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章 丫鬟之死

「小菁,現下是甚么時候?」

「太陽公公曬屁股了,一會,就該來人了啦!」

「原來已這么遲了,」我打著呵欠,舒伸了一下雙臂,隨即僵住:「怎么是你?」

「不可以么?」小莞抿嘴輕笑:「小菁姐……今兒還沒起床呢。」

我臉兒霎時一熱,昨夜定是將那丫頭弄得狠了!眼角不由向小菁睡臥的小榻瞥去,小菁悄露了半個小頭,臉兒紅紅的縮了回去。

小莞卻瞧見了,奔過去:「好呀,你還裝睡!」兩手推搡著小菁被下的身子。

小菁身子在被底弓曲起來,喘喘的叫:「小莞我的兒,饒了我罷!」

「就不!」小莞手伸進被窩里亂攪,突然一聲驚叫:「呀,甚么粘粘滑滑的?!」

她還將手兒舉到眼前傻看,屋里沒人接她的話,她「哎呀」、「哎呀」的,好像發現了一樁奇事兒,叫個不停。我透過小莞身背的漏空看見小菁羞怨過來的眼神,一吐舌頭,縮進被中,隱隱聽見小菁張口結舌地胡扯,終於大笑著踩下床來,被小菁一陣狠狠的目光罩定身子。

「小莞,替我去向老太太請安,就說……我又好些了!」我把那癡丫頭打發了。

小莞走后,小菁肚兜白腿的就撲上來咬,我按她在小榻:「還想來么?」

小菁吁吁喘:「都是你害人!」酥胸一挺一挺,白眼兒極其嫵媚。

昨夜,我乘她睡熟,摸進她被兒,竟連弄了三回,肏得她天南地北都找不到,遺下一灘狼藉,美美地回大床睡了一個好覺,體內之毒居然也沒來搗亂,心情前所未有地大好。

連護法已進府十天,這些日我與倪矮胖子輪番施氣助她療傷,傷勢已是大好,近日便可助我解毒。想到能擺脫體內的噬骨之毒,我興致昂然,將小菁又耍弄了一陣,弄得她腰兒亂閃,腿兒一夾一夾,連連討饒,這才作罷。

小萍捧來水后,我凈了面,用過餐,便開始做「功課」。

我所謂的「功課」,便是熟悉大公子先前常讀的書、臨摹的帖子、下的棋路、收藏的字畫等等。自那日重返賈府后,我便下決心要瞭解大公子生前的一切,以便將來在賈府盡量少露馬腳。不過,才剛幾天,我便對這些字字畫畫大感頭痛,所幸發現大公子對修道甚感興趣,居然藏有不少道家典籍,至少在這方面,我與他算是有相通之處吧?除此之外,全是麻煩!

有時我翻看著他的東西,便會揣測,這大公子會是怎樣的一個人呢?我對官家子弟全無印象,唯一可憑藉的便是那日齊管家的話,甚么「頗具才氣,脾性雖有些涓狂古怪,卻頗得賈似道和胡氏喜歡」呀,甚么「詩書琴畫,無所不通」呀,而小瑩呢,卻說他是個「好人」,他奶奶的,「好人」是個甚么樣?

幾日下來,我憑著耳力過人,時常偷聽丫鬟們私下說話,漸漸獲知越來越多關於賈府的事兒和大公子的為人處世,再模仿書中所寫的才子,在心目勾勒出大公子的影像來。我舉方步,我搖羽扇,我仰頭望空——好像天上有輪月亮的樣子,我還將衣袍半敞,作出涓狂不鞍的架式。看得小菁連連皺眉,我聽她私下跟小姐妹們議論:「你們看公子近來是不是有些古怪?」

「是啊,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天這么涼了,還搖扇兒。」

「他最懶不過的了,居然成天翻書看畫。」

「脾性也變了許多,好多天沒再作怪了。」

「噓……看來病還沒大好,大家小心陪著點罷!」

……

我聽了個滿頭冷汗,原來我是破綻百出呀!

