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偷檔案

今天是星期天,晚飯後柳俠惠來到了球場上,錢剛和其他一幫孩子們已經占了一個籃球場,等在那裏了。

他們約好了,今晚要分成兩隊打計分的比賽,連裁判都找好了。

孩子們按家裏住的地方分成了東區隊和西區隊,東區隊就是家住校東區的柳俠惠錢剛這一幫人,西區隊是家住校西區的那些孩子們。

柳俠惠四下裏看了一下,發現姚長清在另一個球場和幾個學生打球。

他們的人不夠,只是隨便打打。

接著他的眼光飄向了坐在兩個球場之間的一個十七八歲,戴眼鏡梳長辮子,手裏拿著一本書的姑娘。

她名叫姚雪銀,是姚雪鋼的姐姐,姚長清的大女兒。

她小學時因為生病休學了兩年,現在還在上高中一年級,跟錢剛柳俠惠在一個班。

她從來不打籃球,但是特別喜歡看錢剛他們這幫人打球,至少柳俠惠每次去打球都會見到她。

姚雪銀的身體發育得非常成熟,看起來像是個二十來歲的少婦。

可能因為留級的事受到過學校裏的孩子們的嘲笑,她在班上除了一兩個要好的女生,從來不跟別的人說話,以至於常常被新來的老師誤認為是個啞巴。

柳俠惠對她幾乎每天都來看籃球產生過誤會,以為她是看上他的好朋友,身材高大的錢剛了。

他悄悄地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了錢剛。

錢剛說沒有那回事兒,說他有一次趁沒有旁人時從背後抱住她摸她的奶子,被她推開了,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柳俠惠見機會到了,就走過去對姚雪銀說,他今天突然肚子痛,打不了球了,東區隊少了一個人。

他問她:“你可不可以過去叫你爸爸來我們這邊湊個數?”姚長清家勉強也能算是住在校東區的。

他雖然是個成年人,但是打得並不怎麼樣,因此西區隊的孩子們都不會反對他加入東區隊的。

姚雪銀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卻說道:“我可以跑去醫務室幫你拿一些治肚子痛的藥來。”柳俠惠聽了,心裏有點奇怪:這個姑娘怎麼了,為什麼答非所問?

“不用了,我是因為吃了根冰棒肚子才痛的,過一下就沒事了。”姚雪銀這才答道:“那我去叫我爸爸來。”說罷她就起身往他爸爸打球的那個球場跑去。

姚長清一聽孩子們主動邀請他去打計分比賽,高興得合不攏嘴來,馬上扔了手裏的籃球往這邊球場跑來,把他的寶貝女兒落在了後面。

這邊的錢剛早已得了柳俠惠的吩咐,對他道:“姚叔叔,你來打後衛行麼?”

