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狀告劉盈

快要砍頭的我,被姑姑拉去播種

卡牌 2246 05-21 21:38
第40章狀告劉盈

「我要告,鎮撫司十二都使,劉盈。」

這一句話落地,仿佛驚雷震堂!

堂內,衆人呼吸幾乎齊齊一窒。

一名鎮署吏目險些將手中令牌失手掉落,旁側文司執筆更是愣在原地,筆尖在卷面上拖出一條濃墨長線。

「他瘋了吧……」

「竟敢……當堂告劉都使?」

「還是當着劉都使的面!」

不少人下意識看向魏臨川,想從那座如山的人影中窺出怒意,可魏公的面色依舊沉靜如潭,看不出半分情緒。

而此刻,劉盈整個人已經緩緩轉過身。

他臉上再無笑意,脣角僵硬,眉眼冷豎,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楚御!」

他咬着牙,一字一頓,聲音幾乎帶着顫:

「你一個……死囚!戴枷之身,也敢當堂誣告本使?!」

「你——哪來的膽子?」

他衣袖猛然一甩,整個人如暴風怒吼:

「你以爲仗着魏公準你翻一樁舊案,便能撒野不成?」

「堂堂鎮獄之堂,是你能放肆的地方?」

「你若真想申冤,就該擺證、講理,而不是在這胡言亂語、潑天扯虎!」

劉盈眼神森寒,幾乎咬牙切齒:

「我身爲都使,鎮三署五律,怎會與一死囚爭執?」

「但你敢這般妄言,便莫怪我——當堂追加一罪!」

此言一出,文案司、符吏、吏目紛紛色變。

而那棺前之人,楚御,卻始終站着,站得紋絲未動,目光不躲不讓。

他只是輕輕吐出一句:

「你在怕什麼?」

就這麼五個字,像一刀,劈開了堂上所有人的驚愕。

劉盈瞳孔一縮,臉色更青,怒極而笑道:

「本使豈會害怕!」

劉盈話音未落,堂中仍餘怒氣未散。

可就在此時——

高臺之上,一道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

「夠了。」

聲音不大,卻清晰的落入衆人耳中。

衆人下意識看向魏臨川,只見他眉眼不動,面色沉冷,聲音平靜道:

「堂前翻案,申者陳情,司者聽證。」

「楚御是否冤犯,本座自會裁定。」

「但只憑他一人之言,尚不足以動你劉都使分毫。」

他緩緩抬眸,看了劉盈一眼:

「若你無鬼,又何必發怒?」

短短幾句,聲調不高,語氣不重,卻威視十足。

劉盈臉色頓變,咬牙之下,只得拱手低聲:「……屬下知錯。」

堂下衆人皆低首無言,空氣一瞬冰冷至極。

魏臨川眼神一沉,緩緩看向楚御,語聲不高,卻句句帶鋒:

「楚御。」

「你可知你方才所告——是何等人?」

「鎮撫司十二都使,掌三署律令。」

「若你所告無據,依律——擅訟誣官,罪加一等。」

「你可知,當如何治你?」

全場靜如死水,所有目光齊刷刷落向楚御。

可那戴枷之人,卻只是淡淡拱手,語氣不慌不忙,開口:

「回魏公。」

「草民當然知。」

「若誣告平民,打五十大板;」

「若誣告官員——刺面、貶身、發配充役,斷三年籍貫。」

說到這,他忽地抬頭,嘴角微勾,語氣清冷:

「可若草民所告——證據確鑿,有據有理。」

「那我便請問一句——魏公……」

楚御抬眼,一字一頓道:

「——您,敢不敢判?」

此話一落,堂上轟然!

所有人下意識地看向楚御,神情錯愕。

他在逼魏公?

他在——正面問魏臨川敢不敢判鎮撫司十二都使?

這可是整個昭華朝都知的事:

魏公,魏臨川,乃當朝第一刑官、鎮獄臺之首,鐵面無私,生殺有斷!

他不畏皇親,不避權貴,審過公侯、斬過尚書——

卻也是,最忌「被人拿話壓他判案」的人!

這楚御,真是瘋了!

一時間,殿內死寂。

不少人都屏住了呼吸。

劉盈面色沉沉,袖中五指已緊扣掌心。

可就在這時——

高臺之上,那道如山的身影,忽然輕輕一笑。

笑意極淺,未至脣角,卻透着一股莫名寒意。

衆人皆是一震,不知魏公這是動怒,還是動殺機。

魏臨川微微低頭,嗓音不大,卻像一聲鐵錘落地:

「你問我——敢不敢判?」

「那便聽好了。」

他緩緩抬眼,眸光如刀,字字如冰:

「若你所呈,證據確鑿。」

「本座,不問你是何人。」

「也不問他是何職何官。」

「——該判,便判。」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魏臨川語落全堂俱靜。

楚御聞言,緩緩拱手,聲音如鐵:

「謝魏公明斷。」

他話鋒一轉,抬眸望向劉盈,目光森冷:

「楚某今日所告第二樁,便是——」

「堂堂鎮撫使,竟肆意謀私,暗遣死士,圖於堂下翻案之人行刺滅口。」

話音落下,堂中再度譁然!

「……行刺?」

「劉、劉都使竟要殺他?」

驚呼未歇,衆人下意識望向高臺之上,卻不敢發聲。

而一旁的劉盈,臉色早已鐵青,袖中五指緊握如鉗,眼神如刃,死死盯着楚御,恨不得將其生吞。

可楚御神情不變,甚至未看他一眼,只淡淡道:

「兩日前,草民方脫牢囚之身。」

「夜宿汀州西市一間客舍。」

「當夜,一名紅衣女子潛入房中,欲要行刺。」

「所幸草民命大。」

「再加之,有瓊華衛統領顧清池在旁護持,方才逃得一命。」

說到此處,他停頓片刻,眼神緩緩掃過滿堂諸役,脣角卻勾出一抹譏笑:

「原以爲,是江湖亡命之徒所爲。」

「可細查之後才知——那女子,名喚紅綾。」

「表面身份,是鎮撫司下屬女役。」

「可實情——卻是劉都使門下義女。」

「此一刺,並非私怨。」

「——而是滅口。」

話音剛落。

堂中劉盈面色倏然一變!

原本還穩若泰山的姿態,忽此刻卻背脊猛地一僵,眼中閃過一抹慌色。

但他反應極快,瞬間將情緒收斂,隨即冷笑一聲,抬手指向楚御:

「……荒唐!」

「你一個死囚,張口便咬人?!」

「紅綾是鎮撫司調令在冊的役女,怎會與你有半點交集?」

「你脫困不過數日,便敢胡編亂造、污衊司役?」

他猛地上前一步,語氣驟沉:

「楚御,你是想翻案,還是想借冤作亂,混淆是非,攪亂堂局?!」

「再敢胡言,本使——讓你再無翻案之口!」

可楚御聽完劉盈的一番咆哮,卻連眉頭都沒動一下。

他只是微微一笑,眼神平靜,語氣像是在看一場跳梁小丑的雜技表演:

「劉都使。」

「你在喊什麼?」

「……若不是你心虛,又慌什麼?」

話音輕淡,卻清晰的在堂中每一個人的耳中響起。

劉盈面色驟變,喉頭一哽,怒火仿佛堵在胸口,卻硬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堂下衆人互視一眼,心頭同時掠過一個念頭:

——這楚御……好像真不是在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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