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天女與仙女水晶閣九層,清冷的月光一如既往的從雲層中透出照耀在這裏。

閣中十分寂靜,除去這份寂靜,又有往日沒有的一絲奇妙氛圍。

“考慮好了沒有。”

趙神月天姿勝仙,風華絕代傾世的容顏,飄然出塵,涴涴清風風無遮。

她雙眸似水,肌膚若雪,纖細柔眉,是用最好水墨松脂也調不出之淡雅脫凡,眸橫秋水,是千山冰湖才能氤氳出的靈秀出塵,一身我見猶憐卻又異常冰冷的優雅氣質。

此刻房間內尚留一絲絲男女交合的味道。

徐聞站在角落,澎湃的禦奴心經真氣已經邁入第五層的關卡。

然而他此刻的臉上卻並無多少喜悅,反而有些陰沉,惱火。

“無論你怎麼想,也無法改變你已經與我達成同心契,我之一念,即可讓你身死道消,徐聞,好好考慮清楚,你在我身上搶奪了劉甘的圖謀,劉甘是不會放過你的。”

趙神月清冷的容顏仿佛上天雕刻一般,語調同步保持著出塵清冷。

“你給我閉嘴,別忘了剛才是誰給你的嫩屄開苞的。”

徐聞審視著體內那道同心契鎖,死死的盯著趙神月咬牙切齒道:“你有辦法的對不對,你一定有辦法解開這鬼玩意。”

“沒有。”

趙神月斬釘截鐵的拒絕了徐聞。

“好好考慮清楚,我有的是時間,今夜的選擇你還有餘地。”

趙神月似乎不想再跟徐聞廢話,徑直閉上眼睛,讓徐聞自己做決定。

“這女人,太低估她了!

早先修煉那同心契的行功路線,居然就已經埋下禍根,睡夢中還能一遍遍的被她強行引導運行。”

徐聞心中充滿了懊悔,早知如此……

那所謂的同心契他碰都不碰。

但若不是如此,他也不可能讓趙神月輕易放鬆警惕,讓相思蠱咬中,從而得到歷代禦奴宮主都極為垂涎的處子元陰。

這股元陽直是磅礴啊!

直接讓徐聞邁上第五層大關,境界攀升的快感,徐聞到現在都回味無窮,甚至體內還有不少富餘沒有吸收完全,回去閉關修煉一陣、再突破一兩個小臺階不在話下。

只是……

如果排除同心契的束縛……

這些都是極好的。

一想到從今往後兩人性命相連,佔據主動的趙神月隨時能讓他死。

徐聞心頭一陣苦澀,果然碰到帶刺的玫瑰的都是有代價的。

怎麼辦?

冷靜下來,擺在徐聞面前是一個大難題。

與趙神月合作?

帶趙神月離開水晶閣,她勢必要聯繫羽化聖地,憑藉寧仙柔玄天靈身的強勢,大有可能摧毀禦奴宮將他打回原形。

報告給老頭子?

老頭子心心念念的趙神月處子元陰,已經被徐聞提前得到手,可以想像老頭子得知後大發雷霆。

徐聞覺得這兩方面都不妥。

只能回去問問徐夢雪了,希望她有辦法。

只是趙神月以死相逼,逼迫徐聞帶著她離開水晶閣卻是有一些棘手。

“你讓我回去考慮考慮。”

徐聞選擇兩者都不取,而是拖延時間,能拖延多久就拖延多久,不管趙神月還是老頭子,徹底靠向哪一邊都有巨大的風險。

當初老頭子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把趙神月的第一次留給他,為此付出很多,結果徐聞不聲不響提前佔據,獲得了最大的好處。

老頭子知曉,斷然不會再念師徒之情。

“你可以有時間考慮,不過五日之後,還是不能考慮清楚的話、我會助你一把力。

隔兩個時辰發動一次心斷之痛。”

趙神月清冷的眸子一閃,她自然不想拖延,既然能夠離開困縛多年的水晶閣……

那就一刻都不必耽擱,徐聞有意躲開她的決意,她有必要用手段將其拴住,直至達成約定。

徐聞從來不是一個忍受威脅的鬧種,本想發火,忽然止住了。

笑著來到趙神月清冷的臉蛋面前,猝不及防在上面親了一口:“漂亮神月,神月老婆,我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新婚大喜,我怎麼忍心你一個人在這裏,你放心。

暫且等一等,我徐聞是不會讓你失望的。”

“這個,我還有事先走了,下次來看你。”

話音落下,徐聞驟然發動靈印,嫋嫋霧氣在水晶閣升騰起來,帶著他離開消失。

此次取得趙神月奴印,徐聞可以徑直從九層水晶閣走下去……

而不受這裏禁制阻撓,不過那是帶趙神月一起離開的方式,如今徐聞還要靠水晶閣這些禁制困住趙神月。

“居然就這樣走了,他這又是為何?”

