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

金盅花谷地的生死孽愛

亞朵諾博 2562 05-26 13:21
「就叫我成宰哥,還能叫什么?」南成宰笑著說。

小妍卻也沒追問,穿好衣服端著盆子把臟衣服裝進里面去了屋外地窖蓋子被掀開,赤裸著上身只穿了襯褲的南成宰跳了下來,彎腰湊到我身邊來看了看我,我使勁閉上眼睛不去看他。

地窖里的氣味我已經適應了,不過顯然讓他覺得有些刺鼻,他皺著眉捂了捂自己的鼻子,我相信這股子尿騷味絕對比房里的精液味要難聞一百倍。

他冷笑了幾聲,幫我把臉上的紗布拆掉。

這是我受傷的地三天了,其實疼痛在昨晚開始就已經減輕到可以忍受的程度了,不過現在比疼痛更難熬的傷口周圍開始癢的要命。

南成宰一邊給我的傷口用碘伏擦拭,一邊嘟囔:「抗生素剩最后一次的了,碘伏藥水現在也快用完,所以,如果明天還不能得救,就算是老天爺顯靈恐怕也救不了你了。」

我冷冷地看著他。

死?這個字對我來說還有威懾力嗎?

在他占有了我的妻子那一刻,我不是已經死了嗎?

他嘆了口氣,抬頭朝房間外面張望了一下說,咬著牙說:「我喜歡荷丫頭,我太喜歡她了,再給我一萬次重來的機會,我一樣會毫不猶豫地操她,所以我不會覺得愧疚的。」

我死狗一樣躺著,像是聽另外一只狗在放屁。

「但是……丫頭不能跟著我,我只能把她交回給你,只是,你記住,我只是暫時把她交給你,等我不再需要躲藏自己,等我可以堂堂正正地面對丫頭,我會把她搶回來的。」他一字一句地說。

看來他根本沒忘記自己的處境。

他重重嘆了口氣,一邊端著一只裝水的碗用小勺給我嗓子里灌水,一邊小聲說:「我明天一早會把電臺修好,一旦和外面聯系上,很快就會有人來救你們,所以……」他頓了頓,接著說:「……所以我最多再在這里呆明天一晚,后天早上之前我一定要走,在那之前,如果有機會,我會和她坦白一切……」他又頓了頓:「……荷丫頭,你要照顧好。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電臺果然是他故意弄壞的,不過他現在又要主動修好,看來他也知道在這里根本是藏不住的,早晚還是會和外面恢復聯系的。

見我沒有任何反應,南成宰反倒有些意外,瞇起眼睛看著我,冷笑著說:「你現在是不是很想殺了我?」

我呆滯著,不做任何反應。

他撓了撓后腦勺,小聲說:「在我們那里,如果一個男人操了別人的老婆,會被判勞改的,不過我聽說你們這邊很隨便,所以,你們中國男人都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老婆被別人操了對嗎?」

我無法回答,更不想回答。

他嘆了口氣,帶著威脅的語氣說:「我不同,我們朝鮮人不允許別的男人操自己的老婆,所以丫頭現在是我的女人了,以后你不可以操她!聽懂了嗎?不然……」說著他用一只手在我眼前比劃了一個開槍的姿勢。

說實話,如果是平常的狀態,我一定會笑話他的幼稚吧。

李荷妍是我明媒正娶領了大紅結婚證的妻子,就算是給你強奸玷污過,她也是我的妻子!我和她怎樣,與你這個無恥的畜生沒有一星半點的關系!

只是我現在笑不出來。

我能否活著離開這個孤島我都不知道。

「成宰哥!」小妍在外面叫,南成宰立刻從地窖里站起身朝外面張望,回答:「怎么?」

「今天的月亮真美……你快來看呀……」小妍在外面開心地叫。

「好,等我把他處理完的。」南成宰看了我一眼,回答她。

他再次蹲下身,一邊幫我把紗布重新纏好,一邊小聲說:「明天不出意外的話,如果我的腳傷能走路,不管河面能不能走人,我都會走掉,走之前,如果我沒勇氣告訴丫頭真相,請你幫我告訴她,我真的很喜歡她。」

天大的笑話!