恰在我私下琢磨出來的「好人才子」陣腳大亂之際,外頭臨安「高氏」繡坊突然讓人送來了一方綸巾,說是早就定制好的,今日依期送來。

我忙喊來小菁:「你替我打發了罷。」取了卷書,留神旁觀,我從未使過銀錢,正好留意貨價。

「甚么價?」小菁忽閃著聰慧明亮的大眼,移步過來。

來人黃面嘿笑,瞅我一眼,卻并不急著說價,小菁在一旁皺眉候著。待他裂開黃牙,弓腰陪笑道:「紋銀五十」。站在門口的小萍竟一陣風沖了進來,叉腰斥道:「喂,你是來搶錢的嗎?!」

我近日已知道些規矩,當即斥道:「小萍,休得無禮!」頓了頓,又煞有介事地吩咐:「小菁,去支銀子來。」

小菁與小萍驚叫道:「甚么?!」

我被她兩人的神情嚇了一跳,身子不由縮了一縮。送貨那人嘀咕道:「公子給的價,他自己知道的嘛。」卻被小萍狠瞪了一眼,當即住嘴,惴惴不安地望我。

我此時已知道貨價定是高得離譜了,熱臉一紅,忙用咳聲掩飾。

「哈!你們這些奸商,就會哄我們公子銀錢!甚么頭巾?金子做的嗎?鳳毛做的嗎?幾十錢的東西敢要五十倆銀子,欺我府中無人么!」小萍的唾沫星子都濺到那人臉上,胸脯一挺一挺的,幾乎要頂到那人的鼻子。

那人側著身子,皺眉道:「小姐有所不知,這……用的料子不一樣!」

「我不是小姐!說!用的甚么料,我倒要聽聽,竟值五十倆銀子!」

那人招架不住,乞憐似的拿眼望我,見我沒出聲阻攔,只得道:「照公子的吩咐,這料子取用的是……」說著,又瞄了我一眼:「名妓唐安安的裹腳布。」

「甚么?!」小菁和小萍失聲驚喚,兩個腦袋一齊轉動,向我看來。

我被她們倆人的眼色盯得心中發毛,心下暗罵了大公子不下數十遍,鼻中哼哼,勉強作出鎮定自如的樣子。

送貨那人見我尷尬,陪笑解釋道:「是這樣,那日公子與李五少到坊間,李五少說笑,說是……若能得唐安安的裹腳布,他便戴在頭上也愿意。大公子……」

他臉上浮現一絲同謀的賊笑:「離去后悄悄返回,讓坊間設法取得唐安安的裹腳布,說是要制一方綸巾送人……」

「嗯哼!嗯哼!」我喉間大癢,使勁咳嗽。

送貨人當即住口不語。

小菁嗔瞟我一眼,偷笑著去帳房支銀子。小萍兀自不服氣:「甚么唐安安,官妓而已!她的裹腳布那般值錢么?!,改時我給你……」臉上突然一紅,頓足去了。

送貨那人還追著她身背作揖:「物有所求,取之不易,取之不易嘛……。」

打發了送貨人,幾個丫鬟竊竊私語,等她們偷眼向我看來,我面容頓然一肅,倒也沒惹來七嘴八舌的纏問。

這日我不停地哼著小調,揣摩大公子的行事,說實在,我倒有些喜歡上他了。

「哼,心里美個甚么?」

小菁碎腳狐步,從我身側行過,口中小聲嘀咕。

哈,小丫頭竟敢來惹我!我順手將她腰兒一帶,她腳步錯跌,撲向通往外間的多格窗,我身子緊跟了上去,頂壓著她后背:「小妖嘴,你又嘮叨些啥?」

「唔……」她身子緊貼窗口,生怕驚動了外屋的人,不敢使力掙扎,只用腰臀搖了兩搖,沒有將我閃開,倒擦出我一身火苗。

我塵根驟硬,就勢往前一擠,她兩手撐開,像片紙人兒貼在壁上。我甚覺有趣,底下伸手一掏,卡進她脂滑的兩腿間,往上提勁,她的兩手在壁上便往下滑,腰身弓曲,豐臀高翹,乳峰離了壁面,顫突突地吊在胸前,愈發顯得豐飽驚人。

