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慶功宴

男人四十風花雪

陽光 9979 11-11 17:34
總算忙完了!

這次賣樓的佳績,保證了我們公司今年的利潤不會比去年差。

老板為了慰勞一班同事,所以特別安排了一次慶功宴。

其實我的部門這幾天都已經洋溢著輕松的假期氣氛了。

一來是因為剛忙完,距離下一輪的售樓計劃至少還有兩、三個月的空閑。

二來我這個出名勤力的波士快要放大假了,到時暫時換上李察做他們的臨時主管,表示他們可以很輕松很輕松好一陣子了。

當然,今晚豐富的慶功宴也是叫人興奮的。

今晚的慶功宴會安排了在高級酒店舉行,因此同事們都穿得特別的漂亮。

真是男的俊,女的俏。

尤其是女孩子們,更是爭妍斗麗的,比較隆重的打扮起來。

連一些平時不大起眼的女孩子也變得漂漂亮亮的,真的叫人目不暇給啊!

蘋果原本已經算是明艷照人的了,經過幾個月的努力之后,她現在已經和“胖”這個形容詞完全拉不上任何關系了。

今天她穿了條淺綠色的連身裙,充分的表現出她窈窕的身段。

上班時,不少男同事都向她大吹口哨呢!

但更叫人大吃一驚的是慧琪!

她今天只是薄施脂粉化了個淡妝,再隨便換了套比平時稍為清爽一些的吊帶背心裙子,但已經叫人有種窒息的驚艷感覺了。

當李察過來找我時,我注意到他死瞪著這小美女,怎也不肯把目光移開的急色相,心中也不得不驚嘆她的美麗。

況且她今年不過十九歲,才剛剛踏出女人生命中最美麗光景的第一步,她的潛力真的是無可限量啊!

海潮一早便說過今晚不會出席的了。

自從上次不了了之的火警鐘事件之后,他和亨利的關系看來已經完了。

雖然亨利在事后也找過她一兩次,但被她拒絕后也沒有怎樣繼續堅持。

看來他對海潮的感情并不是太重視。

唉!

這應該是好事吧?

我今天其實也很清閑,沒什么特別事要辦,只是在辦公室內發呆。

一面隨手地翻看著日本旅行的資料,心中卻仍在回想著前幾天和鳳儀的見面。

我剛介紹了我從前工作過的一個中型地產發展商給她,商討學校重建的計劃。

我對她已經沒有任何怨恨了!

反正我們都各自擁有自己的美滿家庭,就算不涉及男女之私,我們仍然可以做對知己朋友吧!

只是情兒的事令我很擔心!

我們公司和情兒公司的公關合約,正進行得如火如荼。

海潮是我們的法律顧問,負責審閱合約文件上的細節。

她私下告訴我,我們公司開出的條件竟然比正常情況出奇地優厚,使她也不能不相信那些附帶著“其它交易”的傳聞。

我原本想找情兒的,可是她的同事說她今天請了假去弄頭發。

看來她也很重視今晚的宴會。

情兒……

今天我特地通融,讓部門的同事可以早些放工,到慶功宴會場打麻將、玩撲克牌、唱卡拉OK等……

我自己因為提不起勁,便干脆扮大方,自告奮勇看守大本營,留在公司內以防萬一。

蘋果要代表我打點部門同事的玩樂安排,在午飯后便帶著一大班同事出發了。

除了慧琪。

她自愿留了下來暫代秘書的工作,在辦公室陪著我捱到下班后才赴宴。

我幾乎悶得打起瞌睡來。

“扣……扣……”

慧琪的敲門聲把我從睡夢的邊緣扯回來。

她把咖啡放在我的桌上:“楊先生,要不要喝杯咖啡。同事們都不在,這個下午好悶啊!”

她不自覺的伸了個懶腰,露出光滑的腋窩,豐滿的胸脯在拉扯下更加突出了。

咖啡的香氣把我完全喚醒了(其實她的胸脯也有點幫助!

