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馬不停蹄

春花在住宿的房間里坐也不是,立也不是,想外出走走,卻知道除了外邊的小杉園,哪兒也去不了。

來到晉州差不多半月了,周義至今仍然沒有回來,春花困處這幢毫不起眼的小樓里,心里的郁悶煩躁,與時俱增,可真后悔沒有堅持與他一起進京。

雖說身處王府,可是布置簡陋,吃喝清淡不說,還沒有下人侍候,與豫王周智的府第大相徑庭,亦使春花不滿。

春花最氣的卻是沒有自由,王府重地,周圍全是守衛,出入不易,也不許四處游蕩,如果不是護送她前來的湯卯兔,曾經抽空領她外出游覽,可說不出晉州究竟是甚么樣子。

湯卯兔還知道舂花帶來的衣服不多,送來了許多新衣,內外俱備,還著人代為洗濯替換衣物,春花才少去許多煩惱,可是由于衣服給人洗濯,亦明白暫時無需使用,她可沒有把紅蓮教的異藥隨身攜帶了。

這個湯卯兔如此關照,也不是沒有代價的,代價就是春花陪他睡覺,每隔一兩天,他便會在小樓渡宿。

春花可不明白自己為甚么如此不堪,要是周義不在,便會想起與他一起時的快活,以致在路上給湯卯兔乘虛而入。

雖然湯卯兔沒周義那么強壯,卻也能壓下那惱人的欲火,一件穢兩件也穢,沒多久便習以為常了。

與湯卯兔一起時,春花也曾借機探問秋菊的消息,知道她給周義關起來,安全無虞,只是未經周義同意,可不能讓她們見面。

這兩天湯卯兔可沒有出現,春花有點心緒不靈,幾番動念要門外的侍衛找他前來說話。

胡思亂想之際,倏地有人推門而進,春花抬頭一看,進來的竟然是周義,心里一驚,不禁暗叫慚愧。

“我回來了,這里住得快活么?”周義臉帶異色地走到春花身旁,笑問道。

“還好……”春花本來是滿腔委屈的,看見周義后,卻奇妙地一掃而空,復念自己失身湯卯兔,可真對不起這個男人,更是歉疚。

“這里太簡陋了,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周義詭笑道。

“甚么好地方?”春花納悶道,暗念天下均知周義為人節儉,哪有甚么好地方。

“去到你便知道了。”周義取出一塊黑巾,神秘地說:“但你要蒙著眼睛,去到那里,保證叫你大吃一驚的。”

“要是蒙上眼睛,人家如何走路?”雖然春花口中抗議,卻是大感有趣,還自行把黑巾綁在眼上。

“我會帶路的。”周義檢查了春花的蒙眼黑巾,證實綁得牢固后,摟著她的纖腰說:“走吧。”

“別走得太快呀。”春花順勢靠入周義懷里說。

盡管眼里看不見,但是在周義的半擁半抱下,穿堂入室,接著還步下階梯,而且越走越深,方悟那地方深藏地下,心里更添幾分奇怪。

終于走到平地了。

春花發覺周圍香氣撲鼻,腳下軟綿綿的很是舒服,分明鋪滿厚厚的地氈,看來到了地頭,好奇地問道:“可是到了?”

“不錯。”周義扶著春花坐了下來,解開她的眼睛說:“你看!”

春花張眼一看,發覺置身在一個布置奢華的大廳里,自己與周義坐在一張舒服得叫人不愿動彈的靠背椅子,忍不住左顧右盼道:“這是甚么地方?”

