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落紅畫押

俞玄霜無端毆打老父,然后離家出走的消息,瞬即傳遍了京城,鬧得沸沸揚揚,成了許多人茶余飯后的話題。

盡管許多人四出尋找,還是沒有這個逆女的行蹤,隔了一天,俞玄霜忽然一身白衣,出現在晉王府外。

“王爺,俞玄霜求見。”魏子雪興沖沖地報告道。

“傳。”周義點頭道。

沒多久,俞玄霜便在魏子雪引領下,來到堂前,她也不用指示,自行在周義身前跪倒。

“怎么只有你一個?姚賽娥呢?”周義問道。

“死了。”俞玄霜木然道,看她雙目紅腫,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

“傳功完畢了嗎?”

“完了。”

“葬了她沒有?”

“她臨終時,要我燒了她。”

“子雪,你找人收下骨灰,送交色毒的安琪公主,讓她與她的亡夫丁庭威合葬吧。”

“是,屬下知道了。”

“記得那十八條奴規嗎?”

“記得。”

“你愿意一一依從,是不是?”

“是。”

“很好,待會畫押之后,你便正名玄霜,當我的女奴衛士,負責保護我的安全。魏子雪是你的頭兒,明白了嗎?”

“明白。”

“子雪,拿繩索來,把她五花大綁……”

“為什么綁我?”

“忘記了嗎?當女奴的只許答應,不許問為什么的。”周義冷笑道:“念你初犯,便饒你一趟,要是下一次……嘿嘿,告訴你,初歸新抱,落地孩兒,一定要好好管教,我是不會手軟的。”

“你……”玄霜臉色鐵青,卻沒有說話。

“告訴你也不妨,我把你綁起來,是要帶進宮,讓父皇親自發落。”周義繼續說。

“不能讓他殺了我的!”玄霜著急道。

“我也舍不得。”周義笑道。

說話時,魏子雪已經取來繩索,把玄霜的雙手反縛身后,卻故意把繩索交叉縛在她有點平板的胸前,硬把兩團軟肉突了出來。

待魏子雪縛得結實后,周義便走到玄霜身畔,動手檢視,后來還伸出怪手,往那微微賁起的胸脯握下去。

“你干什么?。”玄霜尖叫道。

“摸一把你的奶子啊。”周義無情地揉捏著說:“不過這對奶子好像小了一點……”

“看來她還是黃花閨女,只要有男人的滋潤,奶子該會變大的。”魏子雪詭笑道。

“希望吧,要不然,可不大有趣了。”周義格格笑道。

“湯卯兔有一種異藥,能把奶子變大,可要向他要來嗎?”魏子雪笑問道。

“是嗎?”周義終于松手道。

“周義,你不要得寸進尺!”玄霜悲憤地叫。

“什么叫得寸進尺?”周義冷笑道:“你整個人也是我的,我喜歡怎樣便怎樣。”