我好辛苦才能把目光從那挺得高高的背心裙子上面移開:“真對不起!要妳留下來陪我看守大本營,讓妳沒得玩了!”

“沒關系,反正我也不大喜歡熱鬧。”

慧琪低著頭,有點害羞的說:“楊先生,你自己呢!為什么也不早點去玩一下。蘋果姐打電話回來說,推廣部的李先生一早便到了,正在和一班同事玩得很瘋呢!”

“是嗎?可能是我老了,我也不太喜歡熱鬧!”

我呷了一口香濃的咖啡,咦?

味道不錯啊!

我向她豎起大拇指,又示意她隨便坐下。

“楊先生,其實你還很年輕嘛!怎么整天說自己老的?”

她掃掃裙子,乖乖的在我對面坐下來。

“對著妳們一大班青春迫人的實習生,怎到我們不認老?咦?慧琪,其實妳自己才特別啊!年輕女孩很少不愛玩的啊!”

“可能是由于從小就孤獨慣吧!”

她東張西望的,最后眼光落在我的“全家福”照片上:“我是家中的獨女,媽媽在我很小時便死了,爸爸又長年留在海外,家里只有我和傭人,因此我從小便習慣了清靜。”

“是嗎?”

我倒不知道她的身世,忍不住好奇的問:“為什么妳會挑選來香港這么遠的地方實習的?”

我知道加拿大分公司那邊招請人頗嚴格的,通常挑選出來的實習生,都是一些高級職員的親屬,要不然一定是當地大學的高材生。

“哦!”

她的表情有些奇怪:“因為我爸爸退休前,也是公司的職員,所以可以安排我參加實習。而且……”

她有些猶疑的看著我等待的眼神,吸了一口氣:“……我想來香港看看我從未見過的家人!”

“從未見過的家人?”

“這是我的秘密!”

她把頭湊過來,背心裙子的領口不經意地垂了下來,一大團耀眼的雪白馬上跳進我的眼里,連同撲鼻而至的清幽體香,把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占據了。

她恍如未覺的咬著下唇小聲地說:“我媽媽不是爸爸的正室,他在香港有自己的家庭……一年才會去探我一、兩次……我還知道自己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

“哦……”

我張大了口:“慧琪,其實這些私隱妳不用告訴我的!”

她的臉紅了,怯怯的說:“楊先生,我覺得你是可以信賴的人!而且……我一直把這秘密憋在心里,覺得很辛苦!”

我頓時有同病相憐的感覺,由衷的感嘆:“對!要找到可以傾訴心里話的對象實在太艱難了!”

“嗯……”

她也學著我在嘆氣,卻給人一種小孩扮大人的感覺。

我們不約而同的嘆起氣,大家你眼望我眼的,最后忍不住笑了起來。

“慧琪,如果妳不嫌棄的話,可以把我當是你哥哥一樣。在不開心、或者需要找只耳朵來訴訴苦、又或者需要一些建議的時候,妳都可以隨時來找我。”

她開心的拍著手:“好啊!我從小就希望有一個像你一樣的大哥哥的了!謝謝你,楊先生。”

“不要叫楊先生了,妳可以叫我光哥。”

我高興的笑起來,少女無邪的笑容,的確可以使人暫時忘卻了煩惱。

尤其是美麗的少女的笑容,威力更大!

迪琵的出現是宴會的高潮。

她是今晚的嘉賓!

原來名氣是可以使人變得更加美麗的,她甫出現馬上成為所有人的焦點。

想不到啊!