“這是我真正的寢宮,是不是很漂亮?”周義問道。

“是,真是漂亮……”春花贊嘆一聲,隨即目定口呆,原來是看見十數個如花似玉,但是穿得很少的女郎從堂后魚貫而出,領頭的年紀比較大了一點,打扮詭異,手里還執著皮鞭,后邊的女郎年輕貌美,手上卻抬著一團以紅布覆蓋的物體。

“領頭的是這里的總管綺紅,后邊的全是侍候我的女奴。”周義介紹著說。

“怪不得你沒有成親了,原來家里藏著這么多漂亮的女奴。”春花嫉妒似的說。

“只有她們幾個,可差得遠了。”周義搖頭道。

“王爺,是她嗎?她便是紅蓮教……的春花嗎?”綺紅踏土一步,問道。

“準備好了。”綺紅待眾女把蓋著紅布的物體放在周義身前后,動手揭下紅布說。

“這……這是甚么?”看見紅布下邊的物體后,春花禁不住失聲驚叫道。

紅布之下是一個不掛寸縷的女郎,元寶般仰臥木臺之上,手腳四馬躓蹄地反縛身后,胸前的兩個大肉球失控地起伏抖動,峰巒上那櫻桃似的肉粒抖動得更是厲害,使人眼花撩亂,最羞人的卻是大腿根處的肉洞,在燈光里纖毫畢現。

女郎的身體一絲不掛,頭臉卻包裹著紅布,掩蓋了本來臉目,可是眼眶的地方濕了一片,當是流下來的珠淚。

“這賤人欺騙了我,所以我要把她當眾懲處,以儆效尤。”周義冷冷地說。

“她騙你甚么?”春花好奇道,想不到這個天下聞名的賢王,竟然會這樣對付一個女孩子。

“待會你便知道了。”周義若有所指道:“我最痛恨別人騙我了,要是騙了我,一定沒有好下場的。”

“哪里有人敢騙你。”春花芳心劇震,怯生生地說。

“王爺,可以動手了么?”綺紅問道。

“動手吧,聽清楚了,我要她受最多的罪,吃最大的苦頭,要她生不如死,看看她以后還有沒有膽子騙我!”周義怨毒地說。

“要她吃苦受罪不難,難是難在要她生不如死。”綺紅在木臺旁邊坐下,把玩著女郎胸前那兩團正在顫抖的奶子,嘆氣道:“否則可以把她一片一片地割下來,再撒下鹽巴,一定能痛死她的。”

“死便死了,死了這個,我還有這個。”周義發狠地緊抱著靠在懷里的春花說。

“她青春年少,也有幾分姿色,要是弄死了,豈不浪費?”綺紅扭捏著峰巒的顆粒說。

“那么你有甚么主意?”周義點點頭,問道。

“女孩子最敏感的地方亦是最脆弱的地方,從那里入手,保證能使她苦不堪言,生不如死。”綺紅手往下移,輕撫著平坦的小腹說。

“可是使用毒龍棒么?”周義笑道。

“毒龍棒能使她永遠受罪,太歹毒了。”綺紅搖頭道:“再說,剛才你答應她要是吐實,便不會使用毒龍棒,可不能出爾反爾的。”

“誰知她還有沒有胡說八道!”周義冷哼一聲,不解道:“我看毒龍棒最多是弄得她皮破血流,傷愈了便是廢人一個,為甚么說能使她永遠受罪?”

“如果在傷口擦上春藥呢?”綺紅森然道:“當年怡香院曾經以此整治一個跑了三遍的女孩子,待她傷愈后,還是日夜發癢,結果要每天接三四十個客人,才可以煞癢,不是永遠受罪嗎?”

“……”蒙臉女郎當是聽見了,身體沒命扭動,喉頭里“荷荷”哀叫,該是害怕得不得了。

“原來如此,好極了,待會要是證明她還是沒有說出實話,可要讓本王見識一下。”周義拍手笑道。

春花雖然不大明白他們說甚么,卻也聽得心驚肉跳,奇怪周義為甚么會變得如此殘忍。

“其實除了毒龍棒,還有許多種奇淫絕巧的淫器藥物,也能夠使她生死兩難的。”綺紅笑道。

“有些甚么?”周義追問道。

“拿烈女淫婦箱過來。”綺紅揚聲道。

“甚么?”看見一個女郎取來一個紅木箱子,周義愕然道。

“里邊盛著的東西全是用來對付烈女淫婦的,所以叫烈女淫婦箱。”綺紅打開蓋子說。

“羊眼圈……緬鈴……白綾帶子……”周義一一檢視,認得了幾件,其他大多不知是甚么,隨手撿起一件奇怪的東西,問道:“這是甚么?”

