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秦氏可卿

寶玉還未來得及回應,薛寶釵出乎意料的附和道:“林妹妹說得在理,寶玉你還是小心為妙。”

薛寶釵話音微頓,寶玉心中的喜意還未浮上面容,就已被再次撲滅。

薛寶釵話鋒一轉,美眸閃光地道:“我倒有個好主意,你將那石公子約進府中,讓我們在暗處為你觀察一番,看看此人是否值得結交?”

“對!”

探春連聲同意薛寶釵的提議:“寶姐姐就是細心,寶哥哥,你就答應了吧,我們也是為你好。”

寶玉心中又好氣又好笑,薛寶釵的少女心思怎能瞞過他這花叢老手?

見幾女紛紛露出期待之色,寶玉不禁在心中思量:千萬不能讓她們與“石鈺”相見,萬一露出破綻就不妙了,何況自己又不會分身法,怎么同時出現兩個自己?

心有所思的寶玉微微一笑,道:“你們說得對,不過他這些天很忙,等有機會我一定邀他來府中一趟。”

眾女聞言齊齊面露失望之色,可薛寶釵是何等靈慧之人?寶玉只是稍一猶豫,立刻落入她的眼中,雖然她不明白寶玉真正的心思,但芳心一轉,已經計上心頭,一個大膽的意念就此誕生,盤旋不去。

“寶姐姐,姨媽呢?怎么不見她人?”

“母親向老太太請安了,她每天都會去,不過今日去得早一點。”

薛寶釵說者無心,寶玉卻聽者有意,內心頓時涼了一大半,他自然知道薛姨媽提早出門的原因,心想:唉,鳳姐姐還沒有搞定,現在又多了一個薛姨媽,看來沖動真是失敗的源泉呀!

“寶姐姐,你安心靜養,我先告辭了,明日再來探望你。”

瞬間寶玉覺得意興闌珊,即使是紅樓眾女的絕美豐姿也留不住他的腳步。離開蘅蕪院后,寶玉很郁悶地在大觀園內閑逛起來。

恍惚間,寶玉抬頭一看,發現自己竟然來到大觀園的林木深處。

午后的陽光透過層層枝葉,在罕有人跡的地面上撒下稀疏卻燦爛的斑點。

寶玉雙手一伸,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美景融化他心中的郁悶,也令他的睡意悄然襲上心頭,讓他再也不想移動腳步,就近躺到一方大石上,連灰塵也未拂拭,就此合衣而眠,甜甜睡去。

片刻,在茫茫虛空中,寶玉詫異地環顧四周,當前方金光陡現時,他終于反應過來…看來自己又做夢了,還夢到虛無幻境。

見慣不驚的寶玉呵呵一笑,意念一動,大手虛空一揚,一把折扇憑空突現,“唰”的一聲,寶玉搖扇擺首,得意洋洋地心想:嗯,這做夢就是有這點好處,想什么就有什么,真爽!

正當寶玉想嘗試變一個不穿衣服的美女出來時,警幻仙姑那悅耳仙音自幻境樓宇內傳出來。

“寶玉,你來了。”

平靜的話語在寶玉的心中響起,將他滿腔的歪念統統驅散不見。

寶玉翻了一個白眼,略帶不滿地收起遐思,調侃道:“仙姑,我睡著后會來到這里,不就是因為你施法嗎?”

“是我帶你來的。”

平靜的仙音終于有了一絲變化,擔憂的氣息隱約可察:“寶玉,你可找到十二株仙花?”

“唉,一株也沒有找到。這個時代的女人全身密不透風,我怎么知道誰身上有仙花印記,難不成偷窺她們洗澡呀?”

寶玉絕對是隨口一說,以發泄怨氣,不料警幻仙姑卻一本正經地回應道:“這倒是一個好辦法,你怎么不用呢?”

