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奴隸買賣】

天剛剛亮了,翻來覆去睡不著的畢琥喊醒林青榕鸴,一起拜見主人。此時的冬逢已然醉酒中,房間里只有他一人死豬一樣呼呼大睡。畢琥、林青榕鸴不打擾冬逢休息,又去問候傀渠。傀渠雖然能夠勉強起床,但是頭腦卻不十分清醒。沒精打采的傀渠地讓林青榕鸴畢琥坐下,囑咐阿水指揮幾名女奴趕緊做飯,招待兩人吃早飯。昏頭昏腦的他卻還沒有忘記問畢琥:“那位海量的奚泥兄弟了?他還沒有睡醒嗎?”

畢琥還沒有想好怎么回答的時候,牦牛夷部落來了一隊牦牛隊,帶隊的首領是阿詔的弟弟狼離。他的牦牛隊不但馱運著一批貨物,還帶著三五名低貿眼的女子。傀渠道:“狼離,你小子真是啊,下山一趟的功夫還不忘帶著幾名女奴玩耍。”

“我哪里有這閑工夫,我是把她們帶到山下賣掉,換一些布帛和糧食。哎,傀渠,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全部留給你。不過你必須把你珍藏的美酒給我。”狼離道。

傀渠道:“如果是男奴隸就好了。女奴隸就算了吧,我用不著……”他讓一個女奴去冬逢房間請阿詔出來接見客人,自己去找奚泥了。

沒有來得及梳洗打扮的阿詔是從石頭亭子那邊過來的,傀渠很奇怪,但是仍舊禮貌地對假裝如無其事的阿詔道:“嫂子,你們娘家來人了。”

阿詔深吸一口氣,心情平靜地去面見狼離,問道:“小弟,怎么這么早就下山了?有什么著急的運輸任務?”

狼離說:“我們運來了項老爹早就預定的鐵礦石,要運到山下交給項老爹,交換一批鐵器。”

“怎么了?又要買兵器,難道最近還要打仗?”阿詔擔心自己部族有戰事。

“不全是兵器,還有菜刀什么的用具。”狼離道,“放心吧,沒有人喜歡打仗,除非迫不得已的時候。”

傀渠返回了,他說:“奚泥那小子怎么不見人影了?真是比我傀渠還混蛋,竟然不聲不響地走了!”

畢琥自然是知道那家伙醒來后知道自己做了虧心事,逃之夭夭了。

沒有找到奚泥的傀渠說自己身體不舒適,就讓阿賭用自己部落的矮種馬接力,幫助狼離的人把貨物從牦牛背上卸下,搬到矮種馬背上的簍筐內。還說:“再順便把咱們的茶葉賣了,這樣趕圩的時候就能買來一些能干的男奴隸。咱們這兒的大鹽井開發,需要更多的勞力。”

“能干的男奴隸?想得美,去年的戰爭死了那么多男子,今年哪里還有壯年男奴隸?況且,銀坑洞銀礦,霧露河玉石礦以及槃木王的舅舅狼芩的鹽鐵礦和漆業,哪個不是大量買男奴隸?還等著你去買!”狼離自己不屑地嘀咕。

畢琥趁機說:“那我們兩個就跟著馬隊一起下山吧,大家順路,途中互相可以有個照應。”意志堅決地非要跟著馬隊下山回烏戈國,堅定地表示不在這兒住了。

“烏戈國也不是你的家啊,住哪兒還不一樣?人家榕鸴妹妹都沒有著急回家,你著什么急啊。”傀渠打擊畢琥,“是不是奚泥走了,你沒有膽量喝酒,想逃跑?告訴你,不行,狼離兄弟來了,你這個時候走了,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你們漢人不是最講禮數的嗎?你就這么讓朋友心寒嗎?”

“烏戈國那兒是我林青榕鸴的家,就是畢琥的家。”林青榕鸴不高興地對傀渠道,“你竟然這么說我們,看來我們還真的非走不可了。”

“傀渠兄弟講話不周到,榕鸴妹妹不要在意。”阿詔打圓場,“狼離兄弟不是外人,更加不會挑剔朋友的禮數,你們想走隨時可以走的。”

“那我們就給阿詔嫂子面子,在這兒多待一天,陪著她弟弟狼離。”林青榕鸴還不知道阿詔和奚泥的私情(那可是要出人命的事情啊)。她不明白畢琥著急離去的良苦用心。畢琥沒有告訴她是害怕嚇著她。

“那就多謝了。”狼離接著對傀渠道:“傀渠,考慮一下,留下這些女奴吧,她們干活挺有力氣的。”

那些女奴可憐地望著阿詔,問候道:“阿詔公主。”

“留下她們吧,接下來鹽井需要更多男奴隸,做飯是個問題。”阿詔開口,“再說,傀渠你回頭和阿水要另立山頭,單獨過日子,是需要女奴伺候的。”

傀渠想想,同意了。五名女奴跪下認了新主人。

畢琥想起了一件事情,靈機一動的他對傀渠道:“前天那兩個掉進山崖的蒙面刀客的兵器了?能不能讓我帶走?我想下山讓刀王項老爹研究一下那兩件兵器,看看能不能從兵器來源上瞧出一點端倪。”

傀渠就讓阿犀給畢琥找來兩把刀,說:“隨便拿去,反正放在這兒也沒有用途。但是,你有什么發現記得告訴我傀渠一聲,我要殺了漏網的三個冷血殺手!”傀渠恨恨道。他不再挽留畢琥住下了。

阿詔給臨走的林青榕鸴好多乳餅、臘肉,她說:“你的畢琥很喜歡吃乳餅,而那個奚泥好像挺愛吃臘肉。你就多帶一些吧,我讓阿賭用馬匹給你們送到項老爹那兒,你們再用自己的大馬帶回家。”

“路上注意安全,阿賭照顧好畢大哥和榕鸴公主。”阿水細心道。

畢琥、林青榕鸴向傀渠、阿水、阿詔告辭,跟著阿賭的馬隊下山。

不得不說,這些矮種馬確實適合蘇祁地區的地形,它們托運著那么重的貨物,下山的時候能夠不用人類的指揮,完全憑借記憶就能在碎石塊亂飛的羊腸小道選擇最安全的路線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