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危命

仿佛在迎合凝羽的吸吮,丹田中的氣輪激蕩起來,像潮水漲落般緩緩舒張。

如果王哲能感知到程宗揚體內此時的狀況,以他超卓的修為和博聞廣識,也會如墮霧中。

令人難以理解的,并非短短數日之間,程宗揚腹內的氣輪就膨脹了一倍,而是他丹田的氣輪絕非僅僅真元那么簡單。那些充滿神秘力量的細微粒子,以星河運行的方式旋轉。一半凝聚于丹田之中,另一半卻被黑暗遮蔽,隱藏在另一個未知的時空中。

它在生與死、陰與陽、正與邪、明與暗之間不斷流轉變化,眾散離合。每一次轉動,都從枯竭中煥發出勃勃生機。

程宗揚不知道怎么運用丹田的力量,對雙修的效果也是半信半疑。但至少,自己身體的變化顯而易見──以他穿越前文明病的身體狀況,像今天這樣的跋涉,不說死掉牛條命,起碼也要累得抽筋,可現在程宗揚不但冒雨渡水,連噴嚏都沒打一個地走下來,甚至還有力氣溜出來偷香竊玉。

不過最令程宗揚滿意的,還是另外一方面的進步。自己應付起凝羽來,也越來越輕松。最初的時候凝羽會主動獻出花心,引導他探尋自己體內的奧秘。現在天平傾斜過來,程宗揚越來越能掌握了兩人之間的主動權。

程宗揚心里感嘆道:西門慶那家伙果然是會玩,竟然想出這么一種功法,娛樂練功兩不誤,難怪娶了那么多美妾還游刀有余。

程宗揚拍了拍凝羽的臉頰,凝羽會意地吐出陽具。她起身將長發撥到頸側,然后俯下身,雙手按住青石,兩腿并緊,聳起雪臀。凝羽的腿形很美,她身材高挑,雙腿修長而光潔,宛如兩條精美的玉柱,托著圓潤的雪臀。在藥物的刺激下,臀底的性器已經綻開,露出蜜肉濕膩而淫艷的光澤。

凝羽的身材完全可以作模特兒,程宗揚遺憾地想到,如果有一雙高跟鞋,配上這樣一雙美腿,會更加完美。

高跟鞋應該不是那么難做吧?只要自己畫出圖樣,找工匠照著制作出來,并沒有太大難度。有機會找云蒼峰問問,他手下有沒有鞋匠。有了高跟鞋,再作幾套衣服,完全可以把凝羽打扮成套裝美女,甚至空姐,在這個世界里大搞制服誘惑。

“啊……”

凝羽頭頸昂起,發出一聲濕媚的淫叫。

一股淫水從凝羽濕汪汪的蜜穴渝出,順著大腿滑落下來,在雪白的肌膚上留下一道濕痕。

程宗揚挺起身,陽具硬硬地插在凝羽柔膩的蜜穴內。那張渾圓的雪臀頂在小腹上,像一顆光滑的皮球,充滿了彈性。每一次挺動,凝羽的雪臀都被撞得向上拋起,小腹撞在臀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肉響。

三更半夜跑到別人家里做愛,想想也夠荒唐的。不過也夠刺激。

程宗揚一手掩住凝羽的小嘴,一手從她腹下伸到她緊并的大腿間,挑弄著她小巧的陰蒂。凝羽的叫聲被悶在喉嚨里,變成“唔唔”的低叫。

程宗揚已經不需要九淺一深的技巧就能控制凝羽的肉體,他一口氣干了十幾分鐘,直干得凝羽下體淫液泉涌,美穴花心盡露,才放緩速度。凝羽的花心本來很深,但隨著陽具的進出,陰道在交合的刺激下因收緊而變短,密藏的花心一點一點剝出,暴露在龜頭的撞擊下。

凝羽白滑的身體滲出細密的汗珠,她通體潔白,只有肩頭那個月牙狀的紅痕分外奪目。程宗揚怕她承受不住,有意減輕了撞擊的力度。凝羽敏感的肉體已經十分動情,就在她臨近高潮的一刻,那股陰森詭異的寒意再次從子宮中涌出。

