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喬元沒想到龍家的辦事效率這么高,他下班時候,龍學禮把駕照和寶馬車鑰匙交給了喬元,喬元再不愿意也只能接受,還裝出很高興的樣子。

張經理看在眼里,對喬元沒有最恨,只有更恨,嫉妒令他幾乎失去理智,他不明白自己像狗一樣跟隨龍家父子十幾年了,為何到頭來還不如一個才來會所工作幾個月的小屁孩。

回家的路上,喬元一邊大罵龍家父子,一邊小心翼翼開著車,生怕車子被剮蹭了。

這次喬元回西門巷沒有大張旗鼓,而是停在遠處,像偷雞摸狗似的溜回家,洗完澡換了衣服,再偷偷摸摸離開,他不是不愿見到孫丹丹,而是他滿腦子都被利君芙的影子所占據。

到了萊特大酒店停好車,喬元興沖沖地來到她母親住的酒店客房,推開門那一刻,喬元以為自己走錯了房間,再仔細看,這張熟悉的面孔不是他母親王希蓉,還能是誰。

只不過,此刻的王希蓉是喬元這輩子見過最美的王希蓉,她美麗絕倫,容光煥發,因為涂了睫毛膏的原因,她兩只大眼睛顯得格外有神,格外水汪汪,她還涂了澹澹的唇膏,一頭烏黑微卷的秀發垂落及腰,燈光下,雪膚亮澤,身上全是名牌時裝打扮,腳下穿著兩只七公分高的精美高跟鞋,整個人修長了,尤其那雙美腿。這哪像街道女人,簡直成了時尚貴婦。

喬元的眼珠子快掉下來了,這是他母親嗎,喬元有點懷疑。

“呆看什么,說說看,媽媽漂亮不漂亮。”

王希蓉扭動腰肢,一百六十八公分的身高加上七公分的高跟鞋,她飄逸高挑,上衣蝙蝠寬袖修窄到腴腰,下身包臀裙,領肩處,那一抹鎖骨優雅裸露,腴腰下,那包臀裙把那只肥美的翹臀拱成了側嶺,喬元看得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他吸了一口唾液,答非所問:“媽媽,你好香,這香水好好聞。”

王希蓉不無得意:“兩千多一瓶的香水,能不好聞嗎?”

喬元吃驚問:“媽媽撿到錢了?”

王希蓉一把將喬元拽到大鏡子前,搔首弄姿:“你先說,媽媽漂亮不漂亮。”

喬元看看身邊的王希蓉,再看看鏡子里的美人兒,嬉皮笑臉道:“漂亮得連我都想娶媽媽做老婆,不如媽媽今晚就嫁給我。”

王希蓉吃吃嬌笑:“媽媽沒撿到錢,是朱玫阿姨給媽媽打扮的,香水也是她送的,媽媽遇到好人了。”

說著,攏了攏及腰的烏發,拿起一只精致的高級手包,眉飛色舞道:“走吧,朱玫請我們吃飯,不是吃自助餐,是吃大大餐,就在酒店的餐廳里。”

喬元跟隨著母親,母親如此神采飛揚,做兒子也臉面榮光。

高跟鞋清脆地敲打著酒店的地面,發出悅耳的噠噠聲,母子倆一齊經過酒店大堂時,引起了很多人注目。

喬元抬了抬頭,笑道:“媽,你比我高了個頭。”

“那你就快點長高長大,小孩子不能娶媽媽。”

王希蓉感受到了注目禮,虛榮和滿足能令她的身體處于極度敏感,雙腿交替摩擦時,她輕易濕潤了,說話也放松輕佻了。

喬元居然很認真說:“我現在十六歲,過兩年就可以娶媽媽。”

王希蓉撲哧一笑,美到了極點。

喬元不禁看呆:“媽媽,好多人看你。”

王希蓉微微挺了挺高聳的胸部,嫵媚道:“媽媽漂亮,引人注目很正常。”

喬元有渾身熱血,略一低頭,直視王希蓉的腴腰:“媽媽的屁股好大。”

王希蓉平日里經常被喬元贊身體的各部位,也不覺得過份,她壓低聲音,不無得意說:“朱玫也夸媽媽的屁股比她的屁股好看,硬要我穿這種包臀的窄裙,很性感是不是?”

