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真低頭扒飯,裝出一副乖巧樣,心裏卻想:老爹你可別罵了,我這新來的靈魂可沒逛過窯子……
不過,聽著挺帶勁兒,改天得去看看那玉蘭花魁長啥樣。
李氏趕緊打圓場:
“老爺,真兒才醒,傷還沒好全,別罵他了。
菩薩保佑,咱們得去廟裏還願。”
劉承遠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可酒過三巡,他歎了口氣,自顧自地說起時局:
“真兒,你這小子醒了,也該長點心了。
朝廷如今風雨飄搖,韃子在襄陽圍城,呂文德守得吃力,賈相公雖有權勢,可聽說軍中腐敗,士兵多有怨言。
鄂州這兒是後方,可韃子若破襄陽,咱們劉家也得上前線。
唉,我大宋立國百餘年,偏安江南,文恬武嬉,早晚要出事兒。”
劉真一聽,眼睛亮了,趕緊問:
“爹,您是說蒙古人快打過來了?
襄陽那邊戰況咋樣?
咱們軍中兵馬夠嗎?”
劉承遠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喲,你小子平時不問這些,今天怎麼開竅了?
襄陽是長江門戶,蒙古人圍了幾年了,呂將軍勉強撐著。
可朝廷內鬥,賈似道瞞報軍情,皇帝又荒於政事,只知尋歡作樂。
咱們夏帥手下兵馬雖有幾萬,但士氣低落。
真兒,你若不改那紈絝性子,將來國破家亡,你連命都保不住!”
劉真心裏一沉,他裝作若有所思:
“爹,我明白了。
以後我收心,好好學點兵法,幫您分擔。”
劉承遠點點頭,難得露出一絲笑意:
“好小子,總算有點出息。
明日隨我去軍營看看,熟悉熟悉軍務。”
李氏在一旁抹淚:
“老爺,真兒身子弱,別讓他上戰場啊。”
正吃著飯,一個親兵匆匆跑進來,單膝跪地:
“老爺,夏大帥守將有令,今晚召集所有副將議事,緊急軍情!”
劉承遠臉色一變,放下筷子:
“知道了,我這就去。”
他起身,叮囑李氏:
“看好這小子,別讓他又跑去胡鬧!”
說完,披上披風,大步走了。
劉真看著他爹的背影,心裏有點不安。
緊急軍情?
南宋這時候,能有啥軍情?
不就是蒙古人要打過來了嗎?
他拉著李氏問:
“娘,爹這去幹啥?
是不是蒙古人要打仗了?”
李氏歎了口氣:
“真兒,你別操心這些。
襄陽守衛森嚴,蒙古人打不過來。
咱們鄂州有你夏帥和你爹守著,襄陽還有呂帥,郭大俠和黃蓉女俠坐鎮,不會有事的。”
劉真一口酒差點噴出來:
“郭大俠?
黃蓉女俠?!”
他瞪大眼睛,腦子裏炸開了鍋。
郭靖?
黃蓉?
這是金庸的武俠世界?!
合著他不光穿越到南宋,還是《神雕俠侶》裏的南宋!
他心跳加速,嘴裏喃喃:
“這……這也太刺激了吧?
我這是要跟郭靖黃蓉當鄰居了?”
可一想到《神雕俠侶》裏的襄陽大戰,他又蔫了。
《倚天屠龍記》中記載郭靖黃蓉死守襄陽,雙雙殉節,最後南宋還是滅了。
他一個紈絝少爺,咋在這亂世混啊?
李氏見他臉色發白,以為他嚇著了,忙安慰:
“真兒,別怕。
襄陽有重兵把守,咱家又不缺吃缺穿,你好好養傷,別再去窯子了。”
劉真乾笑兩聲,心想:窯子我肯定得去看看,韋小寶不也愛逛麗春院?
可這南宋末年的局勢,實在讓人頭大。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腦子裏開始盤算:既來之,則安之。
既然穿越了,那就得像韋小寶一樣,混出個名堂。
蒙古人?
郭靖?
黃蓉?
嘿,興許老子還能在這武俠世界裏當一回英雄!