小菁的臉兒已漲得通紅,悄聲喘求:「公子爺,放了我吧,奴婢再不敢了。」

「是么?」我手兒摸著她飽乳,喘笑:「還有你不敢的么?」

「呀。」小菁輕叫了一聲,兩腿瑟瑟發顫,似乎支撐不住。

「噤聲!」我已火到咽喉,撩開她下裙,褪下她小衣,露出雪白滾圓的一個后臀,通直膩白的兩只玉褪,在她湖綠錦翠的上裳襯映下,白得發艷,綺麗生香。

兩股并處,一隙溪艷,粉凸肥美。我聳直的塵根對準那處,美滋滋地插入她小穴。

小菁驚眸四顧,唯恐有人進來,而我卻不管不顧,在她身后拖拽卡摸,曲盡風流。

「小菁……為甚你這兒長得這般美……像個小饅頭?」

我一邊喘吁吁地聳動,一邊問。她的私處異于常人,極其肥美,從后看上去,兩瓣豐肉突起,緊緊包住間中一隙,前丘尤其豐滿,落手便是一個膩滑的鼓包。

纖毫聳聳,不能遮擋肉色,可愛之極。

「不……不知道,哎呀!」

小菁咬唇羞望,兩只撐在壁上的掌面不住移動,軟噠噠似乎便要掉落,我又往前挪湊,將她重新頂回壁面。一陣輕微而頻繁的響動在里屋這個角落驚風密雨地施布,「咣」的一聲,窗下的矮桌被我的腰側撞到,有幾枚棋子掉落地面,又不知被我還是小菁的腳踩或踢到,飛濺出去,在遠處打滾。

「公子……」小菁被聲響驚嚇,喘唇轉來哀肯,卻我的嘴堵住,吱唔難言,她口中吐露的火熱鮮甜氣息更激起我的淫興,我腰臀起落,塵根挺動得愈加歡快,前腹不住撞擊她的后臀,發出「啪啪」不絕的聲響。

她的臀兒忙往前縮避,卻被我塵根無情地一路追擊,到后來,她整個身子又變成貼立壁面,兩手挖爬,活像一只壁虎。我的塵根僅能入挑其半,淺淺地刺在她貝肉前端,我悄悄運氣,塵根猛然舒展,被她整個身子落壓,美美地舒透滿根,偏又深緊難言,跋涉有味。

小菁渾身打顫:「公子……公子……。」兩只手兒在壁上亂抓,身子被我挑得一起一落,若顛坐馬背。

其實里屋門雖未扣上,聲息卻早被我禁閉,我卻愛看她慌亂羞縮的模樣,故意弄得滿屋震響。

小菁在狹窄的壁間掙扎羞亂,滿目驚恐,甚至有乞憐的淚水從眼角爬下,我卻漸漸津溢喉間,精液緊迫關口。

突聽外屋一陣腳步紛雜,「林婆婆!」「林婆婆!」小萍幾人紛紛招呼。小菁聽了,嚇得眼兒睜得烏黑溜圓,指尖死力捏緊我一只臂膀,軟腰便欲向后折倒。

我塵根一熱,懷中承受她膩而軟沈的身子,便在一陣紛亂中胡亂噴射。白稠的黏液,沾得她裳角裙邊,到處都是。

小菁也顧不上拂拭,急急整衣撩發,但她滿臉的紅暈,眼角殘余的淚跡,羞急驚亂的神情,卻一時哪遮掩得住?

里屋的門邊已有個聲音:「大公子,奴婢請安來了。」話音未了,門已推開,幾個婆子丫鬟走了進來。

為首的那林婆婆原是賈似道乳娘,神情端莊持守,看上去年僅四十許,是賈府內院仆婦的領頭,往日都是她帶了人各房巡視。

「大公子可好些了?」雖是問候,笑意只匆忽一閃,林婆婆的臉上并不見多添幾分柔和,想是平日里對仆婦們板臉慣了。

我「咳」了一聲,算是回答。見林婆婆正望向小菁,而小菁的情狀實在讓人不忍目睹,於是斥道:「愣著作甚?叫你們小心些,又把棋局弄亂了!」

小菁低頭咬唇,肩身團縮,委屈不盡。

林婆婆也沈臉斥道:「還是家養的丫頭,侍侯許久,怎的這般不小心,竟惹得大公子生氣?」接著沖我一笑:「大公子身子要緊,何必跟丫鬟一般見識?算來還是奴婢的錯,平日沒管教好,下次叫她們小心些便是了。」她倒來陪笑打圓場了。

林婆婆臉上一笑,眼角眉梢竟平生幾分春意,她姿容本就豐白,不再僵直的腰段兒一旦放軟,頓時有種說不出味兒,讓人一時想入非非,只想懶洋洋地伸臂說話兒,我骨髓酥軟,斜睨她一眼兒:「林婆婆既然說了……。」不知不覺打了個哈欠,隨即警覺到失態,話也忘說了。

林婆婆身后走出一個丫鬟,探頭向窗桌上棋局瞄了一眼,吐了吐舌頭:「難怪大公子生氣,這不是上季棋賽,大公子輸給二小姐那盤棋么,人家臥新嘗膽,卻被你壞了興致,小菁姐,你可真行呀。」說著,推了推小菁肩膀。

