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5節 夜戰

道長看了蕭遠肩頭的傷,見只不過是劃破了皮肉,就稍微包扎了一下。他責備林采兒道:“剛才為什么不出手?如果傷的比這還重,你就高興嗎?”

“我以為他行呢。給我打架本事很大,對敵了就不中用!”林采兒低著頭,小聲嘟囔著。她是在記恨蕭遠在客店里對她的輕薄,盡管她知道那并不是蕭遠的本意。如果馬三保和道長再晚進來一會兒,蕭遠支持不住了,她也是會出手的。

道長不理睬林采兒了,過去看馬三保問抓住的那幾個人。蕭遠也跟了過去,獨獨留林采兒站在原地。好在朱夫人已經起來,還有朱靈兒,以及張興夫婦,他們就圍在林采兒身邊,問東文西的。

任誰也想不到,犯這些案子的人,竟然是長樂幫的人。那個挨了馬三保分筋錯骨手法的黑衣人,果然是老實的可愛,不用馬三保多問,他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當然,那些不知道的,他是沒法說的。馬三保提及,他就垂下頭去搖一搖,生怕馬三保再給他來一下。

黑衣人說,那些搶走的孩子,都交給了大當家,說是為了練功用。但是大當家的樣子,是下面的弟兄誰也沒見過的,只有二當家莫抱石和大總管寒山見過。大當家居住的地方,是幫中的禁地,說是為了保護大當家閉關練功。禁地的門口總有十幾個人守護著,只有二當家莫抱石和大總管寒山能夠進去。那個黑衣人說,即便他入幫已經三年了,也不知道大當家是什么樣。

搶去的那些少女,卻都交給了大總管。前期一共抓了十個女孩子,用兩輛大車拉走了,但是不知去了哪里,因為趕車護送的人,都是大總管的心腹。現在幫里還關著幾個女孩子,說是再抓幾個,湊個數拉走,近一段時間就不干了。

馬三保問他:“你們如何得知,哪一家的姑娘漂亮啊?”

那個黑衣人看了馬三保一眼,停頓了一下,接著回答說,有眼線的。他們白天見這朱靈兒到外面買東西,就悄悄跟了回來,看好了路,晚上才來做買賣。黑衣人說,昨晚上他也來了,只可惜這家的老仆人玩命的護著,他們才沒有得手。回去以后,回復了大總管,大總管不甘心,于是就隨著他們又來了。

“如此說來,你們的大總管寒山,今晚也到了這里?”馬三保問他。

那個黑衣人點頭說是,說大總管來了,想著必定要把人帶走。不想這里有了埋伏,人一亂,看來大總管趁亂跑了!

“哈!”蕭遠拍了一下,說道:“看來給我動手的那一個,是個厲害角色,說不定就是他們的大總管寒山了。”

馬三保說:“也許吧。如果我碰到他就好了,定不會讓他如此便宜地全身而退!”

“既然知道了他們,早晚是要碰面的,到那時定要好好教訓他們!”道長說著話,用手摸著自己那幾根胡子,站起身來,圍著那黑衣人走了一圈,又問他:“你們的大當家不露面,不是還有二當家莫抱石嗎?怎么他沒露面,反倒是管家領人出來了?”

那個黑衣人回答:二當家帶著另外幾個人,干別的事去了。幫里的弟兄分為三伙,有人專門守護大當家,和負責幫內的守衛;另外的人,是分開的,專門跟著二當家或者是大總管。

“道長,這事兒我知道。今兒白天我們見到莫抱石了,他帶著幾個人,追那楊獨行去了。”蕭遠把白天在城外讓馬三保出汗的事兒說了出來,他說:“那楊兄弟見莫抱石盯著他不放,怕給咱們找麻煩。再者,莫抱石不是要他身上的物件嗎,他早送走了省心,于是就一個人跑了。”

道長答應一聲,說道:“但愿那楊兄弟吉人天相,不要被莫抱石抓住了。”

“道長,在下因為辦案,常年在外行走,倒是知道這楊獨行的一些事情。他在徽州賈家,也算是數一數二的頂尖人物了。即便是在江湖上,千里獨行的名號,就是說他輕功超群的。他不但劍法好,只要他想跑路,倒是沒人能輕易追上他。”馬三保說完這話,就不再打算問那個黑衣人話了。只是他沒再用分筋錯骨手法,那個黑衣人老老實實的抱住了一根桌子腿兒,讓馬三保綁了起來。看他的意思,只要不再受折磨,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外面,傳來了雞叫聲,天快亮了。

