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狼子野心

金陵城郊,一座道家別院內。

柳湘蓮推開靜室之門,畢恭畢敬地跪在門口的蒲團上,道:“弟子柳湘蓮拜見師叔。”

“進來回話!”

蒼勁有力的話語在平靜中透出不可抗拒的威儀。

仙風道骨、面容清矍的聽風真人望著柳湘蓮,雙目不由得閃過贊許之色,因為柳湘蓮的資質百年難得一見,是大荒山無稽崖第二出色的天才弟子,僅比第一弟子妙玉稍差一籌。

“弟子今日已見過師姐信中提到的賈寶玉。”

柳湘蓮雙目透出淡淡不屑,與他在雅閣時的神色截然不同,道:“依弟子所見,那賈寶玉只不過是個浪蕩子弟,非但沒有絲毫真靈之氣,而且還是貪財好色之徒,不知師姐為何如此看重此人!”

聽風真人面露疑惑之色,他對妙玉的眼光很有信心,沉聲反問道:“你是否被他的外象所騙?”

“回師叔,弟子借敬酒之機試過一番,法力進入他體內沒有絲毫反應!”

柳湘蓮話鋒一轉,語帶恭維地說道:“除非他能像師叔您老人家一樣身具超凡入圣的法力,否則定然瞞不過弟子的靈識。”

“怎么會這樣?”

聽風真人眉頭一皺,陷入深思中。

“師叔!”

柳湘蓮眼簾低垂,掩蓋住眼底的一絲灼熱,道:“賈寶玉絕對是一個廢物,不過他胸前的‘通靈寶玉’倒是一件神物。”

“哦!”

聽風真人聞言目放精光,不禁脫口道:“難道真是五色神石降臨凡間?”

“師叔,天地神物有德者居之,神石在賈寶玉手中非但毫無益處,而且還會落入邪魔之手,到時我正道定然岌岌可危,還不如讓師叔這樣的正道高人保存在手,也不枉神石下凡的天意!”

“這……”

聽風真人修煉將近兩百年,要是尋常寶物他倒不會放在眼中,但通靈寶玉的誘惑確實太大。

聽風真人不停暗自思量:如果得到神石,不但能一舉突破人仙之間的最后障壁,說不定還會一躍成為上界金仙,到時就可以與天同壽、逍遙快活了!

聽風真人貪念一起,正當他準備開口時,突然想起掌門師兄臨行前的鄭重囑托:“師弟,三界之亂起于‘寶玉’,也必將止于‘寶玉’,你下山一行,定要對其多多助益,他日你能否成仙得道,全賴此舉。”

好險二聲驚雷在聽風真人的心中炸響,清醒過來的他只覺汗透衣衫、心驚肉跳,他的心神差一點就被魔障控制。

“湘蓮徒兒,就順其自然吧,我們只需盡力保護好‘通靈寶玉’就是,一切皆有天意!”

“弟子謹遵師父教誨!”

柳湘蓮面色平靜地施禮告退,可當他跨出靜室后,再也忍不住臉上的怒色,心想:想不到這個最容易擺弄的糊涂老家伙這次竟不進圈套,接下來該怎么辦?

表里不一的柳湘蓮思緒翻騰,掩飾不住的妒恨在他眼底久久盤旋,心中更是怨氣彌漫:師姐呀師姐,我柳湘蓮有哪一點比不上那賈寶玉?你竟然選中他與你雙修,我對你的心意你卻毫不放在心上,難道就因為那家伙身上有塊神石嗎?

念及此處,柳湘蓮在心中狂吼起來:神石,我一定要將你搶到手,只有我柳湘蓮才配擁有這天地神物,到時別說是師姐,就是九天玄女也一定會投入我的懷抱!

到底怎樣才能搶到神石呢?妒恨交加的柳湘蓮心中苦惱不已:不能明搶,那只能暗奪,可是要想不被師門那些老頑固知道卻難上加難。

“師兄,你回來啦!”