喬元壞笑,猛點頭:“我想摸摸。”

王希蓉臉一紅,嬌嗔:“媽媽的屁股怎能隨便摸,別沒大沒小。”

喬元的目光繼續下落,又哄道:“媽媽穿高跟鞋走路真好看。”

王希蓉眨了眨迷人的大眼睛,風情萬種:“如果媽媽一邊走,一邊扭屁股,那更好看。”

喬元壞笑:“走給我瞧瞧。”

王希蓉爽快滿足兒子的愿望,兩條修長美腿一并攏,便邁著緊湊的貓步,扭著渾圓肥翹的大屁股走入了餐廳,逗得喬元哈哈大笑,當然,王希蓉只走了四五步就改回了原來的正經步法,母子倆嬉鬧無間,羨慕極了路人。

已是晚餐時間,來餐廳吃飯的人的不少,一位端莊的制服美熟女遠遠地揚了揚手,王希蓉一喜,拉著喬元走向一個靠視窗的餐位,這美熟女不是別人,正是朱玫,她今天也格外打扮,雖說只是制服打扮,但穿了黑色絲襪和高跟鞋,耳垂鑲嵌著閃閃發亮的耳釘。

喬元暗嘆:媽媽身上什么首飾都沒有,再漂亮也沒朱玫阿姨貴氣,等我發了工資,我一定給媽媽買一對耳環。

“玫姐。”

“快請坐。”

“朱阿姨今天很漂亮。”

喬元不笨,人家請吃飯,就嘴甜些。

朱玫的芳心別提多高興了,昨晚的旖旎,喬元給朱玫留下深刻印象,她真的喜歡上了喬元,不僅僅是長輩喜歡晚輩,還有別的,朱玫甚至覺得自己又有了戀愛的沖動。

“酒店制服哪有什么好看,你媽媽比我漂亮多了,大家都看在你媽媽。”朱玫笑著說。

喬元眼珠一轉,狡黠問:“朱阿姨買這么多東西送給我媽媽,是哄我媽媽開心么?”

這句的含義朱玫能聽出來了,她臉蛋發燙,腦子馬上浮現喬元的驚人陽具,表面上卻很平靜:“我跟你媽媽談得來,我送一些禮物給你媽媽后,打算認她做妹妹,你同意嗎?”

事實上,朱玫確實在哄王希蓉開心,只要王希蓉開心了,同意她朱玫跟喬元上床不是沒有可能。

喬元傻笑,他當然樂意從天上掉下一個有錢的大姨媽。

“是的,朱玫姐和媽媽相談甚歡,媽媽已經喊她做姐姐了。”

王希蓉笑嘻嘻說完,真的玫姐,姐姐,朱姐地喊。

喬元大樂,機靈地也跟著稱呼朱玫“大姨媽”,朱玫覺得有點刺耳,要喬元喊姨媽就好,喬元馬上站起,給‘姨媽’斟茶,把朱玫樂得心花怒放,當即給了喬元一個萬元大紅包,喬元又是一番嘴上討哄,末了,那大紅包轉到了王希蓉手上,喬元說是由母親保管,樂得王希蓉嬌顏泛光,胸脯起伏。

又說笑了一會,朱玫看了看手表,與王希蓉耳語了幾句,眼兒都瞧向餐廳的大門。

喬元一愣,問道:“還等誰。”

王希蓉的大眼睛閃過一絲春意:“阿元,那天晚上,媽媽告訴過你的。”

喬元還沒反應過來,一位中年男子急匆匆而至,忙不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堵車,堵得要命。”

王希蓉和朱玫都微笑著站了起來,喬元也跟著站起來,他警惕地注視著眼前這個陌生男子。

只聽王希蓉甜甜說:“雷總別客氣,遲一點沒關系,快坐吧,這是我兒子阿元。”

“快叫雷叔叔。”

“雷叔。”

喬元的表情有點僵,他終于明白眼前這個男人是誰了,他就是王希蓉想離婚后,打算跟他一起生活的那個‘航空公司老總’,他名字叫雷健達。

“一轉眼,阿元都這么大了啊。”

雷健達不禁感慨,顯然,他見過小時候的喬元,而喬元對雷健達沒有一點印象。

由于朱玫的身份,酒店餐廳上菜迅速,很快菜都上齊了,喬元吃到了他人生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大大餐。

看來朱玫不但要討好王希蓉,還露骨地討好喬元,她頻頻給喬元夾菜。

朱玫知道,僅僅是送點東西給王希蓉就能讓她同意跟她兒子上床,那是天方夜譚。

從多日的交談中,朱玫已經大概了解了王希蓉的家事,知道喬元的父親因為交通事故坐牢了,也知道王希蓉有一位狂熱追求者,他就是雷健達。

朱玫尋思著撮合王希蓉和雷建達,如果他們兩人能在一起,那喬元相對會孤單,她朱玫就可以乘虛而入,把喬元勾引上床,那大水管般的巨物強烈吸引著她,她現在只想一件事,能勾引喬元多長時間就勾引多長時間。女人的愛欲一旦狂熱起來是很可怕的,無所不用其極。