“行,行,行!”姚長清激動得一連說了三個‘行’字。

他把脫下的長衣長褲往籃球架子上一掛,馬上加入了東區隊。

他在長衣長褲裏面早就穿好了背心和球褲,每天如此。

比賽開始了,雙方競爭得非常激烈。

看的人越來越多,連旁邊那幾個球場的人也不打球了,都擠過來看這邊的比賽。

柳俠惠趁人不注意,走到籃球架邊上,取下了姚長清掛在褲子皮帶上的鑰匙串兒。

那個檔案室的鑰匙很好找,因為它上面綁著一根紅色的塑膠繩兒,是姚長清睡覺時用來掛在脖子上的。

他把檔案室的鑰匙取了下來,放進自己的口袋裏,再把鑰匙串放了回去。

然後他悄悄地擠出了觀看比賽的人群。

走出人群後他使出自己的超能,像閃電一樣往學校檔案室所在的那一棟辦公樓奔去。

他已經試過好幾次了,他要是用超能全速奔跑,周圍的人都覺察不到,最多以為是刮了一陣風。

只需一分鐘他就到了檔案室的門外。

因為是星期天,不用政治學習,也沒有其他的活動,整棟辦公樓裏靜悄悄地沒有一個人。

檔案室是一間會議室改的,約莫有三十來個平方。

不同的是,這裏的窗子都用木板和鐵條封死了,裏面還掛著黑布簾子,從窗外看什麼也看不見。

他用鑰匙打開門進去,然後關上門開了燈。

映入他眼簾的是排得密密麻麻的書架,每個書架上都放滿了褐色的檔夾。

他慶倖自己有了超能,不然這裏有全學校一萬多名師生員工的檔案(包括一些已經退休和死亡的人的檔案),即使給他一個星期的時間,他也不一定能找得到屬於他爸爸的那一份!

柳俠惠埋頭查找了大約十多分鐘,只看了最前面兩個書架上的部分檔案,沒有找到他爸爸的檔案。

他發現了一個大問題:如果這樣從第一個書架按順序查找,即使有了超能,他的時間也不夠用。

關鍵是這些檔案既不是按科室專業排列的,也不是按姓名的筆劃順序排列的,他沒有辦法加快速度!

籃球比賽一結束,姚長清就會發現檔案室的鑰匙不見,到那時事情就鬧大了,說不定他會打電話給公安局報警。

檔案室裏因為不通風,溫度很高,柳俠惠急得滿頭大汗。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鎮靜下來。

他用後世學來的瑜伽姿勢坐在地上冥思苦想。

過了一會兒,他有了一個主意。

他站起身來重新翻看了一些檔案,終於找到了規律。

這些檔案都是按當事人參加工作的年月日為順序排列的!

他雖然不知道爸爸參加工作的具體日期,但是他記得是一九四七年的夏天。

於是他採用了他在後世編寫程式時常用的二進位搜索方法,很快就找到了爸爸的檔案。

他先把那份該死的發言稿挑了出來,然後再開始仔細從頭閱讀爸爸的檔案。

看著看著他不由得發出了感慨:“他娘的,這還真是什麼都往檔案裏塞啊!”最後他把凡是對爸爸不利的記錄都抽了出來,包括他工作過的單位的領導對他的負面評語,還有歷次政治運動中他寫過的檢討書,等等。

他一看表(為了這次‘作案’,他專門把媽媽的手錶借來戴在自己手上),糟了!

已經過去四十五分鐘了,籃球賽馬上就要結束了!

他把取出來的材料夾在腋下,趕緊開門出去,鎖上了檔案室的門。

然後他一陣風似地跑回家,將材料放到自己的枕頭底下,又一陣風似地跑回了籃球場。

這時籃球比賽已經打完了,觀眾們都散了。

他遠遠地看見姚長清,錢剛,還有幾個東區隊的孩子們在籃球架周圍,他們都在低著頭找著什麼。

他知道那是因為姚長清發現檔案室的鑰匙不見了,急得不得了,錢剛等人在幫他尋找,看是不是掉到地上了。

錢剛看見柳俠惠來了,會意地向他使了一個眼色。

柳俠惠從褲子口袋裏拿出鑰匙悄悄地扔在錢剛的腳下。

過了一會兒,錢剛叫道:“找到了!

姚叔叔,你看,我找到了!”說罷他將從地上撿起來的鑰匙遞給了姚長清。

姚長清激動得滿臉通紅,握住錢剛的手向他道謝了好幾次。

晚上爸爸媽媽下班回來後,柳俠惠把他們都叫到裏屋,關上了門。

他把從檔案室裏偷出來的那份發言稿拿出來給他們看。

那些其他材料他沒有拿出來,而是自己悄悄地銷毀了。

爸爸一看那份手稿上的字跡,馬上把它抓到手裏,兩眼瞪得溜圓的溜圓的,問他道:“俠兒,你……你是怎麼把它弄到手的?”

“當然是從檔案室裏偷出來的啦。”柳俠惠從容不迫地答道。

“啊?”爸爸吃驚得大聲叫了起來。

“爸,我說了要幫你解決問題。

你看,我說到做到了吧?”