一道曼妙的倩影擋住柳湘蓮的去路,來人明快的話語清脆悅耳,歡聲道:“你見到大師姐沒有?她下山已有一年多了,我好想她呀!”

柳湘蓮微微一愣,這才發覺他不知不覺間走到后院,望著眼前高挑纖細、骨感而不失曲線的小師妹,他靈光一現,一個絕妙的計謀隨之浮現。

“師妹,你很想大師姐嗎?”

柳湘蓮見少女雙目中對自己的仰慕,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不舍,但為了最終目的,他還是強自抹去最后一絲憐惜之心。

“是啊!”

少女開心地笑道:“我入門晚,在師門也只有你和大師姐對我最好,自然想見她了。”

少女猶如雕塑般精美的玉臉微微上揚,隱隱透出一絲女子少有的剛毅。

“師妹,我記得你俗家姓尤,在家排行第三是嗎?”

少女見柳湘蓮如此留意自己,開心地笑道:“是呀,我家人都叫我尤三姐!”

“尤三姐,真是個好名字,呵呵。大師姐如今在金陵賈府修行,賈府你聽過嗎?”

“賈府?我不只聽說,還很了解呢!”

尤三姐笑道:“我大姐就嫁給寧國府的賈珍,說起來我與賈府還是親戚呢!”

柳湘蓮聞言不由得喜上眉梢,歡喜不已:看來真是天意呀,天意要讓自己得到神石、得到妙玉!

念及此處,柳湘蓮更為溫柔地說道:“大師姐雖不是在寧國府,但榮國府與寧國府就是一家人,看來派你去賈家真是選對人了!”

“去賈家?”

尤三姐微張紅潤的雙唇,眼眸閃現著不解,道:“師兄,派我去賈家有什么事嗎?”

柳湘蓮一臉嚴肅,壓低聲音道:“小師妹,這次要你去賈府可是師門旨意,有個極其重要的秘密使命要交托于你。”

柳湘蓮絕對是個循循善誘的高手,一番花言巧語后,寶玉就變成一個強占神物的壞蛋,而尤三姐則成為替天行道的俠士。

“師兄放心,為了天下蒼生,我一定竭盡全力得到通靈寶玉!”

尤三姐青春年少,正義的怒火立刻被點燃,她雖然還未見過寶玉,但已經將對方當做妖孽。

柳湘蓮頓時如聞仙音,心中歡喜無限,道:“小師妹,你若成功,就是本派的大功臣、人間救世主!”

尤三姐并沒有沾沾自喜,反而美陣異彩閃動,羞聲問道:“我下山后,師兄會不會來看我呢?”

“你放心,到時師兄一定忘不了你的好。”

柳湘蓮話語含糊,隨即心一橫,以鄭重的語氣道:“小師妹記住,一定要將神物弄到手,必要時可以……以色相誘,好色是那賈寶玉最大的弱點。”

“什么?”

尤三姐頓時呆立于地,只覺得腦中一震,恍如萬斤巨錘般當頭砸下,令她心中一片空白、無言以對。

柳湘蓮以為尤三姐只是過于震驚,并未怎么在意,隨即小心謹慎,為計劃補上最后一個破綻:“師妹,千萬記得,這事不要告訴大師姐,你也知道她的為人過于刻板,會壞了師門大事!”

“好,我記住了。”

尤三姐神色木然地應道。

望著柳湘蓮離去的背影,呆立良久的尤三姐才緩緩回過神來,兩行熱淚隨即無聲地流下,劃過她的臉頰,帶著無盡的酸楚飄散在虛空中。

陰云逐漸向賈家上空飄移,貪婪之人又豈只有柳湘蓮一人?

在京城郊外,一座高聳入云的孤峰之巔上,平日罕有人跡的地方卻出現兩道奇形怪狀的身影,一個是狗頭人身的黑狗妖,另一個看似人類,額頭上卻多了一塊虎紋。

黑狗妖手指著遠處隱約可見的繁華都城,眼神透出幾分難以磨滅的驚悸,聲音微顫道:“啟稟寅將軍,那就是賈府,五色神石就在那里。”

寅將軍猛然大張虎目,精光暴射,大喝道:“太好了!本將軍立刻進城將神石取到手,也好早日獻給大王!”

