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眾矢之的

“大膽,朕乃一國之君,豈能……受你……威脅!”

老皇帝當了一輩子人君,自然有幾分皇氣,可惜在喬三越來越收縮瞳孔映照下,他的“龍舌”也開始打結了!原來皇帝真的也只是個普通人,在比他更強權的強者面前,他也會由真龍變成鼠輩!“啪!啪!”

對方皇帝的身份讓喬三分外興奮,熱血一涌,本只是一個耳光,此刻卻反手又來了一記,然后提著可憐的皇帝胸口,故意模仿皇帝語氣刺激對方道:“大膽!本少爺乃是一國潑皮,你這狗皇帝敢不回話!”

兩耳光下去,果然打散了人君頭上的高貴光環,生恐狗命不保的老家伙急忙改變策略,“大……大仙,放……放過朕,朕封你為國師,怎么樣?對了,朕會幫你治左相的死罪,誅他九族也行!”

面對世人很難抵擋的名利誘惑,身具“貪心”的潑皮卻又給了老皇帝一耳光,“他娘的!告訴你不要擺什么皇帝老兒的架子,有仇本少爺會自己報!再不說,就讓你明白,什么叫‘狗’皇帝!”

“啊……我說,我說……他就是左相!”

喬三手一松,跌落在地的老皇帝立刻轉身就——爬,迅速爬到了龍椅下面,抱起頭來瑟瑟發抖,生恐自號潑皮的妖怪一個不順眼,自己又成了——狗皇帝!“唰!”

如刀似劍的視線看向了皇帝手指的方向,一大群左相的黨羽嚇得魂飛魄散,急忙左右一逃,呼啦一聲,現出了正中那縮頭縮腦的倒霉左相。“相爺,快逃!”

混亂之中,有人的“忠心”達到了極致,不僅呼喊,還生恐喬三沒聽見,連連指著左相大聲叫他小心!“你——就是左相?”

鬼云在喬三身后浮動變化,映照著潑皮三一臉的殺氣冰冷透骨,一步一步間,喬三緩緩向左相走去!“我……”

左相的身形下意識左閃右躲,卻怎樣也躲不開妖怪可怕至極的眼神,這種心靈的折磨最是殘酷,素日里高高在上的左相,此刻卻瑟縮得好似街邊的乞丐!“轟!”

就在這時,黃金大門被重重推倒,一大群救星出現了,讓左相本已死灰的眼神再現生機。朝廷供奉堂的各派老古董紛紛出現,“僧、道、尼、俗”形狀各異,“動、靜、術、流”異彩紛呈。“國師,救我!”

求生的本能總是那么強大,潛力暴發的左相竟然也身輕如燕,疾步如飛!“相爺別怕,各派道友都已到來,定能降伏這妖孽!”

眼看左相就要逃進群修之中,喬三怒火一涌,身形帶起一股狂風,腰間利劍再次出鞘,激射的劍芒直指左相背心。人多勢就強,雷火真人心中的恐懼已忽略消失,左相是他凡塵俗世的靠山,國師怎會讓他有事?況且,老雜毛也想在一干道友面前挽回幾分面子!“妖孽,大膽!各位道友,斬妖除魔,千萬不要心慈手軟!”

“對,人間界豈能容妖物橫行!”

剎那間,數道法芒已向喬三撲去,雷火真人更是狡猾,放出的雷火不直接殺向獵物,反而射向了左相身后妖物追殺必經之空間!“呼……”

風云急劇卷動,緊張的氣氛壓得凡人喘不過氣來,凝滯的金鑾大殿牢牢記住了這最為微妙、緊張的瞬間!此時此刻,喬三與左相還相距三丈左右,而左相與各派高手則只有兩丈空間;遠遠看去,就是喬三在與眾修真爭搶對撞,而漩渦的中心一點就是左相!如果——如果喬三繼續追魂索命,雖能手刃仇家,但一定會被一干法器所傷!假如——假如喬三后退,或是閃開,雖不能送左相下地府,但他也定能安然無恙!說來復雜緊張,現實只不過電光石火,剎那間,潑皮三對于各式法器視而不見,不管不顧的劍尖不慢反快,繼續刺向了左相后背!“砰!”