程宗揚長吸一口氣,陽具長驅直入,穿過那團寒冷的氣息,頂在凝羽的花心上。凝羽穴口收緊,束在他陽具根部,柔軟而充滿韌性的花心套在龜頭頂端,將丹田透出的氣息送入那根令她為之顫抖的陽具內。

按照凝羽傳授的心法,程宗揚毫不客氣地化解掉她子宮涌出的寒意,與凝羽真氣相接。

凝羽翹著屁股,嬌美的穴口像一張柔膩的小嘴吞吐著粗長的陽具。被淫水濕透的棒身塞滿蜜穴,抽送間,穴口一圈紅嫩的蜜肉被帶得翻進翻出,淫艷之極。

程宗揚完全控制了主動權,在他身下,那具玉體俯著身,雪白的乳球在胸前來回拋動,蕩出波浪般白艷的光澤。她雙頰潮紅,眉峰不住顰緊,然后松開,濕媚的玉臉嬌艷欲滴。

清亮的淫液從紅膩的穴口涌出,順著緊并的美腿,一直淌到腳尖。凝羽雙手按著青石,竭力聳動雪臀,讓那根堅硬而火熱的陽具在自己臀間最柔軟的部位肆意攪弄。

不知過了多久,凝羽身子猛然一顫,淫叫聲中斷。她雙腿筆直繃緊,那張雪球般白嫩的屁股向內收緊,穴口緊緊夾住陽具,蜜穴無法抑制地抽動起來。接著一股陰精從花心噴出,澆在龜頭上。

程宗揚吸進陰精,在凝羽高潮痙攣的肉穴中用力抽送片刻,然后挺起身,將自己包含奐陽的精液射在凝羽子宮內。

氣輪再次膨脹,距離它失去控制的噴發,摧毀所有經脈的時刻又近了一日。

這時的程宗揚絲毫沒有察覺到陰影越來越近。在凝羽體內酣暢淋漓的射精,使他從頭頂到腳底都有種麻麻的酥爽感,陽具仍插在凝羽體內,不愿拔出。

良久,程宗揚抱起已經高潮到渾身癱軟的凝羽,把她放在石上,用布巾抹去她下體的淫液。

凝羽目光空蒙地看著他,濕濘的下體仍在微微抽動著,越擦越濕。忽然她笑了起來,帶著一絲對自己的鄙夷閉上眼睛。

剛在對方身上爽過,程宗揚實在拉不下臉來發火,氣悶地說道:“喂,這副表情好像我欠了你好多錢啊。”

凝羽平靜下來,淡淡道:“你不用給錢。”

程宗揚索性道:“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有什么事不妨告訴我。每次搞完你都是這副表情,好像我是個強奸犯,而且是水準很差的那種。”

凝羽揚起下巴,冷硬地說道:“你干都干過了,還要我給你賣笑嗎?”

程宗揚悻悻道:“你要是我老婆,我就狠狠打你一頓屁股。”

凝羽偏過臉,不去理他。忽然她身體一緊,皮膚上泛起一層細小的肉粒,臉上露出驚駭的表情。

程宗揚扭頭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頭皮頓時一陣發麻。

高聳的屋檐上,一個詭異的影子印在墨藍的天際。它長著人類的頭顱,頭頂和臉頰兩側卻覆蓋著細密的鱗片,沒有頭發,深陷的眼睛猶如碧綠的鬼火。它用一只粗壯的手臂攀在檐角的石獸,以游動的姿勢從屋檐掠過,慢慢昂起上身,陰森森盯著院中的程宗揚和凝羽,然后身體猛地一折,從空中俯沖下來。

那妖物身體極長,強壯的胸膛覆蓋著厚厚的粗鱗,呈現出鐵甲般的蒼黑色,突出的胸骨猶如鑌鐵。它上身雖然詭異,但仍能看出人類的輪廓,腰部以下卻是一條粗長的蛇體。它從四米多高的屋檐一掠而下,尾部還卷在檐角。

一股腥氣撲面而來,那妖物伸出尖利的長爪,鐵鉤一般朝兩人抓來。程宗揚這會兒還光著屁股,就算有心用武二郎親傳的五虎斷門刀破敵也力有不及。來到這個世界他已經遇到過不少危險,每一次都是拼命逃避才撿了條命。但這一次他沒辦法躲避。因為凝羽就在自己身后。