“這是尋幽夾子,用來張開騷穴的。”綺紅答。

周義低頭細看,發覺夾子是兩塊二指寬的竹片,其間連著鐵環,使一端合在一起,另一端卻老大張開,心念二動,走到女郎身畔,把合在一起的一端朝著裂開的肉縫插了下去道:“可是這樣嗎?”

“是的。”綺紅答應聲中,蒙臉女郎的喉頭里卻發出凄厲的慘叫。

原來周義的大手握著肉洞外邊那兩塊張開的竹片,手上使勁,便把藏在里邊的竹片張開,自然使她痛得厲害了。

“這又如何?”周義不明所以道。

“你手上放松一點……是了,然后從鐵環中間望進去,便可以看得到她的花心了。”綺紅指點著說。

“唔……是看到了,看到又怎樣?”周義皺眉道。

“你們男人不是最愛看女兒家的騷穴么?”綺紅笑道:“連最隱蔽的花心也看得一清二楚,她還有甚么秘密。”

“還有甚么?”周義放開夾子,繼續檢視箱子里的東西,竟然找到一根粗如兒臂,長約盈尺的紅燭,奇道:“這紅燭可有特別之處嗎?”

“沒有特別,不過是尋常紅燭吧,燃點后便可照明的。”綺紅吃吃嬌笑道。

“那么放在箱里干么?”周義問道。

“當然是用來燃點的……”綺紅伸手接過,手握著紅燭,點撥著女郎的小腹說:“用她做燭臺,卻是香艷。”

“如何當燭臺?”周義若有所悟道。

“就是這樣……”綺紅手往下移,紅燭慢慢往女郎的牝戶搗了進去,進去一半后,紅燭便直挺挺地豎在女郎身下。

“哈,有趣!”周義拍手笑道:“點起來,快來點火!”

日睹綺紅點起紅燭,火舌在燭頭閃爍,春花隱隱感覺有點不對,卻又說不上甚么不對。

“你可有騙過我嗎?”周義回到春花身旁,笑問道。

“沒……沒有。”春花強作鎮靜道。

“最好沒有。”周義臉露異色,繼續問道:“這些天來,你的騷穴可有發癢嗎?”

“有……”春花粉臉一紅,含羞道。

“那么你是如何煞癢的?”周義捉狹地說。

“我……”春花臉上忽紅忽白,囁囁不知如何回答。

“說呀,不要騙我!”周義寒聲道。

“婢子……婢子該死,婢子……婢子不知為甚么……控制不了自己……”春花口吃似的說。

“可是找了男人嗎?”周義追問道。

“是……”春花臉如死灰道。

“那一個呀?”周義冷哼道。

“是……是……湯卯兔!”春花鼓起勇氣道。

“算你老實。”周義原來已經知道了,大笑道:“以后無論多癢,沒有我的同意,可不許找男人了。”

“是,是,婢子以后也不敢了。”春花想不到周義如此容易說話,舒了一口氣道。

“很好,換衣服吧。”周義點頭道。

“換衣服?換甚么衣服?”春花愕然道。

“當然是換上女奴的衣服了,只有女奴方許留在秘宮的。”綺紅捧著一點少得可憐的衣物,送到春花前面說。

“我……”春花頓時冷了一截,不明白為甚么一下子變成周義的女奴,猶豫之際,耳畔卻傳來蒙臉女郎的厲叫,偷眼一看只見她的陰唇染著幾點血紅色的燭淚,可以想像是痛得多么厲害了。

“快點換,可是要我動氣吧!”周義臉罩寒霜道。

“秋菊……秋菊在哪里?”春花突地記起了秋菊,急叫道。

“要見秋菊嗎?”周義冷笑一聲,抱著春花的香肩,踏前一步道:“綺紅,給她看看那個小賤人。”