一道法符打中了喬三肩膀,打得潑皮三衣穿皮破,不過他卻已離左相兩丈不到。“噗!噗!”

兩道光芒不分先后疾射而至,潑皮三竟然揮臂一擋,手臂變得血肉四濺,骨頭隱隱暴露在空氣之中,在砸飛兩劍后,他離左相只有一丈而已!第三步踏出的同一時間,不下十件人間法器打中了喬三全身,法咒、神符、仙劍……鋪天蓋地的法器好似一件古怪的“衣服”帶著致命的殺氣把妖孽的形體“包”了起來!“呀——”

潑皮三終于停了下來,但卻只是瞬息的停頓,不屈的吶喊穿云裂空,不羈的野性讓潑皮三不想認輸,尤其不想在這代表至高權位的皇宮內認輸!一大堆法器好似群山壓頂,喬三先是腰身下俯,然后猛然一挺,兩肩一振,雙臂一抖,仰天長嘯的潑皮剎那間高大得頂天立地!一件件法寶被反震半空,潑皮三的第三步穩穩踏出,意念一動,劍尖已穿過了左相身體,劍芒一絞,絞碎得不僅是奸人之身,還有他充滿不甘的魂魄!“唏!”

妖孽的兇殘讓眾修真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望著血霧中昂然屹立的潑皮,一種莫名的懼怕在眾人心底油然而生!“上,滅了這妖物!”

懼怕能讓人退縮,也能讓人發狂,一干以正道自居的修真們瘋狂的涌了上來,殺機膨脹的他們從未想過,自己往昔誅殺“妖魔鬼怪”時,手段又有什么區別?那些所謂的妖怪為什么就該殺?里面到底又有多少妖靈真的該殺?難道真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其行必誅?殺、殺、殺……除了殺,還是殺!一劍力殺左相,遮掩理智的恨火一退,喬三這才清醒過來!本性一現,潑皮三立刻大呼糟糕,他不僅已陷入重圍,更身負重傷,再也敵不過群修聯手之力。“各位道友,妖孽法力快完啦,誰若誅殺此妖,皇上必定重重有賞!”

國師的奸猾絕對出類拔萃,一邊鼓動眾道友上前立功,他本人卻悄悄放慢了腳步。窮寇莫追,狗急跳墻,更別是強大妖物的臨死反撲了!金鑾大殿外,另一群修真已聯手封閉了鬼門,北宮平又是第一個返身沖進大殿,斬妖劍正要升空而起,北宮侯爺剛剛離地的身形卻被一把扯了回來。“父親,保護右相要緊,小心意外!”

橫眉公子話音未落,他卻自行沖向了戰團!北宮侯爺愣愣的看向北宮正刮起凌厲勁風的背影,心中迷惑久久不休;北宮正適才一抓雖然出其不意,但卻令北宮平沒有半點反抗之力,北宮正什么時候法力這么高了?奇怪,真是太奇怪!足不沾地的假公子意念一動,滅魔弓已經滑入手中。滅魔之弓,無影之箭!曾經的一幕再次發生,但無影之箭的力量卻已今非昔比!“妖孽,吃本公子一箭!”

滅魔弓弦已成滿月之狀,箭雖無形,但那充滿殺氣的嗚鳴之音卻讓一干修真心神一緊!“北宮公子,小心誤傷道友!”

此時此刻,若干修真正在圍著喬三團團打轉,怒火滿胸的北宮正這么一“幫忙”絕對是越幫越忙!“嗖!”

國師的阻止已來不及,魯莽的橫眉公子已將一身法力融入了這一箭之中,悠然的虛空不僅破開了一條凌厲的軌跡,而且還閃爍著劇烈的火花!在群修們無奈的“配合”下,混亂之中,就此奇跡般出現了一條通道,一條讓北宮正與喬三面面相對的生死之路!那無影之箭果然射中了潑皮三——手中的軟劍,劍飛人傷,猝不及防的喬三本已苦苦支撐,此刻更是血灑胸襟。“好!”

