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狗男狗女

樊美花問起鐵蛋和全銀柱到底有什么過節的時候,他沒吭聲,過去那么多年的事,再提不是笑話嗎?再說了,樊美花可不是好惹的女人,萬一在村子里宣傳,自己那僅剩的一點美好形象,不就全毀了?

“你快點說啊!”

“說什么說?一點小事而已,都怪我們當時小心眼,誰也不想低這個頭,所以才這樣僵持著,沒什么。”

鐵蛋望著前面的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你這個鱉孫,連這個膽都沒有。說,是不是我老公讓你瞞著我的呀?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樊美花氣得直哼,坐在車頭上隨著車子晃動著。

“琺,就你老公那個樣子,搨他幾個耳光都不敢動,還讓我瞞著你?扯什么鳥蛋啊!”

“那你心里沒鬼就說啊!有膽就說,說啊……”

樊美花像發瘋似地搖著鐵蛋的手,就在這時,前面的路口處“颼”一下躥出一輛自行車,這可把鐵蛋給嚇壞了,急忙用盡全力往路旁靠去,這輛自行車還是被撞倒在路上,鐵蛋的車則是橫穿過了馬路,幸好這條路車子較少,不過也把前后的車嚇了一跳,一陣陣剎車聲同時響起,鐵蛋的鐵牛車一下子撞到了路邊的大樹上,熄了火。

樊美花嚇得面色蒼白,緊抓著車靠背一動也不動,像掉了魂似的。

鐵蛋見自己心愛的車子撞到了大樹上,心疼極了,朝著路上的人連連道歉。

再看被撞倒的小孩子拍拍屁股,望了望撞到樹上的拖拉機,一下就跑了。這下鐵蛋放心了,心想:沒事就好,要真被撞得起不來了,搞不好還得被關進監獄里蹲個幾年。

這時一切都正常了,樊美花還沒反應過來,鐵蛋氣極了,沖著她大吼道:“這回好了吧!要是真把人撞了,你去蹲大牢啊?真是個女人,干不了一點正事。我可告訴你,要是你再搗亂的話,馬上滾蛋,自己走回家去,我沒這閑工夫陪你游蕩。看看你那個樣子……”

氣急敗壞的鐵蛋也不覺得樊美花漂亮了,只覺得她是一個累贅。

“我、我……”

“我什么我啊?我現在檢查一下拖拉機,鑰匙哪里壞了你照價賠償。”

說著他走到車旁看了看,這才放下心來,還好前面的保險架擋住了,只是撞癟了一點,要不然肯定會撞壞。雖然不礙事,但整體看來就沒那么勻稱了。

“看看,這撞成什么樣了,等一下到修車那里看看要多少錢,你付喔,要是這樣回去,我老婆會把我的皮給扒了。”

說著倒車開了出來,往前開去。

這回樊美花老實了,雙手緊抓著,一言不發。

到了修車的地方,老閱看來跟鐵蛋挺熟,相互客套了一陣,鐵蛋問換個冒煙筒要多少錢,修車的說道:“這個東西換它干嘛?浪費錢,再說也不礙事啊?”

修車的師傅還想說時,卻被鐵蛋擰了一把,頓時明白了過來,呵呵一笑道:“不過癟成這樣通氣不暢,容易弄壞機器。這樣吧,反正都是熟人了,十五塊錢吧!算是最低價了。”

“好,那就十五塊,你這小子還算夠意思。”

鐵蛋笑著遞了一個眼神,而后轉頭說道:“樊美花,你快點付錢,這可是最低價,我們是多年的朋友,算是走運。”

樊美花還在恍惚中,急忙從口袋里掏了半天,最后面紅耳赤地說道:“要不你先幫我墊一點吧!還差三塊錢。”

修車的師傅一看,望了望鐵蛋,鐵蛋笑了笑說道:“算了吧,下回我修車時再一起補給你,行不行?”

修車的師傅一聽,哈哈大笑道:“行,沒事,就這點錢。你小子最愛這一套。”

說著就走到了屋子里。

鐵蛋跟了進去,說道:“你小子也夠黑的啊,這個東西就要十五塊。”

修車的師傅看了看說道:“我還不明白你這小子在安什么心啊,這回可以吃頓好吃的吧?還不都是爲了你這張饞嘴。快點走吧,別讓人家懷疑了。”

“好,回來一塊吃狗肉去。”

“成。”

鐵蛋從里面拿了點機油出來,來來回回弄了一下,說道:“好了,走吧,嫂子我可告訴你,這個修車的肯定是看錯貨了,這個以前都是賣二十塊的,我們快走。”

這一說搞得樊美花心里也緊張兮兮的,馬上跟著上了車,鐵蛋用盡全力發動車后就開溜了,模樣非常逼真。

“那人家要是想起來了,怎么辦啊?”

