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金盅花谷地的生死孽愛

亞朵諾博 2651 01-31 22:00
倒掉我洗後變成墨汁一樣黑的污水,南成宰才重新打了一桶水,也脫剩了一件內褲,和我一樣在院子裏用洗衣粉搓洗自己的身體。

這傢伙的身體肌肉還真的不錯,雖然沒有健美運動員那麼的誇張,卻也棱角分明,每塊肌肉都飽脹清晰……

如果不是後背上面佈滿了淺色的疤痕,還真算得上是讓人賞心悅目的男性軀體。

「呦!

……你小子這體格不錯啊!」

老金頭拎著兩坨肉和一桶白酒回到院子裏,看到院子裏洗的滿身泡沫的南成宰讚歎。

「爺爺!

那個阿姨穿我媽媽的衣服!」

小朋友見爺爺回來,立刻大聲告狀。

老頭哈哈的笑著摸了摸孫子的頭說:「別那麼小氣,你媽媽那麼多好看的衣服,給那個阿姨穿幾件沒事的。」

老頭進了正房,卻又很快退了出來,走到南成宰身邊小聲說:「這人不能放院子裏,人家一走一過會看到他。」

南成宰點點頭,一邊擦身子,一邊把我從柵欄邊上放了下來,見我光著身子,冷得直打哆嗦,拽著我,把我塞進了東屋隔壁的倉房裏。

這裏面都是一些農具和囤積的糧食,有幾條麻袋,南成宰見了,扔到我身上幫我把身體蓋了起來。

「你們洗好了,我這邊也差不多好飯了,咱爺倆喝兩口?」

老頭在外面問南成宰。

南成宰檢查了我的手銬已經銬結實了,才起身回答:「不行啊,我有任務,不能喝酒。」

雖然有麻袋蓋在身上,我還是冷得直哆嗦。

我這麼多天只有少量進食,又被押著走了那麼遠……

現在體力完全透支,在冷天裏洗的涼水澡……

現在真的有些昏天黑地。

我心裏清楚這頓好吃的又沒我的份……

但是很快就能聞到從正屋廚房那邊飄出來的肉香,真的感覺自己身體被掏空了,魂魄都會順著那香氣飄起來了。

「成宰哥,你洗完了把這幾件衣服換上。」

小妍在外面的聲音,輕柔又清晰,就像在我耳邊說話。

「把你的髒衣服也一起洗了吧……

這裏有洗衣機。」

南成宰的聲音。

「不要,我的才不要和你們的髒衣服一起洗,一會我自己的單獨洗!」

小妍說。

南成宰嘿嘿地笑。

「有擦臉的,你要不要來點?」

小妍問。

「不要了,你收拾好了去幫大爺吧,我去洗衣服。」

「嗯,也不知道幾點了,好餓。」

小妍嘟囔。

「金大爺在做了,很快就能吃了。」

兩個人就這麼你一言我一句的說著話,感覺是相處了很久的兩口子一般,沒有任何的隔閡。

我蜷縮在麻袋下,渾身不住地打著哆嗦,之前受傷最痛苦的那兩晚,我都沒有哆嗦成這個樣子。

也許是我現在身體的抵抗力實在太差了吧,也有可能是這幾天實在過於疲憊,意識很快就模糊起來,眼皮越來越沉,就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聽到老頭的聲音才迷迷糊糊地醒過來,我的眼皮很重,怎麼也睜不開,頭疼的要命,感覺自己呼出的氣息都是燙的。

「這小子燒的很厲害,是傷口發炎了還是中午給洗澡凍著了?」

老頭在問。

「應該是洗澡的問題。」

南成宰的聲音。

「怎麼辦?

要不我去村衛生站找樸老六家媳婦兒來看看吧。」

「不用,我把他搬到房間裏去,用被子捂一捂出身透汗就好。」

南成宰輕描淡寫的說。

我強睜開眼,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我在這裏昏睡了一下午?

我有些不理解南成宰為什麼要在這裏停留這麼久,員警和那個姓蔣的人在到處找他……

而這個村就在搜索範圍之內,難道他一點都不擔心嗎?