道長見朱夫人他們幾個,還都在一旁坐著,已經是困乏的打盹的樣子。就喊了林采兒一聲,叫她和那些人一起,都到后面睡了。“咱們也休息一會兒吧,明天再忙明天的事情。”道長說完了這句話,到一旁打坐去了。蕭遠知道道長打坐是習慣,即是練功也是休息。回頭看馬三保,還是老樣子,又抱著腰刀,滾到墻角去睡了。

蕭遠想看看道長制住的那個人,怎么樣了?就一個人到了廳外,去了道長打斗的那個地方。不知何時,月亮從云層里出來了,可以容易的看清很多東西。蕭遠見道長制住的那個人還躺著,一條腿一下一下地顫抖著,嘴歪眼斜吐著白沫兒,腦門上還貼有一道符,在微風下輕輕擺動。道長這是什么手法?看來這符不光捉鬼有用,活人也能讓他制住嘍!

蕭遠見月色皎潔,就在外面坐下,靠著墻迷糊住了。

不知過了多大一會兒,蕭遠隱約又聽見“啪”的一聲響,他睜開眼睛,好家伙,想象不到的一幕出現了。

看來道長和馬三保都睡沉了,馬三保綁住的那個黑衣人跑了出來,他們都不知道!那個黑衣人沒有解開繩子,直接抱著桌子就出來了,已經到了圍墻下面。

蕭遠站起來,握緊手中的劍,但他沒有著急上前去阻攔。他要看看這家伙,是如何抱著一張大的八仙桌子,翻過墻去。蕭遠身子貼墻,慢慢地往前靠,然后又借著樹的影子,到了面前,蹲在了樹下。

這個家伙真不簡單,早先是小看他了。只見他用綁住的雙手,把桌子高高舉起,然后身子往上一縱,桌子對角沖上的那一根桌腿兒,就掛住了墻頭。

那個黑衣人在空中搖擺幾下,接力一搖身子,兩條腿又搭上了墻頭。好家伙!還真有一套。蕭遠不敢怠慢了,要真是讓他跑了,可就現眼到家了。蕭遠一個箭步就到了墻下,手中劍一舉,在那人的腿上扎了一下。

那人殺豬一般,嚎叫了一聲,身子不動了,口中求饒:“大爺、大爺,你饒了我吧?”

蕭遠舉著劍,說道:“看不出你挺有招啊!給我回來。要是不聽話,我就在你肚子上來一下!”那個人口中喊著大爺,但是沒有動。蕭遠見他還是有跑的意思,他身子再一晃,可就連桌子一起到了墻外。

那可怎么好?賊人抓不到,還讓賊人拐走了一張桌子。蕭遠來不及細想,又在那人的腿上來了一劍。叫聲更大了,但是也老實了。那人乖乖地將腿退了回來,又吊在了那兒。

道長和馬三保到了跟前兒,很有趣地看著眼前的奇景兒。

“這也是個高手,差一點讓他偷走一張桌子!”蕭遠說。

“還真是!”馬三保哈哈笑了起來。說道:“這也算是個人物了。”

三個人饒有興趣地站著,看著那黑衣人在那里吊著,還疼的哼哼唧唧地叫喚。

“你還不下來?要不我找塊石頭,墜在你腳上,看你如何熬到天亮!”蕭遠嚇唬著那人,看他如何下來。

那人還真有辦法。他用那一只沒受傷的腿,在墻上踹了一下,身子和桌子一起,就脫離了墻面,跌落在了地上。

馬三保沒等那人動,就抽出了自己腰間的緊腰繩,把那人的雙腳也捆在了桌子腿上,成了一個“大”字。馬三保說道:“行了,這下如果你能跑了,我馬三保就拜你為師!”

蕭遠也笑起來,說道:“也算我一個!你要是再能跑了,我就備三牲大禮拜師傅。”

天亮了以后,馬三保要張興找了個牛車,拉那兩個黑衣人去了衙門。蕭遠問馬三保為什么不去,馬三保說他懶得和這里的同行打交道。

吃了早飯,蕭遠找了一塊布擦自己的劍,馬三保走過來,說道:“蕭兄弟,我看你挺機靈的,咱們才認識幾天,你就學會了我的幾招刀法,想不想學全了啊?我教給你,也算是結識了一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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