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節 黑山島

這一天晚上,蕭遠和朱靈兒說了半宿的話,也述說了半宿的纏綿。朱靈兒憋著勁兒,要了蕭遠兩回,最后癱軟在那里。說道:“你走吧,但愿我能給你們蕭家,生下個孩子。即便是你半輩子不來,我也再無埋怨了。”

蕭遠說:“我會回來的。這林采兒還在這里養傷,那邊事情有了一個結果,我就會回來。不管是接林采兒也好,還是為了別的事情,我都會回來看看你!”

朱靈兒翻身起來,撫摸著蕭遠的下巴,斜趴在蕭遠身上,說道:“等你在外面風光夠了,再也不想到處亂跑了,你的那些情啊仇啊的事情都完結了,那時你再回來,陪我過后半生就行了!”

蕭遠沒有說話,只是盡情地撫摸著朱靈兒。命運又給了他這樣一段纏綿,給了他這樣一份牽掛,他蕭遠何其有幸。一會兒朱靈兒咯咯笑了,說蕭遠摸得她癢,摸得她受不了。朱靈兒說不要來了,說蕭遠憋了多少年的火,都泄在了她這里,她哪里受得了這樣啊?這不是辣手摧花嗎!

蕭遠天不亮就起來了,沒有驚動身邊的朱靈兒,看著她睡得正香,蕭遠輕輕舔了一下她的鼻尖。這朱靈兒的美夢做的踏實,老天賜她了這么好的一個情郎哥哥,也許在夢里,她還在和蕭遠廝纏呢!

喊了道長,兩個人出門而去,在大街上,就看見那趕來的幾匹馬。蕭遠還沒有看清楚來人,就聽一個熟悉的聲音:“道長、蕭兄弟,你們可好啊?咱們又見面了!”

是馬三保,想不到還有他。那顧捕頭昨天也沒有提起馬三保會去,蕭遠老遠就喊道:“馬三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啊?”等那馬匹近了,馬三保從馬上跳下來,向道長抱拳施禮,說道:“我是昨天半夜到的,因為天晚,就直接住府衙里的。我這也是奉命同行,不敢耽擱的!”

“怎么?這件事兒,也有你們那邊的份兒?”蕭遠問他。

“可能吧!我送回去兩個孩子,交了差,府臺大人卻說,下面又報上來了少女失蹤的案子。也說不準和這事兒有沒有關聯,反正有行文,來一趟就是了,還能和蕭兄弟好好喝幾頓酒!”

幾個人出城上馬,一字排開,由那顧捕頭領路,向了東北方向,疾馳而去!

一路話少。只用了兩天半的時間,他們一行人就來到了海邊,在一個漁村邊上停下了。

在靠近海灘的地方,蕭遠他們見到了晾曬著的大片漁網,有幾排低矮的茅草房,走進了就看見那里掛了個牌子,上面寫著:“官府公秤、不欺不瞞!”四個大字。只可惜,那個收魚的官秤那兒鎖了門,想找個人問問也不容易。蕭遠四下里觀看,見遠處沙灘上,有兩個婦女在那里補網,蕭遠就走過去問她們。

“這位大姐,有老了。”

有一個黑珍珠般的黑里俏,三十歲模樣的女人抬起頭來,看了蕭遠一眼,似乎不明白蕭遠說了什么。“這位大姐,在下問你一個事兒。”沒有辦法,蕭遠只得再重復一遍。

那個女人嘿嘿地笑,又露出一口白珍珠般的牙,說道:“啥事兒?你倒是說吔!”

蕭遠問她:“你們這個收魚的官秤那兒,怎么沒有人啊?”

那個黑珍珠放下手中的線梭,站起來,用手捋了下頭發,就問蕭遠:“你們從哪兒來的呀?到底要找誰!”

哎!真是麻煩。蕭遠哪里能說清楚,自己到底要找誰!想一想,無非就是找一條船、找一個島罷了。可是怎么問呢?總不能說,你們這里來過大船嗎?那船有多大,蕭遠也沒見過;要是問,你們這里哪個島上有強盜啊?這女人還不馬上就跑了?就像是看見了強盜一般。

“大姐,我就想找個人問問:這附近的海上海島多嗎?除了打漁的船以外,還有沒有別的船經過?”蕭遠說。

“是這樣啊!我一看你,就知道你不是打漁的,也不是買魚的。”那黑珍珠告訴蕭遠,那官秤天不亮就開秤,那時候打漁的船都靠了岸,買魚的也都到了。到了中午,這海灘上,除了沙子,就沒有人了。除非海上有風浪,或者有被風浪打壞的漁船,這海灘上,才能見天的有人有船。

那黑珍珠說:“想要問事兒,到村里去吧!村里那些老人,知道的多些。再就是村里有酒館兒,喝酒、吃飯、住宿都可以的!”蕭遠聽到這兒,對黑珍珠說了聲:謝謝!回去告訴了道長他們。一聽到這小漁村里還有酒館,那馬三保二話不說,直接上了馬,打馬就進村了。

這個村子的中間,有一十字路口,路旁有一排整齊的房子,院子里立著一根高桿,上面小旗飄揚著,寫了一個大大的:‘酒’。院子的門口,還掛了一對氣死風的燈籠。蕭遠他們走進了院子,就有一位小二迎過來,說道:“各位客官,快里面請!這個時候來,就是趕路錯開了飯點兒了。你們先去叫幾個菜,叫后廚快點炒,你們慢些吃。我這里,先給客官把馬喂上了!”