趙神月眯起了清冷的眼睛,無暇臉蛋傳來一個少年熱吻的餘溫。

如此被佔便宜,換做以前,冒犯者瞬間就要被她強勢擊飛,只是今時又不同往日。

趙神月認真思量著徐聞離開前的態度,不禁神情凝重起來,心思細膩如她,認為徐聞這樣脾氣火爆的少年遭受威脅理應大發雷霆,不肯就範。

但事實與她想像的有所出入,徐聞最後離開前的舉動頗為不尋常。

“他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是故弄玄虛,還是他有別的解決辦法?”

趙神月輕拂長袖,瞬間一道青色靈光打出,沒入不遠處的靈妖鏡。

“先看看他的動向。”

趙神月決定繼續監視徐聞。

只是讓她意外的情況出現了,靈妖鏡紋絲不動,沒有任何反應,完全不像以前那樣迅速投影出禦奴宮各地的景象,似乎隨著徐聞成功登頂,拿下趙神月處貞……

這面妖族至寶靈妖鏡已經像傳說中的那樣自動認徐聞為主。

如此一來,趙神月再也不能通過靈妖鏡窺探禦奴宮的師徒,甚至無法和寧仙柔取得聯繫,兩個壞消息讓趙神月皺起了眉。

當徐聞回到竹屋的時候,已經漫天星辰了,寂靜在夜裏顯得十分安詳,一山一樹,一月一銀河,成為碩大的畫卷。

那裏,有道雪白的影子,皓月素銀,寒光閃爍,雖沒有燈火暖帳,閑庭逸暖……

但看在徐聞眼裏,心底卻是忐忑。

這麼多年了,終於有個姑娘在家等我,不,是仙女。

自小離家老大難,深山孤野鹹菜鼾,無論是春夏秋冬,徐聞始終待在自己的小窩……

這裏風吹日曬,只有野鶴光顧過。

徐聞躡手躡腳靠近,神月雖好,現在真的只能遠觀了,同心鍥的憂患,始終是懸在頭頂的一把利刃。

他抱住雪影,熟悉的香味入鼻,讓徐聞焦躁的心緒安寧不少……

這柔軟的身子,只有這個溫暖人兒,才屬於自己。

“夢雪,我成功了,你有沒有想我?”

徐聞輕佻挑逗。

“嗯……”

原本以為得不到回應的徐聞一愣……

這聲應答雖小,足以讓他嘻笑開顏。

“嘿嘿,夢雪,我的好夢雪,還是你最好。”

徐夢雪轉身,與他對視。

“你的功力有所提升,看來趙神月落入你手了吧。”

徐聞:“唉,別提了。”

“嗯?”

徐夢雪一臉疑惑,等待徐聞的下文。

“不知道那婆娘怎麼搞的,讓我與她修煉一個名為同心鍥的功法,她死即我死,我死即她死,我兩的命運被捆綁在一塊了。”

徐夢雪沉思,隨後道:“你是說,同生共死?”

“你聽說過這種功法?

那你有沒有辦法解開?”

徐夢雪搖搖頭,徐聞難掩的失落……

這世間奇門異法何其之多,她們羽化聖地本就是當世第一仙門,除開趙神月自己願意,否則再無他法。

徐夢雪淡淡道:“或許……

這也是你的一個機會。”

“為什麼?”

“有時候,羈絆不完全是壞事。”

徐聞無奈:“這算是最壞結果下的好消息麼?”

“趙神月讓我五天之內帶她離開禦奴宮,否則,就會用秘法,發動斷心之痛。”

徐夢雪皺眉……

這是她罕見的情緒外露。

“不過我感覺堅持不到五天了,趙神月好像能聯繫到寧仙柔……”

徐聞看著外面,憂心仲仲。

“總有股不好的預感……”

徐夢雪旋即道:“你不如去禦奴宮典藏閣看看,禦奴宮傳承不必羽化聖地差,或許會有這方面的資訊。”

“好。”

徐聞重重點下頭,只能去試試了。

公宿山,太陽剛剛掛起,日光照耀山林,樹葉間掛著白霜露珠,林草幽深,幾只剛蘇醒的林雀鳴聲不斷,回蕩空氣。

“就是這裏了麼……”

一道美好身影出現在了地平線盡頭。

天女殿下雙眸清冽,一襲輕紗的白衣,猶似身在煙中霧裏,看起來約莫十九歲年紀,全身純潔無暇猶如明月般的氣質讓人過目難忘。

此女正是名動天州,赤陽王朝最為閃耀的一顆明珠,如今整個王朝的最中心,帝都無數男人朝思暮想的夢中女神,就連當今老皇帝都放心授權的天女,國姓皇甫。

“朱大師,一切都是你的功勞。”