一箭立功,群情嘩然,那縮在龍椅下的老皇帝更興奮得爬了出來,指手劃腳命令不休。“是你!”

喬三指尖游走的閃電一頓,望著大步逼近的“高手”他卻變得不知所措。“妖孽,你已被重重包圍,束手就擒,留你全尸!”

強大的法力讓大地再難束縛北宮正的雙足,懸浮于空的她已再次拉開了滅魔弓。咦?北宮正“陌生”的話語讓喬三一愣,他可不相信這假公子會不認識自己!超人的心弦瞬間一動,冷靜下來的喬三聽清了北宮正那殺氣充斥的話語,對呀,自己已經形勢不妙,既然左相已死,那干嘛還留在這兒找死呢?“妖孽,看你往哪兒逃?”

北宮正又兇狠的發話了,再次拉滿的滅魔弓力量更強,各派修真下意識再向后一退,唯恐被強大的無影箭誤傷!意念微妙變化,讓喬三心神又添新的迷惑,北宮正這是在提醒自己逃走嗎?應該……不會吧!不過,怎么越想越不對勁兒?萬眾期待下,無影神箭離弦而出,一干修真更做好了落井下石的準備,唯有北宮侯爺眼神浮動著怪異的光芒,手中斬妖劍微微一抖,但最終還是沉寂了下來。“轟!”

無影箭炸開了——金鑾大殿,因為潑皮三突然化身黑影附在地面,失去目標的神箭用力過猛,竟然脫離了北宮正的控制,射中了厚實的大殿一側。“唉!”

無奈嘆息還在空中浮動,群修的神色已然大驚,想不到妖孽這么卑鄙,竟然順著無影箭炸出的軌跡逃逸而出。“追!”

又是北宮正反應最快,異變之中,滅魔弓迎風一晃,弓弦竟然出現在北宮正腳下,托著她的身形疾若流星,橫空而去!十陽珠的神奇果然令三界眼紅,先有鬼姬突變,如今又有了北宮貞的飛躍,對了,還有卿娘,不知她會不會也有奇異的變化呢?各式法器紛紛凌空而起,各派修真蜂擁著沖過了墻上的大洞,追出來的他們沒有看到妖孽的影子,只看見北宮正急速前追的衣角,眾人的腳步自然也蜂擁追去!轉眼間,大殿內只剩下了凡胎俗體的文武百官,還有那變得高高在上的老皇帝,眾人下意識抹了抹額頭冷汗,最后倉惶的逃出了皇宮這不詳地。“嘿、嘿……”

待得金鑾大殿只剩下一片狼籍時,殿角之上,一個黑影竟然“掉”了下來。變回原形的潑皮三身形一顫,差點摔倒在地,他雖是十陽體,但這次一人獨擋眾多法器,所受重傷一時半會也難以痊愈,讓先前豪情沖天的潑皮三不由再次后悔。唉……原來充英雄真沒好結果,還是當無賴潑皮好呀!××××××××××內宮西側,一座比其余建筑都要高出幾分的閣樓上!悠揚的琴音正在飛檐翹角間飄蕩,美妙的樂聲吹動著窗外的鈴鐺,名花細草間,奢華閣樓內,嬌柔豐腴的倩影正沉醉在美妙的天地中。“貴妃、貴妃……”

一個宮女小跑著沖進了香玉宮,沿途遇到的宮女太監無人敢于阻擋,足可見此女在玉妃心中之地位。正當琴音進入高潮之時,啪得一聲,闖門而入的心腹宮女卻踢翻了香爐,四起的煙塵代替了裊裊仙境,完全破壞了閣樓的美妙優雅!“貴妃,大事不好……”

“別急,讓本宮把此曲彈完!”