“對呀,女奴是王府里最低等,最下賤的東西,活著的目的就是供男人快活的。”魏子雪怪笑道。

“這個女奴有點特別,只是侍候我一個,你告訴手下每個人,除了我,誰也不許碰她。”周義正色道。

“噢,屬下知道了。”魏子雪失望地低噫一聲,點頭道。

“玄霜,你聽清楚了,記著我教你的說話,見到皇上或是其他人時,不要胡言亂語,而且就算你說出真相,只要我矢口否認,可沒有人會相信你的。”周義寒聲道。

玄霜沒有作聲,知道周義說的不錯,何況事到如今,縱然后悔也是太遲了。

************

周義把五花大綁的玄霜帶進宮,本來打算單獨面圣的,沒料英帝竟然傳令帶上朝堂,更沒想到除了太子和一眾朝臣外,丁皇后也在殿上。

“玄霜,你為什么如此件逆,可是瘋了?”英帝開口便詢問京中所有人也奇怪的問題道。

“玄霜沒有瘋,只是為了能夠隨侍晉王,才如此大逆不道。”玄霜依著周義的指示回答道。

“為什么要隨侍晉王?”英帝問道。

“晉王雄才大略,英明神武,世稱賢王,是玄霜夢寐以求的男人。”玄霜念書似地說。

眾人沒料到這個艷名震京師的女孩子說話如此大膽率直,有人暗暗搖頭,有人點頭不迭,太子臉露異色,丁皇后卻是又搖頭又點頭,不知是喜是惱。

“你既然仰慕晉王,大可央求老父遣人求親,也不用犯下大逆之罪的。”英帝笑道。

“賤妾自知配不上晉王,爹爹又不許賤妾投身為奴,苦無兩全其美的善法,才……”玄霜眼圈一紅道。

“原來是這樣嗎,也罷,朕念你一片孝心,也不再重罰了,依例奪去姓氏,貶為奴藉,發配晉王府為奴,你認罰嗎?”英帝點頭道。

“謝皇上。”玄霜伏地泣道。

“義兒,此女雖然有幾分姿色,可是性子偏激,你要好好管教,該打便打,該罰便罰,你可不要姑息,倘若她還是怙惡不悛,就是打死了也沒關系的。”丁皇后冷笑道。

“是,兒臣遵命。”周義偷笑道。

“玄霜,過而能改,善莫大焉,你要好好地侍候我兒,如果能生下孩子,我便作主免去你的奴藉,讓義兒納你為妾。”丁皇后繼續說。

玄霜伏在地上嚎陶大哭,沒命地叩頭,不知道的還道她感恩莫名,只有周義明白她是藉此發泄心里的悲憤。

“解開她吧。”英帝同情地說。

“義兒,你可是要她作你的衛士?”丁皇后笑問道。

“是的。”周義點頭道。

“那么,母后便賜她一襲黃金甲和一柄青鳳劍,當作見面禮吧。”丁皇后笑道“謝母后。”周義開心地說:“玄霜,還不謝恩?”

玄霜那里還能夠做聲,只是繼續叩頭不止,周義卻笑嘻嘻地把她從地上拉起來,然后親自解開繩索。

“此事已了。”英帝改變話題道:“朕想再議前些時豫王奏請準許紅蓮教傳教一事,眾卿有什么意見?”

周義心里一動,知道英帝開始執行自己的計劃了。

議了半天,有人贊成,有人反對,太子屬于贊成的一派,說得是慷慨激昂,毫無保留。

到了最后,英帝終于答應如果紅蓮教宣揚忠君愛國,以周室為主體,便不再禁止他們的活動。

看見太子洋洋得意,喜上眉梢的樣子,周義也是暗里偷笑,知道父皇看在眼里,一定不以為然;想不到自己對付宋元索的計劃,竟然得到這樣收獲,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朝會散后,周義本來是急著與玄霜回府,讓她在奴規上畫押的,不料丁皇后暗里著人召見,唯有壓下有點失控的欲火,先去見母親。

“你的女奴衛士呢?”見到周義后,丁皇后第一句便問道。

“在外邊守候。”周義笑道:“兒子見母親,還要衛士嗎?”

“想不到她對你如此癡心,看來除了她,還不知有多少女孩子迷上了你。”

丁皇后大笑道。

“母后取笑了。”周義尷尬道。

“我已經著人把黃金甲和青鳳劍送到你的府里,改天記得帶她進來,讓我看看。”丁皇后笑道。

“是。”周義答應道。

“你父皇已經許下諾言,如果你想納她為妾,便要努力生孩子了。”丁皇后繼續說。

“生孩子只能順其自然,努力也是沒有用的。”周義笑道:“不過孩兒以為她當女奴似乎合適一點。”

“當奴當妾,隨你喜歡吧。”丁皇后緊張地說:“但是孩子還是要生的,改天讓母后帶她上紫云山慈安庵,請主持悟通師太作法,看看能不能讓她早生貴子吧。”

“那個悟通師太有用嗎?”周義心念一動,好奇似的問道。

“怎會沒用?”丁皇后煞有介事道:“當年我入宮三年也無所出,師太給我作法后,便生下你們三個孩子了。”