皇甫傾舞笑笑,姹紫嫣紅。

天女殿下臻首微微移望,縈繞她手心中的幾只靈光蟲正在飛舞,就是這幾只靈光蟲帶著她在赤陽王朝偌大的版圖中找到公宿山的位置。

那次在綏園見朱大師,她便順手在朱大師身上留下了一種香料。

這種香料經久不散,甚至可以保持長達數月,乃是皇室聖品。

一路上,朱大師與郝莊已經做的十分完善,每走一段路途,就會抹去一切蹤跡,只是在靈光蟲的尋覓下還是被追查到線索。

“香氣在這裏斷了很多,看來禦奴宮結界就在這附近,靈光蟲乃是上古異蟲,嗅覺靈敏,切斷的香氣路線只會阻礙一時,遲早會被尋覓出來的,我且在這裏等一等。”

天女殿下十分有耐心,任由幾只靈光蟲在掌心飛舞,尋找被藏起來的結界。

“天女殿下,屬下來遲,殿下千金之軀,怎能獨自來這偏野之地。”

大約半個時辰過後,東方來了一隊繪有赤陽國徽朱雀的騎兵,為首的是一匹棗紅色烈馬,載著一個年親將領模樣的俊美男子。

見到天女殿下,年輕將領從馬背翻下。

此人高達八尺,一身軍裝勃然英姿,斜飛的英挺劍眉,修長高大卻不粗狂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體內翻滾的渾厚真氣足以讓老輩人物驚歎。

“天女殿下,屬下得知殿下獨自出京都,一路率領赤騎兵來此護送,此地乃是我朝版圖邊緣,與北疆境地部分交接,屬下恐不安全。”

年輕將領正是與大齊朝廷交戰中屢立戰功的冠軍候,他抬起頭,望著天女殿下如仙如畫容顏,高貴出塵的氣質,露出一絲絲愛慕。

“冠軍候,你有心了。”

天女殿下微微點頭,隨後遙望公宿山方向:“只是我此次出來,只為秘密調查一件事,並不想要如此陣仗,你讓你的人退下吧。”

冠軍侯一揮手,側臉朝身後的人道:“你們都退到附近的鎮上去,不要打擾周圍百姓,沒有我的命令,不要來這附近。”

“是。”

這隊騎兵立刻告退,來時人仰馬嘶,煙塵滾滾,去時卻極為靜悄悄,可見訓練有素。

“冠軍侯,你掌握城防要務,誰給你命令擅離職守,從京都一路到這的?”

天女殿下的語氣帶上一絲責備。

“屬下……擔心天女殿下安全,擅離職守,願領任何責罰。”

冠軍侯出身名門望族,又從小在戰宗修煉,實力達到摘星巔峰,年紀輕輕就已是勇冠三軍的大將,在戰場馳騁衝鋒,驍勇無雙。

佈陣謀劃,敵軍往往潰敗,近幾年被鄰國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然而在天女殿下面前,冠軍侯卻出人意料的支支吾吾,一改沙場上的勇武。

根本原因冠軍候就像這普天之下所有男人一樣,愛慕世人眼中高不可攀的天女殿下,不止一次幻想過天女殿下垂青。

天下何人不知天女殿下年紀輕輕便入地仙之列?

天賦不比那些大仙門的傳世弟子差。

“你此次行動確實貿然,待回到京都,我會好好談談你這件事,眼下你先跟在我身邊吧。”

天女殿下淡然道。

“是。

冠軍侯臉上湧起一抹喜色,他專程來這裏,目的就是在天女殿下身邊保護,他來之前已經計畫,就算天女殿下讓他離開,他也會想方設法,尋找理由留在殿下身邊。

“公宿山地處偏僻,殿下怎麼想到來這裏?”

冠軍侯現在天女殿下身側,嗅著佳人那股淡淡清香,心情大好,開始找話題聊。

天女殿下目光澄澈:“你來這裏可見到什麼人?”

冠軍侯思索片刻,忽然道:“屬下確實看到一些熟人,似乎是位羽化聖地的某位長老,匆匆在此地出沒,料斗想應該在執行什麼門派任務,羽化聖地乃是我正道翹楚,屬下也沒放在心上。”

“嗯,寧仙柔應該在這附近。”

“什麼,羽化聖主在這裏?”

聽到天女殿下的消息,冠軍侯吃了一驚,臉上的表情凝重起來:

“這位羽化女聖主年長我幾歲、在天道境中跋涉深遠,乃是當時排在最前列的高手之一,遇見她,屬下也只能保證全身而退,殿下此行來公宿山難道是寧仙柔?”

