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

金盅花谷地的生死孽愛

亞朵諾博 3312 01-31 22:00
南成宰偷偷看了一眼老頭,表情鎮定地解釋:「我不是員警,我是水利局的,剛才我們車翻了,路上查崗的員警給了我一件衣服。」

大圓臉點點頭,眼睛還是在小妍的臉上胸前掃視著,咧著大嘴叉問:「你們翻車了?

在哪翻的?

肯定是你開的車吧?

你叫啥?」

小妍見這人的眼神不善,有些慌亂,急忙搖頭說:「不是我開的!

我姓李。」

南成宰笑著指了指我們來的山脊方向回答:「在那邊,我路不熟,在河邊的鐵路旁邊。」

「哦,人沒事就好,你們的車還在那邊嗎?

要不要我們去幾個人幫你們把車拽出來?」

大圓臉倒是蠻熱心的。

南成宰搖頭說:「車已經被那邊的員警拉走了,我們是走路過來的。」

大圓臉還要問什麼,老頭趕緊說:「永成你忙你的……

他們來看看就要走了。」

大圓臉眉頭一皺,已經發現我手一直背在身後,臉上還纏著髒呼呼的紗布,朝我努努嘴問:「這人咋了?」

南成宰眉頭已經緊張起來,我注意到他已經把手摸向了自己腰後面,隨時準備要開始攻擊了。

「他來之前被樹枝劃傷了臉,剛才翻車他也甩到泥地裏面去了。」

老頭搶著回答。

大圓臉還是在摩托車上騎著,眼睛在我和南成宰身上掃視了一會,笑著說:「都造這麼狼狽了,急著走啥?等會也幫我家看看,我家的井這兩年有點渾,也找不出什麼原因。」

南成宰正要拒絕,老頭趕緊陪著笑說:「是啊,我一會領他們去家裏洗洗,造的太埋汰了。」

大圓臉點點頭,又在小妍的臉上看了一眼,嬉皮笑臉的說:「這李小姐長得可真漂亮啊,一會上家吃飯去啊!」

看得出南成宰在壓抑著心裏的怒火。

不過他還是點頭說:「好的,我們先去大爺家裏洗洗,回頭再去拜訪。」

大圓臉點點頭,有些意猶未盡地又在小妍身上看了幾眼,才給上油,騎著摩托車走遠了。

這人是村裏的治安員?

我心裏突然升騰起一線希望……

如果說公安局那邊已經開始在搜尋南成宰……

那麼這邊的村裏的聯防隊也一定會被通知到……

這個叫永成的人如果警惕性高,應該肯定已經發現我們的問題了,他什麼都沒說就走,我想應該就是去搬救兵了。

南成宰也一定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眼睛飛快地轉了轉,轉身朝老頭鞠了個躬,急切地說:「我們不能去您家裏了,我們要趕緊走……

這個人應該去叫人了。」

老頭笑著說:「永成這小子人不壞,他沒那麼多心眼,再說今早上村裏的聯防隊都被叫走不知道幹嘛了……

現在屯子裏沒啥人,不用怕,再說這都快晌午了,到家吃點東西,收拾乾淨了再走也不遲。」

南成宰皺著眉,似乎很不想跟著老頭走,小妍卻已經邁步走到老頭身邊笑呵呵的問:「大爺,都聊這麼半天了,還不知道您怎麼稱呼呢。」

「哦,我姓金,你們就叫我老金頭就行……

這屯子四十多戶人家,大部分都姓金。」

老頭邁開腳步,拉著怯生生的小朋友往山坡下走。

見小妍已經跟著老頭開始往下走,南成宰也只好拽著繩子,推搡著我跟著跟著老頭朝村裏走。

走下山坡,一個農家小院出現在樹林邊緣,雖然也是村子的範圍。

不過距離其他的小院確實間隔了幾十米的距離,院子很寬敞,品字型排列著三間紅磚牆的瓦房。

「就是這裏了,東屋是我二兒子的房,你們隨便些,別客氣,你們自己弄水,我去弄點豬肉回來。」

老金頭說著,把我們領到院子裏,對小朋友說:「乖孫兒在家等爺爺,爺爺去你七大娘家買點豬頭肉,再買點裏脊,回來給你做鍋包肉吃哈!」

小朋友回到自己家,自然放鬆了許多,一邊在院子裏蹦跳著,一邊笑著點頭說:「我還要吃辣條!」

老金頭笑著點頭朝外走,走到院門口,突然回頭想起什麼,指著我說:「你們把他可要弄好咯,別讓他亂跑啊。」

南成宰點頭,牽著我手銬上的繩子,在院子裏左右前後看了看,見東屋旁邊有個倉房,把我推進了裏邊。

正要鎖門,小妍已經走到院子裏的水井旁,對南成宰說:「給他也洗洗吧,他身上味太大了。」

南成宰猶豫了一下,把我拽到院子中央的一塊空地,按在地上坐下,伸手過來把我臉上的紗布揭開,看了看我的傷口,皺著眉說:

「他的傷口還沒好,沾水恐怕會感染,把他的紗布換一換吧,看看這裏有沒有碘伏消毒水一類的藥。

就是不知道他們家把藥箱放在哪里。」

小妍點頭,見老頭已經走出院子,蹲到那小孩面前問:「小朋友,你叫什麼呀?」

「我叫金勇俊,今年5歲啦!」

小傢伙用稚嫩的童音清脆地回答。

「那你知道你家裏的藥箱放在哪里嗎?」

小妍笑著問。

小傢伙眼睛裏透著機靈,大聲說:「我知道!