“寅將軍,你可別忘了大王的囑咐,千萬不能引起五莊觀的注意。”

黑狗妖雖法力低微,頭腦卻甚是靈活,始終想不通一件事——金牛大王為何會派這個有勇無謀的寅將軍辦此大事?

“他媽的,真麻煩!本將軍會在夜里行動的。好了,你速速回去稟告大王,就說本將軍一定會凱旋而歸!”

寅將軍大眼一瞪,將欲開口的黑狗嚇一跳,這才說道:“你還不走?怎么,想留下來與老子搶功?”

“小的不敢!”

黑狗妖急忙卑下地表明心跡,心中卻將對方的老虎父親、老虎爺爺、老虎祖宗罵了十八遍。

最后黑狗妖貪婪地看了金陵城一眼,隨即化作一股烏風,迅疾向遠方飛去。

在山腳的一片密林中。

“二宮主,那不是金牛的手下嗎?”

一個小花妖手指上空,略帶詫異地問道。

桃妖隨之仰首觀望,芳心暗自一驚:看來金牛的手下已先到一步。

桃妖下意識摸了摸懷中的“風月寶鑒”略帶急躁的芳心才踏實下來,思忖道:有了妹妹這件寶貝,除非妖界其他三王親至,看究竟還有誰是本座的對手,哼!

賈府上空陰云密布,而寶玉卻依然悠閑自在、寫意快活,正合了那句——無知才是最幸福的!

在這段時日,紅樓牌“香煙”的生產雖然因薛蟠的離開受到些微阻礙,但在“石鈺”的勤奮努力下,一切難題迎刃而解,現在萬事俱備,只等香煙存量足夠后,就可以一舉揚名天下知。

心情放松的寶玉自是心舒神暢,整日與怡紅院的眾女廝混在一起。

對于大觀園中的一干絕世玉人,寶玉雖有心,但一時卻找不到突破之法,尤其薛姨媽母女住進大觀園后,因為薛姨媽的處處提防,令他反而拉開與一干大小美人的距離。

時已深秋,氣候變冷,因一夜突來的寒流,客居賈府的薛寶釵不慎感染風寒,這下可急壞賈府一干人等。

薛寶釵生病如此天賜良機,寶玉怎會放過?所以這天一大早,剛起床的寶玉連早飯也來不及吃,匆匆忙忙就向薛寶釵的居所行去。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寶玉就來到“蘅蕪院”門前,他剛欲舉手敲門,想不到大門“吱”的一聲從內打開,一個活撥俏麗的少女映入他的眼簾。

“寶二爺,是你呀!”

少女歡聲笑道:“你也是來探望我們小姐的嗎?”

“鶯兒,有人比我還早嗎?”

寶玉微感詫異地看著黃鶯兒。

“嘻嘻……”

黃鶯兒未語先笑,嬌軀一轉,輕笑著回身而去,道:“你跟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寶玉暗自苦笑,……難道自己真是那么和藹可親嗎?怎么連寶釵的貼身丫鬟也敢戲弄自己?

片刻,寶玉眼睛一亮,無限的美景春色醉人!

果然有人比寶玉早,而且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賈府三春或坐或站,林黛玉、李紈也在,眾女均以動人的微笑迎接他的到來,令寶玉懷疑自己還在美夢中并未醒來。

寶玉目光一動,突然心弦劇烈顫抖,他用了好大的力氣也未能迅速恢復平靜,因為他看到香菱了!

寶玉的眼中映照著香菱的倩影,記憶則回到一個多月前、回到那扇美妙的屏風后。

“見過寶二爺!”

