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奴隸美女

「什么?」

鐵笛一聽這話,聲音不由大了起來,帝國里存在奴隸買賣的事實已經讓他氣憤不已,如今有一個活生生的奴隸出現在他面前并企求他的幫助,可維克托居然說,解救奴隸是要判死罪的。深深吸了一口氣,鐵笛壓下心中的怒火,不怒反笑道:「那你說我該為么辦?難道要我親自動手嗎?」

維克托臉部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顯然被鐵笛的氣勢所震懾,猶豫了下,硬著頭皮小心說道:「卑職認為,少將最好眼不見為凈,您……」

作為帝都人,維克托早已習慣了奴隸的存在,他無法理解鐵笛為什么會為了一個奴隸而發火。雖然鐵笛目前的身份勢力很大,但發自內心對鐵笛的好感讓他不愿鐵笛為了一個小小的奴隸而冒險。

維克托還沒說完,鐵笛懷中的女子突然松開抱著的手,低聲抽泣起來,她神色復雜地看了鐵笛幾眼,猶豫了一下,突然又死死抱住鐵笛,只是渾身顫抖得更厲害了。

口里含糊地嚷道:「我不回去,打死我也不回去……」

鐵笛拍拍她的背,她才勉強鎮定了一起一,可是嬌小的身體還是抖個不停。

「快把她交出來,聽見沒有?」

滿臉橫肉的中年男子開始不耐煩地喊起來了。

憑借多年的經驗,中年男子看出維克托等人大不簡單,雖然有克烈五世這個保護傘,但他做人一向小心謹慎,心想,說不定眼前的少年是哪位高官的公子呢,那可得罪不起,而他與鐵笛等人還隔著一段距離,又被眾侍衛擋住,維克托與鐵笛的談話他并沒有聽到,也就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了,所以他才遲遲沒有動作。

就在中年男子準備上前搭話的時候,維克托明顯不想招惹事端的樣子和那女子哭泣絕望的表情,讓他立刻明白眼前的諸人已經知曉自己的身份,并且還對自己的身份有些畏懼,這讓他放心下來,同時也放棄了探聽對方身份的初衷,說話的氣焰頓時囂張起來。

本來就滿腔怒火的鐵笛,見到中年男子囂張的神情,已氣得牙齒咯咯作響。一手抱緊懷中的女子,一手握拳就要朝他揮去,此刻他只想把這個囂張的男人打成豬頭。

南林夕使出全身的力氣才把鐵笛高高舉起的拳頭拉住,急著勸道:「鐵笛,不要惹事,這里是拉爾夫,不是蒙莎啊!」

南林夕要比鐵笛冷靜得多,中年男子背后的勢力是他們所惹不起的,雖然有多蒙哥撐腰,但他也是克烈五世的臣民啊。這里并不是蒙莎,為了鐵笛的性命安全,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得罪眼前的人。

鐵笛冷笑道:「那姐姐說怎么辦?難不成讓她被這群人渣帶回去?」

說話的同時,也把拳頭放了下來,顯然南林夕的勸說發揮了作用。鐵笛也明白,如果下手對付這群人的話,該如何收場實在是件令人頭痛的事情。可是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在他放下拳頭的瞬間,懷中女子原本閃爍著希望之光的雙眼隨即黯淡了下來。

南林夕先對那女子遞去一個要她放心的眼神,才微笑對鐵笛說道:「放心吧,姐姐會讓你滿意的。」

鐵笛嘀咕道:「你能有什么好辦法?」

他疑惑地看著南林夕走到中年男子面前,指著他懷中的女子問道:^如果要買她,需要多少卡索?」

中年男子一雙色咪咪的眼睛地死盯著南林夕,撇了撇嘴,答道:「不多,十五萬卡索,你有嗎?」

「什么?這么貴?」

南林夕失聲道。她所謂的辦法就是從中年男子手中買下那個女子,她本想花點錢讓鐵笛消消氣算了,可中年男子開出的價碼實在出乎她的預料。

在銀河時代,各國都存在著各自的貨幣體系。在拉爾夫帝國,全國流通的貨幣為卡索,最大面值的卡索為一百卡索,另外還有五十卡索、二十卡索、十卡索、五卡索、二卡索和一卡索。卡索并不是實物,只是一種計量單位。

在拉爾夫帝國,公民平均年薪為八千卡索,而像鐵笛這種少將軍銜的將官,一年的俸祿也只有兩萬卡索,難怪南林夕會如此吃驚了,即使是高級官員與將領,除去日常開銷,終其一生都很難買到一個奴隸,更別提普通公民了。因此能夠購買奴隸的,不是達官顯貴,就是豪商巨富。而且奴隸也分等次,因為拉爾夫男多女少的國情,女奴,尤其是漂亮的女奴,價格是最昂貴的,在奴隸市場,經常可以看到買主為了爭奪一個女奴喊出天價的場面。以鐵笛懷中女子的身段、容貌,中年男子開出的價碼只低不高。