豐腴倩影只是微微一頓,頭也不回,隨即又把停滯的樂聲回復了正常。悅耳的話音絲毫不在琴聲之下,皇宮最美女人果然名不虛傳,只憑這份鎮靜、雍容,還有完美的背影,已足以匹配——玉妃之名!比玉玉生香,比花花解語!片刻之后,琴音終于緩緩消逝在天際,那雙修長美麗的玉手也停了下來。玉妃悠然轉身,圓潤的玉臉讓閣樓瞬間光華綻放,斜飛的鳳眉眉尾一挑,挑出了千般嫵媚;美麗的丹鳳眼一眨,眨出了萬種風情;眉心朱紅一點,點出了妖嬈絕代,“翠兒,說吧,何等急事要向本宮稟報?”

“啟稟皇妃,相爺……他……他遇害了!”

翠兒是玉妃從娘家帶進宮的心腹,抹了抹不知真假的淚花后,她又壓低聲調道:“國師傳來密信,今日朝堂上,突然殺進一個妖物……”

玉妃靜靜的、一動不動的把消息聽完,然后沉寂了一會兒,當翠兒以為主人傷心過度時,她卻自行從死寂中走出。高高挺起的鼻翼微微一皺,雖然不夠精致,但卻與豐潤的朱唇相得益彰;寬大的水袖輕輕一拂,依然盤坐于地的玉妃柔聲道:“翠兒,下去吧,我沒事!”

翠兒施了一禮,輕手輕腳退出了閣樓,整個空間再次陷入了沉寂,一種讓人心神緊張的沉寂!“李總管!”

夕陽的余暉從房中退出,玉妃變幻不斷的臉色終于平靜,當她開口呼喚香玉宮的總管太監時,已經變回了一向的威儀冷靜!“奴才在,娘娘有何吩咐?”

一個老太監哈著腰低頭而進。“娘娘”的稱呼可比“貴妃”好聽多了,剛剛喪父的玉妃唇角竟然出現了一絲笑意,以柔和似水的聲調道:“李總管,你立刻出宮準備一下,本宮今夜要私下見一見各位朝臣;叫他們別慌,相爺雖然不在了,但還有本宮在,一切都不會變!”

就在老太監要轉身而去時,玉妃又把他叫住,神色依然波瀾不驚的絕色皇妃道:“還有一件小事,你也一并辦了吧;翠兒那丫頭越來越沒規矩,總有一天會出事,本宮今后不想‘見’到她了,明白了嗎?”

“奴才明白!娘娘放心!”

李總管臉上的神色更加恭敬,背心已悄然冷汗直冒,想不到心腹翠兒竟然這樣就被玉妃“放棄”啦!水袖一揮,閣樓再次回復了沉寂,直到日落西山,陰影中的女人也再沒有什么大動靜!噓……好美麗的女人,好“不一般”的女人,最毒的鮮花往往就是最美麗的那一朵!××××××××××向來威嚴高貴的京城一日間天翻地覆,烏云翻卷,四處可見的殺氣沉沉的軍隊搜索不休,在群修加朝廷的合力搜捕下,京城幾乎被翻了一個個兒!潑皮三——當然沒有被抓住!×××××××××ד廢物!這么多人,竟然抓不到一個小小妖怪!朕平日里白養你們這些飯桶了!”

御書房里,老皇帝在明珠的光芒下也是臉色鐵青,氣氣急敗壞,把龍椅拍得砰砰響,吹胡子瞪眼的他似乎已經完全遺忘,他口中的“小小妖怪”當日是怎樣“朝見”他這皇帝陛下的!左右環視了一圈,喬三略一沉思,最后又化作一道影子,游走在陽光照不到的隱蔽地帶!萬丈怒火下,皇帝老兒微一猶豫,然后咬牙切齒,下定了天大的決心!“傳旨下去,如期召開群仙大會。即日貼出皇榜,無論是誰,不分正邪,只要能降伏此妖物,朕就相贈傳國之寶——靈火圣丹!”

幾個重臣先后領旨而去,剩下國師一人時,他神色一變,雙膝跪下急聲道:“圣上,不妥!靈火圣丹乃三界奇藥,凡人得到不僅可以起死回生,還可以延長三千年受命,此等至寶自應由圣上享用,怎能……”

“哼!”