綺紅答應一聲,走到哀聲不絕的蒙臉女郎前面,解下包裹著頭臉的紅布。

那個蒙臉女郎正是秋菊,她臉如白紙,淚印斑斑,嘴巴還給布索牢牢緊縛,只能“哦哦”悲叫,無法叫喚。

“為甚么會這樣……”春花如墮冰窟,知道不妙,可真后悔為貪一時方便,沒有攜帶紅蓮教的妙藥在身,只是形勢危急,也顧不得許多了,反手便往周義肚腹拍下,然而玉手才動,肩井穴已是受制,氣力全消地倒在他的懷里。

“來到這兒還容你放刁嗎?”周義哼道。

“可要喂她吃下軟骨丹?”綺紅問道。

“要,她的武功雖然平平,力氣可不小,還可以殺了你的。”周義點頭道。

“你……你騙了我!”春花尖叫道。

“這個世上不是你騙我,便是我騙你了,有甚么奇怪的。”周義大笑道。

“張開嘴巴吧!”綺紅拿著一顆丹丸,走到春花身前說:“王爺可以騙你,你可不許騙王爺的。”

“不,我不吃!”舂花大叫一聲,使勁地抿著朱唇。

“識相吧,要不然受罪的還是你自己。”綺紅冷笑道,伸手捏開了春花的嘴巴,便把丹丸塞了進去,接著在她的背上一拍,春花便把丹丸吞入肚里了。

“軟骨丹的藥力還要一會兒才會行開的,先剝她的衣服吧。”周義下令道。

“不……不要……圣姑可不會饒你的!”春花害怕地大叫,可是穴道受制,叫又有甚么用。

“她嗎?她早晚也會落在我的手里,和你們作伴的。”周義扯下了春花的衣襟說。

“不會的,她不會的!”春花歇斯底里地大叫,也真不大肯定圣姑能不能斗得過這個可惡的男人。

與此同時,秋菊也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原來又有一些滾燙的燭淚落在肚腹上面。

“那個甚么圣姑長得漂亮嗎?”綺紅好奇地問,手里也不閑著,脫掉春花的衣裙,再把抹胸解下來。

“能用這兩個丫頭的,自然也是美人兒了,可惜不是黃花閨女。”周義搓揉著暴露在燈光里的乳房說。

“你已經干了她嗎?”綺紅奇道,順手把騎馬汗巾扯下,春花身上再也不掛寸縷。

“還沒有,不過我知道。”周義神秘地說。

“你……你究竟想怎樣?”春花顫聲問道。

“沒甚么,只要你乖乖地答我一些問題,我便不難為你的。”周義寒聲道。

“甚么問題?”春花問。

“我要知道圣姑的出身來歷。”周義冷冷地說:“別打算騙我,秋菊已經全說了,我只是要你再說一遍。”

“既然她已經說了,為甚么還要難為她?”春花咬牙切齒道。

“不為甚么,只因為我喜歡!”周義大笑道:“這也是她欺騙我的代價,現在要看你是不是像她那么犯賤了。”

“我……”春花有點明白為甚么周義要綁著秋菊的嘴巴了,看來是要提防她冒死作出提示,好讓自己串供。

目睹秋菊身受之慘,春花沒有多作考慮,已經決定招供,可是現在不是招不招的問題,而是招甚么。

無論春花說甚么,如果自己說的與她不同,周義便知道有人說謊,那時可有人要受罪了。

春花知道自己一定受不了如此淫虐的摧殘的,但是要是秋菊沒有吐露實情,就算自己從實招來,也是沒有用。

“綺紅,宮里好像不夠光亮,我看要再點一根紅燭了。”周義陰惻惻地說。

“不一定是燭影搖紅的,可要試一下其他法子么?”綺紅聞弦歌而知雅意,笑道。

周義還來不及回答,秋菊又驚天動地地叫起來,但是只是叫了一聲,便了無聲色,綺紅趕去一看,大驚小怪地叫:“她痛暈了!”