寶玉聞言,冷汗瞬間浸透后背。

柳葉畢竟還是柳葉,雖然長得一模一樣,但永遠也不可能成為真正的觀音大士呀!寶玉暗自一聲感嘆,正要翻白眼時,元神之體突然猛烈扭曲,仿佛遭到雷擊般。

與此同時,在樹林深處,寶玉所躺的大石四周憑空刮起一陣森冷的陰風。陰風還未消散,一個與凡人相貌沒有兩樣的厲鬼現出真身,他看著寶玉胸前的通靈寶玉,嘿嘿笑道:“想不到本王的運氣這么好,剛來到這里就找到目標。”

鬼王綠盈盈的眼珠透出無盡貪婪、兇殘,一邊伸出鬼手,一邊喃喃自語道:“哼!十殿閻羅,你們竟然聯手將本王封印一千年,還有地藏這個老不死的,只要我吸收神石,一定要讓你們嘗一嘗十八層地獄的滋味!”

鬼王話音未落,回身已化作一團黑霧,夾雜著凌厲的陰風向寶玉卷去,就欲噬其魂、吞其魄、搶其寶。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在寶玉胸前的“通靈寶玉”猛然一顫,對這強大的敵意生出反擊,悄無聲息中爆發出萬道霞光,無比耀眼刺目。

剎那間,不可抵擋的五色霞光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充斥整個空間,將驚駭欲絕想四處逃逸的黑霧困在其中。

光幕開始收縮,鬼王身影在霞光照耀下開始淡化,他不由得嚇得神魂皆飛:連十殿閻羅都不能做到的事情,想不到這“五色神石”竟然做到了,真可怕!眼見情況越來越危急,鬼王只得將心一橫,全身所有的法力瞬間聚在一處,用盡全力向前方沖去。

“轟!”

一聲悶響,鬼王不愧是修煉幾千年的鬼靈,雖然身受重傷,損失近千年的法力,但卻成功逃出生天。

鬼王再也不敢久留,又恨又怕地看著通靈寶玉與寶玉一眼,就此在心中深深刻下仇人的面貌,隨即好似喪家之犬般飛遁離去。

直到這時,寶玉才從沉睡中悠然醒轉,他只覺得神清氣爽、心舒神暢,全然不知自己已在鬼門關逛了一圈。

寶玉下意識朝四周看了看,并沒有特別的發現,隨即悠然離開這孤寂的密林深處。

寶玉剛離開,無人的空間突然響起一陣低語:“師兄,這神石果然名不虛傳,看來也不需要我們暗中保護呀!”

“師弟,據鎮元仙祖所言,神石會主動攻擊心生歹意的生靈,但不能離開主人十尺范圍,所以對那些強奪者我們并不用擔心,反倒要小心用計巧取的宵小。”

“那是繼續跟著賈寶玉,還是去追蹤剛才的鬼王?”

“我們的隱身符快失效了,還是去消滅鬼怪吧!”

五莊觀弟子靜塵平靜的話音未落,密林輕輕一抖,隨即恢復靜寂,只有沙塵隨風卷動,敘說著方才發生的一切。

陰風凄凄,天色昏暗,在一片十殿閻羅不愿管也管不了的荒蕪之地,厲鬼橫行、惡靈肆虐,儼然就是一個邪惡鬼靈的集中營。

“恭喜鬼王,賀喜鬼王,小的們向您請安了!”

眾鬼卒恭恭敬敬地跪在剛返回鬼域的鬼王腳下。

鬼王被通靈寶玉重創,原本慘白的鬼臉更加慘白,心情煩悶的他不耐煩地虛揮大手,道:“有什么好事快說,本王今日沒有心情聽你們鬼話連篇。”

“回鬼王,末將今日運氣好,從地府為您搶了一個大美人兒回來。”

跪在最前排的矮胖鬼將一臉諂媚地爬到鬼王面前,滿臉淫褻的笑容邀功道:“那可是一個絕頂美人兒,末將等人抓到后碰都不敢碰一下,特意獻給大王!”

鬼王的好色眾所周知,雙眼終于有了亮光,道:“快帶上來,讓本王看一看究竟是何等美人兒!”

矮胖鬼將聞言不由得心中大喜,他哪有膽子進地府搶人?只不過矮胖鬼將運氣好,遇到一個走出地府、四處閑逛的迷途孤魂而已。

“放開我!”