幾個月前她還在為找工作而不擇手段,今天卻已經變成了廣告界中最炙手可熱的寵兒。

新的廣告合約紛至沓來,遲些還會登上大銀幕拍電影。

我遙遙的和她揮揮手,壓抑著上前和她擁抱的沖動。

她的夢想已經慢慢的實現了,我應該祝福她。

情兒也來了,她挽著太子爺亨利的手臂,態度親昵的坐在主人家的席上。

她今天穿了套名家設計的黑色晚裝,非常雍容華貴,在含蓄中散發出成熟女人的懾人魅力。

雖然她沒有像迪琵一樣吸引了全場的目光,但是我覺得,她的美麗沒有讓迪琵比下去。

但是她身旁的亨利卻可能有另外的想法,因為迪琵到場后,他的目光完全都圍繞在她身上。

雖然我們坐在同一席,可是情兒卻刻意坐到我對面的李察和亨利的中間,離開我遠遠的。

我想找機會和她說話,她卻總是裝作看不到。

宴會開始前,老板娘突然罕有地臨時出現了!

除了公司的周年晚宴之外,她還是第一次出席我們的員工聚會。

“楊先生……”

蘋果在我耳邊小聲的說:“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老板娘呢!她看起來真的很年輕啊,而且還很漂亮呢!”

是的,老板娘李玉蓮看起來絕對不像快五十歲了,可能是保養得好吧!

我記得大姐說過,她不但仍然活躍在上流社會的各大舞會中,而且是“怨婦俱樂部”的會長,時常和男明星、男模特兒混在一起!

但表面上她和大老板卻是對恩愛的夫妻!

我們全部人都站了起來,看著她傲慢的走到老板旁邊的女主人的位置旁邊,眼尾斜視著坐在那兒的迪琵。

會場內頓時鴉雀無聲的,都在屏息靜氣的看著迪琵的反應。

我倒不會為她擔心,她那么世故,絕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應該做什么事的。

果然她十分大方的站起來,讓出主人家的位置,不但半點不滿的神態都沒有,還十分誠懇地稱贊老板娘美麗呢!

老板馬上親昵的扶著太太坐好,亨利也馬上騰出身旁的坐位,讓迪琵坐下。

宴會正式開始。

整個晚上,亨利都顧著和迪琵調笑,明顯的忽略了情兒。

但情兒卻像不在乎似的,只是心不在焉的和李察不停的在灌酒,眉宇之間那股淡淡的哀愁卻更加濃烈了。

大老板倒像沒事人似的,完全表現出一個體貼的丈夫的殷勤態度。

晚宴后他馬上陪太太先走了,留下了一班同事繼續狂歡。

我看到情兒已經醉的得七葷八素了,心中又急又亂。

于是找個機會溜出去打電話找仲華。

我記得昨天吃晚飯時丈母娘說過,仲華今天會回香港辦點事的。

好不容易才接通了仲華的電話。

“喂,仲華嗎?我是二姐夫。”

“咦?光哥?你這么晚找我干什么?”

“是有關情兒的……”

我還未說完,他已經截住了我:“我和她已經完了,沒有什么可以談的了。”

我焦急的說:“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快來一趟,情兒她喝醉了酒。”

“什么?這女人真麻煩!光哥,老實告訴你!我們今天已經正式簽了分居協議書,以后各行各路,她的事,已經與我無關了!”

“什么?你們今天簽了分居協議書?……

算了!

但一場夫妻,你怎也應該照顧她吧!她喝得很醉……”

“那是她自己的事!”

“難道你任由她被其它男人騙上床嗎?”

我一時情急,連不應說的都沖口而出了。

“哈……哈……”

仲華竟然干笑了兩聲:“我就知道這女人!上午才撇下了老公,晚上已經去勾三搭四了!就算叫人騙了也是她自己找來的!”

“仲華……”

他的態度真叫我意外,想不到他們的關系會弄得這樣僵!

“光哥,謝謝你通知我,現在我連一點后悔都沒有了……我要趕尾班車返深圳,收線了!”

“仲華!”

“……”

已經掛了線!

回到會場,赫然發覺情兒竟然不見了!

連亨利、迪琵和李察都不見了!