喬元沒了吃飯的胃口,他不愿意看著母親跟雷建達談笑風生,更氣惱雷建達有意無意地觸碰王希蓉的手。

匆匆吃了個半飽,喬元便放下筷子,冷眼看著雷建達。

“阿元現在高中了吧,讀幾年級了。”

閱歷豐富的雷建達感覺到了喬元的敵意,他深知喬三入獄后,正是追求王希蓉的天賜良機,雷建達很清楚,要把王希蓉追到手,喬元這關非過不可,他假裝關心喬元。

“我兒子工作了。”王希蓉說。

“啊。”

雷健達驚愕,但他也不好探聽喬元為何早早工作,便隨口問:“在哪工作。”

喬元不說話,王希蓉為避免尷尬,幫喬元說了:“在那家‘足以放心’洗足會所做洗腳技師。”

雷建達一聽,微微驚訝:“我知道那家洗足會所,我經常去,是老顧客了,我們公司的那些空姐幾乎個個都去‘足以放心’洗腳,都贊那里的師傅很出色。阿元這么年輕,在那里應該還是鐵牌技師吧,不要緊,努力學習,爭取做更高一級的技師。”

在雷建達的心里,即便是認為喬元是鐵牌技師,也是看高了喬元。

“什么啊。”

朱玫大聲為喬元鳴不平:“阿元是那里最高一級的金牌技師了。”

“啊。”雷建達愣住了。

“朱阿姨,最高一級是紫金徽章,我還沒到那一級。”

喬元謙虛一下,心里不免有些得意。

朱玫愛護心切:“我們酒店本來跟他們會所有業務聯系,這幾天又仔細調查過,他們的紫金徽章只是個傳說,有其名無其實,以前有過一名紫金徽章的技師,不過死了好多年了。”

雷建達微微點頭:“怪不得我去那家會所好多次了,每次都很難遇到金牌技師,平時基本都是銀牌技師給我洗腳,我見洗得不錯,就沒特意選金牌技師,沒想到,阿元是金牌技師,意外啊。”

朱玫突然壓低聲音,神秘道:“我告訴你們個秘密,阿元可能還不知道這個秘密,他們洗足會所的金牌技師基本都上門服務,服務對像非富即貴。”

大家忽然覺得‘足以放心’會所深不可測,尤其是阿元,對龍家父子出產生了幾分神秘感。

王希蓉喝下一碗湯羹,得意道:“雷總,知道阿元怎么成為金牌技師的,那是因為他從五歲開始,就經常幫我洗腳,有時候,一個月洗三十次都稀松平常,洗了十年,他洗腳能不出色嗎?”

大家哈哈大笑。

雷建達趁機贊王希蓉教子有方,再夸喬元:“我可不完全同意希蓉的看法,很多師傅洗了幾十年,水平就那個樣,這洗腳跟理發師傅一樣,講究天賦的,沒天賦的話,理發師傅就只會剪一兩種發型,幾十年前是這個水平,幾十年后還是這個水平,有天賦就不同,能弄出很多發型出來。”

一番話,聽得王希蓉渾身舒坦,也讓喬元對雷建達沒了厭惡感。

朱玫頷首:“雷總說得不錯,我給阿元洗過腳,那感覺與眾不同,特別棒,特別舒服,由于我工作的關系,整天要在酒店里走來走去,腿腳經常腫,我幾乎天天都要去我們酒店的桑拿部洗腳捏腳,說實話,我們酒店最好的洗腳技師的水平只及阿元的十分之一,不是我在希蓉面前夸阿元,阿元真的好厲害。”

喬元訕笑。

朱玫接著說:“現在有錢人多了,懂得享受的人也多了,辛苦工作的人更多了,市場很需要洗腳技師,像阿元這種技師鳳毛麟角。今天下午,我和酒店的董事長,以及酒店高層開個了會,就桑拿部增設洗腳項目達成一致意見,下個星期開始,我們面向全國招聘優秀洗腳技師,我們打算聘請阿元來我們酒店擔任首席技師兼顧問,工資待遇已經擬定,提供一套一百平方的經理級別員工住房,每月稅后薪水兩萬,幫其繳納五金一險,每周休息兩天,每年有十五天假期,還有諸如在本酒店客房打折,酒店健身房,泳池免費使用等一系列福利。”