“是嗎?”周義皺眉道:“聽說瑤仙也常常前往紫云山上香,好像沒有什么用。”

“山雞焉能作鳳凰,悟通師太就是道法高深,也幫不了一個賤骨賤命的婊子的。”丁皇后冷笑道。

“也許是吧。”周義點頭道,暗念母后認識這個悟通師太有年,看來該不會是宋元索的細作。

“我召你進來,其實是要告訴你一件事。”丁皇后臉容一整,沉聲說道。

“孩兒恭聆教誨。”周義肅然道。

“聽說太子昨天和你吃飯,說了許多話,是不是?”丁皇后問道。

“是的,孩兒蒙大哥不吝指點,獲益良多。”周義點頭道,相信母后是從父皇那里聽來的。

“你這個直心腸的孩子……”丁皇后長嘆一聲,道:“我不知道他和你說了什么,可是不要聽他的,那些話和他平時奏告你父皇的,簡直是南轅北轍,看來不是安著好心。”

“不會吧……”周義皺眉道,暗念老大如果安著好心,那才是怪事,然而他的話有條有理,要不是深悉宋元索的虛實,焉能至此,看來背后還有能人,有點懷疑那人便是妹婿劉文正。

“母子倆談些什么呀?”也在這時,英帝走了進來,身后還有垂首低眉的玄霜。

“沒什么,談談慈安庵的悟通師太吧。”丁皇后睜眼說瞎話道。

“玄霜,沒有奉召你進來干嘛?”周義不悅道。

“是我叫她進來的,我還有話要問。”英帝擺手道。

“原來是父皇的意思。”周義慚愧道。

“玄霜,朕要你老實告訴我,為什么你要追隨晉王?”英帝坐了下來,寒聲道,原來他根本不相信玄霜的鬼話。

“我……”玄霜有點兒佩服周義的先見之明了,嚎嚎道:“玄霜要手刃宋元索!”

“為什么?”

“宋元索殺我全家,玄霜活著就是為了報此血海深仇。”

“跟著晉王便能手刃宋元索嗎?”

“玄霜聞說他即將領兵伐宋。”

“誰告訴你的?”

“是……是瑤仙說的話,她是從太子那里聽來的。”玄霜早為周義警告,不敢不答。

“果然如此。”英帝白了丁皇后一眼說。

“這個小賤人可真多事!”丁皇后悻聲道。

“你與她很是要好嗎?”英帝繼續問道。

“以前是的,可是……”玄霜木然道:“可是現在身份懸殊,恐怕高攀不上了。”

“胡說,什么叫高攀不上,我家的女奴也要比那個小賤人矜貴。”丁皇后怒道。

“你不要多事。”英帝目注丁皇后道:“跟聯說的話,無論你聽到了什么,也不許在外邊胡說八道。”

“什么話這么要緊?”丁皇后曬道。

“義兒,告訴玄霜,我們懷疑什么?”英帝沒有理會說。

周義于是道出自己大婚之日,如何出了刺客,然后魏子雪怎樣抽絲剝繭,發現瑤仙可能是宋元索的細作的經過。

“你是說她是南宋派來的奸細?”玄霜吃驚道。

“不錯,可是找不到證據。”周義點頭道。

“你既然與她友好,可有發現什么可疑的地方?”英帝問道。

“可疑的地方?”玄霜認真思索道,“如果證實瑤仙是宋元索派來的奸細,那么她也該死。”

“她懂武功嗎?”周義問道。

“她雖然從來沒有展示武功,可是……”玄霜沉吟道:“我看她不是弱質女流。”

“除了你和青菱,她還與什么人來往?”周義續問道。

“還有……”玄霜想了一想,答道:“還有悟通師太。”

師太在庵里清修三十年,從來沒有下山,該不是奸細吧,“丁皇后憂疑不定道。

“不是她還有什么人?”英帝自言自語道。

“你可有和她上山嗎?”周義問道。

“前些時去過一次。”玄霜點頭道:“青菱……青菱公主聽說那里的齋菜很有特色,曾經與我和她一起上山。”。

“你們也求子嗎?”周義調侃似的說。

“我沒有。”玄霜粉臉一紅,抗聲道。

“你們是怎樣求子的?”周義哼道,聽聞玄霜言下之意,好像說青菱也有求子,心里怪不舒服。

“悟通師太對著她們念一陣子經,接著化符,讓她們吃下,就是這樣了。”

玄霜回答道。

“以前也是這樣的。”丁皇后點頭道。

“然后怎樣?”