“不承認羅,還能怎么辦啊!快點走,前面不遠就是了。”

他加速開了過去,雖然人越來越多,但是鐵蛋的技術真是好,來來回回穿梭在車流中,疾馳而過,不一會兒就到了另一家商店門口,下了車,拿著搖把走了進去。

“老板,再幫我看一下,來,給你一塊錢。這個東西放這里。”

商店老板也樂了,只要幫忙看車就有一塊錢,笑著說道:“好,爲了安全起見,就放在我跟前吧!”

“好,謝謝。”

老板看了看他身后的女人說道:“怎么?這個是你老婆還是……”

鐵蛋一聽,大笑了起來道:“不是,我才不會帶老婆出來閑逛呢!老婆多沒意思啊,哈。”

老板也笑道:“大兄弟,好雅興。現在的人越來越開放了,昨天晚上還有一個歲數比你還大的人過來買避孕套呢!我說這里沒有那個東西,哈哈,他說找了一個情人,如何如何漂亮,今天都搞了兩次了,不弄個套子磨得老二疼,當時把我笑得……哈哈,不說了,讓你那位聽到不好。”

鐵蛋生性就不是好東西,看了看門口的樊美花,笑著說道:“你看看這個女人怎么樣啊?”

老板看了看,小聲地說道:“不錯,要是你舍得花錢讓她打扮,比昨天晚上來的那個差不到哪去,你看看那屁股可不小啊,肯定是個生兒子的料。”

鐵蛋一聽,想到全厚厚,心想:老板說得還真對,一炮就打個兒子,這話還真不假。

想到這里,他笑著說道:“果真好眼光啊……”

這時站在門口的樊美花受不了了,對說笑的鐵蛋說道:“你們在說什么呢?快點,還有事要辦呢!”

鐵蛋指了指樊美花說道:“看看,她等不及了。那我們先走了。”

老板擺著手說道:“快去,玩得開心點。這種事我怎么都遇不到啊!”

老板的話音剛落,里面就走來一個半老徐娘,手里抓了一把炒花生,聽到這話一下子全都扔了過來,不偏不倚都砸到了老板臉上。

“你怎么遇不上呢?怎么?你還想搞婊子啊?好,你老家伙沒安什么好心,我讓你想……”

老板娘說著跑過來就打。

鐵蛋一看,心想:一句話倒招來了大禍,不值啊!

人家的家事他也不好意思說,拉起樊美花的手走了出來,就在二人準備轉向全銀柱的租屋時,旁邊的小攤子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鐵蛋急忙拉了一下樊美花。

“怎么了?”

“你看那里。”

鐵蛋急忙指了一下正在那里吃東西的人。

樊美花一看,怒火直躐,這個人正是自己的老公全銀柱,氣得就想沖過去猛扇他幾個耳光,但卻被眼疾手快的鐵蛋拉住了。

“我說你能不能穩住啊?等時機成熟了再去也不遲。”

樊美花壓著熊熊怒火,終于看到了對面還有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看起來比自己年輕不少的女人。

再看兩個人在小攤上又說又笑,一臉幸福,不時還打打鬧鬧、互相夾菜,樊美花氣極了,用力握緊拳頭,像有殺父之仇一樣。

“好你個死流氓,殺千刀的。”

她不停地罵著,過了一會兒見他們終于吃完了,付了錢離開,女人還習慣性地把手插進了全銀柱的腋下,二人不知道在說些什么,弄得她笑得花枝亂顫,還冷不防地親了全銀柱一口,這下樊美花受不了了,想沖過去打這兩個狗男女,但是鐵蛋又一把拉住了她,說道:“別急,后面還有更刺激的,你等著瞧吧!”

樊美花一看,指了指他說道:“好啊你,你是想看我笑話是吧?我不氣,看你還看什么?”

說著她假裝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這可把鐵蛋樂壞了。

“呵呵,你倒成了女圣人了,好,你就裝吧,我看你能裝到何時。走,他們馬上就要進去了。”

只見全銀柱二人拉著手一晃一晃地走進小巷里,這個小巷不小,可以說是一條街。

二人跟了上去,走沒多遠全銀柱就一個轉身,俐落地把那個女人抱了起來,往里面走去。

樊美花望著全銀柱那賤樣真想過去打他,但是這次她倒冷靜下來了,沒有沖過去,直到二人進了一個院子,‘砰’的一聲關了門。

鐵蛋一看,心里的石頭放下了,這回就等著看好戲吧!