“真是沒用。”周義冷哼一聲,在春花身上擰了一把說:“你是不是想知道自己能熬多久呀?”

“不……不,我說了。”春花哀叫一聲,知道不說不行,囁囁道:“她……

她告訴我們……她是天仙下凡,已經千多歲了。”

“那么她真是懂得法術了,是不是?”周義冷冰冰地說。

“也許是吧。”舂花模棱兩可道,她想清楚了,只要秋菊不說,周義該不會知道圣姑的真正來歷的,秋菊像自己一樣,明白此事關系全族的生死,縱是吃苦不過,最多只會道出事先編排的故事,周義怎能分辨真假,應能夠蒙混過去的。

“當初秋菊被擒時,倔強得很,甚么也不肯說,可知道后來我如何讓她說話嗎?”周義拍開春花的穴道,扶著她坐下說。

“……”春花渾身無力,知道軟骨散已經發作,悲哀地抿唇不語,暗道不用說也知道秋菊一定是慘遭嚴刑逼供了。

“我把她扔入牢房里,可是本州沒有女牢,只能與男的關在一起,待她出來時,騷穴全爛了,她也說話了。”周義笑嘻嘻道。

“你……你好狠!”春花悲聲道,暗念別說秋菊還是處女之身,就是自己已經人事,如此慘遭輪暴,不說話也不行了。

“如果她像你一問便答,可不用便宜那些囚徒了。”周義伸手探進春花的腿根說:“幸好這個騷穴是肏不爛的,要不然也是浪費。”

“她已經說話了,為甚么還要難為她?放她下來呀!”看見秋菊仍然人事不知地躺在木臺上面,插在牝戶的紅燭尚在燃燒,燭頭又積聚了一潭火燙的燭油,春花悲憤莫名地說。

“為甚么?因為她騙了我!”周義的指頭撥弄著花瓣似的肉唇說:“你可有騙我么?”

“沒有……哎喲……我沒有……痛呀!”春花泣叫道,原來周義的指頭竟然粗暴地闖進肉唇中間,亂掏亂挖。

“沒有么?”周義抽出指頭說:“綺紅,解開秋菊,讓她來和這個小賤人對質!”

“沒有……我沒有騙你!”春花顫聲叫道,也真怕秋菊不像自己這樣說話。

綺紅解開秋菊時,已經先行捏熄燭火,才抽出紅燭,無奈還有些燭油掉在白里透紅的肌膚上面,幸好她還沒有醒過來,要不然又會痛得呱呱大叫了。

雖然抽出了紅燭,本來是合在一起的肉洞仍然老大張開,土面還有許多凝結了的燭淚,瞧得春花心驚肉跳,不敢多看。

“……饒了我……嗚嗚……我不騙你……圣姑是公主……不敢了……我以后也不敢了。”秋菊醒來了,還沒有張開眼睛,已是哭聲震天地叫。

春花一聽便知道糟糕了,看來秋菊已經道出秘密,頓時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好了,換這個小賤人上去,讓她也嘗嘗這個甚么……燭影搖紅的滋味!”

周義手把春花推倒地上說。

“不……嗚嗚……我說……我說了!”春花恐怖地叫。

“你不是已經說了,還要說甚么呀?”周義訕笑道。

“我……剛才說的是圣姑編造的故事,其實她是余饒國的公主,我國為金輪國所滅,為了復國,她領著我們投靠宋元索,給他辦事。”春花崩潰地說。

“胡說,公主懂得那些呃神騙鬼的法術么?”周義哂道。

“我國國主向往修仙練佛之道,收集了許多與法術有關的奇書,公主自小耳濡目染,也懂二一,國破后,明白無法憑借武力復國,想到可以利用法術凝聚民心。顛覆當朝政權,遂創建紅蓮教,結果使金輪國內亂,得報大仇,后來還助宋元索一統南方。”春花趕忙解釋道。

