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武請

熾熱的陽氣從丹田透出,旋轉著源源不絕地進入凝羽體內。那晚在水牢中突然產生的內視再度出現,并且延伸到身下的肉體內,將凝羽的經脈一覽無遺。

程宗揚驚訝的發現,凝羽的經脈與自己有很大的差異,不僅員氣運轉的方向回然相反,數量也似乎多了一對。他的陽氣進入凝羽體內,在她丹田中轉過一個奇異弧線,然后反向流出。仔細看時,自己的陽氣是熾熱的白色,而凝羽的氣息卻是淡淡的黑色。兩者交匯成一個太極的圖案,這太極的陰陽交匯并非平面,而是立體的,隨著陽氣的進入,變成一個旋轉的球形。白色的陽氣與淡黑的陰氣相互交融,又涇渭分明,陰中有陽,陽中有陰。

陽氣通過凝羽的丹田,變成反方向旋轉的陰氣,重新流入自己體內,經過這一番流動,即使程宗揚還是個菜鳥,也能體會到經過交融的員氣變得愈發精純。

與此同時,容納了陰氣的氣輪也愈發旺盛起來。

凝羽下體微微一動,用蜜穴套弄穴內的肉棒。程宗揚拉住她的雙腿,朝兩邊張開,然后挺動起來。

龜頭雖然離開花心,員氣的交流卻沒有斷絕,反而隨著陽具在蜜穴中的進出變得更加澎湃。程宗揚越干越是順暢,員氣潮水般涌入凝羽體內,在她丹田中轉化后,再重新匯入自己丹田之中。每一次抽送,都能明顯感覺到丹田內氣輪的膨脹和滋長。

不知過了多久,氣輪的膨脹已經達到極限,再干下去只怕就會爆裂,程宗揚這才慢慢減緩速度。

凝羽下體已經濕濘一片,臀間濕淋淋滿是淫水。下體傳來的快感使她已經無力挺動腰肢迎合程宗揚的進出,只能張開腿,將陰戶敞露出來,任他抽途。在程宗揚的搗弄下,那柔嫩的花心開始一抽一抽地收縮起來。

就在凝羽達到高潮的同時,子宮深處那團陰寒的氣息再次涌出,就像一頭惡狼張開陰森的獠牙。

程宗揚用力干了幾下,龜頭頂在凝羽的花心上,將飽含著真陽的精液深深射進凝羽體內。

山風徐來,樹影婆娑。凝羽屈著膝,側身坐在地上,她雙目緊閉,拇指扣住中指,正在行功。她白嫩的屁股被頂得發紅,濕漉漉的臀肉上沾著零亂的草葉。

藥物的效果還沒有完全消失,凝羽的面頰上仍留著亢奮的紅暈。在她赤裸的肩膀后,那道彎彎的印記仿佛一抹紅色的月牙。

長時間的交合并未耗盡程宗揚的體力,雖然剛射過精有一絲虛脫,體內的精力卻極為充沛,與以往那種做完愛困倦得只想睡覺完全不同。

良久,凝羽吐出一口長氣,緩緩睜開眼睛。

程宗揚道:“這就是你教給我的功法?”

凝羽沒有回避,只是點了點頭。

這就是傳說中的陰陽雙修吧?程宗揚已經思索了半天,問道:“這種修練的方法,兩個人的進境應該是一樣的。但如果雙方有一個功力遠遠超過另外一個,會有什么狀況?”

凝羽慢慢抹去身上的污漬,隨口道:“功力強的一方如果愿意,在真氣交換時會掠走對方的功力。”

“感覺到了嗎?”

凝羽問道。

程宗揚想了一會兒,忽然道:“那股氣息不是你的。”

正在披衣的凝羽頓了一下,“是的。”

“是誰?”

“如果你想知道的話……”

凝羽坐直身體,望著程宗揚的眼睛道:“是西門慶。”

“什么!”

