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紫玫含淚急行數十里,一路出了大山。她并非不想在旁伺機相救,但星月湖眾人有了戒備,萬難下手。況且霍狂焰、水柔仙等人還在附近,自己道路不熟又是孤身一人,勢難相敵,一旦露了影蹤只怕難以脫身。

一輪殘月,滿天繁星。低垂的夜幕下,空曠的原野無邊無際,平伸向遠方。

紫玫借星光辨明方向,朝武陵奔去,到拂曉時分已是真元漸盡,疲憊不堪。

玫瑰仙子咬緊牙關竭力支撐,但速度卻慢了許多。

身后馬蹄聲響,她凝神聽去,辨出只有兩匹,料想并非星月湖追兵,也未放在心上。

來騎漸近,一個人低聲笑道:“奇怪,大清早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那兒來的小娘子?”

“腰一扭一扭的,還挺好看……”

慕容紫玫心下大怒,倏然止步,朝后看去。

兩個身著錦衣的紈褲子弟正笑嘻嘻打量著她,待看清紫玫的傾城艷色都愣住了。

紫玫飛身而起,抬腳將一人踢了下去,劃了個優美的弧線落在鞍上。

另一人大驚失色,連忙勒馬閃避,卻被一只欺霜賽雪的玉手擰住衣襟,沒等他醒過神來,便騰云駕霧般飛到水田里,濺了一身泥水。

紫玫一夾馬腹,牽著那匹空馬縱馬急馳。

其時南北連年交戰,淮河以南馬匹奇缺,能乘馬出行,這兩個也非同尋常路人,但遇上玫瑰仙子這等強徒,兩人直如做夢一般就被劫了。

三月二十七,午時。慕容紫玫進入武陵城。

沮渠家原本也在伏龍澗,數年前才遷至此地。武陵位于沅江之北,地方雖非富饒,但遠離中原,連年的征戰并未影響到這里的平靜。

青石鋪就的街道寬不過兩丈,與洛陽、長安等名城數十丈的大街相形見拙。

幾個老人懶洋洋坐在門前半瞇著眼有一句沒一句地談著古記,高大的楊樹無風而動,翠綠的樹葉光芒閃動。

慕容紫玫不由得放緩腳步。清脆的馬蹄聲在午后寧靜的陽光里悠然響起,她突然感覺到一種久違地安詳。

血腥的亂世中,這里就像是沉睡中的樂土。也許這正是沮渠伯父脫離武林,隱居此處的緣故了。

沮渠夫人匆匆迎出,驚喜道:“紫玫你怎么來了?你一個人嗎?你娘呢?”

“……我路過這里,來看看伯父伯母……”

沮渠夫人喜出望外地拉住紫玫,“六年不見,紫玫長成大姑娘了,你娘呢?

還好嗎?”

“……還好……”

************

風晚華那一掌已是強弩之末,雖然重創了清露,卻未能取她性命。星月湖三名香主一死二傷,狼狽追上大隊。

霍狂焰氣色略有好轉,聞說生擒了流霜劍,頓時狂聲叫道:“把死婊子帶過來!”

眾人把五花大綁的風晚華拖到車內,一名幫眾小聲道:“流霜劍途中沖開穴道,傷了清露香主……”

霍狂焰從那人腰間拔出長劍,一劍將風晚華的右臂齊肘砍斷。風晚華渾身一緊,玉臉變得慘白,斷臂垂在胸前血如泉涌。霍狂焰獰笑著扯出纏在腰間殘肢,在風晚華皎潔的身體上細細涂抹,“死婊子,我看你還怎么使劍!”

風晚華身上沾滿自己的鮮血,肌膚更顯得晶瑩如玉。她十八歲仗劍走江湖,八年來斬妖除魔,俠名遠播。如今被人砍斷手臂,不禁心底滴血。

霍狂焰拿著殘肢在風晚華臉上、唇上一陣亂抹,“死婊子,味道好不好?張嘴,咬一口。”

鮮血從唇間流入喉中,風晚華香舌微顫。

霍狂焰將手臂放在她兩乳間,傷口壓在唇上,然后提起長劍刺入風晚華肩頭,穿過琵琶骨,釘在地上。一直凝聚功力的風晚華立刻真氣渙散。

白玉鶯嚇得面無血色,垂著頭一聲也不敢吭。

風晚華渾身浴血,兩肩各插著一柄長劍,胸口放著自己的斷肢,看上去凄慘萬端。霍狂焰怒火稍解,斜眼看見白玉鶯,冷哼道:“臭婊子,老子給你的屄塞呢?”

白玉鶯嬌軀一顫,低聲道:“大爺們要用奴婢的賤屄……塞子……丟了!”

