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士兵們也議論紛紛。

一個老兵捋著鬍子道：

“劉公子這法子新鮮，從沒見過。

尋常咱們練兵，都是教陣法、弓箭，這跑步……莫非是練逃命？”

另一個年輕人笑起來：

“興許是。

劉公子平日愛逛翠紅樓，說不定這是窯子裏的把戲，逗姑娘開心用的。”

眾人哄笑，王隊正聞言，臉色微沉，咳嗽了一聲，示意他們閉嘴。

終於，十圈跑完。

劉真停下腳步，雙手叉腰，大口喘氣……

但臉上強裝鎮定。

“好！

弟兄們，歇會兒。

誰要是覺得苦，可以滾蛋……

但留下來的，一個月後，我保證你們變成精兵！”

新兵們癱坐在地，喘個不停，有人感激地看了劉真一眼：這小少爺自己也跑了，沒偷懶，總算有點誠意。

王隊正走過來，拍了拍劉真的肩，壓低聲音道：

“少爺，這跑步雖新鮮……

但練兵還是得操練兵刃。

蒙古人兇悍，靠跑步可擋不住鐵騎。

末將建議，還是按老規矩來，教他們刀槍劍戟。”

劉真擦了把汗，笑著搖頭：

“王叔，急什麼？

這只是開頭。

兵刃當然要練……

但先得有體力，有紀律。

放心，一個月後，你就知道我的法子管用。”

他沒多解釋，現代軍訓的原理，這些古人一時半會兒懂不了。

他心想：老子有軍火金手指在手，這小隊練好了，再配上手槍衝鋒槍，蒙古人來多少滅多少！

歇息片刻，劉真又把新兵們拉起來。

“現在，練佇列！

聽我口令：立正！”

他示範著挺胸收腹，腳跟併攏。

新兵們懵了：什麼叫立正？

平日操練，都是站軍姿，但沒這麼講究。

一個個東倒西歪，有人還撓頭。

“向右看齊！”

劉真喊道。

新兵們聞言，轉頭向右……

但動作不齊，有人看左，有人看右，亂成一鍋粥。

小六還傻乎乎地問：

“少爺，看啥？

有蒙古人嗎？”

劉真哭笑不得，親自走過去，一個個糾正。

“這樣！

肩膀對齊，眼睛向前！

再來：稍息！”

慌亂持續了半天。

新兵們不太理解這些指令，總覺得莫名其妙。

阿牛低聲對旁邊人說：

“這小少爺這是從哪兒學來的？

跟唱戲似的。”

但劉真不氣餒，一遍遍示範，邊教邊喊口號：

“一二一！

齊步走！”

漸漸地，新兵們適應了點。

雖然還是歪歪扭扭……

但至少沒那麼亂。

正練得起勁，旁邊走來兩人，正是武修文和完顏萍。

武修文一身勁裝，腰佩長劍，完顏萍則穿一襲淺藍長裙，清秀臉龐上帶著幾分好奇。

兩人來軍營和劉承遠剛剛商討完救援事宜，順道來看看劉真的“練兵”。

武修文遠遠瞧見校場上的場面，眉頭一皺：

“這劉公子在搞什麼鬼？

圍場跑步，喊些怪口令？

這哪里是練兵，分明是胡鬧！”

完顏萍拉了拉他的袖子，輕聲道：

“修文，別急著下結論。

劉公子昨日在家宴上說得頭頭是道，說不定有他的道理。

咱們去瞧瞧。”

兩人走近，劉真一眼瞥見，頓時精神一振。

尤其是看到完顏萍那雙水靈靈的眼睛，他心生憐惜：

這姑娘長的如此美貌，這練武的身子如此緊實，又是《神雕俠侶》中的著名美女，我平生所見這麼多姑娘，都沒她強，又心懷家國，憂心戰事，老子得在她面前露一手！

他停下口令，迎上去，拱手道：

“武兄，完顏姑娘，來得正好！

來看看我的練兵成果？”

武修文冷哼一聲，環視校場上的新兵。

這些人雖累得滿頭大汗……

但佇列還算勉強成形。

他不屑道：

“劉公子，這算什麼成果？

郭師父練兵，都是教陣法、騎射，你這跑步喊口令，能殺蒙古人？

新兵本就體力不濟，你不教他們兵刃，反倒折騰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

依我看，一個月後，這些人上陣，還不是一觸即潰！”

劉真聞言，臉上笑嘻嘻的，心裏卻頗為不服：現代軍訓可不是花裏胡哨，這是科學！

他還嘴道：

“武兄，你在襄陽幫郭大俠練過兵，自然見多識廣。

但我這法子，是從……嗯，從古籍上學來的。

跑步練體力，佇列練紀律。

蒙古人兇悍，咱們的兵若無紀律，陣法再好也亂套。

敢不敢打個賭？

一個月後，比比看誰的隊伍強！”