我急得滿頭大汗。

蘋果看見我焦躁的樣子,馬上走過來對我說:“楊先生,我知道張小姐是你的親戚,因此在你走開后我一直替你留意著她。她看來喝醉了,剛和迪琵一齊跟太子爺和李先生走了。”

“走了……”

我嚇得冷汗直冒。

“不過我聽到王先生他們說要去什么地方!”

我大喜過望,幾乎要吻她一口作獎勵。

馬上拉著她追出去。

“對了,是這里了!我認得小老板的車子。”

蘋果指著泊在停車場內的一輛紅色平治跑車。

我咬咬牙點著頭,這兒是富豪級的私人會所。

我之前曾經陪過大老板來過幾次,所以蘋果一說,我便知道是這里。

可是……

我不是這兒的會員,他們不會讓我們進去的!

怎么辦呢?

“蘋果,無論怎樣,今晚我怎樣也要救張小姐的了!妳愿意幫助我嗎?”

“我當然愿意!”

她連想也不用想便爽快的答允了。

“謝謝妳!蘋果,那要委屈一下妳!”

我們一推開會所的玻璃門,那西裝筆挺的經理已經笑容滿面的迎上來了。

“先生……”

我不等他開口,已經把一張五百元的大鈔塞過去:“我是XX公司王先生的朋友,我們原本是一道來的。但他太心急了,把車子開得飛快的,我趕不上……他們是不是已經到了?”

蘋果搖搖欲墜的靠在我身上裝醉。

她把連身裙的衣領松開了,連乳罩的肩帶也拉了下來掛在臂上,露出了大半個雪白的胸脯,還隱隱約約的可以窺見少許粉紅色的乳暈。

“王先生嗎?他們才到了幾分鐘。”

那經理馬上禮貌的應道。

我怕他還有懷疑,連忙把搭在蘋果肩上的手再伸下一點,直接的按在那滑嫩的峰巒上。

同時裝作急色的催促說:“可不可以快一點!要是她醒過來便麻煩了。”

那經理只顧色迷迷的瞪著蘋果的胸脯在猛吞口水,一點懷疑都沒有:“對……對……我馬上帶你到他們的貴賓房去。”

我摟著蘋果跟在他后面,由于怕他發覺,我不敢松開抓在蘋果胸脯上的怪手。

她也沒有急著要掙脫,只是臉紅紅,氣喘喘,全身好像沒力的掛在我身上。

倒裝得真像喝醉了酒。

一推開房門,我們便看到李察親昵的摟著迪琵在唱卡拉OK。

這小子看到是我,登時面色大變。

我反手關上房門,沖上前不由分說的一把揪住李察的衣領怒罵道:“我早已警告過你,說情兒是我老婆的弟婦,叫你千萬不要踫她的!為什么你還要打她的主意?”

他苦起臉一味的求饒:“阿光,不關我的事啊……是太子爺……”

“是太子爺又怎樣?你明知她是有丈夫的,你們這樣做會害死她的呀!”

我執著拳頭作勢要打他:“你快說,她現在在哪里?”

“她和太子爺在……隔壁的房間……”

他好不情愿地說。

“你快過去把她帶出來!否則兄弟也沒得做!”

“但……阿光,太子爺在里面啊!”

他一面的無奈。

我的怒火一發不可收拾,一手把李察丟在沙發上:“好!你怕太子爺,我可不怕!我自己去問他要人!”

就要開門沖出去。

李察這小子還有點良心,馬上撲上來拉住我:“阿光,你想清楚!這樣一過去,等如直接和太子爺翻臉的了!”

蘋果也拉著我的手哭著說:“是啊!楊先生,我們還是不要太沖動,先想想還有什么辦法吧!”

“還想就來不及的了!”

我急得像熱窩上的螞蟻。

迪琵一直在冷眼旁觀,這時也走上來說:“阿光,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也大概知道!但張小姐她似乎是自愿的……”

情兒是自愿的……

我看著迪琵,斬釘截鐵的說:“她只不過因為和丈夫吵架,受了很大的刺激,才會一時胡涂的想歪了。我知道她一定會后悔的!