劉真在劉府待了幾天,慢慢摸索著適應這古代生活。
說實話,他一個現代人,習慣了KTV旁邊的麻辣燙和手機刷短視頻,來到南宋這地方,真是處處不方便。
府裏的茅廁是個蹲坑,旁邊放著幾片竹片當廁紙,用得他直皺眉:
“這玩意兒比KTV的衛生間差遠了,刮得慌!”
洗澡更麻煩,木桶裏裝熱水,小翠一桶桶提進來。
他泡在裏面,感覺像煮餃子。
洗完還得自己擦幹,哪有現代沖澡來得爽快。
吃飯倒是不錯,紅燒鯉魚、醬牛肉天天有,可沒辣椒,吃著總覺得少了點靈魂。
他試著問小翠:
“這年頭有辣的調料不?”
小翠一臉懵:
“少爺,啥叫辣?
有薑和花椒,算不算?”
劉真歎氣,心想:得,川菜是沒指望了。
更讓他抓狂的是沒娛樂。
沒手機沒Wi-Fi,頗為無聊,大半夜早早就要睡覺,心想老子以後要天天打飛機才能度過這慢慢長夜了?
這天下午,劉真正在院子裏逗小翠,教她玩現代的“剪刀石頭布”,逗得小翠咯咯笑。
忽然,劉承遠風塵僕僕地回來了,臉色陰沉,進門就喊:
“真兒,過來!”
劉真趕緊跑過去,見他爹坐在堂屋,眉頭緊鎖,手裏還攥著個卷軸,像是軍令。
李氏在一旁端茶,擔憂地看了劉真一眼。
劉承遠瞪著他,歎氣道:
“夏帥今兒找我議事,說了你的事兒。
你這不爭氣的,前些日子為了那翠紅樓的花魁,跟賈雲那小子打得頭破血流!
夏帥知道你和賈雲的恩怨,特意設宴,請咱們全家赴宴,說是要化解你倆的恩怨。
那賈雲可是賈似道的侄子,你小心點,別再得罪人了!
賈似道權傾朝野,咱們劉家得罪不起!”
劉真一愣,心想:賈雲?
打破我頭的就是這貨?
可他啥也不知道,只好裝傻:
“爹,那賈雲是啥人?
我……我忘了。”
劉承遠氣得拍桌子:
“忘了?
你小子為了個窯姐兒,跟人打得昏死過去,還忘了?!”
李氏趕緊拉住他:
“老爺,真兒傷剛好,郎中說他腦子可能有點糊塗,別罵了。”
劉承遠哼了一聲,擺手讓劉真坐下,低聲說:
“罷了,告訴你吧。
賈雲是賈似道的侄子,仗著叔叔的權勢,在鄂州橫行霸道,天天在城裏吃喝嫖賭。
夏帥和賈似道是多年交情,我也不好得罪他。
可你倒好,偏偏跟他搶女人,差點沒命!”
劉真聽完,心裏暗罵:合著這原主是個情種,還招惹了個惹不起的二世祖!
他偷偷拉著李氏問:
“娘,那賈雲咋回事?
真那麼厲害?”
李氏歎氣,低聲說:
“真兒,賈雲這人,心眼小,睚眥必報。
他叔叔賈似道是當朝宰相,手握大權,連夏帥都要給他幾分面子。
賈雲來鄂州後,天天在翠紅樓廝混,你上次就是為了那玉蘭花魁跟他起了衝突。
他拿酒壺砸了你頭,幸好你命大,不然……”
李氏說到這兒,眼眶紅了。
劉真拍拍她手,安慰道:
“娘,放心,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您說,這賈雲現在幹啥呢?”
李氏搖頭:
“聽說還在城裏,賈相爺本來是讓他去襄陽監軍,這小子貪生怕死,怎敢去襄陽?
他推三阻四,躲著不走。”
劉真點點頭,心裏飛快盤算:賈雲這小子,聽著就是個草包,仗著賈似道的勢耀武揚威。
可賈似道歷史上是個大奸臣,遲早倒臺,這侄子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
他想起歷史上賈似道似乎是個大大的奸臣,導致南宋滅亡,這賈雲八成不是個好鳥,老鼠兒子會打洞,不是個色鬼就是個廢物點心。
他暗笑:老子在KTV混了五年,啥刺頭沒見過?
對付這種二世祖,還不是手到擒來?
不過,這宴會得小心,別讓這小子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