剛剛平靜下來的樊美花再也忍不住了,眼淚默默淌了下來,撿起地上的一塊磚就沖了過去,走到門口用力踢了幾下。

這幾下可把院里的二人嚇壞了,女人急忙躲到全銀柱的身后。全銀柱雖然也害怕,但在她面前可不能表現出來,頓時張開手臂,像個英雄似的拉起架勢,大吼一聲:“誰啊?這門可不結實,踢壞了要賠的!”

鐵蛋怕樊美花氣昏了頭,想勸解的時候,她卻噓了一聲:“別吵,小心我砸到你的頭。”

鐵蛋嚇得脖子一縮,他知道樊美花肯定氣昏了頭,這事還是少管,不然她把氣出在自己頭上可不得了。

“我是房東,你出來一下。”

這一聲可真把鐵蛋弄糊涂了,望了望正舉著磚頭的樊美花。但是樊美花臉上卻沒有半點笑容,相反地臉色鐵青,還有點泛綠。

“哦,我不是交過房租了嗎?一個半月啊,要不改天吧?這里正有事忙呢!”

樊美花又壓著嗓子開口說道:“開一下,好像水表記錯了,要不然多收你錢就麻煩了。”

這么一說,院里的女人有精神了,推了全銀柱一把,說道:“快點,多收一塊也是錢,我們賺錢也不容易,就算省下來寄給你家里的黃臉婆,也好安她的心。”

“等一下……”

“等你個大頭鬼,看你膽小成什么樣子?就算是你那個黃臉婆來了,又能怎么樣,難不成吃了你我不成?諒她也不敢。你不開我去開了,看看房東想耍什么花招。”

說著她就準備去開門。

全銀柱感到心慌,急忙拉住她說道:“等一下,我去。”

雖然心里覺得不妙,但他也不能讓一個女人去冒這個險,還是硬著頭皮去了。

“水表改天看不行嗎?爲何非得今天看呢?”

“明天有事,沒空。快開門吧!”

聽上去挺溫柔的聲音,但是再看手里舉著磚頭的樊美花卻是滿腔怒火,兇相畢露,眼珠子瞪得溜圓,似乎在等著全銀柱一開門就先給他一轉頭,再張開血盆大口吧他吞到肚子里似的。

他輕輕地把門檸打開,剛想去拉門的時候,樊美花就一腳踹了過去,門板剛好打在全銀柱的鼻梁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樊美花手里的磚頭就砸了下來。這一下沒瞄準,滑到了肩膀上,但是也砸得不輕,大青磚泛著青渣再加上那么大的力道,有絕對的殺傷力。全銀柱一下就倒在了地上,捂著鼻子,抱著肩膀,疼得在地上打起滾來。

女人一看,大叫著跑了上來,拉著樊美花就打。樊美花心中火氣沖天,抓起她的頭發撕打起來。

鐵蛋看差不多了,再打下去非出人命不可,這事可不能弄得太過火,到時候牽連到自己頭上就完了,于是左拉右拉,終于把三個人拉開了。

這時全銀柱抹了一把鼻血,看了看樊美花,又看了看鐵蛋正拉著樊美花的手,說道:“好啊,我就知道是你做的好事,行,你小子等著,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樊美花一聽,哼了一聲說道:“全銀柱你給我聽著,這事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我是搭人家的順風車來的,現在我們之間的事沒完!你……你給我說清楚。”

說著又撲了過去。

全銀柱看這事瞞不住了,頓時把她推開,指著她說道:“美花,你知道我爲什么不喜歡你嗎?你看看,就是你現在這個樣子,哪里還像個女人?在家里把我指使來指使去,不把我當成當家做主的人。再說了,半個月也不讓人碰一回,我問你,你還是個女人嗎?性冷感,你有病……”

這么一說可把樊美花氣壞了,指著他說道:“好,你說我當家做主,你就不想想爲什么會這樣?要不是你沒腦子、沒主見,我們家也不至于過成現在這個樣子。還說我性冷感?你知道爲什么嗎?我告訴你,你跟頭狗、豬、羊差不多,想干就直接來一炮,不想干就連話都不想說,你這樣就是個男人嗎?結婚這么多年了,你什么時候好好地抱抱我,說過好聽話?沒有,你沒有。所以我不想跟你說那么多了,現在就想打你,打你這個傷風敗俗的玩意。你不是個人,我爲你付出了這么多年,現在我老了就不要我了,你說說你還是個人嗎?現在我總算是明白了,你們這些男人都不是人,我要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說著又撿起一跟棍子,劈頭蓋臉地打了起來。

這下那二人倒是挺團結的,女人抱著血流不止的全銀柱,嘴里大罵著:“看看就你這副德性還想讓別人喜歡!你就是一個豆腐渣,沒人要的豆腐渣!”

