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征服師太(下)

惠真扯過自己的素衣默默穿在身上。她雖然不說話,但我能感覺到那種隱忍的憤恨。

穿好衣服,她試圖要站起來,卻呻吟了一聲坐了回去。

我想那是因為兩腿之間的創傷。

“男人全都是畜生,卑鄙無恥的畜生!如果我有能力,一定殺光你們這些該死的畜生!”她不再起身,卻抱起腦袋狠狠地惡罵起來。

我笑了一下,“師太,這就是你多年在佛門修身養性的心得?”

“滾!你給我滾!畜生!!!!!!!!!!!!!”她突然爆發出崩潰般的嘶吼。

我摳摳被震得發癢的耳朵,極其無恥地靠過去,摟住她痞笑道:“謝師太抬舉,其實我連畜生都不如,我朋友都叫我禽.獸……”

“走開!!!無恥!!!無恥……“她完全瘋了,歇斯底里吼叫著,又推又抓又撓,似乎不把我撕成碎片就不能解心頭之恨。

我無動于衷摟著她,任憑她折騰,直到她精疲力盡,埋頭嚎啕大哭。

“行了,”我微笑著輕輕拍拍她的背,“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就是搬石頭撞天也沒用,面對現實吧。如果你實在覺得憋屈,大不了算我欠你一回,以后師太你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開口,不管再難的事,我一定萬死不辭。咱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放心,我說話一定算話。”

這番話完全是因為這種情況下我不知道該說什么隨口找話說,沒想到說完后師太的哭聲逐漸平息下來,沉默許久,她忽然下決心似的猛抬頭:“你說話算話!”

我有些始料未及,遲疑了一下點點頭,“當然……當然。”

“好,我要你幫我把失去的一切奪回來,你有這個膽量嗎!”

“失去的一切?師太,你知道人這輩子很多失去的東西注定是永遠無法復得的,就算是我這么牛.逼的人也無能為力。說說吧,我看你要我奪的是什么。”

“我失去的一切就在這山下,那所有的一切曾經都是我的,現在卻被那個無情的男人和那個千刀萬剮的狐貍精享用,而我,只能躲在這深山老林里吃苦受罪!”說道這兒,女人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抓得生疼,“去,去把那屬于我的一切奪回來!只要你能做到,我什么都可以給你!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我壞笑,“包括你的人?”

她冷笑,“是,沒錯!只要你幫我殺了那一對狗男女,奪回我所有的財產,我李賽鳳就是你的人,你要怎么樣都行!”

殺人?奪財產?我倒吸一口冷氣,簡直不敢相信這話出自一位師太之口。這女人,她到底有著怎樣復雜的過往,導致青燈侍佛的她心里居然埋藏著如此深仇大恨?

“講你的故事吧,我要先弄清楚原委。”我說。

她擦掉眼淚,長長噓了口氣,用大約十分鐘時間給我講了一個陳世美的故事。

那陳世美叫金五福,是她曾經的丈夫。十年前,金五福是肉鋪里一個打雜的窮小子,而李賽鳳卻是員外家的千金小姐。像所有戲曲故事里的情節一樣,這千金小姐和窮小子產生了戀情,也像所有戲曲故事的情節一樣,他們沖破重重阻撓,最終,無父無母的窮小子金五福終成李府的上門女婿。這段佳緣曾一度成為方圓百里內人們津津樂道的傳奇,不知羨煞過多少窮小子。

一晃四年過去,一向福星高照的李府不知犯了哪路煞神,李賽鳳的爹娘相繼染病去世,偌大的家業自然就留給了她的獨生女。

話說這金五福是個很有野心的人,自從進了李府大門,一直想讓岳父支持自己干一番事業,而李員外為人謹小慎微,加上當初是在女兒尋死覓活下被迫答應這門親事,一直心存芥蒂,認為金五福是沖著他的萬貫家產勾引女兒的,所以自從金五福進門后,錢袋子一天比一天攥得緊,支持創業的事自然是毫無商量的余地。

岳父岳母死后,萬貫家財盡落己手,金五福如魚得水,短短三年便成為豫西一帶有名的大富商。俗話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個成功的女人,在金五福創業的三年里,妻子李賽鳳全心全意支持、鼓勵他,在他賠得幾乎一文不落的時候,為了不給他增加負擔,甚至打掉了肚子里的孩子,導致后來再也不能懷孕。

然而,后來隨著金五福的生意越做越大,財富越來越多,他逐漸在紙醉金迷的里迷失了本性,變得日益驕奢逸,由起初的夜不歸宿,到后來干脆當著結發妻子的面把一些鶯鶯燕燕帶回家,還時常以李賽鳳不會生育為由,嚷著要娶房納妾。

善良的李賽鳳雖然傷心欲絕,但考慮到偌大的家業確實需要有子嗣繼承,含淚答應了金五福的要求。可讓她做夢都沒想到的是,那迎春樓的花魁竟毒如蛇蝎,從進門的那一天起,就把她當成眼中釘肉中刺,用盡各種卑劣手段排擠她。最終結局:那蛇蝎女人串通府里一個家丁,誣陷李賽鳳與此家丁通奸,金五福不問青紅皂白,一通毒打后,把一紙休書摔在結發妻身上,將其趕出家門。