“既然報了大仇,為甚么還要幫助宋元索?”周義問道。

“不助他也不行,我國夾在宋國和金輪中間,金輪滅亡后,周圍全是宋兵,要不助他,莫說復國,全國也成齏粉了。”春花嘆道。

“那么就是助他一統天下,他也可以反悔的。”周義哼道。

“所以宋元索遣圣姑北上時,她……”春花囁嚅道。

“她甚么?”周義寒聲道。

“她也打算暗里建立自己的勢力,待宋周大戰時,混水摸魚,當那得利的漁人。”春花答道。

周義繼續問了許多問題,春花也是有問必答,答案與秋菊說的沒多大分別。

“你還有甚么沒告訴我?要是我發現你是不盡不實……”周義終于滿意了,卻仍唬嚇道。

“沒有……沒有了。”春花惶恐地說。

“綺紅,她無話可說了,可以動手懲治這個小賤人了。”周義哈哈大笑道。

“我甚么也說了,說的全是實話,為甚么還要難為我?”春花心膽俱裂道。

“我喜歡!而且剛才你也騙了我!”周義殘忍地說:“我不是說最恨人說謊嗎?”

“你身為女奴,讓主人快活是你的福氣,也是責任,要是王爺喜歡,吃多少苦頭也要吃的。”綺紅笑道。

“聽清楚了沒有?只要我喜歡便行了。”周義冷笑道:“你不僅騙了我,還背著我偷人,弄死了也是活該的!”

“不要……嗚嗚……求你不要……我以后也不敢了!”春花嚎啕大哭道。

“其實只要你聽聽話話,王爺也不會舍得弄死你的。”綺紅吃吃嬌笑道。

“我聽話……嗚嗚……我聽你們的話,饒了我吧!”春花絕望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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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漢,這份奏章至為重要,你派人快馬上京,給我秘密送入父皇,不許耽擱。”周義召來李漢吩咐道,這份密奏花了他兩天時間準備,詳述圣姑和紅蓮教的來龍去脈,還作出提議,供英帝考慮的。

“是。”李漢答道。

“還有,抵達京師后,記得要去見魏子雪,一來看看他的任務有沒有進展;二來看他把綺紅的女兒從怡香院弄出來了沒有,要是搞定了,便把她帶回來。”

周義繼續說。

“屬下立即去辦。”李漢點頭道。

“慢著,我還有幾件要緊的事。”周義皺眉道。

“是。”李漢慚愧地說。

“你給我秘密招兵五萬,與本州兵馬一起進行操練,限期三月便要完成基本訓練。”周義正色道。

“是。”李漢臉有難色道:“但是……”

“但是甚么?”周義不悅道。

“五萬不是小數,前些時我們明是為了補充遠征色毒的傷亡,暗里多招了兩萬兵馬,要是再招五萬,恐怕不易瞞過朝廷。”李漢嘆氣道。

原來大周對兵馬的編制監管甚嚴,京師成兵卅萬,直接聽命皇帝,太子和藩王只許擁兵五萬,太子負責京師的安全,藩王像周義卻負責守御邊疆,其他州郡的兵馬不過之千,維持當地治安,要是招兵逾額,定遭朝臣彈劾,甚至獲罪。

盡管有這樣的限制,周義還是巧立名目,悄悄擴軍,由于措置得宜,可沒有給人發現。

“是我說得不清楚了。”周義失笑道:“所謂秘密,是不要張揚,其實這一趟招兵是得父皇同意的,不虞別人多事,只要由我署名,錢糧器械亦可以奏請朝廷發還。”

“原來如此。”李漢臉露喜色道:“恭喜王爺了。”

“恭喜甚么?”周義笑道。

“皇上恩淮王爺擴軍,當有重用了。”李漢諂笑道。

“不錯,待我準備妥當,便要領軍南下的。”周義點頭道:“我已經奏請父皇,屆時讓你真除州牧之職。

“多謝王爺提攜。”李漢大喜道。

“你用心給我辦事,我是不會虧待你的。”局義點頭道。

“是,屬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李漢信誓旦旦道。

“招兵是大事,非同小可,你也可以借機……多招三萬,作為我的親兵,那么本州便有十五萬兵馬了。”周義沉吟道。

“可以在附近州郡招兵嗎?”李漢問道。

“可以。”周義想了一想,點頭道:“此事多半瞞不過太子的,你不妨透露招兵是為了北伐,預備掃除邊患。”

