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金盅花谷地的生死孽愛

亞朵諾博 2707 05-26 13:22
小妍的老家在永和鎮里,家里的親戚朋友聽說我們夫妻回來送岳父的骨灰,早早就都聚集在她大伯家里等著我們了。

朝鮮族的風俗習慣比我們漢人要傳統的多,喪事很多的程序和步驟都非常的講究,岳父在家里的兄弟姐妹也多,和各家的關系也好,雖然當時在沈陽已經舉行過一次葬禮儀式,不過這次入族地加上合墳,各種儀式又全部極為正式地按照朝鮮族的傳統習慣走過一遍,所有事情都辦妥已經是三天之后了。

這三天可把我們兩口子折騰的叫一個疲憊不堪。

我是頭一次跟著小妍回娘家,雖然是喪事,不過也擋不住年輕人對自己家新姑爺的熱情,這三天我是幾乎頓頓飯都是被幾個小伙子圍著灌酒,朝鮮族的米酒叫麻格里,度數不高,口味綿軟香甜,連我這種不善飲酒的人都能喝上幾杯,不過酒畢竟是酒,而且我是重點照顧對象,所以幾杯是不能解決問題的,這三天里幾乎每一頓都是會被大家哄笑著灌到人事不知的。

小妍以前遇到這種酒局的場合一般都是會幫我擋一擋酒的,不過這是她娘家,加上岳父的喪事讓她心力交瘁,也就任由那群大舅哥和小舅子把我這個姑爺子給整治了一番。

整體來說,在她娘家這三天里,氣氛都是既融洽又熱鬧,只是其中有一些小小的插曲讓我在無意間聽到了一些小妍和岳父從來沒對我提起過的一些往事。

小妍在上大學的時候有過一個男朋友。

這讓我心里有些不舒服,我不是在意她的過去,而且我認為像她這樣優秀的女孩如果大學時候沒有男生追才是不可思議的。

我只是心里別扭她從來沒有對我提及過這些事,她甚至曾經對我說她在我之前只有暗戀過一個男生,真正的戀愛我是頭一個。

說實話,我至今不知道我是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我倆的第一次是在我倆戀愛快滿一年的時候,那時候我去本溪她工作的學校看她,在她學校給她安排的老師宿舍里,我得到了她的身體。

那是我的處男頭一次,狼狽的很,我甚至根本沒有正常射精,她一直喊痛,我也痛,我被自己的包皮折磨到我根本不清楚我有沒有真正進入她的身體。

反正我是沒見到血跡。

我之前的確沒碰過女人的身體,但我也知道第一次沒見紅意味著什么,我沒多做追問,是因為她說有,是她自己擦掉了而已。

我從來沒糾結這些問題,是我不想做那種給自己編織有顏色帽子的人。

我聽到她的事很偶然,我被一群小子灌的站不起,倒在飯店包房的沙發上,雖然天旋地轉,但是意識尚存,沙發就在包房洗手間邊上,里面兩個不知名的阿姨在說話,我聽得清清楚楚。

一個說我好像不是之前小妍上學時候的那個,另一個立刻噓了一聲。

就這一句話讓我的酒醒了大半。

這些事已經過去那么久了,再糾結也沒什么意義了,我甚至有些嘲笑自己的度量,自己已經和小妍結婚三年了,小妍是什么樣的人自己最清楚了,就算她之前有過戀愛,那也都過去了呀,就算是她之前和那個男的發生過什么,也是兩個人在戀愛中很正常會發生的呀,而她現在完全的屬于我自己,我再糾結那些陳年舊事又有什么意思呢?