王希蓉張大嘴巴,激動得兩眼水汪汪:“阿元,你聽聽,這條件比你會所那邊好很多了。”

喬元輕輕一聲嘆息:“媽,我知道,我又不是笨蛋,可我跟會所簽有工作合約,爸爸教導過我,做人以信為先,要言而有信,除非他們提前解雇我,要不然,我必須履行完一年的合同,現在會所也給我提高了工資,不用我上夜班,還提供一輛寶馬車給我做交通工具。”

“啊。”

王希蓉為難了,她很歉疚地看著朱玫,兒子突然間變成了香餑餑,這讓王希蓉始料不及。

朱玫顯然沒料到喬元如此看重合約,滿以為以萊特酒店開出的一系列待遇肯能打動喬元,誰知竟然失算,心中一急,朱玫毫不猶豫道:“我們萊特集團也能提供車子,寶馬算什么,我們提供一輛嶄新的跑車。”

喬元陷入了糾結,他是窮人,他渴望金錢。

旁觀者清,雷建達看出了喬元心動,也瞧出了喬元的價值,他何等精明,心念疾轉,馬上尋思著目前航空公司正在重組,很多空姐和飛機駕駛員都有意跳槽到別的航空公司,在這個亟需人才的關鍵時刻,留得住空姐就意味著能留得住駕駛員,因為很多飛行機師的女朋友都是美麗的空姐。

想到這,雷建達加入到對喬元的爭奪:“阿元是好孩子,雷叔叔雖然替你現在的待遇不值,但你做得對,男人應該有始有終,信守承諾。”

干咳了兩聲,雷建達接著道:“我剛才想了想,阿元你現在晚上不用上班的話,完全可以到我‘銘海’航空公司的醫療部兼職,我們有很多空姐非常需要按摩腳部,特別是跑國際航班的空姐,只要阿元你去,我可以拍板承諾,你每晚只需工作三小時,每月給你五萬工資,當然,你名義上是我們醫療部的外聘,不算正式職工,就沒了五金一險之類的福利。”

“五萬?”王希蓉驚呆了,就連見過大場面的朱玫也吃驚不小。

“不錯,我能拍板的上限就是五萬,不過,這要阿元的技術名副其實,要不然空姐一投訴,說阿元的水平一般般,我就不好意思了。”

雷建達留了個尾巴,反正阿元不是他們正式的航空公司職工,如果到時還是不能挽留空姐和駕駛員,航空公司很容易就能把喬元趕走,此時答應給喬元高薪,還能討好喬元,兼而獲得王希蓉青睞,可謂一舉三得。

喬元漲紅著臉,很不服氣道:“雷叔叔,五萬月薪確實很吸引我,但如果你們的空姐說我技術不行,三天內,我自動離開,一分錢都不要。”

“哼。”王希蓉拉下臉,為兒子不平。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雷建達滿臉賠笑,他試探之下,見喬元底氣十足,心想喬元如果沒幾分本事,也不敢夸下這海口。

朱玫笑道:“希蓉,雷總沒見過阿元的技術,他擔心很正常。”

朱玫原本對喬元志在必得,但她見雷建達半途殺出后,心里自有一番打算,她不想把喬元逼急,她在等待機會,如果喬元去航空公司做兼職,那也是個絕好的宣傳廣告,一旦時機成熟,朱玫再把喬元弄到手,她萊特酒店的桑拿部光接待航空公司的空姐空少就是一筆可觀的收入,要知道,國內諸多航空公司都與萊特大酒店有密切聯系。

“謝謝朱總幫我說話。”

雷建達小聲乞求:“希蓉,你別生氣……”

王希蓉當然不是真的生氣,見雷建達低聲下氣,她順勢下臺階:“那以后,我們娘倆坐你們航空公司的飛機……”

雷建達大手一揮:“免費,免費坐。”

王希蓉聽了,才轉怒為喜:“阿元,你覺得怎樣,要不要去兼職,打兩份工很辛苦的哦。”

喬元心想,我又不是白癡,五萬月薪,每晚只工作三小時,別說辛苦,就算我拼了命也要去。

訕訕一笑,喬元柔聲道:“這五萬工資,我全上繳給媽媽,好不好。”

“哈哈。”大家哄笑。

王希蓉這次真的把眼淚都笑了出來:“媽媽沒白疼你,媽媽沒白養你……”

雷建達做事漂亮,雷厲風行,當著王希蓉和喬元的面打電話回公司,馬上指示公司的醫療部安排喬元這兩天就去公司上夜班,專門為空姐做按摩。

王希蓉看在眼里,絕美臉蛋上的春意更是濃郁。

大家熱聊,喬元心里卻惦記著郝思嘉,昨晚一夜風流,今晚或者還能再渡玉門關。

少年情欲旺盛,喬元告辭了:“媽媽,朱阿姨,雷叔,你們慢慢吃,我有事,要先走了。”