這個小二,比州府那些大館子的小二都不差,叫蕭遠他們去點菜,他這里就喂上馬了。多利落!

天已過晌,飯館里沒人吃飯,只有兩個老頭在那里喝茶下棋。又過來一個小二,送上了一戶茶,還有一碟干烤蝦、一碟干烤海魚。小二說,這都是奉送的,因為靠海,這都是特產,余下要什么菜,客人自己點就是了。馬三保張嘴就問人家有沒有牛肉,蕭遠知道這是出門人慣用的菜,可以做酒肴,還抗餓!見那小二點了點頭,蕭遠就說:“那就來兩大盤牛肉,一壇酒!”

道長問了一句:“干糧是什么?”那小二接口道:“客官,您算是問著了,在咱們這里遠近聞名的,就是包子了。這每天早晨漁船一回來,我們掌柜就到海邊去,扛幾條大魚回來,專門做包子餡兒。天天都是新鮮的!”

“好了!不要啰嗦了,去弄一屜包子來就是了。”那顧捕頭性子烈,不耐煩地喊道。

等著上菜的空兒,馬三保去了那下棋的老頭那兒,給那兩個老頭添了茶水。其中一個胖一點的老頭,抬頭看了馬三保一眼,見他并不是小二,客氣地點了點頭。馬三保一笑了之,坐在了一邊看他們下棋。那老頭看到了馬三保,是和道長他們一起進來的,但他不喝酒,卻坐到這邊看他們下棋。就坐到馬三保心里有事,他問道:“小哥是外地來的吧?到這里又什么事兒么?”

“二位老丈,你看我們已經叫了酒菜,能不能賞臉過去喝一杯?在下也好請教一些事情。”馬三保說。

那胖老頭看了一眼道長這邊,又看了馬三保一眼,說道:“哦!還挺客氣!那就喝一杯。”說著話,那胖老頭站起來。另一個老頭怒氣沖沖站起來,說道:“每次你都這樣兒,有人來了你就陪人家說話;每次都不能好好下棋!我走了!”

胖老頭指著走出門去的老頭,對馬三保說:“我們下了十年的棋,真正下出了輸贏的,倒是沒有幾盤。”

“爹!”門外傳來了一個聲音,風風火火走進來一個人,說道:“爹,你又把我叔氣跑了?”蕭遠抬頭去看,卻是那在海灘上見到的黑珍珠。那胖老頭對馬三保他們說:“這個是我閨女,也是這小館子的老板!”

說是他閨女不稀奇,哪個閨女都有爹的;說是這酒館的老板就稀奇了,蕭遠剛才還見他在補網。黑珍珠見蕭遠象看猩猩一樣看她,滿眼里是驚奇,就只是莞爾一笑,到后面去了。

老頭說他姓吳,早年也在衙門里應差,老了,就來跟了閨女。吳大爺說這外面有個島,懸崖那邊盛產燕窩,每年都有數不清的人來采燕窩。有為了賣錢的、有為了當貢品應差的,每年采走了不少,也摔死不少人。那些傷了的,救回來以后,都送到我們這小酒館來,等他們好了,再送他們一點盤纏,讓他們回家。本地的漁民,就只管在近海里打魚,沒有人去攀爬那懸崖石洞,采那要命的燕窩。

馬三保聽那吳大爺嘮叨了起來,就說:“吳大爺,我們可不是來采那燕窩的!”

“恕老朽眼拙,正是沒有看出你們的老路,老朽才用話試探的。”那吳大爺笑呵呵地,指了馬三保說:“你們三位像是吃官飯的。”然后又指了道長和蕭遠說:“他們兩位更容易看出來。”那是,道長始終是一身道家打扮,蕭遠也還是酸秀才的模樣。

“只是老朽不明白了,各位應該不是一路人,怎么走到了一起?”

此話一出,不得不佩服吳大爺的眼里,不虧是衙門里吃過官飯的。比起后來那B超的探測能力,也只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不是?吳大爺好眼力!”馬三保說:“我們走到一起,是為了一件案子,正要請教吳大爺您呢!”馬三保就把兩省差役努力,還有江湖朋友參與的這個案子,告訴了吳大爺。換做了平常人,早就嚇跑了,那吳大爺卻一如平常。聽完了馬三保的話,吳大爺說:“你們說的不一樣的船只,倒是沒聽有人說過。只不過,此去東北四十海里以外,有一個叫黑山島的地方,聽說那里住了一群人,倒是不一般。我們這里打魚的人,輕易就不到那邊去。”

吳大爺說:那個黑山島上住了一些外邦番子,不好相處,雖然有幾個人能說中原的話,但還是沒人敢去他們那里。在海里打魚的人,見了他們的船,也都遠遠的就躲開了。

蕭遠聽到這里,就問那吳大爺:“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到那個島上去看看!”

吳大爺沉思了半天,說道:“那只有找一個人!只有這個人,敢帶你們去黑山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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