“然后我們便離開禪房,前往吃齋,吃完素齋之后,便返回……返回太子的行宮。”

“師太沒有陪你們吃齋嗎?”

“沒有,她還要給其他信女作法。”

“除了你們三個,還有什么人吃齋?”

“其他人也吃的,但她們在外邊,我們在里邊的凈室,還有一個侍候的小尼姑。”

“除了師太,可有跟其他人說話?”

“沒有……”玄霜沉吟道:“瑤仙曾經著那個小尼姑去做幾味素菜。”

“什么素菜?”

“晤……好像什么法海慈航,還有……我忘記了。”

“改天可要去嘗一下那里的素菜。”周義自言自語道。

“這可不行。”英帝搖頭道:“那里是男人禁地,除非硬來,或是偷偷摸摸的潛進去,否則是不許男人進門的。”

“一個男人也沒有?”周義不大相信道。

“當然沒有,據說百年來,從不許男人進去的。”丁皇后說。

“義兒,你們退下吧。”英帝嘆氣道:“玄霜,回去后,要是再想到什么便告訴晉王,如果找不到匿藏的奸細,我們要擊敗宋元索便要多費功夫了。”

“我不生孩子的!”才步出宮門,玄霜便急不及待地說。

“生不生孩子全屬天意,豈是人力所能控制的。”周義曬道。

“可是……”玄霜知道周義說得不錯,不知如何是好。

“別吵,回去再說。”周義冷哼道。

************

回府途中,周義滿腦子盡是如何找到證明瑤仙是宋朝細作的證據,可沒有理會隨后而行的玄霜,玄霜也是心亂如麻,沒有作聲。

不料才抵家門,便見魏子雪在門里探頭探腦,知道有事,便快步趕了過去。

“王爺,青菱公主在那邊等你許久了。”魏子雪苦笑道。

“不是等我。”周義冷哼一聲,扭頭道:“玄霜,小心說話。”

在大廳里等候的青菱已經等得很不耐煩了,看見周義領著玄霜出現,立即搶步上前,。拉著玄霜的玉手急叫道:“究竟出了什么事?為什么會這樣的?”

“玄霜,還不向公主行禮?”周義寒聲道。

“不,不用行禮!”青菱動手扶著預備雙膝跪下的玄霜,急道。

“我二哥欺負你?”

“青菱,你怎么了?怎么凈是和我家的女奴說話,也不招呼自己的二哥?”

周義皺眉道。

“二哥,你把她送我吧。”青菱楞了一愣叫道。

“送你?”周義大笑道:“送你沒關系,可是她不會愿意的。”

“玄霜,你隨我回家再說,二哥答應讓你跟著我了。”青菱拉著玄霜的衣角說。

“不。”玄霜掙脫了青菱的拉扯,木然道:“我是晉王的女奴,只會侍候他一個。”

“什么?”青菱難以置信地叫:“你說什么?”