而且如果不是我,她也不會被拖進了這趟混水中,被亨利乘虛而入。

這全是我的錯!我有責任把她拯救出來!”

我激動的一拳打在門上,發出了轟然巨響,把他們三個都嚇了一跳。

“無論如何!今晚我都要把她完完整整的送回家!以后怎樣,由她自己決定!”

我的眼濕濕的。

迪琵呆呆的看著我,眼眶也漸漸的紅起來。

“好!阿光,我幫你!”

迪琵一咬牙說。

“迪琵……”

她別過臉,伸手擦去面上的淚水。

然后才轉頭輕蔑的向著李察說:“我現在進去纏著亨利,你趁機把張小姐救出來吧!”

“妳……”

李察難以置信的望著迪琵。

迪琵卻臭著臉鄙視地瞪著他,冷冷的說:“看什么的?不是連這小小的膽量都沒有罷?”

“有……有的!”

李察忸怩的看看我,又看看迪琵,最后看見連蘋果也是一臉不屑的表情,終于才鼓起勇氣的說:“算了!誰叫我是你的兄弟,我便陪你死吧!”

“迪琵,謝謝妳!”

我由衷的感激。

“不用謝我,阿光。你和張小姐都對我有知遇之恩。你們的情我是一定要報的!何況……”

她沒有再說下去。

迪琵隨手把自己的秀發弄亂,又微微的拉開了晚禮服的衣襟。

最后才看著我幽幽的道:“而且……我很羨慕她……”

“迪琵……”

“阿光,好好照顧她……”

迪琵有點黯然的說。

避開我的目光,惡狠狠向李察呼喝著:“喂!我們過去吧!”

“亨利啊!怎么你竟這么忍心把人家拋在隔鄰的房間啊……”

迪琵嬌嗲的聲音從門縫中傳出。

聲音又甜又膩的充滿了誘惑,把我和伏在門邊偷聽的蘋果都聽得心中一蕩。

“噢……迪琵!我怎會……”

亨利的聲音很狼狽:“但老爸說過不準我踫妳的……”

看來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踫迪琵。

“我沒有打算告訴他……”

迪琵說:“你會嗎?”

接著是一陣沈寂。

我忍不住輕輕把門推開少許。

原來迪琵和亨利已經倒在長沙發上吻成一團了。

亨利的長褲掉在地上,身上除了松開的襯衣外,只剩下條內褲。

迪琵的晚裝也褪到了腰間,露出了完美無瑕的上身。

情兒衣衫不整的臥在長沙發的另一端,李察卻不知所措的站在門邊。

迪琵氣喘喘的嗔著說:“快點嘛!人家等不及了!”

亨利淫笑起來:“是不是老爸已經不行了,因此喂妳不飽?”

迪琵吃吃笑:“……不告訴你。

喂!

快叫他把這女人搬走吧!她在這兒礙手礙腳的!”

“但……”

亨利有些不舍得。

“哼!”

迪琵不悅的嬌嗔起來:“是不是舍不得?你一是要我,一是要她!你自己選吧!”

“這……”

亨利略一猶疑,迪琵已經甩開他要站起來。

亨利馬上拉著她,猛在陪小心:“我當然要妳了!她怎能和妳比!”

“喂!”

他伸手招呼李察:“把她帶到鄰房,小心看著她!”

李察唯唯諾諾的馬上扶起情兒,正想退出來,亨利卻急急的追上來,我和蘋果馬上躲開。

只見亨利向李察小聲的說:“喂!你千萬不要動她啊!我一會兒才過來。”

說完便回身撲向半裸著胴體,橫陳在沙發上的美麗名模:“美人兒,我來了!我告訴妳,我比我老爸強得多了,一定可以叫妳‘食過翻尋味’的。”

我從李察手上接過情兒,她還是醉得不省人事,秀麗的臉上卻滿是淚痕。

精心梳理的發型亂成了一團,名貴晚裝撕破了好幾處,零零碎碎的披在身上,酥胸半露的,連乳罩都不翼而飛了。

“情兒……”

我輕拍她的面頰,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要帶她走!”