凝羽結好衣帶,將散亂的長發一一挽起。

“我出生在南方森林里的穹羽族,兩年前的一個夜晚,族中的長老讓我在月亮下發誓,用生命守護一個我根本不認識的人。后來我才知道,那些天穹羽族唯一的商路被人截斷,我是作為人質被送到白湖商館,換來族人的和平。”

“夫人對穹羽族十分憎恨,也很討厭我。到商館沒多久,我就被她送給西門慶。按照約定,我陪了他一個月。這些功法都是他在我身上使用過的。西門慶宅里有很多女人,我是陪他最久的一個──他說:我是一個很好的鼎爐。后來他還幾次要我,都被夫人拒絕了。”

程宗揚想起那天凝羽見到西門慶的反應。看樣子,西門慶仍然對凝羽戀戀不舍。也難怪,凝羽那樣熟練的技巧,西門慶那家伙肯定是花了大力氣調教過的。

接著他又疑竇叢生:蘇妲己與西門慶之間的關系,似乎不像表面上看來那么簡單。

“西門慶究竟是什么人?”

凝羽搖了搖頭,“我只知道他是五原城有名的富商。還有,他的修為遠比你想像的要高。我陪了他一個月,再回到商館,夫人就讓我做了她的侍衛長。”

這樣說來,凝羽只陪了西門慶一個月,修為就大有進境。程宗揚小心問道:“那股寒氣也和西門慶有關嗎?”

“那就是他留在我身體里面的。”

凝羽平靜地說道:“他每次修完功法,都會把多余無用的雜氣像扔垃圾一樣,留在我身體里。而且他還說過,和他交合過的女人,都不會再想和別的男人歡好。”

凝羽笑了起來,低聲道:“他沒想到會有人使用南荒的巫術。”

當程宗揚飽含真陽的精液射人體內,無形中把糾纏在子宮里的寒氣化解了許多。那些寒氣不僅抑制了她的性欲,還阻礙了她修為的突破。

程宗揚有些同情地想,那樣一股陰森的寒氣留在子宮里,難怪她會變成性冶感。西門那小子也員夠歹毒的,竟然用這種方法來控制和自己歡好過的女人。

程宗揚清了清喉嚨:“有幾個穴道我不太清楚……”

王哲傳授給程宗揚的只有口訣,沒有解說。程宗揚雖然把那一大篇文字背得滾瓜爛熟,卻不懂其中的含義,這會兒趁機向凝羽請教。

凝羽跟西門慶雙修多時,對經脈和穴道的了解遠比程宗揚豐富。程宗揚并沒有引用口訣全文,只是挑出了一些關鍵字句。凝羽也不以為意,向他解釋了那些穴道的方位,所分屬的經脈和對應的五臟。

兩天之后,一行人終于走出大雪山的余脈。山間溪水在山腳匯成一條小河,隨著山勢漸緩,河面越來越寬闊。

祁遠是走慣了商道的熟客,帶著兩名護衛先一步趕到渡口,找了兩條船。程宗揚一行人來到河邊,他們已經準備停當。眾人趕車牽馬,分乘兩舟,順流南下。

一路顛簸,上了船程宗揚才明白在古代世界里,水運無可比擬的優勢。乘船不僅省了人力畜力,而且晝夜兼程。只要有風有水,河面能夠通行,就可以舒舒服服坐在船頭看著風景,毫不費力地一路南行。如果硬要比較,可以說這些河道就是天然的高速公路。

“這條水是紫溪。”

祁遠敞開衣服,愜意地坐在船頭,“再往前,整條溪水都是紫紅色的。”

“紫紅色的河?”

程宗揚不記得聽說過這樣的河流。

“看!”