“我說玄霜是晉王的女奴,只會侍候他一個。”玄霜平靜地說。

“你是不是瘋了?”青菱嚷道。

“妹子,她暗里仰慕我,便希望能夠服侍我了。”周義笑道。

“胡說。”青菱罵了一句,說:“二哥,我要和她單獨說話。”

“沒關系。”周義點頭道:“子雪,領公主進去偏廳吧。”

青菱不再多話,拉著玄霜,尾隨魏子雪而去。

青菱去后,周義卻走進書房,關上門戶后,走到書櫥前面,拉開一道暗門,便看見魏子雪領著青菱、玄霜走進來,原來他的府第也像秘宮一樣暗設機關的。

“玄霜,究竟發生了什么事?”趕走魏子雪后,青菱便拉著玄霜坐下說。

“沒有什么,我喜歡晉王,要跟著他。”玄霜木無表情道。

“你喜歡他?簡直是胡說,你不是常說他假仁假義,凈是造作嗎?”青菱愕然道。

“那是以前,現在不是了。”玄霜冷冷地說。

“那是不是你有什么把柄給他捏在手里了?被逼順從他,我可以幫你討回公道。”青菱叫道。

“不是,我是自愿的。”玄霜眼圈一紅道:“青菱,你走吧,不要再多管閑事了。”

“我不管你誰管你?你有什么難言之隱,盡管說出來吧,就算我管不了,還有太子,上面還有父皇的。”青菱言辭懇切地說。

“你不懂的!”玄霜悲叫一聲,起身便走道:“走吧,不要問,也不要再來看我!”

“玄霜……玄霜!”青菱急叫幾聲,看見玄霜頭也不回,無奈長嘆一聲,尾隨而去。

出到外邊,只見周義摟著玄霜的纖腰,手里拿著一塊看來是屬于她的繡帕,溫柔地揩抹著蒼白的粉臉說:“哭什么?以后也不許哭了,知道沒?”

“是,婢子知道了。”玄霜啞咽道。

青菱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想不到眼界甚高的玄霜,竟然馴若羔羊地靠在自己二哥懷里,還任由他動手動腳。

“妹子,你和玄霜說了什么?為什么弄哭了她?”周義笑嘻嘻道。

“沒有什么。”青菱怔了一怔,道:“大哥明晚又想要請你去吃飯,你會去嗎?”

大哥也真客氣。“周義知道躲也躲不了,笑道:”我當然去。

“請你也帶玄霜一起去。”青菱期待地說。

“她是我的衛士,女奴衛士自然也會去了。”周義訕笑似的說。

“王爺,皇后派人送來了黃金甲和青鳳劍。”說到這里,魏子雪捧著一柄長劍和一個木盒子進來道。

“讓我看看。”周義接過長劍,發覺劍鞘鑲金砌玉,十分名貴,抽劍一看,只見一泓秋水,寒光閃閃,看來吹毛可斷,無堅不摧,該是罕見的神兵利器。

“好劍!”魏子雪贊嘆道,玄霜是使劍的,看見如此好劍,亦禁不住眼前一亮。

周義放下寶劍,動手打開木盒子,里邊金光四射,零零碎碎的有許多東西。

“這是什么?”魏子雪訝然道。

“是母后賜予女奴衛士的黃金甲……”周義取出兩個用金索連在一起的黃金罩杯,檢視了一會,道:“玄霜,過來,讓我給你穿上。”

玄霜咬一咬牙,臉色鐵青地走了過去。

看見青菱臉露不忍之色,周義突然生出獸性的沖動,當著魏子雪把玄霜拉入懷里,手上的罩杯蓋著賁起的肉球比畫了一會,才把兩個罩杯蓋上乳房,扣上后邊的扣帶。

“咦……”魏子雪忽地低噫一聲,走上幾步,頭臉湊了過去,臉露詫色道:“飛天駱駝!”

“飛天駱駝?”周義問道。

“你看,這罩上是刻著兩頭背生雙翼的駱駝,人稱‘飛天駱駝’。”魏子雪道:“這是西域飛駝族的標記,只有王公親貴才可以把這個標記刻在自己使用的物品,難道……”

“難道什么?”周義追問道。

“據說飛駝族族主打造了一襲以西天金精制成的盔甲,此甲不僅刀槍不入,還可以辟邪驅鬼,族主要自己最心愛的女人穿上盔甲,隨他出征,此甲看來就是那一套盔甲了。”魏子雪解釋道。

“刀槍不入嗎?”周義拿起青鳳劍說:“讓我試一試。”