我冷冷的向李察說。

他一面的無奈:“那……我怎向太子爺交代啊?”

我不理他:“那是你的事,大不了你可以告訴他,是我帶走了情兒!”

他嘆口氣:“我知道是我自己不對,但我是不會那么‘衰仔’出賣你的!”

看到他那樣子,我的語氣也軟了下來:“我知道也不全是你的錯。這樣吧!你告訴亨利,說情兒半夜酒醒了,知道他和迪琵攪上了,大怒起來嚷著要走!你怕她把事情弄大,又不敢騷擾他和迪琵的好事,只有無奈的任由她自己離開。”

我拍拍他的肩膀:“況且,亨利今晚休想有氣力可以走出這房間!”

我對迪琵很有信心。

我脫下上衣,披在情兒身上,遮掩住那半裸的嬌軀,然后向蘋果說:“蘋果,我們走吧!”

蘋果臨走時,還回身向著李察說道:“我好鄙視你!”

李察氣得直瞪眼,只能無奈地目送我們離開。

那會所經理見到我們這么快便走出來,馬上一臉惶恐的迎上來。

我皺起眉頭佯怒說:“他們在里面玩3P,竟然不理我!我就帶走這兩個妞兒去玩一王雙后!氣氣他們!”

“那……”

他怕開罪我,因此不敢攔阻:“我們還有其它貴賓房,你要不要……”

我扮作不耐煩的說:“別啰唆了!這兒雖然夠豪華,但硬了少了那股出來玩的味道,我還是喜歡到九龍塘。”

那經理竟然認同地說:“哎呀!其實我也深有同感啊!

唉……

可惜我沒有老兄你這么好艷福!只有看沒得嘗!”

他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情兒的半裸嬌軀。

“喂!不說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今晚要干的實在太多了!”

我勉強堆起了淫邪的笑容:“再見了!下次再找你喝茶。”

又多塞一張五百元紙幣給他。

其實我在擔心再不走的話會被識破,蘋果雖然在裝醉,但聽了我們露骨的對話后,竟然面紅起來,嬌軀還在微微的顫抖。

我急急腳的扶著她們上車,直到車子駛出了停車場才松了一口氣。

蘋果在車上替情兒整理著衣衫。

看到情兒的慘況,她忍不住哭起來:“想不到太子爺和那死鬼李察原來是那么壞的!幸好我們及時趕到,否則張小姐她……”

我從倒后鏡看到她惱到小臉都紅了,唯有安慰她說:“上流社會其實是很黑暗的,太子爺和他爸爸只是很普通的例子。至于李察,也不能全怪他,他也是身不由己罷了!”

“總之我鄙視他!”

她仍然悻悻然的說。

“蘋果,對不起!”

她奇怪的問道:“楊先生,你為什么要向我道歉?”

“剛才為了救情兒,我迫于無奈對妳無禮了!因此一定要向妳道歉的!”

她的臉脹得通紅,納納地說:“救人要緊嘛!而且……我也沒怪你!”

“謝謝妳,蘋果!”

她仍然紅著臉低著頭:“其實可以為你做點事,我不知感到多么高興!而且比起迪琵小姐,我根本沒做過什么……”

她頓住了沒有再說下去。

“妳說得對!迪琵真的是個好女孩。”

“……”

蘋果沈吟著,但卻沒有開口。

我知道她也感覺到了我和迪琵之間的關系,絕非一般的泛泛之交。

“噢!楊先生,你還是先把張小姐送回家吧!我可以自己坐出租車回家。”

我有些猶疑:“但現在似乎太晚了!妳一個人回家不怕嗎?”