“不是已經平定色毒了嗎?”李漢訝然道。

“除了色毒,難道便沒有其他外患嗎?”周義哂道。

兩人正商議如何招兵時,忽地有人來報,三天前才動身赴色毒送禮的使者求見,周義默計時間,一來一回,看來他還沒有抵達元城便動身折回,不禁暗叫奇怪,趕忙召來見面。

禮物是送給安琪的,全是周義在京城搜購的時新衣物和日常用品,他返回晉州后,便遣使前往了。

與使者一起晉見的還有兩個留在安琪身邊的親衛,他們在路上碰上周義的使者,遂一起回來,看來是有急事稟報。

一問之下,才知道是色毒的大敵天狼族突然興兵五萬,進攻安城,安琪本來可以退走的,但為了黑龍血,被逼退守城池,同時派人前往色毒各地招募兵馬,力拒入侵的敵人。

“是她著你們前來求援的嗎?”周義問道。

“不是,是我們發覺形勢不妙,自行回來報訊,請王爺定奪的。”

“你們看她守得住嗎?”周義皺眉道。

“安城只有五六千兵馬,就算各地及時遣來援兵,相信也不過萬,恐怕會兇多吉少。”

“她不是在山里設下暗哨,可以及時示警,拒敵城外嗎?怎會給天狼兵臨城下的?”周義頓足道。

“是安莎壞事,她給天狼領路,一夜之間,連挑十五處暗哨,發現出事時,天狼族的大軍已經占據西方大山了。”

“這個賤人!”周義怒道,知道萬萬不能讓天狼攻破色毒,否則大周便會再添強敵,也顧不得許多了,立即下令備戰,調動五萬兵馬,翌日出發,同時飛報朝廷備案,相信英帝不會反對,因為北方不靖,焉能南狩,何況在京時,他也很關心安琪會否再度興兵作亂,足證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的。

周軍日夜兼程趕往色毒的元城,預備在那里登船,取道小商河,從水路直航增援。

周義知道元城未必有足夠的船只運載大軍,但是再三考慮后,還是決定走水路,因為如此可以節省數天時間,就算分批上船,也比全軍走陸路快上一點的。

除此之外,周義心里還有一個希望,記得上次從水路回來,抵達元城后,鑒于水路方便快捷,也曾派人告訴安琪多造船只,方便運輸,要是她依言而作,或許可以運送更多兵馬的。

救兵如救火,事關周義估計,天狼以優勢兵力兵臨城下,還有深悉色毒虛實的安莎籌謀設計,必圍城猛攻,希望速戰速決,如此一來,任由安琪三頭六臂,武藝高強,以安城的人手,恐怕亦支撐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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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抵達元城時,色毒各地募得的三千援兵亦在河岸準備出發,前來送行的家人卻是愁云慘霧,依依不舍,原因是此戰看來兇多吉少,自然難舍難離了。

周軍的出現,使色毒民眾欣喜若狂,知道此行是為了給色毒解圍后,更是歌功頌德,咸稱周義大仁大義,義薄云天。

看見河上的船只多了許多,周義也很高興,估計可以搭載逾萬兵馬,要是擠一點,多走一兩趟,該能運送全軍,于是下令征集所有船只,自己卻一馬當先,立即領軍登船,希望能夠及時趕到,逐走天狼。

船行半天,周義與第一批上船的周軍于離開安城廿里的隱蔽之處登岸了,船只隨即回航,接載剩余兵馬氧,登陸的兵馬也不扎營,偃旗息鼓地就地休息,聽候探子回報。

此時周義可真是心急如焚,事關自己雖然立即發兵,但是至今距天狼的進攻已經七八天,不知道安琪能不能守到今日,要是安城已破,此行便白費功夫了。

待了一會,探子回來了,看他臉露喜色,周義不禁舒了一口氣,知道天狼還沒有破城。

“據探子回報,天狼大軍四面包圍,把安城團團圍住,城墻盡是戰火遺痕,看來經過了幾次慘烈的進攻,雖然沒有攻陷,新修的城墻卻已受損,探子還發現天狼軍士上山伐木,建造攻城器械,要是再次發動進攻,守軍便不易應付!”

