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強者樂章前奏

巴洛十八年,十月三日。

帝都,東師俯。

漠九接到隆志的傳書:“九爺,西大陸正出現一片混亂,苛鉻族被一個叫苛羽的女人統一了。這女人又與拉沙族的那席里進攻我們的‘暗刀’良士!族與族之間的戰爭很常見,只是在這之前,栗族的其它三個霸主已經無任何實力,良士不足以應付苛羽和那席里的聯軍,良士向我求救,我請求得到巴洛大帝的旨意。”

漠九看了傳信后立即動身前往帝宮……

“大帝,你看看要不要出兵援助良士?”

巴洛金道:“西大陸的良士?我很喜歡現在西大陸的情形,也不知是否我巴洛金太強大了,這些年來,海之眼的戰爭雖然沒有平息過,卻沒有任何一個霸主敢沖著我巴洛金過來。”

“九爺,我是從戰爭走過來的,平靜的生活讓我感到厭倦了。我喜歡那種緊張的節奏,喜歡把敵人砍殺,喜歡看見血的狂熱……”

“良士是我暗中培養的西大陸霸主,為了幫助他的朋友而入侵苛鉻,如今被苛鉻反攻,結果如何,我都不想過問。苛鉻族那叫苛羽的女人,若良士連個女人也敵不過,倒不如叫他死去。假如是那女人贏了,證明這女人很不錯,就讓她繼續征戰西大陸的其它各族,哪怕她要與隆志發生戰爭,我也讓隆志獨自面對她。九爺,這樣的女人我喜歡,我讓她再變得強悍,然后我去征服她,同時在戰場與情場上征服女人,是一個男人少有的際遇,呵呵!”

漠九想了想,道:“大帝,若她真的攻下良士,取得栗族,還擴張領土的話,我覺得還是把她征服,別等她把整個西大陸一統了。統一的西大陸,是有實力和南大陸抗衡的。”

“不是還有隆志嗎?她要統一西大陸,必須一統拉沙和熾族,而熾族,連我也不敢輕易地出兵征討。”

“可剛才大帝說不支援隆志——”

漠九道。

“我是說不支持,然而只是看情況,隆志真的不敵苛羽的話,少不得要調兵遣將踏遍西大陸。作為海之眼的帝君,我沒理由隨便發動戰爭,我希望苛羽能夠挑動整個西大陸的混戰,如此,我就名正言順地入軍西大陸,順便把熾族擊潰。”

“我要得到瀘涇的夢中情人,以及熾族的膝蓋!”

漠九又道:“布族也開始現出戰混的現象了,似乎是新起的一個勢力不停地擴張領地,與布族的正統勢力——族長布寧發生沖突,此時,這個叫‘海吻’的新生勢力正與布族另外兩個比較弱小的勢力在戰斗。”

巴洛金道:“布族那群討厭的矮子嗎?只要他們不走出布族領土,我就喜歡,一旦踏出布族的領土,九爺,發兵滅絕他們!”

漠九應道:“大帝,漠九懂了。”

巴洛金又道:“九爺,強者比賽辦了多少屆了?”

“八屆。”

巴洛金道:“可在這八屆里,也沒有什么真正的強者,圖然浪費我許多人力物力。明年再辦一屆,算是最后一屆了,雪城的訓練也該結束了,讓他們回來參加最后的強者比賽,我要看看他們各自的實力,以及在他們之中誰的實力最強。希望他們不要令我失望!”

“九爺,讓蒂檬也到京都,我聽說那女人不但強,且很漂亮,我想讓她輔助我兒巴洛聳。”

漠九為難道:“這……”

巴洛金不悅地道:“難道我王兒配不上她?”

漠九無奈地道:“好吧,我以義父的名義讓她來帝都一段時間,但其它的事……”

“其它的不用你管,我自然會有辦法讓她成為我兒子的妻子。”

漠九神色間有些不自然……

巴洛金問道:“風妖那小子還整天記掛著他的兒子嗎?”

漠九嘆道:“他的兩個兒子,一個死,一個失蹤,也夠他操心的了。”

“我也在為我的女兒操心!”

巴洛金道:“九爺,你去和風妖說一聲,他兒子和渺公主的婚約就此解除,我不想叫我女兒等一個不知所蹤的男人。”

“大帝,這樣做妥當嗎?”

“我巴洛金所要做的,沒有不妥當之說,去吧。”

巴洛十九年,一月二十八日。

強者學院的眾多學生從雪城回到帝都……

風姬雅扛著她的大木錘進入風宅,仆人們已經認不得她了,只是總能記得她的大木錘,于是急忙入報:“家主,夫人……小姐回來了,小姐回來了!”