一屋人都笑了,小菁偷瞄了我一眼。

那丫鬟笑:「好啦,你家公子又不小氣,怕甚么,快把淚兒擦了吧,啊?」

舉袖欲幫小菁擦淚,卻被小菁躲開了。

我正奇怪這是那房的丫頭,臉鼻聰麗,身段纖靈,姿色倒是我見過的賈府丫鬟中最美的。聽林婆婆道:「小荃姑娘,大夫人有甚么話,你便交代了罷。」

那叫小荃的丫鬟笑道:「是。今日隨林婆婆到各屋傳話,后日便是老太太生日,大公子的病又見大好,得好好慶一慶,添些喜氣。讓各房準備準備,弄些花樣,到時鬧一鬧,逗老太太開心。」

林婆婆皺眉道:「東府那邊沒話兒說么?」

小荃笑道:「婆婆真是,太過小心了。老太太的生日,又是大公子大喜,小聚一番,東府那邊哪能不讓人活了?」

林婆婆住唇不語,她身后的幾名仆婦神情也大見緊張。

半晌,林婆婆開腔了:「既是大夫人交代,大夥兒照快里辦吧。」屋中活了過來,仆婦們身影移動,便欲離去。

「嗤!」的一聲笑,卻是踩在里屋門檻上小萍一個纖盈的背影正扭腰而去。

「小茵!小茵!」小荃離去時,喊了兩聲。

「出去了!」小萍冷冷的聲音。

晚間用膳,我一眼暼見小菁裙腳下那顆仰望著的圓溜腦袋,一失神,吞了口急湯,燙得喉間疼,心下一陣急怒。小菁盛飯回來,詫問:「公子,你怎么啦?」

「啊。」我支吾一聲,踢動腳下一塊碎物向那顆腦袋飛射而去,道:「沒甚么。」

那顆腦袋顛顛欲躍,忽左忽右,閃了兩下,向我使了個眼色,沒入地面不見。

我喉間硬咯咯吞食完的米飯,不待小菁收拾,便道:「我去園中走走。」

「等一等!」小菁隨手取過一件披風,小步追出門外:「夜風甚涼,你披上這個罷。」

我只得回身取了披上,揚揚手,穿過園子,徑往連護法養傷居處,推門便是一頓臭罵:「矮胖子,你娘個王八蛋!誰讓你上我屋里去了?!」

「喂,臭小子,你敢罵我?髒話還是我教你的哩!」

「說了不準上我屋!」

「你屋有黃金呀?不就是幾個臭小娘們!」

「信不信我宰了你!」我惡狠狠道。

「別吵了,」連護法道:「是我讓他去的。」

「怎么?你又沒死,我晚上自會來,催甚么催?!」

「咦,」連護法花容失色:「人學壞可真快,矮胖子,相公才跟你幾天,就滿口粗話,這還得了!」

「哼!」我余怒未息,最擔心矮胖子在賈府瞎闖,鬧出事來,叫我如何遮掩?連護法強作媚笑,招手道:「好啦,你過來。」

「甚么事?」

「胖子今天在園中開地府發現一具屍體!」

「是么?」我心砰砰跳。

「賈府中人似乎還未發覺。」

「埋了便是,少管閑事!」我感覺頰間生硬,竭力壓制心中起伏。心下里暗自酸楚,我的肉身呀,爛得不成模樣了罷?

「沒那么簡單,賈府發現少了一人,自會四處搜尋查問,我與胖子見不得光,恐怕齊管家也遮掩不了,我這良醫……」連護法說著,抿嘴一笑,斜睨了我一眼:「還沒正式開工哩!」

「那、你說怎么辦?」他奶奶的,矮胖子真夠厲害的,偌大一個地底,居然給他翻出我的肉身來!這不是添亂么?我不禁瞥了他一眼,他兀自氣呼呼地,正瞪著我。

「你先去認一認,死者到底是賈府甚么人,弄清了,咱們再想辦法。」

還用認么?想一想即將要見自己的「屍首」,我渾身泛起雞皮疙瘩:「哎呀呀,我最怕見死人了,免了吧,免了吧!」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矮胖子舉起拳頭威脅我:「去不去?」

「我……」想了一想,還是硬著頭皮盡快把這事完結了吧,看情形,連護法和矮胖子也不會放過我:「在哪兒?」

矮胖子帶我到藏屍處,我一眼見了,大吃一驚:「……小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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