南成宰和老頭兩個一人一邊把我架了起來,把我攙進了東屋裏。

這屋裏比之前那孤島上的房間寬敞了很多,差不多有二十平左右,前後都有窗子,房間地上有一排組合櫃,櫃子上面還有電視,房裏的土炕也寬敞多了,差不多有三米寬,炕上鋪著嶄新的炕席,炕裏的被褥也都是嶄新乾淨的。

能看出這家的主人就乾淨衛生多了。

我只穿著內褲,炕頭是熱的,墊了些褥子,把我放在熱乎乎的炕頭上,老頭搬來兩床大棉被,往我身上一蓋,就只留著我的頭在被子外,還仔細地把被角給我塞了個嚴實。

我以為這種捂汗退燒法只有中國的老媽才懂,沒想到他這個北朝鮮人居然也知道。

曾經看過一些文章說這種出汗退燒法根本就是胡扯……

可是我是對這種退燒的土方法深信不疑的,我小時候無數次發燒都是被我老媽用這種方法強制退燒的。

那小傢伙一直好奇的跟在大人身後看著他們為把我包裹成一個棉花包,瞪大眼睛問老頭:「爺爺……

這人怎麼了?

為什麼要把他藏起來?」

小妍噗嗤樂了起來,說:「他不聽話,不洗手就吃東西……

所以生病了,你爺爺在給他治病呢?」

「那是不是要給他打針啊?」

小傢伙歪著腦袋問。

老頭故意板著臉說:「肯定要打針呀,一會給他打完針,要是還有藥,就順便給你也打一針。」

小傢伙立刻滿臉驚恐地跑開了,老頭趕緊追了出去。

外面的天色已經全黑了,我迷糊著,估計他們已經是吃過晚飯了,想不到這一覺睡了這麼久。

「咋辦?

這怎麼睡啊?」

小妍在地上看著炕上的我,有些遲疑的問。

南成宰歎了口氣說:「這炕這麼寬,就讓他在那邊吧,他現在這樣也怪可憐的,將就一晚吧。」

小妍歎了一口,小聲問:「成宰哥,你下午說要去內蒙,到底要去幹嘛?」

南成宰坐到炕邊,瞥了我一眼,小聲說:「我想帶你從內蒙出去,走外蒙到歐洲去。」

小妍一臉疑惑的問:「怎麼突然想起要走?

再說為啥要走那邊?」

「其實早上遇到那三個人的時候就決定了,我要帶你走,走的遠遠的,離開這裏,去找個能容納我們的地方活下去。」

南成宰表情嚴肅的說。

小妍還是很困惑的表情問:「走就走,我跟著你走!

可是為什麼要去國外?

咱們隨便去南方找個小城市不就可以了嗎?」

「只要我還活著……

那姓蔣的絕對是不會放過我的,我們只要在中國境內……

他們早晚會找到我們,我答應了你不主動去找他……

那我們就要趕緊躲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去。」

南成宰的這個邏輯我認同。

只是他想要帶著小妍一起走的想法讓我心一下子又懸了起來……

如果小妍真的犯糊塗跟他出走了,離開了她生活的環境……

她很可能永遠也恢復不了自己真正的記憶,最後會徹底變成荷丫頭……

這結局太可怕了!

我一定要想辦法阻止他帶走小妍。

可是,我該怎麼去阻止呀?

我現在傷還沒好,又開始發燒,全身疼的要命,我該怎麼去阻止他呀?

我現在和在孤島上完全不同,我雖然被蒙在兩層棉被下……

但我除了兩手被銬住了,我的腳是可以動的……

所以,只要我能找個機會溜出這個房間,就可能跑到村裏去,只要能遇到村裏的人,我就有機會把我自己的身份解釋清楚。

可是我該怎麼解釋我的身份呀?

我說不了話呀。

先不要管那麼多了,首先要從這房裏逃出去才行。

這兩條棉被也真給力呀,才被悶住幾分鐘,我就開始大汗淋漓了。

傷口結痂了……

現在滿臉的汗,浸透進傷口周圍,火辣辣地疼。

兩個人小聲說著什麼,好像故意在回避著我……

這房間也足夠大,兩個人在地上說悄悄話,我居然完全聽不清他們說的是什麼。

仔細聽了好半天,才發現,兩個人居然一直在用朝鮮語交流。

難道他們兩個有什麼事情是擔心我聽到的嗎?

南成宰看來知道我不會說朝鮮話……

但是他也完全沒想到我能聽懂大部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