中年男子似乎早猜到了南林夕會有如此的反應,得意地笑道:「當然,如果美女你愿意跟我交個朋友的話,我可以考慮把價錢降到十萬卡索。」

厭惡地看了中年男子一眼,南林夕已氣得說不出話來,她此刻真有點后悔攔住了鐵笛,這家伙把我當成什么人了?剛才自信滿滿地對鐵笛說有辦法,可現在……我哪來這么多錢啊?想到這里,南林夕氣苦不已。

「啊,準將大人!」

正當南林夕手足無措之時,路過此地的克利希見到鐵笛一行人,快步小跑到鐵笛面前,恭敬地行了個軍禮,高聲道:「準將大人好!沒想到在這里見到您。」

維克托本想阻止這個身份不明的男子接近鐵笛,見他一身軍服,而鐵笛一看到他,怒氣未消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笑容,于是機靈地給他放行。

「呵呵,是中尉啊,最近好嗎?」

鐵笛笑著問道。自雅特要塞回到帝國過,克利希就回軍部報到了,鐵笛將近一個月沒見到他,如果不是眼前的事情弄得心煩,也許他會馬上和克利希來個熱情的擁抱。

「呵呵,鐵笛現在已經是少將了喔。」

南林夕走回鐵笛身邊,笑著糾正道。在要塞時,南林夕就已經與維吉尼亞和克利希這群將官熟識了,現在再看見他,也是非常高興。

「呵呵,我忘了,對不起,少將。」

克利希干笑幾聲,接著又對鐵笛行了一次軍禮,說道:「請少將責罰。」

「你現在又不是我的部下,干嘛這么客氣,我們不是朋友嗎?」

鐵笛搖頭說道。

突然想到什么,問南林夕道:「南姐姐,事情怎么樣了?」

南林夕搖搖頭,看到鐵笛失望的樣子,讓她很是氣餒。

克利希注意到鐵笛和南林夕似乎很親密的樣子,心中頓時疑惑起來:在要塞的時候,南林夕中尉不是和維吉尼亞走得很近嗎,怎么現在看起來她和少將更像是一對情侶呢?

他再注意觀察鐵笛,發現鐵笛此時的臉色很不好看,而在他懷中,還有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子。這是怎么了?是發生什么事情了嗎?克利希心中的疑惑更大了。他扭頭向四周看去,終于發現了中年男子那群人,而兩邊明顯有股劍拔弩張的態勢。

克利希似乎對那中年男子很熟悉,對中年男子大聲問道:「吉姆,發生什么事情了?」

那個叫吉姆的中年男子一看到克利希,馬上像蜜蜂見到蜂蜜一般迎了上來,點頭哈腰道:「是維拉公子啊,好久都沒見到您了,也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令尊,最近正想去府上拜會……」

克利希揮手打斷他喋喋不休的廢話,直接切入正題,問道:「你剛才和少將大人發生了什么事情?」

他透過觀察,敏銳地發覺到剛才肯定發生了什么事情,所以鐵笛才會如此生氣。

「少將?」

吉姆心頭一驚,偷眼又看了鐵笛幾眼,這才發現眼前少年雖年紀輕輕,卻氣度不凡,暗自懊惱剛才的失禮。

吉姆滿臉橫肉的臉抖動幾下,立刻擠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對鐵笛說道:「原來是少將大人,大人俊朗不凡、飄逸瀟灑、玉樹臨風,真是我生平僅見啊!真是幸會!幸會!剛才多有得罪之處,還請您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哼!」

鐵笛厭惡地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并不理會他的奉承。

吉姆討了個沒趣,干笑幾聲,尷尬地道:「大人,剛才小人實在是有眼不識……」

鐵笛不耐煩地打斷他,指了指懷中的女子,問道:「那你打算怎么處理這件事情呢?」

吉姆臉色一變,眼珠子轉了幾轉,又擠出一個笑容,說道:「如果大人實在想要的話,那我就以八萬卡索的超低價賣給大人好了。」

這個價格實在讓他肉疼,可鐵笛擺明不得到那女子就不罷休的態度,讓他不得不咬緊牙關做出最大的讓步,這也已是他的最低限度了,再讓步,陛下那邊就不好交代了。吉姆暗暗祈禱,眼前的少將大人千萬不要太過分,要不然……

「什么?你搶劫啊?」

南林夕并沒有把剛才她與吉姆的談話告訴鐵笛,如果鐵笛知道后,估計態度就不會像現在這么「友好」了。

「吉姆,這些錢我出了,你明天來我府上拿吧!」

克利希慷慨地說道,同時也已經猜到事情的始末了。他在心里感嘆鐵笛的風流的同時,也知道鐵笛才來帝國不久,身上并不會有多少錢,要鐵笛拿出這筆巨款根本是不可能的。

「中尉,你瘋了,你哪來這么多錢?」

鐵笛被克利希的話嚇了一跳。八萬卡索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大人還不知道吧,維拉公子可是帝國首富的獨子,府上可是家財萬貫,富可敵國啊!」

