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俄木果果】

林青榕鸴感覺畢琥呼吸急促,到跟前伸手摸摸他的額頭:“畢大哥,你發燒了?”

“啊?發燒了?”畢琥迷迷糊糊道:“沒有事情,天亮就好了。”

“不行,現在就下山!”林青榕鸴用力拉起來畢琥,不容分說,把他背到后背,吃力地出了山洞。

“白天還找不到下山的路呢,這大半夜的怎么可能安全下山?”趴在林青榕鸴后背的畢琥道。他想動一下酸疼的身子,卻發覺自己有心無力,動彈不了了。

畢琥沒有力氣勸說任性的林青榕鸴,加上實在疲倦,就趴在林青榕鸴身上睡著了。

……。

躺在床上的畢琥醒來的時候,天色大亮,發現自己身邊不但有林青榕鸴,還有一個嬌小的少女。“怎么回事啊?我在做夢嗎?”畢琥疑惑地瞪著面前滿面倦容的兩個女子。

“你這個夢做得未免太辛苦了。”臉上變得歡欣的林青榕鸴道。

“林青榕鸴姐姐把你背到我家的時候天還沒有亮,我和弟弟、嫂子,發現是恩人們到了,就安排你們住下了。”少女道:“正好家里還有一些草藥,就由姐姐煮了,給你吃了。”

“恩人?”畢琥糊涂了。

“你不記得我了?”少女道:“我就是你和姐姐在桃坪幫助的人啊。”

畢琥很吃驚,他怎么也難以相信,面前俊秀的少女就是當初的面黃肌瘦的女子。

畢琥把目光轉望林青榕鸴:“你一個人竟然把我背到桃坪?”

“這地方不是桃坪,這是在日南郡山的山腳下。”林青榕鸴講了事情經過。昨天晚上,依靠天空北斗星的指引,林青榕鸴一路向前走。在天亮的時候看到河邊的樹林里有幾棟高腳樓,知道一定有人家,就急忙求救,沒有想到竟然是兩人在桃坪救助的一家人。

“我們是為了躲避仇家追殺才遠遷到了日南郡的。”少女講,她一家搬遷到這兒后的一天,士徵見她弟弟能夠和野獸自由交流,就收留了他們,讓她弟弟鐵樹幫助他訓練大象、野豬等野獸兵。

“那么那天在交州城外救走士徵的騎著大象的小伙子難道真是……?”畢琥問林青榕鸴。他感到這事情太巧了。

“沒有錯,我已經見過他了。”林青榕鸴道。

“那是我弟弟鐵樹。”少女道。

“鐵樹?”畢琥隱隱約約記起來,在桃坪那天,確實聽少女呼喊過少年這個名字。

“哦,想起來了,還有,你的名字叫‘果果’是不是?”畢琥隨口道。

“我叫俄木果果。和林青榕鸴姐姐一樣,我也是彝族人。”少女道:“你們喊我‘果果’就行。”

“我記得你還有幾位親人呢……。”畢琥問。

“對,還有一位嫂子,她叫沙瑪烏芝。”俄木果果道。

“嫂子?”畢琥不由地問:“除了鐵樹兄弟外,你還有一位大哥嗎?”

“在桃坪埋葬的男子就是我大哥。”俄木果果黯然道:“現在,我一家幾十口只剩下我和弟弟以及嫂子了。”

一位美麗少婦進來,一面把濕漉漉的衣服掛在門口的木棍上一邊神色慌張地往外張望。

俄木果果對美少婦道:“嫂子,你不用擔心鐵樹,他訓練野獸兵的本領是天生的,老虎、獅子都聽他的,長臂猿什么的更不在話下。”那么,面前的美麗少婦就是桃坪時候救治過的瘦骨嶙嶙的少婦了。

“我不是害怕野獸傷了鐵樹,我是害怕有壞人。”美麗少婦沙瑪烏芝仍然望著外面。

“壞人?你看我們像壞人?”林青榕鸴不客氣地問沙瑪烏芝:“壞人會給你藥吃,救你一命?”

“你們是恩人,怎么會是壞人?”沙瑪烏芝指著外面道:“我洗衣服的時候發現兩個男人鬼鬼祟祟地躲在一邊偷看,還尾隨我到了到了咱們這兒,看,過來了……。”

“鐵樹還沒有回來,怎么辦?把木門關緊吧!”俄木果果緊張地說。看來,俄木果果和她嫂子一樣,都不會武功。

“我去出去看看。”林青榕鸴拿起寶劍,跳出房間。

畢琥不放心,也拿起寶劍,躲開俄木果果的阻攔,跟著下了樓。走了幾步畢琥就氣喘吁吁,腿沉甸甸的,像踩在軟綿綿的云朵上。

“滾出來!”林青榕鸴沖大樹后面躲著的人吼道。

從那兒出來兩個狼狽不堪的中年男子,竟然是陸瑁、士匡!

餓得饑腸轆轆的兩人一邊吃著俄木果果提供的干糧,一邊講了與畢琥林青榕鸴分離后的情況。當時,上了竹筏的兩人在水流湍急的水面順水下行,一個巨浪把竹筏人沖得七零八散,兩人落入水中。浮出水面的士匡和陸瑁找到一個浮在水面的竹竿,抱著竹竿順流下,當河面越來越寬闊,水勢平緩的時候,兩人上了岸。筋疲力盡的兩人還沒有緩過勁,就發現了蒙面追兵,不得已又躲藏起來,躲到了天黑,夜里也沒有東西吃,就餓到天亮。天亮了,出來找吃的,偷偷跟著去河邊洗衣服的沙瑪烏芝過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