“可是,可是……你知道這樣做是犯……是不對的!”柳俠惠真的有些無語了,爸爸這麼迂腐,看來他在歷次運動中挨整也是有原因的。

他把那份手稿從爸爸手裏拿了回來,以退為進地說道:“那,我再把它放回去?”

“不!”這一次是媽媽黃玉琴叫出聲的,她一把將手稿搶過來,抱在自己胸前,然後對自己的丈夫道:“傑,既然俠兒已經把它拿出來了,哪里有再送回去的道理?

再說,要是他送回去時被人發現了,這不是害了我們的孩子嗎?”她說這話時滿臉通紅,胸脯劇烈地起伏著。

柳俊傑想了一下,覺得也對。

他歎了口氣,道:“那……就把它銷毀吧。”媽媽松了一口氣,趕緊叫柳俠惠去把做飯的煤爐從走廊裏提到了裏屋,三個人先把這份手稿撕成碎片,然後再塞進了煤爐裏。

碎紙片很快就化成了灰燼。

他們同時都松了一口氣。

柳俊傑站起身來,往門外走去。

“傑,這麼晚了,你要去哪里?”黃玉琴問道。

“現在小賣部應該還開著門,我去買一瓶酒回來。”媽媽笑著說:“那你去吧,快去快回。”她平時是反對丈夫喝酒的,這一陣子眼看著他為了這件事傷透了腦筋,很心疼他。

如今重負放下了,是應該喝一杯慶賀一下了。

這個時代的商業很不發達,不像在後世,食品店百貨商店遍地都是。

這麼大的一個學校,只有一家不大的兼賣各種副食品的國營百貨公司,但是它每天晚上八點鐘就關門了。

另外還有一家集體所有制的小賣部,只賣煙酒火柴糖果餅乾牙膏肥皂洗衣粉,等等,晚上開到九點半才關門。

小賣部離家不遠,柳俊傑從家裏走去來回二十分鐘就夠了。

柳俠惠今天為了找那份手稿,耗費了很大的精力。

他覺得困得要命,站起來對媽媽說:“媽,我先去睡了。”沒有聽見她回答,他抬頭一看,只見媽媽眼裏含著淚水,正看著他。

“媽,你怎麼啦?”他上前一步,將媽媽摟進了自己的懷裏。

她把頭埋在他胸前,哇哇地大哭起來。

“俠兒,親愛的俠兒,媽媽的心頭肉!

你要是長大了,不會離開媽媽吧?

嗚嗚……”

“媽,我……俠兒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他抱住媽媽的身子,眼睛也濕潤了。

過了一會兒,他把手伸進媽媽的衣服裏面撫摸起來。

他發現媽媽的襯衫裏面空空的沒穿背心,下麵也只穿著長褲,裏面沒穿短褲。

他在心裏歎了一口氣:真可惜啊,爸爸馬上就要回來了。

“俠兒,你累了,先去睡吧,啊?”她一邊喘息一邊把兒子扶到外屋的床上躺下,彎腰親了一下他的臉。

兒子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柳俠惠半夜裏醒來,聽見裏屋傳出來一些聲音。

他從床上爬起來,故技重施,把兩張凳子疊起來放到門外,站到凳子上透過門上的窗子往裏偷看。

果然,爸爸媽媽全都脫得精光,在大床上做著激烈的運動,媽媽在上爸爸在下,床頭的桌子上放著一個空了的酒瓶子。

黃玉琴嘴裏含住丈夫的雞巴,她的頭在一上一下有節湊地擺動著。

柳俊傑兩手掰著妻子的臀瓣,正把舌頭伸進去舔允她下麵的肉洞。

柳俠惠吃驚地睜大了眼睛:“他……他們竟然用上了69式?”

前幾天的早上,爸爸因為要帶學生們下工廠去,起得很早。

他走時,媽媽還沒起來。

柳俠惠趁機爬上了媽媽的床。

他纏住媽媽要跟她玩69式,被她斷然拒絕了。

她還在他頭上打了一巴掌:“從哪里學來的這些不正經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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