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4節 埋伏

蕭遠想到:那些夜行人今晚也許不會再來,剛剛在這里殺了人,那里有如此大的膽子再來犯案;或者,有什么人當真看上了這家的朱靈兒小姐,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反正,蕭遠的腦袋昏昏沉沉,他就靠在廳外廊下的墻邊,瞇上了眼睛。

也不知那三個人,怎么樣了?這夜,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天空連一絲風也沒有,遠處偶爾傳來一聲驚恐的鳥叫聲。

蕭遠迷糊當中,慢慢醒來了,接著聽到遠處傳來的邦子聲,但是他沒聽清是敲了幾更。蕭遠揉了揉眼睛,卻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仔細再聽,又沒有動靜了。蕭遠一下子精神起來,那到底是一種什么聲音,他想不出來。

當眼睛適應了這夜色,蕭遠就隱約看到幾個黑影,慢慢摸索著朝這廳門口走來。真的來了!蕭遠說不上興奮還是驚恐,只是他趁那幾個黑影還沒到跟前兒,就悄悄地挪動身體,到了大廳門里的后面。先讓這些人進來,然后捉住幾個,這就是道長的意思。

這幾個人貓著腰,到了廳門口,站住了。一個黑影試探著朝里面扔了一塊小石頭,那小石頭落在了一把椅子上,發出了一個聲響,然后,又沒有動靜了。蕭遠這邊將心提到了嗓子眼,明顯聽到自己心臟撞擊胸腔的聲音。道長他們醒了沒有?要是這幾個人進來了,又要跑,那怎么辦?自己這三腳貓,偷著下手,或許能辦他們一兩個。余下的,那就沒辦法了。

第一個黑影已經進了門,后面的跟著魚貫而入,他們走到了大廳的中間,又站住了。蕭遠害怕起來,用一只手捂住了嘴,生怕自己猛一緊張,再發出了什么聲音。

有一個人點著了火折子,晃了一下又熄滅了。蕭遠在火光的一瞬,看到他們朝大廳的后門走去,后門就是那朱夫人和小姐他們的臥房了。盡管林采兒在朱靈兒的臥房,但那林采兒也是個姑娘家,如何不會驚恐?不管如何,也不能讓他們進了臥房啊!蕭遠想怎么辦,動手吧!他突然又有了主意,站起身來,一步買到了廳門外,反手拉住了兩扇大門,咣當一下就關上了。

這聲音夠大,道長他們和林采兒都該醒了吧?蕭遠站在廳門口,雙手握劍,準備好了,只要有人出來,就先砍倒他們一個。沒有人到廳門口來,蕭遠聽到道長發出了一聲怪叫,接著馬三保守護的那一面,就有人撞破了窗子,有倆個人跳到了外面。道長在裝神弄鬼,把黑衣人趕到了馬三保那邊,馬三保伸家伙,動手了。叮叮當當的,聲音很大,接著就有人慘叫,看來馬三保快刀了得,已經處理了一個。

緊跟著,道長那邊也有了動靜,剛聽見窗子的碎裂聲,就聽見咕咚一聲,有個人還沒跳到窗外,就被道長打落到了廳里。接著又有人跳出去,和道長動了手。

怎么搞的?有人從前面進去,怎么沒人從前面出來?蕭遠在廳門口干等,著急了,就一腳把廳門揣開,看看有沒有人到這邊來,和他蕭遠玩一陣。

沒有人過來。只聽得兩邊打得熱鬧。蕭遠從廳門口探了一下頭,見廳后面亮起了燈火,廳里面也能看清東西了,就拿著劍跑進了廳里。馬三保那邊自是不用擔心,這些人都去會他,也只夠他出一陣汗而已。道長那邊也暫且不管,也讓他老人家活動一下筋骨。還是先到后面看看,有沒有人闖到了后面。蕭遠到了廳里,就看見那個掉下來的黑衣人,正顫抖著站起來,蕭遠不由分說,過去就給他腿上來了一劍:站起來干嘛?趴著吧你!