霍狂焰濃眉倒豎,咆哮道:“敢丟了?把鸝婊子拉過來,操死她!”

白玉鶯哭道:“奴婢不是有意的……大爺饒命……”

白玉鸝被人拉著跌跌撞撞的走過來,與姐姐抱頭痛哭。她下身還有未干的精液,顯然剛被人奸淫過。

星月湖幫眾扯開白氏姐妹,一群人把白玉鸝按在地上,輪番插進她紅腫的秘處,狠狠操弄。白玉鸝被他們粗暴的動作捅得哭叫不止。白玉鶯直直跪在一旁,想起因為自己過錯而讓妹妹受苦,哭得更是傷心。

失去手臂的風晚華卻沒流一滴眼淚。霍狂焰有心凌辱流霜劍,可他的寶貝雞巴還在車內的小布包里。眼見風晚華還是處子之軀,想來想去,還是等回宮請葉護法出手救治,然后再親自給她開苞——到時非把這個賤人操得死去活來!

霍狂焰這時才想起正事,問道:“慕容紫玫呢?”

玄冰、清露都在車內養傷,當時在場的一個幫眾答道:“流霜劍沖開穴道,把玫瑰仙子放走了……”

“他媽的,一群廢物!逃哪兒了?”

那幫眾比劃了一下,“朝那邊去了——兩位香主傷得太重,屬下無法去追,請長老治罪。”

跪在一旁的白玉鶯突然道:“奴婢知道。她說去武陵找一個叫沮渠展揚的人……長老,求你饒了我妹妹吧。”

霍狂焰目光一閃,片刻后答道:“你也去挨操吧。”

白玉鶯松了口氣,連忙俯身掰開雪臀。

************

沮渠展揚急急奔入后宅,“紫玫,真的是你?”

慕容紫玫款款起身,叫了聲:“展揚哥哥……”

沮渠夫人含笑站了起來,拉起女兒明蘭,“你們先聊,我去給你做飯。”

明蘭只有十四歲,偷偷做了個鬼臉,笑嘻嘻去了。

廳中頓時靜默下來,沮渠展揚上前一步,拉起紫玫的小手,低聲道:“你怎么一個人來了?”

慕容紫玫心頭一酸,淚珠滾滾而下。

沮渠展揚急切地說:“別哭。紫玫,怎么了?”

沮渠展揚身長玉立,身上有種陽光般明媚的男子氣息。慕容紫玫抹了抹眼淚,“沒事。我只是想你了……”

沮渠展揚腦中一暈,怔在當場。雖然兩人青梅竹馬,相識多年,但這個蠻橫可愛的小丫頭還是頭一次說出這種情意綿綿的話,心里頓時樂翻了天。

慕容紫玫哭出心中郁氣,抬頭微微一笑,“展揚哥哥,我們出去走走吧。”

這一笑直如奇花初綻,艷光四射,沮渠展揚眼中一亮,連忙點頭,“后面有個花園……”

時值三月末,小巧的花園內蔥蘢滿目,繁花似錦。紫荊已經略有凋零,但滿架薔薇開得正旺,階前海棠怒放,池中荷如碧玉,牡丹、芍藥、荼蘼各各吐露芬芳,空氣中流淌著醉人的香氣。

慕容紫玫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吐出,半晌才說:“這里真美……”

十六歲的少女立在群花之中,雪膚花貌,顧盼生姿。那種活色生香直群芳失色。沮渠展揚心神俱醉,柔聲道:“在這里多住幾日,我帶你去武陵源看看。”

慕容紫玫搖了搖頭,“我明天就走。”

“這么急?”沮渠展揚略覺失望,旋即道:“我跟父親說一聲,明天送你去飄梅峰。”

慕容紫玫也是愁腸百結,她打定主意隱瞞家中的慘變,不打擾這里寧靜的生活。只是沮渠展揚并非外人,究竟告不告訴他呢?

一陣柔風吹來,花叢中兩人衣袂飛揚,宛如一對畫中璧人。慕容紫玫伸出玉掌,把一片落花輕輕接在手心,輕聲道:“你愿不愿意在飄梅峰陪我一年呢?”

沮渠展揚一愕,“這么久?明蘭還小,明年我去飄梅峰陪你半年好嗎?”

紫玫幽幽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沮渠展揚誠心實意地說:“陪你多久都行,但我是家里唯一的兒子,離開一年,我實在放心不下……”

紫玫展顏笑道:“我是逗你呢。展揚哥哥,終南山離這里有多遠?”

“你要去終南山?”

紫玫把玩著腰間的小弓弩,柔聲道:“不是。聽說終南山有神仙,我只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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