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把柄在手

嬉鬧得很累,最終兩人相擁而眠,疲憊與滿足后無盡的溫情。

香艷的美夢中盡是漣漪不斷的美妙,厚厚的窗簾阻隔陽光的襲擾,黑暗的房間內溫度涼爽,太適合睡眠,在這樣的環境下,恐怕誰都會忍不住賴床,享受著夢鄉里唯美的溫存。

又是那段鈴聲打擾春夢,刺耳的歌聲一直響個不停,讓人毛骨悚然。

張東不爽地皺起眉頭,迷糊地睜開眼,摸索著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

房內盡是淫靡的味道和昨夜香艷留下的氣息,似乎還伴隨著陣陣的女人香,可偌大的床上早就沒了那玉體橫陳的美妙。

張東習慣性的一摟,卻摟了個空,頓時有些納悶林燕什么時候出去的,為什么他不知道。

郁悶歸郁悶,張東還是打著哈欠坐起來,看了看手機上的來電顯示,頓時感到惱火,一接起來,沒好氣地吼道:“王八蛋!你不知道擾人清夢猶如殺人父母啊!操!偏偏挑老子睡覺的時候打來,找罵啊!”

一頓無名火宣泄出去,電話那頭的人有些錯愕,回過神來,陪笑道:“東子,最近是不是憋火了?火氣那么大。”

“滾!有屁快放。”張東點了一根煙,故作惱怒,揉著惺忪的眼睛。

“你剛睡醒啊?”大頭小心翼翼地問道,似乎有什么話想說。

“廢話!不然能被你吵醒啊!”張東幾乎是咆哮著,心想:估計這家伙昨天輸了個底朝天,欠了阿龍那五萬元,眼下應該是來找人說情。

這時,大頭突然壓低聲音道:“等等,我老板來了。有點發財的路子和你談,手機千萬別關機啊。”說完,大頭就掛電話。

張東氣得直罵娘,但美夢被打擾,也沒繼續睡的興致。

隨后,張東刷牙洗臉,換了套干凈的衣服,聞了聞空氣中淫靡的味道,這才戀戀不舍地出門。

張東打開手機,將林燕的手機號碼存了起來。

下樓的時候,張東心情格外爽快,不過也有些忐忑遇到陳大山該怎么辦,心想:要是他知道我睡了他老婆,而且昨晚還搞得那么過癮,會不會一刀過來砍死我?

好在這時柜臺很冷清,看時間都下午四點多。

出人意料的是,是林燕在坐柜臺,一身白色長裙看起來十分端莊,俏美的臉上帶著滿足的紅潤,看起來比昨天更加漂亮。

“睡醒了?還以為你死了!”林燕嬌媚地白了張東一眼,不滿地嘀咕道:“哪敢死啊?我死了,你怎么辦?”

張東嘻皮笑臉地湊過去,嘿嘿笑道:“你還真勤快,起了個大早就來看店。陳大山和你妹呢?今天怎么都不在?”

“他出去了。”

林燕饒有深意地看了張東一眼,突然咯咯嬌笑道:“怎么了?是不是勾引了人家老婆很有成就感?我看你就是色大膽小,看你賊眉鼠目的樣子就是心虛了。放心,大山回老家,估計今天是不回來了。”

“哦,那我們不是可以……”

張東聞言,笑容頓時賤得天誅地滅也不為過。

“一肚子壞水!”林燕嬌嗲地哼了一聲,有些困惑地問道:“陳家溝那邊的路一直不通,你是不是就得一直在這里住下去?”

“對啊!”張東無奈地嘆息道。

“辦完正事,你就要走了嗎?”林燕小心翼翼地問道,神色明顯有些落寞。

“再看看,眼下游手好閑的,先散散心再說。”張東心里格登一下,有種說不出來的惆悵,他和林燕貌似一點關系都沒有,可以說是情人,卻分明不是天亮各奔東西的無情。

兩人一時沉默下來,氣氛顯得有些沉悶,雖然昨夜一夜春風,今天再見面卻很難找到合適的詞來形容這一段關系。

林燕已經明顯表示不會和陳大山離婚,盡管她恨陳大山耽誤自己的年華,但也感激那段時間他對自己姐妹倆的照顧。

但張東和林燕算是一夜情嗎?可那絲絲的處女血是那么的鮮艷,此時感覺就像在眼前一樣刺痛人心,可如果說是一晌貪歡,為什么昨晚還要這么濃情蜜意,追求的難道不只肉體上的歡愉?