祁遠拍了拍他的肩膀。

程宗揚不由自主地挺直身體,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撼。這果然是一條紫紅色的河。鮮艷的色彩并不是來自河水,而是來自于河底和河流兩岸的巖石。那些石頭不知道含什么元素,呈現出淺紼到深紫的顏色,一片片深淺不一。清澈的河水被巖石一映,色彩頓時變得華麗起來。

岸邊最大一塊巖石長達數百丈,沿岸連綿不絕,色如長虹。舟行河上,仿佛劃入絢爛的晚霞中。

武二郎余毒盡去,又是一條生龍活虎的好漢。他獨占了一個比馬車還大的位置,大刺刺攤開四肢,手邊放著一壇美酒,喝的得意了,還扯開嗓子放聲吼上一曲,引得人人側目。那酒本來是順路運往競州醉月樓的佳釀,但武二爺要喝,誰也不敢說個不字,倒便宜了這家伙。

武二郎暍的痛快,程宗揚也不客氣,順手開了壇美酒。白湖商館販的這批酒并非烈酒,喝慣現代酒的程宗揚喝起來感覺和葡萄酒差不多,但味道更佳。他跟祁遠兩個在船頭把酒臨風,暍得不亦樂乎。酒至半醺,連武二郎那破鑼似的嗓音似乎也順耳了許多。

武二郎一壇酒喝完,躺在甲板上呼呼大睡。夕陽西下,天際燦爛的云霞與絢麗的長河仿佛連為一體,身下的船體隨著長風,朝云水相接處行去,水光云色交相輝映,讓人分不清是真是幻。

幾名年輕些的護衛也是頭一次來到紫溪,興奮地說個不停。

祁遠呼了口酒氣,說道:“晚霞一出,明日又是個晴天,正好趕路。”

程宗揚道:“出了晚霞,就是晴天?”

祁遠笑呵呵道:“老祁走過這么多路,夏天看到晚霞,第二天還沒下過雨。”

“為什么呢?”

祁遠一怔,“這我就不知道了。”

程宗揚想了想,然后在祁遠肩膀上一拍,笑道:“我知道了。太陽落山在西邊,這時候出現晚霞,說明西邊塵埃升起,天氣干燥。夏天風從西來,西邊天氣干,第二天肯定不會下雨。”

祁遠琢磨了一會兒,“這我還沒聽人說過。不過你說的還挺有道理。”

正說著,岸上忽然有一個宏亮的聲音遠遠傳來:“過來的船只,可是白湖商館的船么?”

雄渾的聲音在兩岸山谷上連綿不絕,祁遠打了寒顫,起身朝岸邊看去,只見岸上褚紅的巖石上立著四、五個人,那些人高矮不一,形容粗蠻。他們穿著黑色的道袍,只是穿著的方式卻五花八門,有的敞著懷,有的把道袍掖在腰間,絲毫不像修道之上。

祁遠臉色凝重起來,“是太乙奐宗!”

不用問,肯定是來找自己的。程宗揚低聲道:“太乙員宗是什么來頭?”

“那可是天下第一教派,六朝內陸到處是他們的觀堂。教內弟子怕有好幾十萬。如今他們的掌教從了軍,擔任左武衛大將軍,門下弟子都跟著他到了西北邊陲,立過軍功的也不少。”

祁遠咧了咧嘴,“嘿嘿,你心里明白就行,咱們白湖商館跟太乙員宗向來不大對盤,這次怕有麻煩。”

“老哥你來應付,太乙員宗的人我也不熟,還是先避避吧。”

說著程宗揚頭一縮,溜進艙內。

太乙員宗名頭雖然不比當年,終究是名門正道,光天化日之下找上門來,如果閃避,未免折了白湖商館的面子。祁遠升起商館的旗幟,一面高聲道:“白湖商館在此,岸上是哪里的朋友?”

船身微微一沉,一道高大的身影落在船上。

“太乙員宗元行健。”

那人沉聲道:“敢問:從草原回來的那個年輕人,叫程宗揚的,是否在你船上?”

祁遠心里打了個突,他還不知道程宗揚竟然是從草原回來的,想起王哲身死的傳聞,當下加倍客氣,“不知尊駕找他有什么事?”

元行健沒有理會這個不起眼的干瘦漢子,揚聲道:“程宗揚!姓程的!給我出來!”

凝羽道:“你不出去嗎?”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程宗揚壓低聲音,表情十分鄭重。

凝羽道:“莫非你知道太乙真宗的什么秘密,他們才三番二次地來找你?”