越說越打,越打越說,頓時引來了不少人圍觀,這個小巷里從來沒有聚集過這么多人。

樊美花也不想這樣,但是心中的怒火無處發泄,最后拉著二人往外面走去,全銀柱也沒想到老婆的手勁這么大,被逼得無奈地到了外面。

“鐵蛋,快點走,我要拉著他到我們村子里轉上幾圈,好讓大家都知道他全銀柱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讓大家都看看他在外面包的小情人多么美麗動人,看看什么叫騷狐貍。”

那個女人的力氣沒樊美花大,被抓著頭發拉了出去。鐵蛋心里偷偷樂著,心想:全銀柱,這回你可好受了吧?別怪我,這一切都是你自食其果。

到了商店門口,老板看了看鐵蛋說道:“大兄弟,這么快就完事了?感覺如何啊?”

鐵蛋一聽,笑著說道?“呵呵,感覺很好,很爽。”

樊美花朝他頭上敲了一下,大吼著:“我讓你廢話!”

惹得商店老板哈哈大笑了起來,但是看到后面的二人又暈了,疑惑地望著這一行人,感到莫名其妙。

鐵蛋發動車子后,樊美花把他們放在了車里,自己卻坐在鐵蛋的車頭上。車子往家里奔去,掀起一路的煙塵。

那女人也不好惹,在車上倒沒有一點懼色,依然拉著全銀柱的手,給他擦著血,不停說著話。

樊美花看不過去,朝后面吐著口水,說道:“真不要臉,你怎么不吸他的雞巴去啊!”

鐵蛋一聽,撇著嘴望著樊美花。

樊美花看了看他,大吼了一句:“看什么看!沒見過美女啊!”

鐵蛋差點吐出來,急忙認真開起車,心想:還是自己的車重要,不然真出了什么事就完蛋了。

這時全銀柱朝著樊美花說道:“我說美花,你能不能理智點,這可不是什么好事,你非得回村里說什么;再說這也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啊……”

他還沒有解釋完,就聽到樊美花說道:“別跟我扯淡,我沒那閑工夫,是好是壞,我們讓鄉親們評評理,看看你全銀柱到底是個什么人。回家我就跟你離婚去,你這個家不要想待了。”

這時車上的女人哈哈大笑了起來道:“好啊,跟你說吧,我們家銀柱早就想把你休了,但是看你在家里辛辛苦苦的不容易,所以才沒跟你離婚,既然你都這么說了,不如現在就去民政局把離婚手續辦了。我也告訴你實情,假如你現在離了,我們下一秒就去登記,氣死你這個黃臉婆。”

樊美花氣極了,怎么也想不到世界上還有這種女人,真是賤到家了,當小三還當得如此炫耀。

“好,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這婚我也不離了,讓你永遠當不了老大,讓你沒一點縫隙可鉆,讓你天天看著我們做愛,饞死你這個小三八。”

這話鐵蛋聽著可樂了,低頭笑著。

不過這一下他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這事鬧這么大該怎么辦呢?車子就像頭受驚的驢一樣,下了大道駛向通向村子里的大馬路,雖然是大馬路,但是跟柏油馬路差得太遠了,一條條重復的車輪痕跡讓拖拉機不停跳來跳去,看起來非把四個人都扔下來才甘心。

全銀柱臉上的血漬已經干了,但無論怎么擦也擦不干凈,那個女人也真不要臉,不停地伸出手在他的臉上樞著,弄得全銀柱極不好意思。最后竟在手絹上吐了一口唾沫擦拭著,可把樊美花惡心死了,全銀柱也覺得很不舒服,瞪起了她。

“看什么看啊,不是讓你死得好看一點嗎?真是的。”

幾個人都無語了。

不一會兒就到了村子里,鐵蛋想往后街跑,但是樊美花不愿意,擰了他一下說道:“給我從正街上走,走到大街上,我要讓全村的人都知道。”

這么一說,全銀柱不高興了,扯開嗓門說道:“你別在這里丟人了!趕快讓我下來!不怕別人笑話。”

“哼!笑話?你丟人都不怕,還怕人笑話?要是怕,就不該在外面勾搭女人。我畢竟是個外來的媳婦,大不了我回娘家住,我要讓你小子做不了人,我看你要往哪去。鐵蛋,你快點給我開到村子中間去,我還要讓村長在大喇叭里喊喊,讓村里的人都直到,讓大家看看這騷娘兒們長什么樣。”

全銀柱看著氣勢洶洶的樊美花真的怕了,他不像把自己的好形象給毀了,要是人家都知道他搞這種事,好說不好聽。

“美花,別這樣好不好?就算我錯了,我給你賠不是,好不好?”