就在這沉默顯得有些尷尬的時候,張東的手機適時響了起來,林燕立刻低頭擺弄手機,一副你有事就先忙的模樣。

又是死大頭!張東一接起來,立刻就沒好氣地說:“干嘛?報喪來了是不是?”

“火氣別那么大嘛,我是有條財路想找你幫忙。”大頭也不氣惱,反而有些興奮地說:“你聽我說,現在省電視臺和報紙這邊壓一些案件的資料開始審核,我聽阿龍說你現在在小里鎮,恰好那邊有兩件案子壓著一直沒辦,現在被我接手了。”

“你們臺里的業務關我屁事!”張東心里一顫:不是吧,誘騙的招剛想好,這小子就自己上鉤了,這世道錢越來越好賺了?

“老實和你說,那兩份資料都是匿名舉報的。”大頭賊笑道:“這種東西我們看多了,一般都是同單位的競爭對手想整人遞上來的,雖然證據確鑿,不過一般都不敢署名。我看那時間,估計家屬那邊可能處理好了,不過有人想拿這些事大作文章。”

“你們業務那套我沒興趣,說,有什么錢好賺?”說著,張東習慣性的點了一根煙。

林燕見狀,馬上柔媚地白了張東一眼,不過還是拿來煙灰缸。

張東倒是有些錯愕,沒想到潑辣的林燕還有這么賢慧的一面,立刻給了她一個賊笑,外加賤賤的一個飛吻,差點惹來一頓毒打。

嬉鬧了一下,之后張東拿著煙灰缸坐到旁邊的沙發上,仔細琢磨著大頭的話。

按大頭的話說,他們單位里這樣的舉報資料多的是,一般沒人點名的話,不會有人想去捅這些事,畢竟沒好處誰愿意得罪人。

那兩份資料都是這一帶的骯臟事,以大頭那大省會居民的眼光來看,那就是鄉下破地方的小事,吸引不了人注意不說,還占用節目資源,對他們來說可有可無。

說有,就是沒什么新聞時拿出來充數,說無,那就是誰都不想報導這些社會的陰暗面,宣揚不正的風氣,莫名其妙被人當槍手的感覺,他們也覺得不爽,所以這一類的資料是可壓就壓,只要不是在輿論浪尖上的熱門事件,一般不會有哪個編輯有興趣去碰。

大頭的職位老是在換,如今換成審核這一塊的實權人物。

按這行業的潛規則,這兩份資料都是大頭說了算,審核通過播出去的話,對他沒任何好處,不播的話,又有種便宜這些人的感覺,所以他自然想拿出來看能不能賺點外快,反正這種事多的是,只要不是熱門事件,也沒人把事情鬧大,調兩份資料出來不是難事。

大頭的意思很明確,他手頭緊暫時拿不出錢,讓張東去找這兩個被人背后桶刀子的倒霉鬼談一下,看他們有沒有破財消災的意思。

“靠!那他們當我是上門勒索的怎么辦?”張東頓時心動,不過馬上裝作不爽地說:“這些事都是那些當官的骯臟事,你們單位大,自己去談,人家肯定怕,我這個游手好閑的家伙去談,他們不報警才怪。”

張東沒想到大頭這么聰明,這么快就做出這種撈偏門的打算,不過他或許經常干這種事,感覺那么輕車熟路。

張東心想:不過既然大頭送上門來,他開口好過我自己開口,起碼他先說了,我還能主動一些,反正要這大爺還錢不太可能,不過倒是可以借這事獅子大開口,能撈多少算多少。

大頭說東西在他那里,只要張東談妥,他立刻把東西PASS掉再銷毀,至于這些事的資料,他會先發一封郵件過來,里面有詳細的人物資料。

作為敲門磚,大頭會以單位的名義先打通電話詢問當事人,這樣張東就可以大搖大擺地上門去談。

“不是吧,這么麻煩?”張東罵了一聲,心里卻是笑開花:這王八蛋還真算是個貴人,上好的冤大頭啊!

