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不解風情

什么丁老大,野貓夜總會……等等,這都什么玩意?

林慕飛覺得苦悶,一點有價值的都沒有,浪費時間。看看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決定再逛一圈。

這公園分兩部分,穿過湖那頭的滿月門,是公園的另一部分。

那邊跟這邊不同。各種風景、設施這里全有,那邊只有一個湖,一個島,湖邊有一排花壇,占地面積不如這邊的一半大。前幾年自殺的那小子跳的是那個湖,不是眼前這個充滿荷花的這個。那個湖名叫登仙湖,不知誰給取的這么俗氣的名字。

林慕飛邁著方步穿過滿月門,那邊更是安靜,湖邊的楊柳紋絲不動。偶爾樹上或空中響起幾聲鳥鳴,聽來那么清楚,帶著悠悠的回音。

他在湖邊散步,望著不規則的長方形湖泊,望著不那么清澈的湖水,心說,看來不深,真能淹死人嗎?那小子的陰魂就駐扎在這里嗎?

一想到自己的悲慘命運,自己的痛苦,看看自己的瘸腿,走路時跟鐵拐李似的,突然有種跳湖的沖動。

要是就此死掉,也算解脫。可又想到自己的仇人孫二虎、秦楓還在,立馬收回輕生念頭。心說,好歹我得報完仇再死,不然死不甘心。

沿著湖邊走,幾分鐘到頭,正對自己的湖里有一個小島,從岸上望去,可以叫它綠島。除了南邊入口,三面全被綠樹圍上。在岸上看不到什么,只看到綠色。通過九曲木橋,可以上島。橋的盡頭立一牌子,名曰:鴛鴦島。

林慕飛上橋走到入口,見到名字,面露苦笑,心說,要是今天之前,我和秦蕓來這玩兒,這個名字恰當。現在呢,叫作落難島比較合適。

從入口上去,島上除一石桌,幾個石頭長凳,什么都沒有。地上是草坪,跟地毯相似。周圍是密密層層的樹木,比人高得多,是天然的圍墻。從島上望湖水,只感覺到水影,連拳頭大的空隙都沒有。

林慕飛卻想,我睡到這地上也該挺舒服,應該那邊的樹林子好受吧?只是不知道在這地上睡一晚,會不會弄得全身綠。想到綠,自然會想到綠帽子,順便想到秦蕓,心里一陣酸痛。

反正彼此已然分手,今后她跟誰好,跟誰睡,與我沒什么關系了。

林慕飛躺在地上的綠草上,合上眼睛,聞著水氣,青草氣,滋生濃濃的睡意,剛要睡云,忽聽橋上傳來怦怦怦的腳步聲,和男女的嬉笑聲,嚇他一跳。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大,顯然有人上島。

林慕飛如受驚的兔子,幾步躥進林子里躲避,心說,媽的,今天怎么回事,這個荒園子這么熱鬧呢。這來的人又是誰啊?擾人好夢,可惡!

入口現出一男一女,他們拉著手,很是親暱。男的西裝長褲,金邊眼鏡,清秀斯文,白面無須,肩上挎著一個皮包。

再看女的,戴頂帽子,狀如草帽,簷上裝飾兩朵小花,一紅一白。身著潔白吊帶長裙,裸露香肩,胸如高山,裙擺及腳,走起來衣裙擺飄飄,帶股脫俗氣息。她戴著黑墨鏡,看不見眼睛。而鼻子、嘴唇近乎完美。此時,鼻子上見汗,看來挺熱。紅唇微張,不時抿著,看來在笑,心情極佳。

偷窺的林慕飛,心上一震,這不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大美人余夢雪嗎?風采出眾,稱作余仙子當之無愧。

……唉,秦蕓不是東西出賣我,天下女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哼!

那男的是誰呢?莫非是她的男朋友?那個忙于事業,不關心她,讓她傷心失望的家伙嗎?

在這個時候,來這么偏僻的園子,他們想干什么?

“紅軍,那邊有桌椅,咱們歇會吧?”余夢雪的聲音清脆悅耳,如黃鸝出谷。

“嗯。”被稱作紅軍的青年答應一聲。

二人走過去并肩坐下,紅軍放下包,余夢雪摘下帽子扇風,一頭長發垂下,如同黑色瀑布。

“這里好幽靜,空氣清新,要是在這里生活,肯定會長壽的。”

“嗯嗯。”紅軍眼神發呆,有點心不在焉。

余夢雪目光在地上掃過,微笑道:“這里的草真好,要是和心上人摟抱著打滾,應該很美吧?”

紅軍沉默一會兒,才夢醒似的說:“你說什么?夢雪。”

余夢雪慢慢摘下眼鏡,露出絕世容顏,責怪道:“殷紅軍,你這人怎么像根木頭啊?我跟你說話呢,你在想什么?”