寂寞了多年的風宅一下子熱鬧起來……

風妖夫婦從屋里跑出來,風姬雅看見了她的父母,他們雖有些憔悴,卻不顯得很老,若不是風長明的失蹤,他們或許還會神采飛揚吧?

風妖夫婦也看見了他們這個長大成熟的女兒,她有點像她的母親,只是她的母親要比她柔順許多,無論是形貌上還是心性上,風姬雅都顯得柔中帶剛,雙眼中還露著強蠻的氣息。

風姬雅摟抱著她的父母……三人大哭了一場,回到風妖夫婦的寢室,風妖嘆道:“女兒是回來了,可兒子卻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唉。”

風姬雅哭罵道:“都是蒂檬把弟趕出雪城的。”

風妖道:“姬雅,你詳盡地說說吧。”

風姬雅就把風長明與蒂檬之間的恩怨糾纏以及迷離的失蹤詳細地說著,邊說邊哭,雅芬也跟著她哭,待風姬雅說完,風妖道:“也許我兒子永遠也回不來了,那女人可能把我兒子埋在雪地里了。我非找那女人算賬不可,人人都以為我風妖很好欺負,我他媽的兒子都沒了,我還有什么后顧之憂?”

“對,要找蒂檬算賬!”

風姬雅對于蒂檬沒有什么好印象,皆因她入強者學院之時已經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女,而蒂檬只比她大三歲罷了,她怎么也無法把蒂檬當成是她的老師,雖然蒂檬的確是她的老師……

風妖嘆道:“但是,怎么跟蒂檬對抗呢?單論武技,你爹就不及她。大帝又想把她收為兒媳,姬雅,我先跟你說明,你雖是巴洛聳的女人,卻做不成他的正妻的……唉,現在竟然連給了我兒子的渺公主,他也收回去了。”

“怎么了?”

風姬雅有些迷糊了。

雅芬道:“大帝解除了長明和渺公主的婚約。”

“那我也要解除我和巴洛聳的婚約,我從小就不喜歡他,偏要我嫁給他,他算什么?”

風姬雅狠狠地道。

風妖很是無奈,耷拉著臉,道:“那是大帝定的,爹也沒辦法。”

“除非是巴洛聳極討厭你,要自動地與你解除婚約。”

雅芬幽然道。

風妖道:“以我女兒的姿色,是男人都不會討厭的,但要讓他放棄你,也不是沒有辦法——”

“爹,什么辦法?”

風姬雅緊張地問道。

風妖道:“是男人都喜歡風騷的女人,可是,若是他自己的女人對別人風騷,那么,他就要抓狂了,姬雅,你若想讓巴洛聳放棄你,除非你以淫蕩著稱于世!”

風姬雅道:“爹,姬雅不是淫蕩的女人,姬雅現在還是處女哩。”

“呵呵,這我知道。這么說,爹就沒有辦法了。”

風姬雅道:“男人也不喜歡不忠的女人吧?”

風妖道:“的確如此。”

風姬雅道:“爹,我會盡快找一個令姬雅看得上眼的男人,把處子之身毀了,我看他巴洛聳還要不要我?”

風妖驚道:“姬雅,你真要這么做?我剛才只是說說罷了,真做的話,大帝或許會殺了我!”

風姬雅道:“我也是為此擔心,不然我早就做了,不就是讓一個男人侵入我的身體嗎?我風姬雅還從來沒有怕過,除了我弟的——”

她忽然停止了,明美的臉現出少有的羞色。

雅芬道:“你見過長明的——嗯,那東西?”

“他是我抱大的——”

“我是說長大后的他。”

風姬雅垂著臉,細聲道:“我和弟同睡一個房,弟經常在我面前換衣服……我罵他了的,他不聽。”

雅芬罵道:“你們兩姐弟,亂來!”

“在我們蕪族,這種事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即使你真和長明做了那事,爹也不會怪你。”

風長明并非他的親生兒子,風妖說起來就理所當然,只是雅芬只道風長明是風妖親生的,對此很是氣憤:“怎么說他和姬雅都是你的血統,你就贊成這些亂倫之舉?”

風妖道:“蕪族沒有亂倫之說。”

風姬雅不耐煩地道:“你們也太擔心了,我和弟又沒做出什么越軌的,況且現在弟在哪里還不知道,你們倒擔心這些無稽之談?”