說到秘密,王哲倒是給過自己一張白紙,可就算自己交出去,藺辨泉那老家伙也未必相信。那天晚上偶然聽到的暗殺,使程宗揚對太乙真宗門下深具戒心,當即搖頭否認。

“我到草原上,只是和一位姓文的參軍做生意。”

程宗揚打了個哈哈,“我一個小商人,怎么會知道太乙員宗的秘密?”

凝羽卻面露訝色,“姓文的參軍?影月宗的文澤?”

程宗揚愕然以對。

凝羽道:“影月宗是一個小教派,擅長用水鏡傳送訊息。文澤在影月宗號稱出類拔萃,據說他使用水鏡,能瞬息之間將訊息傳遞到數千里外。六朝最大的幾家商館競相出重金招攬,可文澤卻投身軍伍,做了王哲帥帳的參軍。你居然能和他做生意……”

凝羽上下打量著程宗揚,顯然不相信這個販賣淫具的無良商販,會和森嚴勇決的左武軍拉上關系。

“呶,就是這個東西。”

程宗揚拿起背包,亮出拉鏈。

凝羽一怔,她和蘇妲己都見過這個背包,但那時拉鏈是開著的,誰都沒有在意這個看似裝飾的小物件會有這樣的妙用。

“文參軍本來想買一批,用在軍士的甲胄上,所以才找我商談。”

凝羽正要說話,忽然外面“撲通“一聲,船頭的鐵錨被推到水里,正順風疾馳的船只立刻橫了過來,船身一陣搖晃。

幾名護衛喝道:“太乙員宗的就敢在這里耍橫嗎?”

元行健冷笑數聲,“讓姓程的出來!不然你們就別想走!”

“喂,”

程宗揚悄悄戳了一下凝羽,“幫個忙。”

凝羽道:“這個忙我可幫不了。那姓元的功夫很好,我未必能贏過他。”

程宗揚嘆了口氣,起身出了船艙,“我出來了。可以走了吧?”

幾道目光同時射了過來。那些太乙真宗的門人雁行守在船頭,為首的一名漢子身材高大,雙臂極長,濃眉下一雙眼睛兇光四射,跟他比起來,那個行事狠辣的趙行楷還能稱得上道貌岸然,而這幾個若不是披著太乙真宗的道袍,簡直就是一群兇強霸道的悍匪。

元行健虎視眈眈地地盯過來,“你就是程宗揚?”

“是我。”

元行健哼了一聲,“林教御吩咐,要你往龍池走一遭!”

程宗揚以為他說的是“藺教御“他本身對藺采泉沒有什么惡感。只不過那老頭看上去仙風道骨,教出的弟子不是陰險毒辣,就是行事蠻橫,可見他老人家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藺教御有命,在下當然不敢不從。只不過現在我還有事,等這點事忙完,一定去龍池拜訪。”

元行健跨前一步,毫不客氣地斜身用肩頭一扛,擋在程宗揚身前的祁遠立足不穩,踉蹌幾步,“撲通“跌進河里。元行健視若無睹地盯著程宗揚,森然道:“林教御讓你現在就去。”

“林教御?”

旁邊一個醉醺醺的聲音道:“是林之瀾那小子嗎?”

那些太乙真宗的弟子怒形于色、紛紛喝罵道:“林教御的名諱,可是你能叫的?”

武二郎打著呵欠起身,一邊睡眼惺忪地提起酒壇,有些不甘心地搖了搖,又看了看元行健的腦袋,然后手一翻,那口酒壇硬生生扣在元行健頭上。

武二郎出手看似隨意,元行健卻根本來不及反應,“砰”的一聲,酒壇把他整個腦袋都扣在里面,直至肩部。

程宗揚不忍地撇撇嘴,露出同情的眼神。那酒壇的壇口看上去比元行健的腦袋還小了一圈,真不知道武二郎是怎么扣進去的。

周圍幾名太乙員宗門人喝罵著撲過來。武二郎一扎腰帶,掄開雙臂,搶人人群。他身高腿長,在船上這種狹小的環境中占盡優勢,活脫脫就是一頭猛虎闖入羊群,三拳兩腳,便把這群人全部放倒。

元行健在酒壇里發出變調的叫喊聲,雙臂揮舞著扳頭上的酒壇。武二郎醉眼朦朧地晃著身體過來,張開大手往壇底一拍,元行健身體頓時矮了半尺,叫聲也變成斷斷續續的喘息。

武二郎響亮地打了個酒嗝,敲著壇子道:“孫子,說什么呢?”