我看看儀表板上的數字鐘,快午夜了。

“我住得太遠了,你如果要送我,一來一回的話至少要一個多小時。你還是先送張小姐送回家吧!她這樣子很容易會著涼的!我會打電話叫家人到樓下接我的了。”

我望望情兒,她一臉的蒼白,像只垂死的白天鵝。

“好吧!蘋果,那妳自己要小心了。”

我把她送到最近的“的士”(出租車)站,又目送了她上了車才離開。

我把情兒輕輕的放在沙發上,又把我的上衣蓋在她的身上,以免她著涼。

然后走到洗手間想取熱毛巾為她敷敷面。

我走過睡房時,發覺房門打開了,衣柜的門也全敞開了,地上亂七八糟的散滿了衣物。

唉!

仲華真的走了!

他把自己的一切全部都帶走了。

我忽然感到有些內疚!

我有沒有分導致他們兩夫妻弄到今天這不可挽回的地步呢?

床頭的相框給扔在地上摔破了。

我把它拾起,那是仲華和情兒的結婚照。

如今只剩下了情兒的一半,另外半張相片卻被人撕走了。

那是仲華!

他已經不再是情兒的丈夫了!

“他走了?”

我猛的回頭,情兒吃力的扶著門邊,絕望地看著一片凌亂的房間。

“情兒!妳醒了?”

我馬上搶上前扶著她。

她從我手上搶過那摔破了的相框,眼淚一滴滴的滴在那只剩下孤單的新娘的結婚照片上。

纖弱的手一直在抖,用力的握著那破相框。

“繃”的一聲,滿是裂痕的玻璃終于爆裂,情兒的手噴著血,一個蹌踉仰后便倒。

“情兒……”

我及時把她扶住。

她急怒攻心,已經昏厥了。

我連忙扶她睡好在床上,她的手心割傷了,滿手都是血。

我小心的為她清理好傷口包扎好,幸好割得不太深。

再到浴室中取濕毛巾為她敷面,又為她抹去臉上斑斑的淚痕。

忙了一大輪才把碎玻璃清理好,情兒也終于睡著了。

我看著那憔悴的花容,心中一陣刺痛。

我小心的為她蓋上薄被。

然后撥了個電話回家,告訴婉媚有關情兒的事。

我沒有把情兒幾乎被太子爺騙了的事告訴她,只是說情兒受不住仲華離開的刺激喝醉了,為了怕她干傻事,我今晚會留在她家中看著她。

婉媚不但沒反對,還囑咐我好好的照顧情兒。

在這件事上,她也是站在情兒一邊的。

我把凌亂的房間匆匆收抬好,累得挨在客廳的沙發上,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半夜里,我從淺睡中驚醒。

原來是情兒,她想為我蓋上被子。

“光哥,是你送我回來的嗎?”

她見我醒了,便在沙發上坐下來。

蒼白的臉在微弱的燈光中有種難言的凄美。

“妳怎么樣了?好些了嗎?”

我輕輕接過她手上的薄被,看見她的手上仍包著繃帶,忍不住憐惜的抓著她的小手。

“還痛嗎?”

繃帶上的血跡已經干涸了。

她搖搖頭,兩眼紅紅的,剛哭過?

“仲華真的走了?”

我點點頭:“是的……你們昨天不是已經簽了分居協議嗎?”

她含著淚說:“是他告訴你的?”

我無奈的說:“妳今晚喝醉時,我打過電話叫他來接你……”

“……”

我避開情兒的眼光:“他說在深圳,不能趕下來……”

她搖搖頭苦笑起來:“光哥,你不用騙我了。他是不是不肯來?”

“嗯……”

我回避了沒有答她,只是關切的問道:“情兒,妳知道嗎?妳今晚喝醉了,亨利他想……”

“我知道的!”

她凄苦的說:“我當時的確喝得很醉,但是卻很清楚發生過什么事!”

她忽然抬起頭:“光哥,為什么?你為什么還要救我?”