她沒提及,肯定也是擔心我會在意吧。

岳父的骨灰和岳母的骨灰合墳是第二天進行的,其實那天的儀式結束之后小妍的心情就好了很多,老人終于入土為安,小妍好像放下了心中很多的悲傷,臉上的笑容也逐漸多了起來。

她雖然仍然不會替我擋酒,不過我能看出她的心情已經好了很多,因為她又開始不介意在眾人面前和我秀恩愛了。

她這個性格我其實開始的時候是有些蠻不適應的。

也許是少數民族特有的豪放性格吧,又或許是她本來就是這種大咧咧不吝表達的脾氣,她一直都是不論什么時候,想親我,就會抱起我的頭就親,想摸我,就會掀起我的衣服我的身上摸,從來不在乎身邊有多少人或者有什么人。

有一次我甚至和她開玩笑問:「是不是哪天你興致來了,想做愛了,當著別人的面也會解我的褲腰帶呀?」她很認真地點頭說:「你是我老公,我是你老婆,你和我做愛是天經地義的,你的褲腰帶也必須隨時為我敞開,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理解,其實她并不是十分熱衷于性愛這種事,這些事她不抗拒,但也確實沒夸張到索求無度的程度,她只是不在意在別人面前表達愛意而已。

當然,她這種大咧咧的性格在她娘家人面前還是收斂了很多,至少她沒有當著眾人的面親我的嘴。

第三天基本所有事情都安排妥當我倆準備轉天回沈陽,和一群同輩人聊到開心的時候,她抱著我的脖子當著大家的面在我臉上就咬了一口。

那一口是真咬,疼的我嚎叫了一聲,差點一個背摔把這瘋婆娘給甩出去,不過我沒舍得,硬忍了下來。

她就是這種性格,岳父說她從北京治病回來,就開始變得外向和善于表達自己的想法,可能和她小時候失去至親的經歷有關吧,她可能是突然發覺,所有的情感,一定要及時地表達給自己最重要的人,因為一旦那個人不在了,想表達什么都晚了。

這些都是我的揣測,這些問題我從來沒和她具體聊過,這些事也并沒有影響我和她的生活,自然就沒有放在心上。

家里的事第三天處理的差不多了,盡管她家這邊的親戚們很熱情,希望我們倆個能借著這個機會在家多住一段時間,不過因為我倆都是只請了幾天的假,工作方面也確實脫不開身,只能決定在第四天的時候往回返。

她大伯和嬸嬸很舍不得她,得知我們決意要走,只好幫我們準備了好多土特產,大包小裹的足足有幾個大包和紙箱,也不由我們推脫,吩咐她家的幾個哥哥弟弟們七手八腳的往我們的車上面裝。

我的后備箱里本來是有個紙皮箱,是我們那些同事借用我的車時忘記在我的車上的,我也不大清楚里面裝的什么,因為大伯家的幾個哥哥弟弟們要往我車里塞那些東西,就幫我把那個工具箱給扔到了車后座上,我上了車才發現那紙皮箱已經被弄散了,里面原來是幾幅手銬和兩個伸縮的膠皮警棍,都散亂在我車的后座腳下,小妍不大喜歡見到這些東西,我簡單收拾了一下,把已經破掉的紙皮箱扔了,那些警具都隨手塞到我的駕駛位和副駕駛的座椅下面。

收拾妥當,車的后備箱被塞得滿滿當當,我和小妍無奈地相對笑了笑,家里人就是這樣熱情,就好像我們要是不拿著他們的東西就是看不起他們的樣子。

我們是轉過來到家的第四天踏上歸程的。

我們這天起的很早,就像來的時候一樣,我們早上六點多,飽飽吃了頓老家美味的早餐,便開車沿著來時候的山路往回走。

今天的天氣很好,湛藍的天空中幾乎沒有一絲云彩,早上的溫度不高,但橙紅色的太陽已經升起到幾層樓的高度了,天氣好,心情似乎也格外的好,小妍也似乎是終于擺脫了岳父去世這一個多月來的陰霾的狀態,剛出永和鎮的路口,就吵著要開車,我就在路邊停下來,跟她換了個位置。

她才拿駕照沒到半年,也沒有真正摸過幾次車,盡管路上沒什么別的車,她也還是小心謹慎地把車開得慢吞吞的。

她心情好,我心情也不差,我倆甚至不由自主地跟著車里播放的音樂大聲跟唱起來。

盡管生活中又失去了一個親人,但是我們畢竟要繼續生活下去。

只是我們兩個誰也沒有預料到,今天走的這條風景無限美好的山花爛漫之路,居然讓我倆的生活發生了天崩地裂般的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