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章 飛脫牢籠

「呸,瞧你們一對母子鴛鴦,倒活拆不散了!」

霍氏忿然丟開王氏腿兒,俏面含春,滿是酸味。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當然更不容有人冷眼旁觀。我朝后一伸手,將霍氏一道拉進,三人滾著一團,胡天胡帝,霍氏艷美大膽,讓人情熱難禁,王氏嬌怯可人,則每每激起我的施暴之欲,我將兩名婦人肏得陰戶紅腫,淫水亂流,自己也泄了兩回,才歪身仰倒,一時只顧沉醉回味,對身旁兩名釵橫鬢亂、身衣不整的嬌美婦人,再也無力理會了。

軟軟的木屑墊在身下,甚是舒坦,三人躺作一堆,除了狎歡后的余韻之喘,再也沒有旁的聲息。直待照進屋內的陽光倏地收去,石屋忽然轉暗,三人才擺頭互望。

此時該已近午,太陽升頂,故此斜照入屋的陽光才會消失。

三人整衣起身,從情欲的迷亂中清醒后,幾人說話都很輕聲,陪著小心,掩飾的是內心的羞赫與不平靜。霍氏面上倒還坦然,王氏卻訕訕的,怎么瞧都有些扭捏,但有了霍氏領頭作樣,也漸漸不懼我的目視了,只臉上那難洗之羞,怎么也揮散不去。

「兩位娘親!」我有意打破無聲的尷尬,趁著方才纏綿的熱勁還未全然消散,故意狎笑:「若是不怪孩兒無禮,你們每人都來我臉上香一下,如何!」

「美得你,」霍氏白了我一眼,狠狠在我臂上捏了一把,紅唇卻湊了過來,熱氣吹耳:「誰來香你?人家卻要咬死你!」說著,腿腳也挨擦上來,貝齒在我耳根輕輕咬動,一陣喘笑。

我魂飄天外,幾欲再度將她推倒,眼兒卻企盼地望向王氏。

「不,」王氏靦著臉,溫和地勾頭羞笑:「你胡鬧,休想!」

抵不過我盼視的目光,卻也移近嬌軀,我一把將她拽進懷,道:「娘,你不聽孩兒的話了么?」

王氏嬌羞如少女,又矜持似慈母,愣是噙笑不語。

我將霍氏也攬進懷,霍氏主動牽過王氏纖手,正色道:「妹妹,你還沒筠兒懂事哩,大家心理都有梗,但天意如此,權當重新做一番人了,還有什么拋不開的?難不成,你想讓筠兒一直都不自在?」

我向霍氏暗暗投去感激的一瞥,悄悄在她屁股邊輕捏了一把。

「姐姐說得是,是我錯了。」王氏粉面微變,唇兒抿了抿,抬起柔目,臉兒粉暈,大膽地望著我:「筠兒,你想娘親哪?」似乎是全然豁出的態度,語氣卻依然嬌柔。

我捉狹地撩開下袍:「這里!」

王氏正踮腳欲動,要來親我臉上,聞言一呆,薄面憋得通紅,惶然無計中,轉而推了霍氏一把:「姐姐,那是你的專行!」

臊羞立時轉到了霍氏臉上,霍氏啐道:「呸!」

適才三人狎歡,霍氏的嘴兒,紅唇鮮麗,那張尊口,又是平日慣于頤指氣使的,誘得我常拿淫具去湊。霍氏的嘴舌,不僅能能言善笑,含吮吞吸也格外見功,故此王氏才指那是霍氏的「專行」。

兩名年過三旬的婦人,吃吃嬌笑,像玩鬧的少女一般,面上都是一陣悄紅,春情余韻,在那眼角眉梢,揮散不盡。一番嬉鬧后,霍氏與王氏互推著湊過唇來親了我的面頰,像是完成了一道儀式,三人成團擁立,云翳稍散,心間均羞喜甜蜜。但從她們眉睫中,我尚能瞧出些許藏而不露的隱憂,屋內這個自成一世界的幽暗角落,能讓人拋開外邊一切,但若走出屋子,被外頭灼光直照,她們還能這般坦然么?