眼眶中滾著大顆的淚珠:“干脆讓我沈淪下去不是更好嗎?反正我只是個失敗透了的女人!

在事業上我一事無成,淪落到出賣色相;在感情路上我更是一敗涂地!

不但做不成一個稱職的好妻子……甚至連老公都留不住了……”

“情兒……放棄妳是仲華的錯!損失的是他……不是妳!”

我捉緊她的雙肩讓她坐直起來:“至于亨利的事,我不知應該怎樣說……迪琵說妳是自愿的!”

她慚愧地垂下了頭:“媽媽和仲華迫我接受那女人的孩子,又威脅說要離婚,我一氣之下,才會答應亨利開出的條件!反正仲華已經背叛了我,難道我還要忠于他嗎?”

“情兒!我完全同意!仲華既然放棄了妳,妳確實不須要再忠于他……”

我直視著她的雙眼,不讓她避開:“但是妳要忠于妳自己!更加不可以放棄自己!難道妳真的甘心用身體來換取成功嗎?如果是的話,那妳已經不是我認識的情兒了!”

我用力抬起她的下巴,厲聲的說:“看著我!只要妳看著我說一聲妳愿意,我便馬上把妳送回亨利那里,以后再也不過問你們的事!”

我決絕的說。

她的眼淚如雨落下:“可是我不甘心!看著身邊的人一步登天,而我已經比她們努力一百倍,但卻得不到一半的成績。我知道只要我肯像她們一樣,躺下來分開雙腿,我也可以輕輕松松地攀上高位。但我仍然一直堅持著……”

她雙手掩面在啕嚎大哭:“就是為了仲華……”

我忍不住把她擁進懷里,讓她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

“到我們的婚姻出現危機后,我的信念曾經動搖了。”

她嗚咽著:“是你再次讓我恢復信心的!你的處事態度、你的辦事能力、你對感情的執著,都深深的吸引了我。”

我聽得心里一直在痛,只有更加用力的摟緊她。

“到我知道了原來仲華早在上面養了個女人,還……還連孩子都有了的時候,我感到很失落。可是又沒有人可以訴苦……”

她把我半邊身都哭濕了:“后來我知道你和迪琵好了,于是我也想得到你的慰藉……”

她抬起淚眼,看著我幽幽的說:“但……你又不要我!你連迪琵都要了……就是不要我!”

眼淚又落下來了:“我恨仲華!我甚至想過,出去胡亂找個男人放縱一下來報復他,但我又不忿,而且也不敢!

我也知道亨利只是想玩玩我,但那又有什么所謂呢?

反正……都沒人要我了!”

“情兒……是我不好!”

我溫柔的撫著她弱小的身軀:“我只看見自己的種種顧忌,完全忽略了妳的感受!”

“不!光哥,我知道你是很為難的!而且我也知道你是很愛二姐的,迪琵只不過是些沒感情的逢場作戲而已。你不要我,是因為你真的喜歡我!”

她緊緊的摟著我:“其實我從來沒有妄想過要和二姐分享你的愛,也不敢奢望你給我任何承諾!只要你偶爾肯像現在一樣,分少許溫暖給我,讓我知道還有人真心的疼我、愛護我、關心我就夠了!”

我真的不知該說些什么,我從沒想過她原來是如此寂寞的。

“記得我問過你,如果我不是仲華的太太,我們會不會有可能?”

她慢慢的抬起頭,面上一片紅暈:“當時你沒有答我……現在我想知道答案。”

我在她的額上親吻了一下,凝望著那雙注滿了深情的美目:“情兒,妳也知道我是真心的喜歡妳,但是我不要妳因為想向仲華報復才和我好!”

“我想得很清楚!”

她沉默了一會,然后抬起美目,帶著堅定的目光看著我:“我喜歡你,今晚……我想得到你的愛。可以嗎?”

我沒有回答,只是慢慢的把我的答案印在那期待的紅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