“王爺,一柄是神兵,一襲是寶甲,要是硬碰,不管傷了那一樣,也很可惜的。”魏子雪制止道。

“對,改天用尋常刀劍再試吧。”周義放下寶劍,檢視著木箱里剩余的東西說:“還有護腕,護膝……全是零零碎碎的東西,不像完整的盔甲。,”

“西天金精十分難得,能鑄造這許多保護要害的護物己經很是了不起了,對了……如果真是那套寶甲,應該還有貞操帶的。”魏子雪若有所憶道。

“是這東西嗎?”周義拿起一塊三角形的金質硬片,端詳道:“看來像是護陰……。”

這塊金質硬片硬梆梆的,周義嘗試使力拗折,卻動不了分毫,三個尖角分別連著兩指寬的金帶,可以丁字形的連接在一起,要是把金片覆在腿根,扣上金帶以后,該能保護下陰,奇怪的是金片中間還有一道裂縫,裂縫周圍全是尖利的鋸齒,叫人摸不著頭腦。

“應該是……”魏子雪湊熱鬧地哄了上去,說:“掛在身下,便可以保護要害了。”

“這道裂縫有什么用?”周義皺眉道。

“看來是……”魏子雪看了玄霜和青菱一眼,便住口不說。

“為什么叫貞操帶?”周義沒有留意,問道。

“掛了上去,再鎖上鎖頭,要是沒鎖匙,便不能解下來,也不能偷吃了。”

魏子雪語焉不詳道。

“我明白了。”周義把指頭抵著裂縫,格格笑道:“要是強行硬闖,便會皮破血流的。”

“對。”魏子雪點頭道。

“可是為什么要留下這道裂縫?”周義不明所以道。

“這東西是要整天掛在身上的……”魏子雪神秘地說。

“是了,這道裂縫是方便如廁的。”周義恍然大悟道。

“正是如此。”魏子雪怪笑道:“傳說盔甲下是不穿其他衣服的,這樣便更方便。”

青菱玄霜兩女聽得粉臉通紅,暗唾不已,玄霜的芳心更是卜卜亂跳,暗叫不妙。

“有趣!”周義大笑道:“掛上去看看。”

“不!”玄霜恐怖地往后退去。

“回來!”周義森然喝道。

“二哥,不要欺人太甚呀!”青菱怒罵道。

“什么是欺人太甚?”周義冷笑道:“這是御賜的盔甲,還不該掛上去嗎?

再說,她是我的女奴,怎樣管教也是我的事!”

“你……”青菱氣得渾身發抖,卻也無言以對,見玄霜流著淚,更是痛心,怒哼一聲,扭頭便走。

氣跑了青菱后,周義目注玄霜,寒聲道:“賤人,你好大膽!”

“我什么也依著你了,你還想我怎樣?”玄霜悲憤地叫。

“依著我?”周義冷哼道:“我有叫你在青菱面前哭嗎?我有叫你告訴她不要多管閑事嗎?”

“我……”玄霜知道周義一定偷聽了她和青菱說話,真是欲辯無從,唯有哀傷痛哭。

“要是你不想當女奴,可以隨時走!”周義咄咄逼人道。

“王爺,別惱了,她初來乍到,什么也不懂,慢慢管教便行了。”魏子雪裝好人道。

“我再問你一次,你要當女奴不?”周義冷冷地說。

“當……嗚嗚……我以后也不敢了!”玄霜大哭道。“那么該罰不該罰?”