那人發出了一聲慘叫,噗通一聲趴在地上,不動了。蕭遠也不再管他,就奔后面而去,剛繞過那棺材,就看見一個躲在后面的黑影,揮掌向他打來。

掌風凌厲,不及躲閃,蕭遠劍尖一擺,就刺向了那人的掌心。同樣是一驚之下,兩個人的反應都很快,那人撤掌后退,虛晃一式,卻飛起一腳,踢向蕭遠下路。蕭遠劍尖下擺,砍向了那人的腿。不想,此招正應了楊獨行的快劍招法,蕭遠心中大喜,接著就揮劍,按著楊獨行的劍招,攻了上去。也不知這楊獨行從那里學來的劍招,果然是有過人之處,就蕭遠這三腳貓,用了幾招,也削下了那人的一塊衣襟。

正該那人驚駭之時,蕭遠這里又沒招了。蕭遠一停頓,那人又立定了身形,同時用手撫摸了一下蕭遠劍尖劃過的地方。他受傷了!蕭遠大喜,不料那人一見受傷卻是發怒了,招式一變,手掌變成了鳥爪子,直奔蕭遠面門而來。

蕭遠揮劍接招,不甚靈光,被那人逼著后退了幾步。這是林采兒露面了,她一手掌燈,一手提劍,站在那里看著他們的打斗。此時蕭遠已是險象環生,肩頭的衣服也被那鳥爪子抓破了,肩頭的肉也是生疼。這丫頭,怎么還不把燈放下,過來幫忙?難道要看著我蕭遠受難,被這鳥爪子取了命去!

就是不去求她!蕭遠想:自從見了這丫頭,她就看我沒好看過,今兒就是趴下了,也不能求她!蕭遠打得艱難。那人一招橫掃,蕭遠揮劍接招,那人的鳥爪碰到了劍上,愣是震得蕭遠手臂一麻,劍身也發出了嗡嗡的聲音。

那邊,林采兒放下了燈,看著蕭遠,說道:“小子,怎么不用刀法了?”

明明是在取笑蕭遠,但聽起來又像是在提醒他。蕭遠回了一句:“這就用刀法!”

蕭遠也是賭氣的回答,又像是明白了林采兒的意思,他搶先攻出了一劍。

那也是沒招的一招。蕭遠平平攻出了那一劍,那黑衣人竟然沒接,而是后退了一步,意思是看蕭遠又用出了什么招法。不想此時卻又給了蕭遠機會。再試一試馬三保的快刀,能不能象楊獨行的劍法那樣有威力。蕭遠招式一變,又綿綿不絕的施展開來,那人接不下招式,后退了幾步,才明白上了蕭遠的當。對陣之時,焉能給對手先發制人的機會?

那人后退了好幾步,讓蕭遠雜耍一般用完了那幾招,見蕭遠又停下了,就笑了起來。說道:“小子,看來你就這兩手活啊。”說話間,那人要動手了,不料馬三保跳了進來,亮了一下手中的刀,說道:“論刀法,我的活多,你來吧!”

想不到如此巧妙,道長接著也進了大廳,他說道:“要不,試試貧道的道法如何?”

空氣似乎凝滯了那么一瞬間,那人出手了,卻是攻向了林采兒。道長和馬三保同時起身,要撲向前時,那人卻把燈火打滅了。瞬間黑了下來,又沒了動靜。沒有了方向感,誰也不動了,突然窗欞呼啦作響,那人已到了院子里。

來不及點燈,到外面一看,黑黑的院子里,什么也沒有了。

廳里面掌好了燈火,四下里查看,才找到了三個黑衣人,還死了一個。蕭遠一看被他刺傷的那一個,不知何時,也跑了,地上拉出了一個血道。

蕭遠說:“要知道他還能跑,我就把他的那一條腿也弄傷了。”

“蕭兄弟,回頭我教你分筋錯骨手法,保管你逮住的人,一個也跑不了。”馬三保說。

“只要我們抓住了一個,這件事就有眉目了。”道長說著:“現在就問問,那些女人和孩子都在那兒?天亮了再把他們交官府。”

馬三保拉過來一個黑衣人,那人被馬三保的手法制住了,疼得他是嘴歪眼斜、呲牙裂嘴,趴在地上如一只軟綿綿的狗,恨此生有了如此。馬三保在那人的肩頭拍了一下,又在別處點了兩下,解了他的禁制。那人接著就趴在地上磕起頭來,哀求道:“不要再收拾小人了,大爺!你想問什么,我都告訴你,就連我不知道的,我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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