那種紅色的藥片藥效持續時間很長,凝羽這會兒還沒有從高潮的癱軟中擺脫出來,十成功力能使出一成就不錯了,不可能逃過這妖怪的利爪。

程宗揚顧不得多想,雙手一伸,撐住妖怪的利爪。力道相撞的一剎那,程宗揚感覺自己像被一個裝滿貨物的真空袋狠狠撞在身體上,幾乎能嘗到自己喉頭的血腥味。那妖怪從高處直撲下來,單是自身的重量就是一股巨大的力道,何況它蛇狀的尾部還彎成弓形,然后用力彈出。

被蛇妖蓄滿力量的一撞,程宗揚眼前一黑,冒出無數金星,耳中嗡嗡作響,仿佛看到死亡的陰影飛速襲來。強烈的力道傳人體內,丹田中旋轉的氣輪微微一窒,然后以更快的速度反擊回來。一股暖流沿著手臂的經絡透到掌上,勉強支撐住蛇妖的猛擊。

程宗揚吃力地透了口氣,嗡嗡的耳鳴聲逐漸散開,眼前的視野也恢復正常。

那個人首蛇身的妖物離自己近在咫尺。它頭顱尖而狹長,眼窩深陷,瞳孔像蛇一樣呈豎長的橢圓狀,閃動著非人的兇猛光澤。

它的尖爪同樣覆蓋著細鱗,抓在手中就像握著一條毒蛇,表面堅硬而冰涼,沾著一層濕滑的黏液。烏黑的爪尖還有泥土和血肉的痕跡。

程宗揚死死撐著蛇妖的利爪,幾乎能聽到臂骨格格的響聲。忽然,蛇妖頭肩一聳,陡然從臂間伸長尺許,接著張開嘴巴。它牙齒呈橢圓形排列,分為兩層,一枚枚向內倒伏,尖銳猶如彎鉤,隨著嘴巴的張開,利齒翻開,同時伸出的還有兩對尖長的獠牙。

它嘴巴仿佛能無限張大,兩排牙齒盡數翻出,獠牙彎匕一樣平伸,能看到齒尖中空的孔洞涌動著汁液。接著“嘶”的一聲,一條血紅的舌頭伸了出來,分岔的舌尖幾乎掠到程宗揚的鼻尖。

程宗揚竭力扭動脖頸,避開妖物口中噴出的毒氣。蛇妖聳著頭,在距離程宗揚半尺的位置惡狠狠地盯著他。

就在程宗揚以為陷入僵持的時候,蛇妖完全不受體形限制的頭頸猛然一挺,無聲地張開大口,狠狠咬住程宗揚的脖頸。

程宗揚嘶聲道:“救命……”

話音未落,蛇妖的獠牙便穿透了他的頸部,兩排倒生的尖齒咬住他的脖頸,向蛇妖口中拉去。

說程宗揚不怕那是假的,事實上他怕得要死。那蛇妖頭顱并不大,但嘴巴卻張到令人恐懼的寬度,足夠把自己整個吞下。它的牙齒和蛇一樣,都是倒生的,一旦咬住就像無數倒鉤刺進皮肉,令獵物無法掙脫。

唯一幸運的──也是最令程宗揚恐懼的,是這妖物并非靠尖利的牙齒撕碎獵物,而是像蛇一樣把獵物整個吞下。

一股刺痛的燒炙感從蛇齒的小孔涌入頸中,脖頸立刻變得麻痹起來。如果能夠選擇,程宗揚?愿被它咬死,也不想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它吞進肚子。

忽然一抹刀光掠過,蛇妖豎長的瞳孔乍開一條裂縫,被一柄月牙狀的彎刀刺開眼眶,直入腦際。

凝羽素白的手臂微微發顫,她一手握著刀柄,蛇妖一只眼睛詭異地盯著她,另一只眼中黃綠色的液體順著刀身緩緩淌出,在它瞳孔深處,那點怨毒之極的光亮漸漸熄滅,最后化為灰燼。