老皇帝回應的是冷冷的哼聲,今日的巨變已讓他對國師失去了寵信,“國師,你說得有理,不過你幫朕尋找圣丹多年,可有何線索?”

“這……微臣無能!”

事實擺在眼前,不容國師辯駁,雷火真人俯身請罪,同時再次努力道:“不過,圣上,如果因此引來妖邪魔物,豈不是……”

“國師,朕意已決,不用多說。”

皇帝雖老朽,但人君還是有點不一樣,先打壓了國師氣勢后,老家伙又突然由冷變熱,手一招,把國師喚到身前。略一猶豫,老皇帝一邊給了國師一張泛黃的羊皮紙,一邊壓低聲調道:“這是朕先祖傳下來的東西,與圣丹有關,可朕看了幾十年,怎么也看不出奧秘,現在就由你公布天下,看看群仙大會有沒有高人能參透此圖。”

感觸的話語微頓,老皇帝眼底透出人君的威嚴與陰沉,“國師,朕不想此圖之事節外生枝!你只需多做準備,暗中邀齊人手,圣丹一出世,就給朕……”

“圣上英明——”

雷火真人難得有一次是真心真意誠心下拜,身為國師的修真手捏羊皮紙,暗自得意,自己離寶貝終于又進了一步,也不枉多年的辛苦!×××××××××ד嘩!”

皇榜貼出不到一日,凡塵百姓固然好奇不已,議論不休,但真正引起轟動的卻是方外各派修真。靈火圣丹就是天界所稱之九天玄火丹,乃上古神鳥鳳凰寂滅所遺之法寶,對于修真之人來說,可比金銀財寶、虛名浮力誘惑千萬倍!“呼——”

京城上空的浮云被吹得七零八落,陣陣玄風不停出現,許多對“群仙大會”不屑一顧的修真高人紛紛出山,為得就是這九天玄火丹!妖物——潑皮三的面容深深刻入眾修心海,整個京城方圓千里之內,飛天遁地的“神仙”逐漸出現,讓百姓大大開了眼界!××××××××××一聲悠長的鳥鳴,清脆之中透出幾分疲憊,青鸞揮翅扇起的勁風已失去了往日的飄逸!“青鸞,傷勢如何?”

神鳥背上,赤足玄衣的仙子玉手輕撫鳥背,清冷的仙音多出了幾分焦急與關懷!“圣女,青鸞沒事,小心妖女偷襲!”

神鳥雖然說得堅定有力,但振翅之間,兩片羽毛又隨風飄落。白玉扇的威力連大羅金仙也不能小視,玄女雖然仗著青鸞的速度幾番逃過了玉扇公主的追殺,但連番波折后,青鸞不僅受了傷,就連寶貴的時光也浪費了許久;繞了無數個圈子,玄女這才好不容易甩脫萬妖公主,來到了人間界。鳥羽片片在風中無奈打轉,一向波瀾不驚的素女傳人此刻也抵擋不住人性之真情,“青鸞,快休眠養傷,取得玄火丹后,我還要靠你回到紫府山!”

神鳥已累得難以開口,鳥頭點了點,隨即鳥身一震,一團光華瞬間把它籠罩,待得光華散去,神鳥青鸞已變成了一塊青色的鳥形玉佩,掛在了玄女腰間。波動的眼眸微微一閉,玄女靜靜的在半空沉思了片刻,當眼簾再次張開時,那深邃的美眸已再次平靜無波,從自然飄垂的發梢,到完美無瑕的赤足,那個能讓天地發“呆”的紫府圣女緩緩降臨人間!就在玄女消失的一炷香之后,同一個位置,虛空之中又多出了一個絕美的倩影——不,是一個絕美的妖影!“咯、咯……小丫頭,憑你也想甩脫本公主?嗯,這人間的味道真不錯,就陪你多玩兩天!”

放大的白玉扇上,玉扇公主嬌小迷人的妖影斜躺而臥,即使在生與死的追殺中,嬌小柔細的萬妖公主也不忘保持自己慵懶迷人的妖嬈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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