雷建達巴不得喬元快走,他自然不會挽留。

朱玫有心撮合王希蓉和雷建達,也同意喬元離開,唯有王希蓉不舍,柔柔叮囑道:“開車慢點啊。”

喬元應了一聲,便急匆匆離開酒店,在路邊水果小店買了很多水果,便駕車去醫院,到了郝思嘉住的內科病房,卻不見伊人芳蹤,病床整齊,空空如也。

喬元急了,跑去內科住院部值班室詢問,一位可愛的小護士馬上叫喬元等著,她摸索了一會,拿出一個信封遞了過去,說是郝思嘉的留言。

喬元忙撕開信封,里面有一紙信紙,上面寫著幾行娟秀字跡:“阿元,我老公來接我回家了。我本想打電話告訴你,但我又想試試看你會不會來醫院看我,如果你不來,護士會通知我,我會去醫院把信收回。直覺告訴我,你一定來醫院看我,我深信不疑。另外,車子你暫時替我保管,如果你想思嘉姐了,就打電話給我。祝安!再次感謝你救了我。”

最后落款:郝思嘉。

喬元有強烈的失戀感覺,酸酸的滋味彌漫了他全身,這是他人生第一次懂得什么叫失戀,滿腹惆悵之下,喬元暗責自己好高慕遠,整天充滿不切實際的幻想,人家郝思嘉是有老公的大姐姐,風流就算了,千萬別當真,更不應該再幻想呂孜蕾,利君芙,他喬家這么個家境,能娶到孫丹丹做媳婦就已是祖上積德。

想通了,喬元輕松了不少,心中的情意加重在孫丹丹身上,他將寶馬車留在醫院,自己駕駛郝思嘉的保時捷去了學校,這幾天就要去航空公司醫療部兼職,喬元以后沒有時間再接送孫丹丹,喬元想把這事告知孫丹丹,他忽然對孫丹丹有了愧疚之心。

校園一片靜謐。

學生都在上夜自習,學校門衛見喬元開著豪車,以為他是富家子弟或官二代,立馬笑呵呵地放車子進入校園區。

回到熟悉的校園,喬元竟然沒有絲毫留戀,因為他在這所國立重點中學的三年讀書生涯中受盡屈辱,若不是喬元的青梅竹馬女友孫丹丹還在這讀書,喬元不會再來學校。

來到孫丹丹所在的二樓教室,白燈如晝。喬元在視窗張望了半天,意外地沒有看到孫丹丹,他猜想孫丹丹今晚沒來學校夜自習。郁悶之下,喬元只好離去。

經過樓梯口時,一位校服女生急匆匆走下樓,在樓梯口的拐彎處,與喬元對了個照面,喬元一看,她竟是校花之一,利君芙的二姐利君蘭。

利家三校花姐妹在學校里如雷貫耳,只是很少來學校,男生們都很少見到她們,喬元以前就很少見過利君竹,倒是偶爾見到利君蘭,利君蘭是她們姐妹三人中,最常來學校的一個,她很高傲,很少朋友,她當然不認識喬元,他喬元在學校里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的人物,就算被學校開除,也是默默無聞,所以相遇之下,利君蘭只飄了喬元一眼,便與他擦肩而過,匆匆走下了樓梯。

喬元不由得想到利君芙,美麗女孩總是讓青春期的男生難以忘記,他拿起手機看了看,多么希望能接到利君芙的電話。

下了樓,喬元心兒突然跳得很快,他意外地又看到了利君蘭,還看到利君竹,身材高挑的姐妹倆站在不遠處竊竊私語,利君竹不知跟誰通著電話,隱隱有笑聲。

喬元不好多看,不敢多聽,他慢慢走向停在教學大樓前的保時捷,幾次想回頭看校花姐妹,但還是忍住了。

意外出現了,喬元打開車門的那一刻,他聽到身后有人喊:“嗨,喬元,你能送我們去一個地方嗎?”