凝羽跪在地上,兩手按在頸下,無法控制地嘔吐起來。

一絲寒氣從太陽穴流入體內。蛇妖尖利的牙齒仍咬在頸中,傳來陣陣遲鈍的痛楚。程宗揚兩手扳著妖怪的大口,從頸中一點一點拔出彎長的利齒。

程宗揚躺在青石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他氣管被一枚尖齒咬穿,嘶嘶透著氣,如果再咬深兩公分,就刺穿了他頸部的大動脈。程宗揚打了個寒顫,一股冷汗順著背脊直淌而下。

凝羽身體微微顫抖,她像看陌生人一樣望著程宗揚,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

程宗揚勉強笑了笑,帶著氣管被咬穿的顫音,嘶嘶作響地說道:“我……我還以為這家的主人回來了…要…要殺了咱們這對狗男女……”

凝羽眼眶一紅,仿佛要哭出來,她一手按住程宗揚脖頸的傷孔,“別說話…

…”

程宗揚閉上嘴,頸中的麻痹感漸漸擴散,臉色漸漸蒙上一層黑氣。

一片嘈雜的腳步聲響起,吳戰威的聲音叫道:“在這里了!”

接著那漢子猛地沖了進來,然后怪叫一聲,掉頭又沖了出去,把緊跟著進來的易彪撞得倒跌幾步。

程宗揚這才意識到兩人還光著身子,自己倒還沒什么,看到凝羽這樣子,吳戰威只怕會嚇出病來。他指了指地上的衣物,提醒道:“衣……衣服……”

凝羽卻渾不在意。她攬著程宗揚的脖頸,放在自己赤裸的大腿上,低聲道:“別說話。”

程宗揚笑了笑,“你……只有我能看……”

凝羽笑了起來,淚水卻從眼眶中滾出,她順從地披上斗篷,然后把衣物披在程宗揚身上。

外面人聲響成一片,眾人紛紛詢問吳戰威看到了什么,那鐵打的漢子卻像受了極大的驚嚇變成啞巴一樣,一個字都不說。接著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云蒼峰沉聲道:“程小哥,是你么?出了什么事?”

程宗揚提起聲音,“有……有怪物!”

一群人立刻涌進來,打頭的雄軀凜凜,臉頸虎紋猙獰兇惡。武二郎顧不上理會擁在一起的程宗揚和凝羽,抬腳翻過地上的妖物,濃眉緊緊鎖在一起。云蒼峰嘆息一聲,從懷中摸出一枝竹管,擰開塞子,在掌心輕輕一敲,滾出一粒丹藥。

那顆藥丸是金色的,大如人指,表面用朱砂寫滿細小的符文。

“這是老夫請蒼冥宗的術者用秘法制成的朱錄蛇丹。常走南荒,不得不備來防身。”

云蒼峰看了祁遠一眼,那瘦劊的漢子緊閉著嘴三軍個發。他把丹藥遞過來,“用來克制蛇彝人的毒性有奇效。”

眾人只看那丹藥形制神異,祁遠心里卻是明白的。想克制蛇彝人的咒毒,只有取蛇彝人的性命禁制在丹藥中。蒼冥宗是奪魂煉魄的大行家,行蹤詭秘。云蒼峰能請來他們幫忙,捕殺蛇彝人煉藥,云氏商會的勢力可見一斑。這枚丹藥如果被蛇彝人看到,整個南荒的蛇彝族都會跟他們拼命。

凝羽卻不管那么多,她接過那顆重金難換的丹藥,喂程宗揚吃下。程宗揚喉頭肌肉已經僵硬,凝羽毫不猶豫地與他唇舌相接,將藥物曖入程宗揚喉中。看得武二郎直翻白眼。

一串朱紅色的符錄從傷口周圍的皮膚下升起,掠過傷口僵死的黑色,轉瞬便消失了。片刻后,程宗揚喉中格格兩聲,透過氣來。

那顆用秘術符錄煉制的丹藥果然對癥,程宗揚體內的劇毒一解,體內的生機立刻運轉,頸中被蛇牙咬穿的傷口鮮血迅速凝住。

眼看他這條命是保住了,眾人都松了口氣。祁遠低聲道:“這是怎么回事?

為何會跟他們動手?”