只要是一個思維邏輯正常的人,可能幫你轉達這種話嗎?

他也不等我表態,伸手在我肩膀上用力拍了拍,跳上地面,把地窖蓋子重新蓋了起來。

能聽出他在地面上走動時候腳步是一瘸一拐的,看樣子他早上傷的不輕。

兩個人在院子里嘻嘻哈哈地說笑,有時候遠,我在下面就聽不太清楚他們的談話內容了,不過沒多一會,就把隔壁的樸老頭也給吵醒了,也出去到院子里,三個人又說笑起來,很快,我就聽出他們把已經熄滅的篝火又點燃了,把晚上吃剩下的羊肉又架起來了頓宵夜。

這太折磨人了。

像我這種聞到吃不到的感覺太凄涼了。

連著幾天的微量進食讓我活了下來,但也損耗了我大量的體力,我明顯感覺自己連抬眼皮的力氣都沒有,幾度眩暈著差點昏厥過去。

能聽到他們聊天說起河面現在已經完全重新凍結了起來,我的心里一陣狂喜,按照南成宰的計劃,河面凍結起來,他應該會立刻消失掉吧。

可是,我該怎么面對我可憐的妻子呢?

我會原諒她嗎?她并不是故意和別的男人發生關系的呀,她只是把那個騙子當成了我而已啊,我不該原諒她嗎?可是我真的接受不了啊,我親眼看著別的男人在她身上拼命地抽送和動作啊,我真的受不了啊,就算我們以后能夠重歸于好,那一幕畫面能徹底在我的腦海里被鏟除掉嗎?

未來的事,我想的再多又有什么意義呢?就好像說我這次陪小妍回老家來,我怎么可能會想到我會經歷如此悲慘的遭遇,如果能靠之前想到的,那我只要在行程上錯開和南成宰的兩次相遇不就圓滿了嗎?

可是命運就是這樣啊,根本沒有那些如果呀!

我原本是個精神抖擻的人民警察啊,現在卻已經變成了一個連吐口痰都是妄想的一個廢人。

我該繼續我的人生嗎?我就算這次死不掉,也會變成一個沒法說話的殘疾人,我該繼續堂而皇之地占有小妍的下半生嗎?

我想死,但是現在我連死都沒法死,身下都是土豆,四周都是土墻,我連撞頭自盡都沒地方撞。

這是老天爺給給我的懲罰嗎?是我之前做了什么喪盡天良的事嗎?沒有啊!我真的沒有做過什么壞事啊!老天爺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我哭的昏天黑地,卻又一次被自己的眼淚憋到幾乎暈厥,口腔里塞滿了紗布,不過勉強還是能有少量空氣通過的,我現在嗓子里也已經消腫了,所以呼吸和發聲順暢了一些,剛才咳嗽就已經能讓房里的人聽到了,這是個好的現象,說明我年輕的身體正在拼命地恢復,只是我現在三天沒有正常進食,饑餓讓我虛弱不堪,哭了一會就眩暈著昏睡起來。

也許是我真的快要死了?

我好像在朦朧中看到滿眼的金光,金光中我的小妍全身披著金色的婚紗,在空中漂浮著,朝我張開雙臂,她笑臉如萍,似乎想想我述說什么,可是我怎么也聽不到她的聲音,我拼命朝她奔跑,卻怎么也無法接近,我大口地呼吸,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扼住咽喉,我猛然驚醒,身上大汗淋漓。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周圍依舊是黑暗的,院子里已經聽不到人聲,只是覺得周圍一片安靜,靜的有些奇怪。

我皺了皺眉,清醒了很多,朝上透過木板縫隙看向鏡框里,外面依然有皎潔的月光照進來,照亮了房間,也照亮著炕上。

炕上是空的,兩個人都不在。

房間里太安靜了,能聽到外面的河水冰面發出沉悶的咯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