殷紅軍面露愧色,輕輕摟上余夢雪的肩膀,說道:“對不起,夢雪,我又走神了。我想起明個公司里要進的那幾臺機器規格、質量、價格什么的。”

余夢雪紅唇一撅,往旁邊挪挪身子,擺脫掉他的摟肩的手,說道:“既然我不如你的機器重要,那你跟你的機器搞對像去吧。”

殷紅軍挪過來,再次摟上她的肩膀,說道:“夢雪,你要理解我啊。我這么拼,都是為咱們的將來好啊。多掙點錢,咱們的日子會更幸福的。”

這回余夢雪沒有移開,輕聲說:“你一心撲在事業上,這沒有錯,但是你得記著,女朋友也是人,也需要男人關心,男人愛的。”

殷紅軍趕緊表白道:“夢雪,我沒有不愛你。只是事業把我的時間和精力全占了。”

余夢雪幽幽一嘆,說道:“女朋友是花,長期不澆水會枯萎的。”

殷紅軍唉地一聲,說道:“我何嘗不知道女朋友需要澆灌呢?可是工作…”

余夢雪用玉手摀住他的嘴,說道:“咱們出來是談戀愛的,別提工作,煞風景。”

殷紅軍聞著小手的香,感觸著小手嬌嫩,連聲說:“不提,不提,不提。”

余夢雪用甜蜜的語氣說:“咱們認識這么久,你有沒有什么話對我說呢?”

殷紅軍回答道:“沒有啊,說什么好呢。”

此話一出口,樹林里的林慕飛幾乎笑出聲來,心說,這家伙是有點傻,連哄女孩子都不會。

那邊的余夢雪正想變臉,殷紅軍又說:“不過我有行動。瞧,這個東西。”

從包里摸出一個小而精致的手飾盒,打開來,捏出一個小物件。

余夢雪哦了一聲,美目放光,歡喜地說:“是鉆戒啊。”

殷紅軍戰戰兢兢地說:“對啊,對啊,今天找老花陪我走好多地方,買不少東西呢。”

余夢雪哼道:“少跟那家伙來往,是個大色狼。每次見我眼珠子要瞪出來了。”

殷紅軍微笑道:“夢雪你美如天仙,哪個男人見你不想多看看?”

余夢雪芳心大樂,說道:“你總算學會說幾句話了。不過我可聽說老花這家伙背著老婆在外邊亂搞,不但找小姐,還到處勾引別人老婆。你可小心點,別跟他學壞。”

殷紅軍滿口答應,心說,你不知道,剛才稱贊你的話也是他教的。他還教過我不少本事呢,一會兒你會知道。

殷紅軍望著余雪的美目,說道:“我給你戴上戒指,代表咱們定婚。等你大學畢業,咱們就結婚。”

余夢雪面露羞澀,最后一樓霞光映在她的俏臉上,紅艷艷、嬌滴滴的,說不盡的迷人。

殷紅軍正要戴戒指,余夢雪美目眨著,說道:“老花沒告訴你戴戒指的儀式嗎?”

殷紅軍唔了一聲,一下想起老花的叮囑,連忙單腿點地,仔細回想老花的話,用時幾秒才想起原話,便復述道:“我殷紅軍今天正式向余夢雪求婚,請看在我英俊瀟灑、才華蓋世、風度不群、癡情如狗的份上答應我吧。”

余夢雪聽到‘癡情如狗’,忍不住格格笑了,艷光四射,說道:“這個老花啊,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伸出玉手。

殷紅軍站起來,滿面春風地戴戒指,不想套食指上了。

余夢雪皺眉道:“你啊,真是個傻帽,老花沒告訴你戴哪根手指嗎?”

殷紅軍趕忙摘下來,余夢雪沒有再配合他,伸展五指,看他還會不會戴錯。

殷紅軍用手指敲頭,冥思苦想,捏著戒指一會想戴小指,一會兒想戴無名指,拿不定主意。

為難之際,余夢雪捉弄道:“你不如給老花打個電話,再仔細問一下。”低下頭,暗嘆苦命。

殷紅軍哎一聲,說道:“對啊,可不嘛。我這就打。”伸手要掏手機。

余夢雪一冷臉,說道:“好了,別打了,戴上吧。”伸出無名指,芳心不是滋味兒。

殷紅軍笨手笨腳地戴上去,嘴里說道:“以后我們就是未婚夫妻了。你就是我的人了。”

余夢雪嬌羞地說:“不要亂說,我是誰的人還不一定呢。你要是對我不好,還像以前那樣沒心沒肺,我就和別人好,讓你后悔一輩子。”

殷紅軍振振有詞地說:“不會的,夢雪。從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老花說過,男人只要把女人干了,女人就會死心踏地地對他。”看到余夢雪的俏臉晴轉多云,急忙住嘴。

余夢雪望著殷紅軍,說道:“紅軍啊,老花雖然在業務上有能力,是你的好助手,但在人品上太差了,你可別什么都向他學。”

殷紅軍恭敬地說:“知道了,夢雪。我以后什么都聽你的,不聽老花的。”

余夢雪笑了,笑得有些悲涼。

那邊的林慕飛暗嘆,紅顏命薄,好白菜都叫豬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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