凝羽垂著頭,用絲帕裹住程宗揚頸中的傷口。程宗揚道:“我也不明白,它突然就從屋檐上撲下來。”

有人嘀咕道:“村子里怎么沒人出來?”

他這樣一說,大家都有些詫異。自從他們進入村寨,這是唯一一個露面的蛇彝人。即使這邊一群人聽到程宗揚的叫聲,闖進屋子,也沒有蛇彝人出來。

一股陰森的寒意爬上每個人背后,祁遠青黃的臉色有些發白,一手握住腰間的刀柄,整個人像繃緊的弓弦。謝藝細心地理著自己的衣袖,將袖上的褶皺一一撫平。武二郎忽然拔身而起,旋風般掠過墻頭。

云蒼峰臉色凝重之極,看著驚愕的眾人緩緩道:“今日大家都累了,再往前走,若再下超雨,大伙只能在雨地里過夜。老夫擔心兄弟們撐不住,便作主在村子里過夜。想著天一亮就走,只要熬過今晚,其他事也不必理會。”

眾人都默不作聲地聽他說話。

云蒼峰摩挲著腰間的玉佩,聲音低沉地說道:“剛才那位臉上有虎斑的壯士多半已經發現了。眼前這名蛇彝人已經受了重傷,才會被咱們殺死。如果老夫沒有猜錯,這村子眼下已經是空的。”

眾人頓時嘩然,只有云氏商會的護衛都閉著嘴,一聲不響,顯露出軍旅出身的克制。

祁遠苦笑道:“原來云執事早就看了出來。老祁還以為自己疑神疑鬼,也不敢亂說。”

他摸出酒葫蘆,抿了口藥酒,齜著牙道:“咱們趕得不巧,這村子口一怕出過事。”

武二郎翻身躍回院內,“周圍的屋子都是空的,一個人都沒有。有幾戶連門都沒關。”

吳戰威粗聲道:“這村寨的規模,只怕有上千人居住。究竟是什么事,會讓滿村的蛇彝人一起離開?”

云蒼峰道:“祁老哥,你是常走南荒的,該知道蛇彝人不喜歡見生人。”

祁遠點了點頭,“蛇彝人雖然生得古怪,為人卻和氣。以往我來村子里,跟蛇彝人打過交道。他們在大屋的門廊下掛一排籃子,里面放著山里采來的藥物、鳥羽、獸皮什么的,如果看中了,就把貨物拿走,放些鹽巴、布匹,有時也用銅銖。”

“蛇彝人老實,多少都不計較。都說蛇彝人古怪,其實也不都是這樣。有一次我起得早,還碰上一個蛇彝女人,據說是族長的兒媳,那長相標致著呢,跟咱們六朝女人差不多。這南荒,真正的惡人并不多,只要不觸到他們的己忌諱,南荒人比咱們六朝有些人可厚道多了。”

祁遠絮絮說著,不是他饒舌,而是看出那些沒走過南荒的年輕人驚惶失措,拿話穩住大伙,免得自己人先慌亂起來。

人群中的緊張氣氛緩解了一些,易彪道:“吳大哥剛才說的,這村里的人都去哪兒。”

程宗揚忽然道:“這會兒村子里恐怕連一個活人都沒有。”

他剛才只是中毒,頸中的傷勢并不嚴重,雖然聲音還有些漏氣,腦子已經清醒過來。

大家雖然也這么想,卻沒有牛點證據,也可能蛇彝人都遷移了,只留了一個在村子里,或者是看到生人,都躲了起來。

程宗揚卻肯定村里的蛇彝人都已經死了。

“還記不記得,咱們在路上遇到那條蛇?”

祁遠也明白過來:“怪不得他們養的蛇會鉆到林子里去!”

“從蛇彝村到咱們遇到蛇的地方還隔了一條河,村子里至少是昨天晚上出的事,蛇才能游那么遠。村子是空的,如果是遷移,不會連蛇都散了。還有那個蛇彝人,受了重傷,還撲過來跟我拼命,多半是把我們當成兇手。”

聽著程宗揚的分析,忽然有人想了起來,“燈!”

眾人同時抬起眼睛。

不遠處,族長大屋最頂上的燈火仍在閃動,在黑暗中散發詭異的氣息。

如果整個村子的蛇彝人都已經死去,留在上面的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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