“總之一句話,長明可以碰我,也可以碰任何女人,就是不準碰姬雅。”

雅芬說得很直接也很干脆。

風妖道:“我們不談這個,我們說說為長明預備的女人,我的兒子現在不見了,不能讓他們老守著他,風箏兩姐妹也有二十八歲了,我想認她們作干女兒,給她們找個好婆家。”

雅芬道:“這主意我倒贊成,不能害人家一輩子的。”

“可惜我兒子無福享用了,一對有著無與倫比的美麗的姐妹花呀。”

“為什么要解除我和風長明的婚約?”

平靜的巴洛渺不再平靜了。

巴洛金道:“渺兒,風長明都失蹤了三年,生死不知,還有,他也是個沒甚出息的家伙,這種人不配得到我巴洛金的女兒。”

巴洛渺道:“你怎么知道他沒出息了?”

巴洛金失笑道:“在帝都的上層社會,誰不知風妖的兒子是一個只會睡覺的窩囊廢?”

“可我的命是他救的,這你知道嗎?”

巴洛渺道,“我以前也看不起他,他的確很混蛋,可是他很強,他只是不想顯示他的強。隆基打傷我,他才憤怒的,他說我是他的女人,他不能讓自己的女人受到別人的傷害,為此,他幾乎把隆基給殺了。隆基在強者學院雖是很強的一個,但若非蒂檬從旁阻止,他早就被我的男人滅殺了。”

巴洛聳道:“姐,風長明不是你的男人了。”

巴洛渺罵道:“你給我閉嘴,我從小就是他的女人,為何他不是我的男人?”

巴洛影道:“我總有種感覺,好像風長明是漠伽的男人。”

“你是否也想來湊一腳?”

巴洛渺幾乎要的把她十多年好不容易建立的形象破壞了。

巴洛影不屑地道:“對于天天被別人踢屁股的男人,我巴洛影不感興趣,我就喜歡像隆基那樣的男人。”

巴洛金道:“阿聳,你喜歡誰?”

“父王,我很喜歡漠伽,你能不能讓漠伽成為我的女人?”

巴洛聳道。

巴洛金笑道:“那不是問題,我改天向漠九提親,量他不敢拒絕。對了,王兒,你喜歡你的蒂檬老師吧?”

巴洛聳興奮地道:“我很迷戀蒂檬老師,她又美麗又純潔,還是海之眼少有的強者,聳兒太喜歡她了。”

巴洛金道:“我讓她作你的正妻好不好?”

巴洛渺道:“正妻不是風姬雅嗎?”

巴洛金道:“以前是,現在不是了,如同風長明以前是你的未婚夫,此刻卻什么也不是。我和田紀商量過了,把你重新許配給他的二兒子。”

“我會把他殺了!”

巴洛渺冷冷地道,轉身走了。

巴洛金看著她的背影,道:“這才像我巴洛金的女兒!”

漠伽在漠九懷里哭成了淚人兒,漠九安慰道:“是誰欺負我們的伽伽了?”

漠伽哭著道:“長明叔叔不見了,伽伽都不快樂。”

漠九道:“他總會回來的。”

“可是他離開伽伽這么久,也沒見他回來,蒂檬阿姨一定是騙伽伽的,她很恨長明叔叔,定是把長明叔叔悄悄地殺死了,卻騙伽伽說長明叔叔偷出去玩了。以前長明叔叔偷偷出去玩,都帶著伽伽的,為何那次他不帶上伽伽呢?”

她說話的語氣很孩子氣,但思路卻依然清晰。

以漠九的老練,當然知道事情并非如此簡單,他覺得有必要問一下蒂檬,只是蒂檬直接回拉沙了。

“伽伽,爺爺會找回你的長明叔叔的。”

他知道他的這個孫女雖然很刁蠻,一生卻只對風長明感興趣,她的所有感情,由小到大都只對風長明付出,他很少看見她與別的男孩玩,對著別的男孩的時候,她都很平靜,只有對著風長明的時候,她才顯得調皮、狡詰、可愛與活潑。

也許是她愛玩的性格,導致她喜歡風長明那種特殊人物吧?

漠九輕嘆,道:“伽伽除了長明叔叔,就沒有人陪伽伽玩了嗎?”

“有呀,參潛兒,她也經常陪伽伽玩的,可是,她永遠也無法替代長明叔叔。”

漠伽在她看似天真的語言中,表達出她對風長明的全部感情,那是來自一個十八歲少女的芳心最深處的一種久遠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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