武修文被他一激，氣血上湧。

他在襄陽跟郭靖學過些兵事，平日裏也幫著操練新兵，自認有幾分本事。

見劉真這紈絝還敢挑釁，他冷笑道：

“賭就賭！

王隊正，也給我十個人。

我用襄陽的練法，一個月後，讓大家評判，誰的隊伍更能上陣殺敵！”

王隊正一愣，看了看劉真，又看了看武修文，點頭道：

“既然武公子有心，末將就安排。

校場分兩邊，你們各練各的。”

他心裏暗想：這下熱鬧了。

劉將軍的公子和郭大俠的徒弟比試，鄂州城怕是要傳開了。

完顏萍在一旁看著新鮮。

她本就聰慧，對劉真這奇怪的訓練方式頗有好奇。

見兩人劍拔弩張，她輕笑勸道：

“修文，劉公子，你們這是何苦？

練兵是為抗蒙，何必爭個高下？”

但眼中卻閃著期待：一個月後的比試，說不定能看到些新奇的東西。

劉真沖她眨眨眼：

“完顏姑娘，別擔心。

這比試有趣，一個月後，你來做見證人！”

武修文見狀，更是氣惱：這劉真分明是在討好萍妹！

他哼了一聲，轉身去領自己的十人小隊。

接下來的日子，校場成了熱鬧的地方。

劉真和武修文各占一邊，競爭之意越發濃厚。

劉真繼續他的軍訓：每天清晨跑步五圈，喊口號練佇列。

新兵們起初不適應，體力不支，常常有人中途停下喘氣。

但劉真咬牙堅持，他自己也跟著跑，腿酸了就想現代的那些健身視頻，硬扛過去。

漸漸地，新兵們適應了，阿牛甚至開始喊道：

“劉家少爺，這跑步還真管用！

俺覺得腿更有勁了！”

佇列訓練更是細緻。

劉真教他們立正、稍息、向左轉、向右轉，一遍遍糾正。

新兵們起初慌亂，有人轉錯方向，撞到旁人；

有人聽不懂口令，傻站著。

但劉真不急，邊教邊講道理：

“弟兄們，這叫紀律！

戰場上，紀律比刀槍還重要。

蒙古人來時，你們齊步走，喊殺聲震天，就能嚇退他們一半！”

圍觀的士兵和百姓越來越多，有人議論：

“劉公子這法子怪……

但看那些新兵，精神頭比以前足了。”

“武公子那邊正經，教刀槍劍戟，一看就實用。”

校場邊，常有閑漢賭錢押注：誰的隊伍一個月後勝出。

王隊正每日巡視，間隙時又勸劉真：

“少爺，還是加點兵刃操練吧。

光跑步喊口令，怕是上不了陣。”

劉真每次都笑著搖頭：

“王叔，放心。

我有我的法子。”

他沒解釋太多，心想：等比試那天，老子再亮出軍火，驚掉你們的眼球！

武修文那邊，練得熱火朝天。

他教新兵襄陽的陣法：長槍陣、弓箭射擊，還有些郭靖傳授的武藝基礎。

新兵們舞刀弄槍，喊殺聲陣陣，看起來威風凜凜。

但武修文總愛瞥向劉真這邊，冷笑不止：

“胡鬧！

一個月後，看你怎麼收場。”

完顏萍這些天，常來校場。

她本是陪武修文……

但對劉真的訓練方式越來越好奇。

起初，她只是遠遠看著；

後來，忍不住跑來問：

“劉公子，這『立正』有何深意？

為何要肩膀對齊？”

劉真見她來，樂得合不攏嘴，耐心解釋：

“姑娘，這叫統一行動。

戰場上，人心齊，泰山移。

肩膀對齊，就是讓大家像一個人一樣行動。”

完顏萍聽得入神，眼睛亮晶晶的：

“有趣！

郭伯母也常說紀律重要……

但從未見過這般法子。

劉公子是從何處學來？”

劉真神秘一笑：

“天機不可洩露。

姑娘若感興趣，下次來時，我教你喊口令。”

完顏萍臉微紅，笑著點頭：

“好啊，一個月後的比試，我定來瞧瞧。”

武修文見她頻繁跑去劉真那邊，心中不滿。

他拉著完顏萍的手，低聲道：

“萍妹，那劉真是紈絝，你問他作甚？

他的法子分明是胡來。”

完顏萍柔聲道：

“修文，你別多心。

我只是好奇。

抗蒙大業，多些新法子，總歸是好。”

但武修文越想越氣，練兵時下手更狠，新兵們叫苦不迭。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

劉真的小隊，體力漸長，佇列整齊；

武修文的隊伍，兵刃嫺熟，殺氣騰騰。

競爭之意，如火上澆油。

校場上的議論，從起初的嘲笑，漸漸轉為期待：這比試，誰勝誰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