隨著嬌柔的掙扎聲,一個風姿綽約、柔媚動人的倩影映入眾鬼的視線,隨后在幾個粗蠻女鬼拉扯下,一個曼妙無雙的美艷佳人被帶進鬼府大廳。

鬼王凝神一看,瞬間雙目發直。

只見此女雙眸如水,雪白的肌膚滑如凝脂、光澤流轉,還有那玉臉絕對堪稱鬼域絕色。

“美!真美!來人啦,重重賞賜鬼將!”

鬼王一邊吞咽著口水,一邊目不轉睛地看著不停掙扎的絕代佳人,興奮地大笑道:“從今日起,你就是本王的王妃,哈哈……”

“休想!”

佳人奮力甩脫幾個女鬼的拉扯,疾言厲色的怒斥道:“我寧死也不會從你這惡鬼!”

鬼王毫不動怒,雙目凝視著佳人高聳的酥胸、翹挺的香臀,威逼利誘道:“嘿嘿……美人兒,你想死?可沒有那么容易!嘿嘿……別忘了你現在是鬼魂,不然也不會落入本王手中。還是乖乖依從吧,以后在這鬼域你就可以橫著走啦!”

“呸!”

佳人狠狠吐了一口唾沫,竭力嘶吼道:“灰飛煙滅又如何?我秦可卿生前懦弱而死,死后豈能再受你這惡鬼欺凌!”

見秦可卿神態堅定,不似撒謊之狀,鬼王不由得大皺眉頭,而且她雖是新鬼,但卻天生靈氣,絕對有能力自行灰飛煙滅。

“鬼將,她是何來歷,可有親人在陰間?”

人老成精,鬼老成靈,鬼王不愧為幾千年的老鬼,剎那間已想到對付秦可卿的妙計。

鬼將也不傻,立刻明白鬼王要以秦可卿的親人要脅,故意大聲回稟道:“回鬼王,此女名叫秦可卿,原京城賈府人氏,年初夭亡,現有一幼弟秦鐘也在地府等待投胎,小的這就去將那秦鐘抓來,參加大王與王妃的大婚!”

秦可卿瞬間臉色大變,芳心驚惶不已,正當她欲開口阻攔時,鬼王卻出乎意料搶先開口阻止。

“慢!”

鬼王略顯緊張地凝視著秦可卿,說道:“你是京城賈家人氏,是不是賈寶玉所在的賈家?”

秦可卿微微一愣,想不到鬼王竟然知道寶玉,由于她在“假”寶玉重生之前就已病逝,故對于寶玉如今的變化是一無所知。

咦,難道這惡鬼與寶二叔有舊交?求生的希望從秦可卿的眼底升起,她試探著回應道:“賈寶玉是我小叔,你與他……”

“哈哈……這真是天意呀!”

鬼王興奮地大笑起來,拍著大腿道:“美人兒,要我放過你不難,你只需回到賈家幫我取回一物就可,到時我不僅放過你兄弟,更會送你回地府,讓你早日投生輪回,如何?”

“我靈力微弱,出不了陰間結界,況且是亡靈之身,上不得人間。”

秦可卿雖然不知鬼王的主意,但直覺卻知道那絕不是好事,下意識搖頭拒絕。

鬼王嘴角浮現一絲冷笑,暗自一咬牙,忍疼道:“本王這里有一顆兜率宮的金丹,你吃下后就會法力暴增,自可隨意出入陰陽兩界。”

見秦可卿一臉淡漠毫無意動,鬼王面色一變,雙目迸射陰森的綠光,道:“鬼將,你立刻去捉拿秦鐘……”

“不要!”

秦可卿焦急得面無血色。

鬼王露出得意的目光,隨即話鋒一轉,道:“你放心,本王不是要你傷害賈寶玉,你只需利用你的身份以巧計得到‘通靈寶玉’就行。只不過是一塊玉石而已,難道比得上你姐弟兩人的魂魄?”