壇子里“唔唔“兩聲,連程宗揚都聽出來他是在求饒,武二郎卻勃然大怒,臉上的虎斑仿佛跳了起來,吼道:“骯臟潑才!敢罵二爺!”

怒吼聲中,武二郎抬起長腿,一腳踹在元行健兩腿中間。元行健頭上扣著酒壇,悶哼一聲,兩手搗住下腹,直挺挺跪在船上,渾身抽搐。

武二郎余怒未消還要再打,元行健那些同門撲過來央求道:“二爺!二爺!

小的們有眼無珠,沒認出二爺,求二爺饒他這一遭。”

武二郎沖著眾人說道:“你們可都聽到了,這小兔崽子竟然敢罵二爺!這不是打二爺臉嗎?二爺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以為二爺是吃齋的啊!”

祁遠渾身是水地爬上來,聞書立刻跟護衛們一道把頭點的飛快,都證實自己親耳聽到元行健這不長眼的,竟然敢當著武二爺的面罵人。武二爺什么脾氣?能容他放肆?沒有當場廢了他,只能說武二爺心太善,姓元的兔崽子命太好。

武二郎手一指,“你們幾個,都聽到了嗎?”

跟著元行健來的同門只剩下點頭的份,紛紛表示元行健竟然敢罵武二爺,大家這頓打挨得一點都不冤。

武二郎得意洋洋抱住肩膀,“誰讓他罵人嘛,罵人挨打,天經地義,就是林之瀾來了,也抬不過這個理去,你們說是不是?”

武二郎拳頭最大,說的當然是正理,大家無不心悅誠服,“二爺說的一點沒錯。”

武二郎對大伙的表現還算滿意:“太乙員宗跟二爺交情不錯,今天就放你們一馬,還不快滾!”

那些人來時如狼似虎,去時如喪考妣,心有余悸地扶起元行健,看也不看程宗揚,轉眼就走的一個不剩。

回到艙中,程宗揚又是驚訝又是好笑,“太乙真宗怎么這種德性?”

武二郎卻收起傲態:“這些家伙都是林之瀾招的外門弟子,只掛了個太乙真宗的名號。換作內堂弟子,就沒有這么好打發了。喂,林之瀾找你干嘛?”

程宗揚苦笑道:“我連林之瀾是誰都不認識,怎么知道?思……也許王大將軍死的時候我正好在旁邊,他們找我是想知道王大將軍把掌教之位傳給了誰。”

武二郎露出怪異的表情,難以置信地說道:“紫陽真人死了?”

程宗揚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武二郎又是惋惜又是嘆氣,又有幾分看不起王哲的執著,“將軍有什么好當的?心甘情愿地替人賣命,哪里比得上我武二逍遙?”

破天荒的,他這次沒有自稱二爺。

嗟嘆半晌,武二郎問道:“王紫陽死了,那掌教是誰?”

“王大將軍沒有說。”

武二郎拍拍程宗揚的肩,同情地說道:“這下你可麻煩了。太乙真宗六位教御,誰不想當那個掌教?不管紫陽員人有沒有留下話,你這個最后見過紫陽真人的,都逃不了關系。”

說著武二郎咧嘴一笑,“好在咱們要去南荒。那地方,除了要錢不要命的商人,誰都不走。你要死在南荒,就少了這些麻煩。祁老四!不去競州了!從白龍江口直接南下!這趟南荒能不能活著出來,就看誰的命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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