香菱可不知道她與寶玉已經有了無比親密的關系,心中依然覺得甚為生疏,就像上次在薛府見面那樣,略顯拘謹的矮身一禮。

香菱清脆的話語驚醒浮想聯翩的寶玉,即使他臉皮很厚,在一干姐姐妹妹的盯視下仍然不由得俊臉發燙,手足無措地還禮道:“姐姐有禮!”

“寶二爺請叫我名字,小婦人擔不得姐姐一說。”

近身面對,香菱終于發現寶玉目光的奇怪,她自然不知道原因,兀自以為寶玉是輕薄無禮,禁不住玉臉一沉,向后退了兩步。

“咯咯……寶哥哥,叫你這雙眼睛不老實,這下遇到刺兒了吧!”

絕頂靈秀的林黛玉第一個感覺到不妥,她上前說道,很自然地化解寶玉與香菱之間的尷尬。

“林妹妹,香菱這刺兒可比你溫柔多了,呵呵……”

寶玉在某方面也是絕頂聰明,立刻順著林黛玉的話語嬉戲笑語,還故意瞪大眼睛,緊緊盯著林黛玉。

林黛玉與眾女自然笑語回應,熱鬧而又溫馨的氣息瞬間驅走寒流,也讓香菱思緒微妙變化:嗯,原來是我誤會寶二爺了,看他這模樣,看誰都是那么直接,看來傳言不假呀,嘻嘻……

薛蟠的離去非但沒有為香菱帶來心傷,她反而好似重見天日般,內心涌動著一縷喜悅,更因為眾女這一陣笑聲,她心底深處壓抑已久的歡快之心終于逐漸掙脫噩運的鎖鏈。

“寶兄弟,你也來了。”

斜倚床榻的薛寶釵語似天籟,雖在病中臉色蒼白,卻依然難掩絕世風華,柔聲輕嘆道:“看我這病生的,累你們大家擔心了。”

“你這就說錯了。”

一旁的林黛玉見寶玉癡迷地環視著眾人,語帶調侃的輕嘲道:“看他這模樣,恐怕就盼著姐姐你日日生病,也好有借口每日來見你。”

寶玉面色平靜,心中卻似鼓鳴:好一個黛玉,果然嘴不饒人,而且一眼就看穿他的不良心思。

“林妹妹,你可別冤枉我,我是那種人嗎?”

“唉!”

林黛玉故作深思狀,美眸帶笑,回視三春姐妹道:“你們說,我說得對不對?”

迎春稟性溫柔,自不忍奚落寶玉,而惜春從來都是冷若冰霜、寡言少語,自也不會接口回應。

只有探春不僅知性秀美,而且性格也率真活潑,聞言不由得大為認同:“說得有理,我看寶哥哥就是這樣想!”

李紈見眾人胡鬧開來,開口阻止道:“好了,別鬧了,你們都忘了是來探望病人嗎?可別吵到她啦!”

“不礙事!”

薛寶釵臉帶微笑,大方得體地說道:“大家開心就好,你們這一笑呀,我這病就也跟著好起來了。”

“寶姐姐就是會替我們著想,大家還是放過寶兄弟吧!”

迎春溫婉的話語聽在寶玉耳中無疑是天大的福音,那妖媚的風情在舉手投足之間若隱若現,看到寶玉更是雙目發直、心中一陣火熱。

最初的目眩神馳后,寶玉強提心神,隨即走到床邊觀察著薛寶釵的臉色,又不避嫌地以手輕觸薛寶釵的前額。

一番動作后,寶玉緊張的心情才放松下來,薛寶釵只是患了尋常的感冒,吃幾帖中藥自然就可痊愈。

“寶哥哥,你何時學會看病了?”

探春忍不住心中疑惑,以古怪的眼神看著寶玉,問道:“看你裝大夫還似模似樣的,看出什么玄虛了嗎?”

寶玉自信的微微一笑,將尋常感冒的常識毫不猶豫地說了一遍,末了不忘假裝謙虛的說道:“這些在西洋只是小常識,算不得什么?”