話至最后一句,鬼王的語氣已經冷酷無比。

“這……”

秦可卿聞言不由得面露略顯猶豫,如水美眸隱現一絲疑惑:事成后鬼王會放過自己嗎?

幾千年的鬼王何等精明?秦可卿眼底疑惑一現,鬼王立刻一臉和善,拋出橄欖枝:“秦可卿,本王以萬鬼之王的名義立下萬鬼誓言,只要你完成約定,本王一定會遵守諾言,否則天誅地滅、萬鬼離棄!”

“那小女子就依鬼王所言,希望鬼王能遵守約定!”

不論秦可卿相不相信這“萬鬼誓言”她其實沒有選擇,她神情黯然,在心中嘆息道:唉,想不到死后也不能安生,又要回賈府了!

“劈里啪啦!”

鞭炮聲突然響徹大半個金陵。

在萬眾矚目中,薛家所有店鋪都在同一時間張燈結彩,熱鬧非凡,就似香煙的宣傳般,它的正式開業也氣勢非凡,令人驚嘆。

一大群重金禮聘的貧家女子衣飾整齊地立于店鋪門口,中國最早的“迎賓小姐”就此誕生,令引頸以待的眾大老爺們忍不住眼睛一亮,不由得變得豪爽起來。

神秘的“紅樓香煙”早已吊足人們胃口,今日終于可以一睹廬山真面目,再加上薛家放言,開業一月內每人每日只能憑身份文書購買十根香煙,手續雖然麻煩,而且也讓眾人大為不解,但看在這一月內香煙只賣兩成價格的天大便宜上,他們自然趨之若騖,毫無抱怨。

如此怪異的賣法反而激起人們購買的強烈愿望,因為買到香煙已不是單純出于好奇,在不知不覺中,甚至成為大眾之間互相比拼、炫耀的玩意兒。

有錢的公子哥兒更是想盡辦法要弄到暫時只看不賣的幾種特制香煙,那樣在狐朋狗友面前就能風光無比、身價倍增。

看著川流不息的洶涌人潮,包勇對石飪佩服得五體投地,他略一猶豫,還是低聲問道:“石爺,寶二爺是否要去拜見北靜王?”

石纴微微點了點頭,隨即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包勇。

“回石爺,那北靜王看起來為人隨和,其實十分孤傲,珍大爺曾經帶著重禮求見,可加起來還沒說上十句話他就端茶送客了。”

包勇話語一頓,有點小心翼翼地繼續道:“我是擔心二爺受氣,所以大著膽子提醒一下。”

“嗯,我會向寶二爺轉告此事,”

石鈺的眼神透出幾分夸贊,隨即微笑道:“不過寶二爺肯定要走這一趟,他必須說服北靜王。你也不用擔心,寶二爺可不是珍大爺,自然有他的法子。”

這時,倪二走過來,躬身道:“石爺,小的已按您的吩咐將三種最好的香煙各包一百根,還特意加了一根玉煙嘴!”

倪二自從跟隨石鈺后,身上的潑皮習氣逐漸消失,人也變得日趨沉穩。

“倪二,做得好!”

石鈺滿意地輕拍倪二的肩膀,精通馭下之術的他,隨即又夸贊包勇:“包勇,護衛隊的訓練你功勞不小,明日你將香煙押送到各州各縣。記著,一切都要照我說的辦,不許出半點差錯。”

包勇見石鈺給自己的任務雖然沉重,但無疑是天大的肥缺,興奮得不禁雙膝跪地。

“小的一定不會辜負石爺與寶二爺的栽培,一定找每個地方最大的商家做那個代……代理商。”

包勇雖已不是第一次聽到那些稀奇古怪的名稱,但仍覺拗口得很。

石鈺再次鼓勵包勇兩人一番后,見諸事已定,他悠然邁步離開店鋪,心想:接下來應該是寶二爺要登場了。呵呵……

隨后,變回寶玉面容的“假”寶玉邁著輕快的步伐,來到紅墻碧瓦、朱門大院的北靜王府。

守門的下人見寶玉雖然并無車馬隨從,但衣著光鮮,高貴之氣在舉手投足之間隱而不發,他們日日迎來送往,早已練就一雙“毒”眼,自然不敢怠慢。

“請問這位官人是來拜見我家王爺嗎?”