走投無路的李賽鳳在山腳下的一棵歪脖子樹上上吊,被靜云庵守庵的老尼姑救回庵中,從此削發為尼。但李賽鳳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滿腔柔腸的女人,仇恨成為她唯一活下去的理由。

半年后,老尼姑圓寂,李賽鳳自然而然成為這破落小庵里的掌門師太,再后來因為戰亂的原因,無數家庭家破人亡,機緣之下,收了兩個徒弟,便是現在的靜月和我還未曾謀面外出借糧的大弟子靜云。

惠真最后說道:“我原本想利用她們的美貌為我報仇,甚至謀劃好了一切,可我很快發現,她們一個天真無邪,一個知書達理,根本不是那塊料,加上她們對我敬愛有加,處久了便忍不住把她們當女兒看待,就更不忍心讓她們去以身犯險。后來便逐漸絕望了,呆在這深山里年復一年麻木等死。”說到這,惠真突然扭頭看著我:“如果不是你,我可能這輩子就這么不聲不響死在這山里了,可是你卻再次給了我希望!你欠我,為我做什么都可以,這話是你自己說的,我沒有逼你!說了就要算數,如果你出爾反爾,我就和你同歸于盡!我已經承受不起再一次的破滅了!”

我淡然一笑,抬手撫摸李賽鳳風韻猶存的臉,“別威脅我,女人,我討厭被人威脅。我是個流氓、人渣,不是君子,我說的話不受駟馬難追約束,所以,我隨時可以把它們收回,你明白嗎?”

“你!畜生!”她抬手就要給我一耳光。

啪地抓住她的手腕,我才知道我現在不光力大無窮,速度也快得不同尋常。“聽著,除非你從現在做一個溫柔的女人,讓我滿意,否則你的希望就真的破滅了。”我松開她的手,“重新贏得你的希望,還是讓它就此破滅,從現在開始。”

“無恥!無恥!!!”她吼叫。

“看來你選擇了后者。”我站起來,朝草叢外走去,“OK,我先回去了,如果你以后改主意的話,隨時可以告訴我,咱們一溪之隔而已。”

“你……你!”看來下面是真的很疼,她霍地站起來的過程中頓了一下,一聲低吟,“你……站住!”

“還有事嗎?”我停下腳步,但沒有回頭。

她走過來,站在我背后沉默片刻,發出干澀而略帶憤怒的聲音:“那……你說……要如何才肯幫我!”

“這個我剛才好像說過了,如果你沒聽清的話我現在重復一遍:我要的是一個溫柔的女人,表現讓我滿意。”

又是短暫的沉默,她忽然從背后抱住我的腰,臉貼在我背上慢慢蹭著,冷冷道:“是這樣嗎!”

我暗笑,“哦……好像是,不過語氣不對。”

“……是這樣嗎?”她調整聲音,像少女般溫柔,當然,其中拼命壓制的憤怒我還是能感覺到。

“差不多了,”我笑笑,“內心情感方面我給你時間調整。”

她沒說話,轉到我面前,一手勾住我的脖子,另一手抓起我的手放在她軟綿綿的胸上:“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你想要的話現在就脫掉我的衣裳吧,我會好好伺候你,直到你滿意為止,來吧……”

我滴個佛祖啊……女人太可怕了,一個心懷仇恨的女人更是可怕中的可怕……

我不客氣地揉搓著她的胸,另一手伸進她的兩腿之間,“你想了嗎?”

她勉強一笑,下面主動在我手指上蹭著:“你想我就想,從現在起我活著就是為了你……”

我哈哈哈大笑著撤回手指,摟起她出了那片蒿草叢,“別把我真當畜生,女人,你的仙樂洞昨晚讓我弄壞了,再進去折騰會要你命的。記住:我云飛雖然不是好人,但這世上有兩種人是我歷來善待的,一是我的兄弟,二是我的女人。從現在起,你是我的女人。”

“那……你答應幫我了嗎?”

“答應了。”

“真……真的答應?!”她似乎沒想到我答應得這么干脆。

“是的,你剛才讓我脫你衣服那一招很有效。”

她沒再說話,我也沒扭頭看她的臉,但我知道她哭了。當然,那眼淚絕不是感動或感激……

當然,我說是因為她脫身衣服我才答應也只是調侃,我云飛還沒那么傻.逼,女人脫個衣服就能讓我去殺人奪財產。想脫掉一個女人的衣服老子辦法多得是,昨晚她沒讓脫我不也脫了嗎?

答應她的原因只有一個——初來乍到的我需要陳世美的財產安身立命。

從得到那神奇能量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擁有了獲取財富在這亂世安身立命的資本,不然之前我不會無緣無故收那幫流氓做小弟,也不會讓牛八今天下午來見我。原本我計劃的是通過牛八獲取山下所有財主富紳的信息,然后制定下手目標,但師太的故事讓我提前找到這目標,這或許就是冥冥中一切自有安排……

拭目以待吧,云飛的故事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