喬元驚喜回頭,見利君竹和利君蘭一起朝他走來,手里各提著一只大袋子,喊他的是利君竹。

喬元瞪大眼睛,難以相信利君竹會喊他的大名。

姐妹倆走到喬元面前,又問了一遍。

喬元猛點頭,結結巴巴道:“可……可以,上……上車吧。”

利君竹“咯吱”一笑,馬上拉開車門:“太好了,謝謝你喔,我朋友臨時有急事,不能來接我,幸好遇到你。”

那利君蘭卻沒有笑,她是出名的冰美人,她連話都不說一句就鉆進了車里,兩只漂亮的大眼睛緊緊盯著喬元。

利君竹也鉆進了車里,她要喬元送她們去一家很高檔的夜店。

“99酒吧?我不認識路,我開車,你指路。”喬元尷尬說。

利君竹從后座探身到駕駛位,伸臂一指:“笨,車上有導航系統。”

喬元更尷尬了:“我不會用。”

利君竹嬌嗔:“那你開思嘉姐的保時捷干什么,你跟她是什么關系?”

喬元渾身的骨頭都酥透了,利君竹那嬌嗲的聲音與利君芙略有不同,但又有異曲同工之妙。

喬元想了半天,回答道:“我跟思嘉姐是好朋友關系,你怎么知道我開思嘉姐的車,你跟她又是什么關系。”

利君竹說:“思嘉姐是我們家的英語老師,她的車牌我們早記熟了,我坐過這倆車好多次的,好奇怪,她的車子怎么會讓你開。”

喬元不想解釋太多,靈機一動,道:“思嘉姐病了。”

“啊。”

姐妹倆大吃了一驚,一直不吭聲的利君蘭立馬拿出手機撥給郝思嘉,撥了幾次后,她沮喪不已:“思嘉姐關機了。”

那聲音也是極其嬌嗲,只是略微尖細些。

喬元聞著車里飄蕩的少女體香,魂兒都散了。

在利君竹的催促下,喬元開動了車子,走哪條路,在哪轉彎,全聽從利君竹指揮。

“你來學校看孫丹丹?”利君竹饒有興趣問。

喬元大方承認。

車后座里,兩姐妹竊竊私語,“孫丹丹是誰。”

利君蘭小聲問,利君竹道:“高一C班的,就今年學校歌唱比賽第一名那個呀。”

“哦。”

“你知道他是誰嗎?”利君竹對喬元揚了揚下巴。

利君蘭瞄向喬元,冷冷說:“不知道,我很少來學校,見誰都陌生。”

利君竹用手掩嘴,小聲在利君蘭耳邊嘀咕:“他叫喬元,就是上學期打了樊正義被學校開除的那個人。”

“啊。”

利君蘭小月眉一挑,大感意外:“就是他幫君芙打了樊正義?”

見利君竹點頭,利君蘭冰冷的目光有了一絲溫暖,她的大眼睛正好奇地看著喬元瘦小的背影。

“你們晚上不上夜自習,偷偷去夜店,不怕被家里人知道嗎?”

喬元也好奇地看著觀后鏡,他發現姐妹倆從大袋子拿出了很多衣服,還有靴子,襪子之類的衣服,看得喬元心里一陣緊張。

“家人才不管我們。”

利君竹說著,突然直起身子,伸手把車內的觀后鏡給折合了,嗲聲警告:“現在呢,我們要換衣服,你不許回頭看,要是你敢看,我就告訴孫丹丹,說你偷看我們換衣服。”

喬元無語,他當然不敢回頭看,心里亂猜一通,都得不到滿意答案,究竟這姐妹倆在干啥,為什么要在車里換衣服,她們是去酒吧玩么,她們有男朋友了嗎。

車后座悉悉索索了好一陣,利君告訴喬元,“前面左拐就到了。”

喬元將保時捷停在一家霓虹閃爍的酒吧不遠處,利君竹和利君蘭迅速下車。

喬元一看,眼珠子都快掉落在地,眼前的這對姐妹花哪里還是學生,分明就像路邊的小辣妹,她們穿著黑色高跟長筒靴,性感超短裙,上身是露臍短緊衣,臉上還濃妝艷抹。

“好看嗎?”利君竹眨著大眼睛,潤了潤鮮紅的小嘴唇。

喬元暗叫:我的媽呀,見鬼了,我的媽呀,見大頭鬼了。

“太……太暴露了。”

喬元本想夸贊一番,可實在夸不出口。

利君竹也不介意,扭了扭小蠻腰,說:“又不是逛街,暴露點很正常,這是跳舞服。”

一彎腰,利君竹趴在喬元的車窗邊指向前方,嗲聲向喬元發出邀請:“如果你想回家的話,就回去咯,如果你想看我們跳舞,前面就有停車場,有專人引導你停車,你停好車后,直接進酒吧,我在酒吧門口等你。”

披散的長發沒遮住春光,喬元不小心見到了利君竹那鼓鼓的胸脯和深邃的乳溝,他結巴道:“我,我……”