“你就安心當你的大爺就好了。”大頭信誓旦旦地說:“我用單位的電話打過去,我想他們會否認,不過畢竟心里有鬼,現在有你這根救命稻草上門,誰不抓,出點血是難免的,你別過分的淫人妻女就好了。”

“滾!”張東罵著,不過馬上市儈地問道:“你不會是想拿這種事來抵債吧?連跑腿錢都不出,就想指使我去幫你辦事。告訴你,這種吃虧的事我不干。”

“哪會啊!”大頭呵呵一笑,殷勤地說:“這些事我們不能自己出面,再說,這種路子你最熟了,雖然是小地方,不過油水也是榨得出來的,反正人家是花錢買平安,這也算做好事。”

“我就擔心錢的問題!”張東依舊語氣不好地道:“大頭,就是看在我們交情的分上,我才擔保你那五萬元。別的不說,這種事風險很大,如果出事怎么辦?再說你這家伙不可靠,萬一人家不掏錢,難不成這五萬元我去幫你還?”

“東子,看你說的,沒把握的事我能和你談嗎?”大頭信誓旦旦地說:“這第一手資料可是證據確鑿,全都是正版的原件。你拿上門給他們看,估計有心臟病的都嚇死了。我就是有這權力和關系,不過談這種偏門的買賣我沒有你在行,所以這事有錢大家賺,你就當幫我個忙,阿龍那筆錢我可不敢欠太久。”

“好吧,再被你坑一次。”張東猶豫了半天,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口吻說:“不過價錢什么的,你得給我個底。臺面上的事我沒你熟,談我是能談得來,只要你那邊不出錯,我這邊應該沒什么問題。”

“放心,我下班就將資料帶回家。”大頭高興地保證道:“只要你這邊有眉目,這資料的編號我都能讓它消失,反正這些壓在單位里沒人去管,出不了什么差錯的。”

“好,知道指望你還錢不實際。”張東郁悶地說:“你先把價碼開出來,沒個價我怎么去談?要是人家給的價錢低得連債都抵不了,總不能要我去扛那筆債吧。”

“嘿嘿,大哥哪能讓你吃虧?”大頭一副胸有成竹的口吻說:“這樣吧,價格你看情況去定,咱們肯定是獅子大開口。大哥要求不高,能把阿龍那筆債還了就行,而你仗義,我也不能讓你吃虧,有多的,大哥給你當酒錢,要是不夠的話,剩的我來想辦法就好。”

“操,總算有句人話。”張東頓時心里樂開花:這死大頭看來聰明歸聰明,但他肯定想不到這事是撞槍口上,他先開這個口,那就怪不得我心狠了。

不過張東想想,覺得自己還滿冤的,大頭還欠他一筆錢,心想:要不是恰好有這件事,這王八蛋該不會是準備賴帳不還吧?

“嗯,所以你多盡點力,大哥就指望你了。”大頭親熱地說:“這事成了,回來我請你喝酒,酒后一條龍服務,雙飛怎么樣?包你腿軟得沒骨頭。”

“一男一女雙飛是不是?”張東賤笑道:“你這個淫貨,抱兩個充氣娃娃就算雙飛了,老子可不想給你坑。這事我盡力,能賺點酒錢就多賺點,沒有的話,能坑多少我幫你坑多少。”

“好。”說完,大頭就掛掉電話。

張東趕緊上樓拿平板電腦,打開一看,果然有一封郵件,是兩份資料,一份有供詞、有照片,甚至還有一些模糊的影片,畫面是車禍現場,一條沒什么路燈的大道上,一輛超速的本田撞飛兩個老人。

這份資料暫且擱一邊,張東一看另一份資料,頓時松了一口氣,他賭的沒錯。

這份資料內有許多照片,照片上是一個拆遷現場,有一些照片證明有出人命,而且包括辦公人員和過程的資料都很齊全。

張東翻看了幾下,照片的數目很多,都是各個方向的偷拍,而從偷拍的角度來看,甚至有一些是執法人員做的,如果單純是文字資料,那不會有大問題,但配上這些偷拍的照片,事情就確鑿了,最起碼證明有過這么一件命案。

“老婆,”看完所有資料后,張東心里有底了,眉開眼笑地說:“打電話給你的蘭姐,叫她晚上請吃飯。”

“誰是你老婆!”林燕狠狠的白了張東一眼,但忍不住疑惑地問道:“什么事?看你笑成那樣,吃老鼠屎了?”

“是啊,比老鼠屎分量更重。”張東一邊說,一邊仔細記住資料上的內容,涉事的人姓徐,叫徐立新,心想:錯不了,他應該是徐含蘭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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