然的體香,這更偏向于用各種名貴香水堆疊出來的,但同樣好聞就對了。

這輛寶馬是沈夜卿的座駕,據我所知她還有一輛奔馳和一輛奧迪,過去的多次見面中她都是這三輛車輪著開。

車里沒有太多花哨的裝飾,簡潔干凈,很舒適。

「先去吃個飯吧?我訂了一家湘菜館。」

「好啊,」我和母親說。

沈夜卿是湖南的考生,當年考上了江南大學,畢業后沒幾年嫁給了秦云明,就一直留在江南了。不過口味還保持著湖南的風格。

「丹煙,最近......怎么樣?」

「挺好的。」

「你那事......不要緊吧?」

「沒事。」

「小遠呢,最近學習怎么樣?」沈夜卿微微向我歪頭,她耳垂上戴著銀色的吊墜,亮晶晶的。

「沒啥問題。」

「也是,有你媽盯著,你也不敢偷懶。」

我笑笑。

「你可是有個好媽哦。」沈夜卿轉回頭去,語氣中帶著笑意。

「小廣不也是嗎?」母親說道。

沈夜卿微微一愣,沉默了兩秒,「小廣啊,三天兩頭不見人,大了,管不住了。」

「秦哥最近忙嗎?」母親問。

「他啊,一直挺忙。」

「那學姐可得幫襯著他點。」

「我一學民族舞的,商場上的那些事情我哪知道啊,不給他添亂就好了。」

母親淡淡一笑。

將近二十分鐘后,在市中心下車,三人向路邊的湘菜館走去。一路上引來不少驚艷的目光。

沒辦法,兩個大美女,風格各異,但都沉魚落雁,這種配置在日常生活里都不能用少見來形容,只能說稀世罕見。

在諸多艷羨的目光下走進菜館,三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沈夜卿點了個農家小炒肉、紅燒豬蹄、紅燒排骨、米粉蒸肉,然后把菜單遞給了母親,「你倆想吃啥,自己點。」

母親看了看,說,「夠了,挺多的了,我們就三個人,吃不完。」

沈夜卿白了母親一眼,微挑的柳眉散發出一種讓我臉紅心跳的風情。

「說啥呢,這不有小遠呢,小遠才大一,正是長個子的時候,吃得多。再點兩個。」

母親還是猶豫,等得不耐煩了,沈夜卿「嘖」了一聲,母親才點了兩個菜,一葷一素。

「出來吃個飯還猶猶豫豫,難道想給我省錢啊?不差這點錢!」說著說著,沈夜卿自己都笑出了聲。

母親也跟著笑,一時間,一媚一冷兩道嬌笑的倩影,引來無數旁人圍觀,弄得夾在中間的我有些不自在。

「那可不,秦哥可是大集團董事長,學姐能差錢啊?」笑的中途,母親不忘穿插一句。

好半天兩人才止了笑,沈夜卿抽了張紙,然后也遞過來給母親一張,母親道了聲「謝謝」,兩人便紛紛擦起各自剛才笑出的淚來。

「當初讀書時,我們也是經常在這家餐館,轉眼都這么多年過去了。當時我們就兩人對坐,現在你身邊都坐著一個同樣讀大學的兒子了,說來真是令人唏噓啊。」

母親點點頭,修長的睫毛垂下,也有些感傷。

我說,「這家店有那么長的歷史啊?」

沈夜卿笑道,「那可不,比你還大咧。」

我抓抓頭,不知道該說些啥,于是也跟著傻笑。

沒幾分鐘,服務員端著菜品呈上,兩位女士齊力端盤擺桌,四條白胳膊像穿花蝴蝶一樣在我眼前舞著,賞心悅目。

就這空隙,沈夜卿捋捋皮草,一閃而過的胳肢窩雪白嬌嫩,其間卻有一道紫色的于痕分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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