利君竹浪笑:“酒吧里有很多美女,你開保時捷來,已經有很多美女注意你了,你就當你是有錢人,很多美女愿意免費跟你上床。”

身后的利君蘭頓足,大為不滿:“利君竹,你別教壞人家。”

利君竹咯咯嬌笑:“你也太高看他了,他能打副市長的兒子,說明他膽子大,他在學校門口跟孫丹丹做愛,說明他不是好人,99酒吧廣為人知,他假裝說不知道,這種人又會好到哪里去。”

喬元大窘,暗暗佩服這利君竹,利君竹哼了哼,用很拽的口氣道:“你開車送我們來酒吧,我感謝你,才請你去看我們跳舞,你愛來不來,我等你十分鐘。”

喬元很猶豫,他以前從未去過這種夜場,不是他不想去,是擔心去了消費不起,可今晚,喬元躍躍欲試,他本想早點回家陪母親,可利君竹的一番如尖如芒的言論把喬元打了個原形畢露,他確實就如利君竹所說的那種人,他卑微的內心里隱忍著好色和貪婪,他跟所有男人一樣,都向往金錢和美女,之所以對利君竹說不知道99酒吧在哪,無非是讓利君竹指路時,能多聽聽她那動人聲音。

人生就那么奇怪,往往一件事,往往一個不起眼的抉擇就決定了一輩子的命運,喬元不知道,當他決定踏入99酒吧的那一刻,他的命運從此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99酒吧里,人聲鼎沸。

音樂不算得震耳欲聾,喬元好奇地打量這個光怪陸離的地方,利君竹把喬元引到一個豪華卡座里,叫服務生給他拿來了一杯果汁和一杯啤酒,喬元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啤酒。

利君竹咯咯嬌笑,那瞬間,她成熟得令喬元難以置信,實際上,利君竹才十七歲。

警笛般的音樂劃過了酒吧上空,開場舞隨即上演,喬元坐在偌大的豪華卡座里,一邊喝著啤酒,一邊激動地欣賞酒吧舞臺上dancer們演繹的時尚火辣舞蹈,喬元不懂什么舞蹈,只知道有兩位dancer異常美麗,她們都有一雙性感修長的美腿,扭動的腰肢下,她們的超短裙飄蕩著火一樣的激情。

喬元硬了,血氣方剛的男孩怎能受得了這種香艷刺激,他口渴之極,半瓶啤酒很快進肚,酒精上涌,喬元很亢奮,他不再覺得利君竹的打扮很暴露,他適應了利君竹的煙熏妝。

其實,利家姐妹用煙熏妝打扮還有一個目的,她不希望被同學認出,雖說高中生來酒吧夜店玩的機會不多,但姐妹倆很謹慎,整個市二中都沒有一個人知道利家的兩個未成年女兒在夜場跳表演舞。

十五分鐘的開場舞跳完,有些氣喘的利君竹和利君蘭拿著飲料來到了喬元身邊,她們渾身散發著熱力,見喬元的啤酒已喝完,利君竹把將自己杯中的飲料倒進了喬元的酒杯里,喬元說要喝啤酒,利君竹警告說:“我們還打算讓你送我們回家,不許再喝酒,喝酒了就不能開車。”

喬元立馬感覺到利君竹的成熟,他下意識地聽從利君竹的話,喝下了飲料。

利君竹笑了,笑得多誘人,煙熏妝只能掩飾她的容貌,那粉紅的肌膚,那高聳的胸部無需掩飾,利君竹與喬元幾乎肩并肩坐在一起,喬元能近距離觀察利君竹的胸部。

“不要告訴別人我們在這里跳舞。”

利君竹依靠在喬元身上,沸騰的音樂需要身體更貼近才能說話交流。

喬元沸騰了,他褲襠一直在發脹,身邊的乳溝似乎更清晰,他用力點頭。

“也不能告訴孫丹丹。”

“絕不告訴。”

利君竹笑得迷死人,她舉起杯子,喝下飲料,就在喬元身邊合著音樂扭動她盈盈一握的小蠻腰。

喬元也喝下飲料,感覺就像喝下利君竹的口水,因為是從利君竹的杯子倒過來的飲料。

“我好恨樊正義的。”利君竹突然憤憤說。

喬元有些意外:“他怎么你了。”

利君竹道:“他想同時追我們姐妹三個,哼哼,這沒問題,有本事就追唄,可這個樊正義好裝逼,自以為是,以為他爸爸是市長,我們女孩就得巴結他,結果我們都不搭理他,他追了幾個星期就沒了耐心,就想用威脅手段逼我們,先是說如果不跟他交往,我們就不能畢業。”