克利希一向出手大方,這次幫鐵笛解圍肯定不會只給八萬比索,說不定會給個數倍的價錢呢。吉姆想到這里,心情大好,見鐵笛竟然還不知道克利希的身份,馬上熱情地介紹起來。

「好了,吉姆,這里沒你什么事情了,你可以走了。」

克利希顯然對吉姆并沒有多大好感,看事情已經解決,就對他說道。

「好的!維拉公子,那我明天再去府上。」

「大人,小人告辭了!」

吉姆察言觀色,見克利希下起了逐客令,分別向克利希和鐵笛打了個招呼,識趣地領著那群彪形大漢告退了。

「真是可笑!沒想到我心中痛恨奴隸的存在,最后居然花錢買了個奴隸!」

鐵笛看著吉姆卑躬屈膝的背影,自嘲道。鐵笛真有點痛恨自己現在這樣畏畏縮縮的行事作風,這種不能率性而為的生活讓他感到很是疲憊。

「少將,您下次打仗再帶著我好嗎?」

克利希用期待的眼神望著鐵笛懇求道。剛才南林夕已告訴他事情的全部經過,他在為自己胡亂猜測而感到慚愧的同時,不禁對鐵笛又增加了幾分好感。

「當然!」

鐵笛轉過頭對克利希肯定地說道。今天的事情給了他很大的啟發,他現在突然明白,要想率性而為,必須要有足夠的實力,否則,只能看人臉色行事。此時,他已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建立屬于自己的強大實力,而克利希就是一個很好的幫手。

克利希聽了非常高興。情報部門冷漠的人情和枯燥的工作讓他很懷念跟鐵笛在一起的短暫時光,而且,在內心深處,他早已把鐵笛視作值得信賴的兄長,有時候連他自己都無法理解這種情感,但他覺得這更像是一種崇拜。

「放心吧,少將肯定會帶著你的,你別忘了,他還欠你一大筆債呢!」

事情圓滿解決,南林夕心情大好之下,忍不住開起了玩笑。

「呵呵,這些錢只是小事,如果少將缺錢的話盡管找我好了。」

克利希難得在鐵笛面前露出豪邁的一面,能夠幫到鐵笛,這讓他開心不已。

鐵笛懷中的女子突然掙開他的懷抱,跪在地上對著鐵笛連連磕頭,口中還不停地喊道:「謝公子救命之恩!」

鐵笛慌忙將她扶起,指著身旁的克利希對她說道:「你可不是我救的,要謝,就謝他吧。」

那女子絲毫不理會克利希,對著鐵笛堅定地說道:「謝公子救命之恩!」

說著就又要給鐵笛磕頭。

鐵笛無奈地看了克利希一眼,再次把那女子扶起,說道:「你是哪里人,還有親人嗎?」

那女子聽見鐵笛的問話,似是想到了自己的親人或家園,又撲到鐵笛懷里哭泣起來,只是哭,卻什么都不肯說。

鐵笛求助地看著南林夕,對懷中的女子,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南林夕也是一臉無奈,沉吟片刻后,她向鐵笛建議道:「先把她帶回府里吧,反正現在也不早了,總不能將她丟在大街上。」

「也只好如此了。」

鐵笛嘆了口氣,轉身問克利希道:「維拉,我們要回去了,你呢?」

「我想去少將府看看,可以嗎?」

鐵笛一句「維拉」把克利希叫得心花怒放。鐵笛這么快離去,他還真有些舍不得,見鐵笛態度親切,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當然可以了,不過你要提供懸浮車哦!」

南林夕看鐵笛點頭表示同意了,才對克利希說道。這么走回去,不累死才怪,她心里暗自盤算著。

「沒問題!」

克利希高興地應了一聲,連忙領著眾人向他的懸浮車走去。

克利希家里果然不是一般的有錢啊!鐵笛心想,這輛高級懸浮車大得就像一艘小型的戰艦,鐵笛一行十幾個同時坐在車里,居然沒有一絲擁擠的感覺,鐵笛甚至覺得再坐十幾個人都沒有什么問題。而且每個座位上都奢侈地安裝了全身按摩設備,車內還有許多各式各樣新奇的玩意,坐在車里,簡直舒爽不已。在蒙莎及帝國,鐵笛坐過的高級懸浮車也有不少了,卻從沒見過這么好的。

禁不住滿腹疑問,鐵笛問身旁駕車的克利希道:「維拉,你家里這么有錢,那為什么你還要做軍人呢?做個商人不好嗎?」

克利希落寞地一笑,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我一點也不喜歡有錢的感覺。從小到大,身旁的人圍著你轉個不停,看起來熱鬧幸福,可是又有幾個人是真心對你呢?他們眼中,除了錢,還是錢。他們挖空心思,想盡辦法逗你開心,不就是為了你的錢嗎?呵呵,父親也是,他以為這世上什么都可以用錢買到,甚至連親情都要用金錢衡量。唉,在那種壓抑而又虛情假意的生活中,我怎么可能快樂呢?」

父親……鐵笛神色突然黯淡下來,已經沒有心思去聽克利希在說些什么了,他望向窗外有些昏暗的天空,愣愣地發起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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