“寶兄弟,你說得與大夫相差無幾。”

薛寶釵雙眸透出一抹異彩,看得寶玉欣喜若狂,不料她緊接的話語打碎他的美夢,令他只恨自己作繭自縛,有苦難言、有冤難伸。

“這些都是你那位叫……石鈺的朋友教會你的,對吧?”

薛寶釵提及“石鈺”名字的剎那,略顯蒼白的面頰閃過一絲莫名的容光,瞬間好似牡丹綻放般,并有點急切地問道:“寶兄弟,你能不能多講講他的事情?

每次我問大哥,他都說不清楚。““啊!”

寶玉頓時呆立在當場,震驚之下忍不住輕呼出聲,因為從薛寶釵的眼底,他看到無比的好奇,不妙的預感瞬間從他心中浮現:寶釵竟然已經對“石纴”充滿好奇,而且還不是尋常的關注。

男女之間的真情往往就是從好奇開始,深深明白這一點的寶玉,心中不由得生出濃濃酸味:自己一個大活人竟然比不過一個變幻出來的分身嗎?

“寶姐姐,你說的‘石鈺’,就是教寶玉造‘自來水’的人嗎?”

探春忍不住也開口詢問,雙眸中明顯的異彩更讓寶玉嫉妒如狂:什么時候自己的功勞全變成石鈺的了?

在虛無空間里,假寶玉不停猛踢著石鈺,狂叫道:“讓你這家伙跟我搶女人,我踩死你、我掐死你、我咬死你……”

片刻的無聊自嘲后,吃自己醋的假寶玉急忙話鋒一轉,道:“寶姐姐,等你病好,我一定慢慢講給你聽。對了,不知薛大哥有沒有音信?”

“前些日子,哥哥有捎封信回來,叫我轉告你,說什么金陵之事已經辦妥。”

薛寶釵深邃靈慧的美眸透出疑惑,沉聲問道:“你們有什么事瞞著我?哥哥怎么與你關系變得這么密切?”

“這……”

寶玉聞言,一時之間不知如何作答,他還未想出借口,薛寶釵卻搶先出聲,更是令他“氣憤”不已。

“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們是說石公子辦的那個‘香煙廠’的事,對吧?”

薛寶釵語帶肯定反問寶玉,隨即玉臉浮上一絲欣喜,道:“全靠這石公子,哥哥與他交往后也終于知道做些正事了。”

又是他,還是他,想造反的“石鈺”哼!寶玉恨得牙癢癢,酸溜溜的心海還未恢復平靜,其他幾女的驚呼就已傳入耳中,令他更是百般滋味齊聚心中,后悔不迭。

“什么?”

大出眾人意料,首先開口驚呼出聲的竟然是站在角落的香菱:“城中盛傳的神秘‘香煙’,竟然是那位石公子搞出來,還與咱們薛家有關?”

探春走上前凝視著寶玉,道:“寶哥哥,你快說,是不是那位石公子搞出來的新玩意兒?”

迎春的雙眸閃現著小星星,由衷驚嘆道:“寶哥哥,你這朋友可真厲害,我還沒見過什么東西能引起大家如此注意呢!”

惜春仍是一臉冷漠、閉口不言,但她欺霜賽雪的玉臉也閃過微不可察的驚訝光華,這對于性格孤僻的她來說已經是天大的奇事。

李紈是最不為所動的女子,一心守節的她對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并不放在心上,她的心中只有兒子賈蘭,也許還深藏著逝世多年的亡夫賈珠。

“寶玉,你何時結識陌生人?在外面行事千萬要小心,比不得家里。”

李紈話語中對“石鈺”這陌生人的戒心令寶玉心中一喜:還是有人不喜歡石鈺的,哈哈……

“紈姐姐,他是我在外面認識的朋友,為人還不錯。”

即使心中打破醋壇,但寶玉仍然還是需要維護另一個自己的光輝形象。

“你結交的朋友恐怕也不怎么樣,會不會是只圖你酒肉的輕浮之徒?”

林黛玉果然天性多疑,如水美目中清晰可見一絲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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