周義得寸進尺道。

“該……”玄霜哽咽道。

“沖著你還知道該罰,我便暫時寄下這一頓鞭子,算你一場造化,”周義冷笑道。

“是……謝王爺不打之恩。”玄霜含淚道。

“明晚我們去太子家里吃飯,你知道該怎樣當一個像樣的女奴了”周義陰惻惻地說。

“你要我怎樣便怎樣……”玄霜流著淚說。

“我會教你的。”周義滿意地說:“要是再犯,便兩罪俱罰,別怪我不憐香惜玉呀。”

“是,婢子知道了。”玄霜泣道。

“好了,現在去打水,侍候我洗腳!”周義冷哼道。

別說打水給男人洗腳,玄霜從來沒有干過粗活,但是事到如今,也不能計較了。

張羅了一會,還有兩個好心的下人幫忙,玄霜捧著暖洋洋的一盆水步入周義的寢室。

周義已脫掉靴子,懶洋洋地靠在床上,不知在想什么,直到看見玄霜進門,才坐了起來。

玄霜委屈地把水盆放在周義身前放了下來,滿心凄苦地捧起他的腳掌,慢慢放入水里。

“以前可有給人洗腳嗎?”周義問道。

“沒有……”玄霜粉臉低垂道。

“那便要學了,還有許許多多侍候男人的功夫,也是要學的。”周義賊兮兮地說。

“你……”玄霜悲叫道。

“不要以為我是故意為難,我們修習的奇功,其實是一門淫邪至極的功夫,要能速成,便要縱欲,如果不能盡情享受肉欲的樂趣,事倍功半事小,還不能得到大成。”周義正色道。

“我……我學便是。”玄霜知道他說的不錯,唯有強忍凄酸道。

“這便對了,女人侍候男人,本是天經地義之事嘛。”周義抬起濕淋淋的腳掌,往玄霜胸脯壓下去。

“你弄濕人家的衣服了!”玄霜急忙往后退去,怒道。

“濕了便濕了,總要脫下來的。”周義曬道。

玄霜沒有作聲,含羞忍辱地爬了回去,繼續洗滌周義的臭腳。

“洗干凈一點。”周義怪笑道。

洗完了腳,又用干布抹干凈后,玄霜捧起臟水,轉身便走。

“換一盤干凈的回來吧。”周義在后叫道。

玄霜捧著清水回來,在周義的指示下放在一旁,赫然看見一方寫滿了字的白布放在桌上,認得是自己前幾天親筆寫下的奴規,不禁芳心劇震,知道大難臨頭了。

“你當日寫下的十八奴規就在桌上,大聲念幾遍吧。”周義詭笑道。

“不用念了,我記得!”玄霜顫聲說。

“那么把衣服全脫下來,要畫押了。”周義興奮地說。

“你……你真的要……”玄霜如墮冰窟地叫。

“不錯,我要用指頭戳穿那片礙手礙腳的薄膜,讓你用自己的落紅畫押!”

周義殘忍地說。

“為什么?”玄霜害怕地說:“為什么要難為我?”

“一來是要證明你的決心,二來是這門奇功雖然淫邪,卻能造就天下第一高手,那時候別說是我,就算是宋元索也打不過你,如果你忽地歪心。我還有活路嗎?”周義森然道。

“我……我可以立誓……”玄霜怯懦道,暗念此人如此可惡,要是練好了武功,不取他的性命才怪。

“立誓?立什么誓?最惡毒便是生生世世當婊子,只要能宰掉宋元索,千刀萬剮你也沒關系,可是你當婊子與我何干!”周義惡毒地說。

“但是這樣難為我又有什么用?”玄霜哀叫道。

“有用的!”周義言之鑿鑿地說:“知道降頭術是什么嗎?只要拿到你用落紅畫押的奴規,我認識一個法力高超的巫師,如果有一天你生出異心,便能種下一種極是惡毒的降頭,嘿嘿……保證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卻又是生不如死!”

“不……不要!”盡管不知道周義的話是真是假,玄霜還是害怕得不得了。

“只要你練成武功后,仍然對我忠心不貳,又不會發作的,還怕什么?”周義詭笑道。這些其實全是鬼話,只是擔心玄霜練成武功后,暗下毒手,要是來不及念出姚賽娥用作禁制,不知有沒有用的咒語,那便死得冤枉了。

“如果你助我報仇,我一定不會恩將仇報的。”玄霜急忙道。

“你說什么也可以,但是要想練成奇功,便非用落紅畫押不可!”周義斬釘截鐵道。

“你……我……”玄霜粉臉煞白,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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