寶玉眼中閃過一抹贊賞,由小及大,可見這北靜王果然不俗。

“勞煩通稟一聲,就說榮國府的賈寶玉前來拜會王爺。”

寶玉面含親切的笑容,順手遞出一錠十兩紋銀。

“謝賈爺厚賞!”

北靜王的賢明雖然天下皆知,但王府畢竟還是王府,官宦府邸的基本規矩還是一樣,守門下人習慣性地將銀子揣入懷中,更加恭敬道:“請賈官人到偏廳用茶,小的這就為你通報!”

在大氣的淡雅書房內,一位年近三旬的男子正揮毫潑墨,筆走龍蛇之間,一幅栩栩如生的山水畫躍然紙上,渾若天成。

耳聽下人傳話,北靜王并未停止揮毫,最后淡淡幾筆,一只近在眼前的鳥雀已然成形,映襯著遠處奔流的瀑布,豐富清晰的質感把握得妙到毫顛。

當“賈寶玉”三字傳入北靜王的耳中時,他本想在畫旁提詩的手一頓,俊秀的面容微露驚訝之色,道:“賈寶玉?是否就是城中盛傳自小含玉而生那位?”

“回王爺,正是榮國府那位賈官人。”

守門的下人收了寶玉的好處,自然不忘為他說幾句好話:“小的見他果與傳言般氣宇不凡,這京城中除了王爺之外,也就數他是一號人物了!”

“呵呵……”

北靜王被下人恭維得滿心歡喜,道:“你這小子倒是挺會說話,還不快請賈公子進來。”

北靜王略一思索,隨即補充道:“就讓他到這里來見我,我倒要考考他,看他是否真如坊間傳言,銜玉而生之人應該資質不凡。”

當寶玉在下人的引領下走進書房時,北靜王正對著桌案上的水墨畫皺眉苦思。

“榮國府賈政之子賈寶玉見過北靜王爺。”

寶玉見北靜王在走神,只得自行報出身份。

“哦!”

北靜王從沉思中“驚醒”過來,親熱地上前扶起寶玉半彎的身子,和藹可親地說道:“你我雖是初次相見,但先祖與你賈家可是通家之好,我們就以兄弟相稱,賢弟你看如何?”

寶玉自是不拘小節之人,聞言灑脫一笑,略顯拘謹的氣息立刻消失不見,道:“世兄說得甚是,小弟也覺得與世兄相見恨晚。”

北靜王隨即抓住寶玉的手來到桌案旁,看似臨時興起地指著畫卷,道:“久聞賢弟靈秀之名,今日我一時手癢畫了一幅山水,卻一時想不起提何詩詞,正巧賢弟前來,這也是天意吧,就看賢弟了。”

寶玉聽得心中發寒,他什么都不怕,可就怕作詩賦詞,可現在看來逃避不了,該怎么辦呢?

趕鴨子上架的寶玉隨著北靜王來到桌案旁,心神慌亂下,他只見北靜王對著畫卷指手畫腳,絲毫聽不懂對方究竟在說什么,只聽清楚最后一句話,“賢弟,你覺得那位圣賢的詩句更適宜此畫?”

“這……”

寶玉平靜的面容下已是唉聲嘆氣:來到這時代后,他從未看過詩書,又怎么記得前人詩詞呢。

北靜王等了片刻,見寶玉仍是一臉遲疑,不由得感到失望:想不到這么簡單的問題就難住對方,唐詩宋詞成百上千,其中適合此畫者又何止三,看來這通靈寶玉只不過浪得虛名罷了!

苦思無果的寶玉不愿出丑發呆,正欲自承不會時,眼角的余光突然瞟到畫上那活靈活現的鳥雀之上,靈光猛然閃現,甚至差一點跳起來,心想:雖然自己一時想不起來前人的詩詞,不過這“后人”的詩詞中正好有一首自己記得,而且也正好用得上。

嘎嘎……天才就是這樣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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