“—不完全是。”

天女殿下看向手中靈光蟲……

這些上古異蟲嗡嗡名叫,似乎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往前方飛了飛,令她的目光一時有些閃爍。

“是禦奴宮大本營,在這附近。”

“禦奴宮……”

冠軍侯咀嚼這三個字,眼神立刻變得冷漠兇狠:“這裏居然藏著禍害天州的邪門歪道,天女殿下,是否要我集結軍隊踏平這裏?”

天女殿下看了眼冠軍侯,搖了搖頭:“當年,妖族何其鼎盛,大有傾吞我天州人族之勢,禦奴宮卻單憑一己之力擄走妖後……再說有一屆風華神女……至今被封印在奴宮之內。”

聽到這些舉例冠軍侯哈哈大笑:“殿下……

那都是禦奴宮施展陰謀詭計,方才得逞,只要我集結千軍萬馬,必然能踏平此處……

那禦奴宮主三頭六臂也不可能擋得住我大赤鐵騎之威!”

“若是禦奴宮逃遁呢?”

天女殿下淡然看了眼冠軍侯,問道:“你可確保禦奴宮事後報復萬無一失?”

“這。”

冠軍侯猶疑起來,又看了眼傾國傾城的天女殿下,不禁冷汗從額頭冒出,都知道禦奴宮喜愛美色,絕代妖後,風華神女、甚至上一屆羽化聖地那位極為優秀的神月聖女都被擄走。

天女殿下如此美麗,要是給禦奴宮擄走……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那殿下……”

冠軍侯瞬間為愛慕之人擔憂起來。

普天之人……

但凡看見過天女殿下容顏的男人,除非聖人,否則必然動心。

太師殿那夥人可是隔三差五就來瞻仰天女殿下的絕世容顏,其中打得什麼鬼主意不言而喻,好在殿下絕頂聰明。

又掌握著大赤王朝的政權。

一點便宜都沒給他們占到。

但天女殿下這次卻魯莽了。

明知道禦奴宮險惡,還有她這張絕世仙顏的吸引力,還要毫不在乎的孤身一人來到這附近,被禦奴宮盯上怎麼辦?

冠軍侯在旁提議道:“我知道殿下聰慧過人,又攜帶我赤陽朝至寶,不懼邪魔外道,只是這裏畢竟是禦奴宮的大本營,要不殿下暫且退讓,召集高手再來這裏的探查?”

天女殿下看了眼冠軍侯,道:“我來這,是專程與禦奴宮合作的。”

“什麼?

合作?”

冠軍侯大吃一驚,若不是這句話是親耳從天女殿下口中說出,他實在無法想像,大赤王朝第一明珠竟然主動找禦奴宮尋求合作。

“殿下……

這……”

冠軍侯張口結舌。

天女殿下道:“妖族這些年一直在壯大……

這一代更是出現了兩位妖後,天州戰亂不休,妖族蠢蠢欲動,素聞禦奴宮中有一面靈妖寶鏡,能夠洞察天州各處的景象,若是能得到它——”

“殿下!”

冠軍侯還沒等天女殿下說完話,就著急打斷道:“靈妖鏡再神奇又如何,不過就是一件異寶,屬下在前線衝鋒,鞠躬盡瘁,絕不會讓妖族踏進我赤陽朝半步,若殿下不放心,屬下大可劍指南疆。”

冠軍侯很擔心,天女殿下為了得到靈妖鏡給禦奴宮無恥之徒付出什麼。

天女殿下看了眼冠軍侯,搖了搖頭。

當今天州的局勢,妖族強,人族弱,大齊,赤陽,北疆之間摩擦不斷……

而妖族卻在兩位妖後的率領下團結一心,形勢很不容樂觀。

多年前禦奴宮主擄走那位妖後,很大程度暫緩了妖族的發兵節奏。

“此行是必要的,靈妖鏡功能強大,堪稱戰事利器,若能得到,對於妖族也是一大威懾,我赤陽王朝異寶無數,未必不能夠打動禦奴宮……

而且那位絕代妖後尚在、也是一件極好的籌碼。”

天女殿下目光閃爍,禦奴宮裏面值得她在意的東西太多了,當年那代禦奴宮主無比囂張,直接把妖後與靈妖鏡全部擄走。

這兩者可是掣肘妖族的絕妙之物。

大赤朝積毒已久,自從天女殿下掌權以來,雖然竭力排除,可這根深蒂固的帝國,很多時候很多方面都讓她感到無力。

為此,她甚至主動參與進風華神女競選。

一切都是為了大赤朝,也為了父親臨終前的心願,她願意犧牲拋棄很多。

冠軍侯沉默,無聲了很久,忽然他面色突變。

“好強大的一股氣息,是從哪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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