“沒門,事情都到這種地步了,賠不是算什么,老娘我不稀罕。快點!”

眼看馬上就要到村子里了,車上的女人笑了。

“哼,給她賠什么不是?到村子里明說了,又能怎么樣?做老婆的不稱職還不讓別人再找,一看你就是個垃圾婆子。”

“我讓你嘴硬,等一下我讓我兒子扇你的臭嘴,吮雞巴的臭嘴。”

鐵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開著車就進了村子,這時坐在車頭上的樊美花就在街上大喊了起來:“我說!大家都聽著!車上拉著一對偷情的狗男女,可真不要臉,讓我當場抓到了!那女的不要臉到家了,到處勾引別人家的男人,所以大家注意,留住自家的爺們,別讓這個騷狐貍鉆了空!說不定哪天就鉆到你們被子里去了,大老遠就能聞到一股騷味!”

這么一喊,原本清靜的村子一下子沸騰了,村里的鄉親們一聽都跑了出來,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地村子里的人都圍了過來。

眾人把鐵蛋的車子圍在中間。

車上的全銀柱可受不了了,強作笑容說道:“沒事,大家都回去吧!我老婆今天有點犯神經,沒事。”

“我神經,你怎么不把實情說了呀?大家看到沒有,這車子上的一男一女就是我所說的狗男女!剛開始聽鐵蛋說在鎮上碰到我老公跟著一個女人,挺親密的,我還不信,沒想到我去我大侄子家包藥也聽說了這么一回事,現在怎么樣?被我當場抓到了,還想在這里狡辯,說什么也沒人會相信你了,讓大家都看清楚你是什么樣的人吧!”

這時鐵蛋心想:你這么一說就把我供出來了,全銀柱不恨死我才怪,以后說不定被暗殺了都不知道。

麻三夫婦當然也在圍觀的人群中,一聽到樊美花說的話,頓時傻眼了,心想:壞了,以后叔叔他們肯定會視我們爲冤家可怎么相處啊!孔翠也很后悔自己這張嘴太多話,現在好了,好好的一家被弄得家破人亡。

“別聽她瞎說,這個是我的遠房親戚,按輩分叫妹的,好多年沒見了,我妹妹就拉了我的手……”

話還沒說完,樊美花朝著他就是一口唾沫,說道:“拉倒吧你!她是你遠房親戚,我們怎么都沒聽說過啊?對了,一門子里的人都在這里,你說你有個遠房親戚,說說看,到底是哪個?看看哪個人知道?扯淡都不會扯,你怎么不說你在外面認個干奶奶?你怕麻煩,你怕給人家養老送終,這個遠房親戚多好,不但可以當妹妹也可以在床上打炮,多美的事啊……”

樊美花真的氣瘋了,一口瘋言瘋語,什么臟話都說出來了。

全厚厚和金鴿聽不下去了,從人群里走了出來,道:“媽,你別在這里亂說話了,別人不笑話啊?這個人是誰啊?”

小霞這時也鉆了進來,拉著她的手說道:“快點回家吧!妗子,多丟人,你還在這里亂叫。”

“你們給我放開。我可告訴你,這個人想當你媽,厚厚,你說她該不該打?對,你給我打她的臉,我要你狠狠地打她的臉!”

全厚厚原本就老實,別說打她的臉了,連大聲說話都辦不到。

“媽,別說了,我們快點回家吧!”

樊美花一看兒子那窩囊樣,扇了一巴掌過去,罵道:“哼,沒用的東西,看看你那窩囊樣,怎么沒把你爹的本事學下來?你看看你爹多中用,還能給你找娘,我還指望著能讓你替我出這口氣呢?現在倒好,嚇得跟孫子似的,要你有什么用。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我的天,我該怎么活啊?”

這么一鬧,村民們都議論開了,心想:這一家人怎么這么多事啊?孫子剛死,全銀柱又搞外遇,這可都是村子里的頭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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