在爺爺的屋裏。」

小妍得意的朝南成宰揚了揚頭,跟著小傢伙進了中間的正房,沒多一會,小妍手裏抓著一個大紗布包和一個裝著各種藥品的木盒子走了出來。

「他家準備的還真不少,你幫他換藥吧,我去看看有沒有我能穿的衣服,我身上也臭死了……

這套衣服都穿多少天了。」

小妍把藥盒子遞給南成宰,扭著圓圓屁股進了東邊的廂房。

說實話,我現在的傷口被碘伏擦拭清洗的時候,已經完全不痛了,外面的皮膚也都已經結痂硬化了,基本沒有什麼感染或者發炎的地方。

不過南成宰還是仔細給我從嘴巴裏面到外面檢查了一遍,松了口氣,小聲說:「你這傢伙運氣不錯,居然沒發炎,也沒感染……

現在看,你基本沒問題了。」

我的傷全是拜你所賜,就算是現在傷口恢復的不錯,我以後也是個啞巴了,難道還寄希望於我能感激你嗎?

看到我憤恨的表情,南成宰笑著搖了搖頭,小聲說:「早上我真的是想一走了之的。

不過也多虧了我沒走遠,對嗎?

至少你和丫頭現在都安全,你還是要謝謝我的。」

我眯起眼,不去看他的嘴臉。

他一邊用手扳住我的下頜,往我嘴裏塞了些新的紗布,一邊笑著說:「你也真夠沒禮貌的,我救了你三次了,你至少要對我客氣一點吧?」

我瞪著眼睛看他,心中卻不自覺的盤算起來。

為什麼是救了我三次?

他看我瞪著他,笑著說:「怎麼?

不承認?

我幫你處理傷口,讓你沒有死於傷口感染……

這是一次吧?

要不要謝謝我?」

我點點頭。

他笑了,牙齒很白,不知道他們朝鮮人都用什麼牙膏。

「然後今天早上我從姓蔣的手下手裏救了你和丫頭……

這你也不否認吧?」

他得意的重新用新的紗布把我的臉纏了起來。

我點點頭……

這兩次暫且算是吧……

但是我真的想不出他還有一次救我是什麼時候的事。

「從河道摔下去,車已經燃燒起來了,你和丫頭都昏了過去,是我把你倆從車裏搶出去的!

這是不是三次?」

他得意的伸出三根手指說。

這個我不記得,我那時候沒意識了。

可是,就算是他這幾天救了我一萬次,所有的這些……

那也都是他引起的啊!

救了我一萬次又怎麼樣?

我根本沒可能去感激這個製造了我這些傷害的人啊!

更何況,他姦污了小妍……

這一件事就足以讓我把他千刀萬剮了。

小妍從房裏探出頭,手裏拎著幾件有著很顯眼花紋圖案的衣服,看周圍沒有別人,嘟著嘴巴小聲對南成宰抱怨說:「他家兒媳婦的衣服好土氣,都是花花綠綠的,沒有我喜歡的!」

小妍算不得時尚達人,在挑選衣服的品位上,大多偏向於那種簡約的都市休閒風格的樣式和顏色,自然不喜歡那種很豔麗的東西。

南成宰笑著說:「這不都挺好看的嘛。」

小妍瞪了他一眼,不滿地小聲說:「好什麼啊?

難看死了!」

南成宰嘿嘿地笑著說:「什麼好看難看的,主要是乾淨呀。」

院子裏正在玩耍的小朋友注意到小妍,大叫:「那是我媽媽的衣服!」

小妍朝小傢伙使勁擠了擠鼻子,故意逗小鬼說:「是你媽媽的,我就穿,怎麼樣?」

小傢伙不經逗,立刻哭喪臉眼看著就要哭鬧起來,小妍趕緊把那些衣服藏在身後說:「不穿不穿,我給你媽媽放回去哈。」

說著……

她轉身回到房裏,再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沒有了衣服……

而是端起了一個塑膠的洗臉盆,接了一盆水,又回去了那邊的房裏。

我的的傷口重新被紗布纏裹起來,南成宰把我拽到了院子一邊的水井旁邊,從一旁找到一個紅色的大塑膠桶,在裏面裝滿水。

走到我身後打開了我的一邊手銬,拽著我到柵欄邊上,把我銬到柵欄上的一個木樁上。

他用手朝我身上比劃了一下,我知道他在叫我脫衣服,有些不情願……

但我還是順從地把自己脫得只剩一條內褲。

他把那塑膠桶拎到我面前,又扔給我一條髒呼呼的毛巾和半袋洗衣粉。

現在是正中午的時間,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並不覺得十分寒冷,而且也顧不得……

這麼多天來,一直都是尿在褲子裏,我自己都能聞到自己身上的騷臭味,水不算太涼,摻著洗衣粉,我在南成宰的監視下小心的把自己脖子以下洗了個乾淨。

身上沾了水,我立刻開始哆嗦起來,北方的春天,儘管太陽大大的,照在身上也是暖暖的……

但是實際溫度還是蠻低的,像我這種傷後虛弱的人,本來身體也不是很健壯,自然在室外洗冷水澡還算是一種磨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