聽罷探子的報告,周義還是不大滿意,于是就著探子領路,親自前去一探虛實。

窺探的地方是在一個懸崖之上,下邊是天狼大軍的大營,雖然沒路下去,但是居高臨下,如在目前,瞧得一清二楚,也不虞敵人發現。

天狼大營距離孤立無援的安城不過兩三里,分明沒有把城里的安琪和色毒軍放在眼內。

前些時在周義授意下,以土石加固的安城城墻滿目瘡痍,臨近天狼大營的城墻亦已坍塌,僅以新伐下來的樹木修補,看來末必擋得住下一趟的攻擊。

城池已經給天狼軍重重包圍,周圍全是密麻麻的軍營,從營盤的數目估計,大營這邊有兩三萬兵馬,其他三面亦各有萬余人,就算安琪有意突圍,無論從哪個方向逃走,亦會陷入苦戰。

這時天狼大營正在造飯,大多軍士在營外或坐或臥,等候吃飯,空曠的地方擺放著許多完成了的攻城器具,看來經已準備就緒,可以隨時發動進攻。

周義靜心細看,發覺大營里有三四成軍士是傷兵,顯示過去幾天的戰斗很是激烈,雖然其中許多已無再戰之力,剩下來的也是沒精打采,看來士氣不高,但是沒有受傷的更多,他們虎背熊腰,身材健碩,亦是不易應付。

遙看孤零零的安城,周義大是頭痛,莫說要派軍入城增援,縱然想與安琪聯絡,亦勢難得逞。

也在這時,周義看見安莎了。

與安莎在一起的,還有一男兩女,男的是一個濃眉大眼的大胡子,從衣飾和身旁的兩個女子來看,該是天狼軍的統帥。

那兩個女的妖冶嬌嬈,親密地挽著大胡子的臂彎,雖然甲胄在身,但是緊俏的衣服,突顯了那玲瓏浮突的身段,更見奶大臀圓,惹人遐思。

安莎好像清減了一點,仍是一身紫紅色的火狐戰衣,不知為甚么很是高興,滿臉興奮之色,更見風情萬種,顧盼生姿。

看見大胡子出現時,眾軍便安靜下來,好像等候他說話。

“眾兄弟,我決定明早日出時,全面發動進攻,等到破城以后,隨你們大搶大殺!”木胡子大叫道。

眾軍聞言頓時歡聲雷動,轟然叫好,人人磨拳擦掌,躍躍欲試,好像士氣大增。

“但是不許殺安琪,也不要傷她,要生擒活捉!”大胡子繼續說。

“拿下來后,先讓狼主給她破身,然后讓你們輪著干,至死方休!”安莎接口道。

“不錯,功勞大的先上,功勞小的后上,人人有份,永不落空。”大胡子大笑道。

眾軍更是興奮,人人七嘴八舌地呱呱怪叫,喳鬧的聲音,彷如雷鳴,相信安城也可以聽得到。

周義卻是氣炸了肺,暗念此女可真惡毒,要是有機會,怎樣也要取她性命。

“還有……”大胡子舉手止住眾人的叫聲,下令道:“明天各軍還要組成火箭隊,發現他們搬出黑龍血或是類似的物體時,便亂箭射去,該能減少我方的傷亡的。”

眾軍雖然齊聲答應,卻也沒有那么意氣風發,分明是這些天已經給黑龍血燒怕了。

大胡子繼續說了些激勵士氣的說話,接著派出信使,諭示其他包圍安城的天狼軍,才與安莎等三女返回營房。

一時周義明白激戰難免,再看天色已晚,不容耽擱,遂與探子返回陣地,調兵遣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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