“哼,我們對畢業不畢業無所謂,更不理他了,他見這個威脅不了,就找警察在學校門口等我們,說我們藏有不良讀物,有色情書,把我和君蘭抓進警察局,要我們答應做他女朋友才放我們出來,我們肯定不答應,他竟然能讓警察關了我們好幾個小時,氣死我們了。君蘭說,誰打樊正義一頓,君蘭就做他女朋友,我們就是不想見到樊正義,才很少去學校的。”

“我可沒說過那句話。”

一旁的利君蘭連忙否認,美臉隱隱嬌羞,彷佛冰雪融化,春風上枝頭,喬元看得一顆心在狂跳。

“嘻嘻。”

利君竹對喬元嬌笑:“君蘭不會嫁給你,你別在意,再說了,你也有了孫丹丹。”

“玩笑話,我不介意。”

喬元很灑脫的樣子,可心里暗暗著急:哪怕有孫丹丹了,我也不在乎多一個利君蘭,再多一個利君芙,好吧,姐妹三朵花,我一并要了,歐耶。

利君竹當然不知道喬元在胡思亂想,她找來服務生,又加了飲料。

利君竹繼續激動說:“你不知道這個樊正義有多可惡,硬的不行,耍無賴流氓,他摸我胸部,摸君蘭大腿,摸君芙屁股……”

聽到這,喬元的幻想一下全消失,他怒目圓睜,握緊了拳頭:“利君芙叫我打樊正義幾下就夠了,我沒聽她的,我打掉了樊正義的三顆牙齒,他們想叫我賠錢,好幾個老師說,如果我喬元要賠錢,就把這件事向社會公開,姓樊的害怕了才不找我賠錢,我雖然不喜歡學校,但有幾個老師還是有良心的。”

利君竹拍了拍喬元的肩膀,甜甜道:“謝謝你打了樊正義,你想要什么,我送給你。”

喬元咧嘴笑道:“不用了,事情都過去了那么久。”

利君竹雙目閃亮,大聲問:“你想不想我親你一下。”

喬元一愣,頓時熱血沸騰,猛點頭。

利君竹沒絲毫忸怩,側身彎腰,在喬元的臉上親了一口,唇印嫣然。

喬元傻呆了,眼睛呆呆地轉向利君蘭,利君竹一看,笑得花枝招展:“君蘭,他看你,咯咯……”

“別做夢了。”

利君蘭撇了撇嘴,想笑不笑。

利君竹道:“親他一下啦,他不只打掉樊正義三顆牙齒,還把他打成了豬頭。”

利君蘭拗不過姐姐的慫恿,想想樊正義自從被喬元打了之后,也離開了學校,轉去英國讀書,學校里少了一個色狼惡霸,從此太平,利家姐妹連夜校也敢來了,這一切都多虧了喬元,利君蘭心生感激,改變了主意:“就親一下。”

喬元樂顛了,能得到一位校花親臉都已是這些平凡學子的終極夢想,如今得兩校花吻頰,哪還在乎親一下,還是親兩下。

輕輕的,他的臉頰被利君蘭觸碰了一下,利君竹嬌笑著遞上一張紙巾,喬元接過,很不舍得擦臉,擦得不干凈,利君竹咯咯嬌笑,很細心地幫喬元擦拭,四目交接之下,兩人都有一絲異樣。

突然,有很多男女來到豪華卡座,其中一位粗獷男子見利君竹和喬元很親昵的樣子,不由得驚問:“君主,這誰呀。”

“我的小男朋友。”

利君竹故意把身上貼在喬元身上,那粗獷男子搖頭奸笑:“別逗了,誰不知道你是胖哥的菜。”

利君竹大怒:“我警告你,下次你再把胖子和我扯在一起,我對你不客氣。”

粗獷男子很委屈:“胖子說的。”

利君竹問:“說什么了。”

粗獷男子眉飛色舞道:“他說兩年前就破了你的處。”

利君竹臉色大變:“他真這么說。”

粗獷男子指了指四周:“梁子,火鉗,黑頭都聽見了,不信你問他們。”

利君竹當然不會一個個去問,冤有頭債有主,她恨恨道:“胖子今晚來不來?”

粗獷男子嘆息說:“他哪次不捧你的場,只要你來跳舞,他人在外地也要趕回來。”

話音剛落,只見一位肥胖男人挺著大肚腩晃悠悠來到卡座,眾人齊齊站起,態度恭敬。

粗獷男子樂了:“說曹操,曹操到,胖哥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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