見我移目望向窗外,兩名婦人也順著我的目光外瞧,不自覺間,身兒貼得我更近了,王氏底下的手,悄然捏住了我的手掌,柔荑嬌柔無骨,卻傳來血脈相連、無法言喻的緊熱,仿佛她一生的性命在這一捏握中交托了,從此再也分撥不開。

我心間忽揚起異樣的感覺:「身為男子,能將她們弄得欲仙欲死,柔情相系,固然威風,但若能令她們拋開一切,全心倚仗,使她們在我的羽翼庇護下無憂無懼,安心喜樂,這才是真正大丈夫吧!」心念微動間,將兩名美婦擁得更緊了。

幾人正相依間,忽然一陣風吹來,霍氏道:「啊!」指著門邊。

木門竟然被風吹開了,難道方才外邊一直沒上鎖?

驚疑中,我走到門口,輕輕一拉,將門打開一半,伸頭探看,近旁未見看守的人。怎會如此異常?正估量情勢,猶豫著是否要帶著兩名婦人偷偷溜出,一名麻面貞苦士大踏步走來,一掌將我推入屋內,把門掩上,外邊上了閂,隨即,他大聲叫道:「二十四弟!快來,這門怎么打開了?」

我暗暗失悔,本以為他們故布迷局,原來他們也才發現!

不過,即便偷溜出了屋子,自己身上毫無內力,又帶著兩名嬌弱婦人,想必連這個院子都走不出,就會被他們察覺,最終結局倒也沒什么差別。

可是這屋門是誰從外邊打開的呢?難道東府一眾已然潛入,那為何開了門卻沒叫我們?

我頭「嗡」的一聲,脹了起來,該死!不會是來人瞧見我與霍、王褻弄正歡,不便驚動吧?若是如此,我們的私密,豈非全然落入府中人眼中?

「筠兒,怎么了?」

霍氏走近,隨即低聲又問:「這門是誰開的?」

「不曉得,」我感覺面皮腫笨,不便把心中所想告訴她。

然而霍氏靈敏,一會便也想到了,沖口道:「該不會……?」說著,臉「唰」一下通紅,頓足道:「糟了!」

王氏腳步稍慢,皺眉道:「你們說什么?」

「沒什么!」

我與霍氏異口同聲,又互對了一眼,神色均不自在。

王氏更疑,拉著我的手道:「筠兒……」

語猶未了,外頭怨憎會腳步雜亂,奔忙急動,喚斥連聲,只聽一人高聲叫道:「院前來敵,大伙警戒!」

我心下一緊,奔至窗口望外,羅侍衛匆匆趕來,于窗外向屋內掃視了一圈,見我們三人都在,「哼」了一聲,面色大松,旋又厲聲道:「你們乖乖的別動,否則敵人沒攻進來,我先將你們一刀殺了!」轉身又叫:「二十四弟哪去了?九哥,外面是什么人,怎會尋到此處?」

院口的蓬須大漢喊道:「十五快來,這小鬼十分難纏!」

只見白衣僧也到了院中,道:「來的是幾人?」

「只有一個小鬼!」

白衣僧道:「不必阻攔,放他進來!」

那蓬須大漢道:「是!」

怎么只有一個小鬼呢?我心下疑道:「難道不是東府眾人?」

幾名守于院口的貞苦士略略讓開,立時,風風火火地闖進一個手執長槍的美貌少年,他玉面凝冰,紅巾系脖,軟鎧外的衣飾鑲邊,火刺刺地大紅大艷,瞧上去即妖異又英武。他身條筆挺,勁捷非常,整個人意氣張揚,活似一頭生龍活虎的小豹子。

「賣棺材的,圣姑在哪里?快放了圣姑!否則,教爾等尸橫遍地!」

那美貌少年乍進院內,雙眸環視一眼,凜眉怒容,大聲嚷叫著,徑直拽槍朝白衣僧立身處奔襲。手中長槍也在奔勢中前遞,槍尖一顫,指著立身未動的白衣僧胸口,喝道:「賣棺材的搭個誦經和尚,你們這貨色倒也齊全!——死和尚,快閃開了,擋我路者,死!」

白衣僧唇口噙笑:「哪來的野小子,找人卻找到這里來了,嘿!」

「少啰嗦!」

美貌少年視人命如草芥,毫不遲疑,挺槍便刺。白衣僧不躲不閃,受這一刺,整個人如刺破的皮袋,弓背含胸,軟搭搭伏在槍身上,兀自以手輕撫槍體:「槍勁不弱啊!」

「會使妖術,原來是個妖僧!」

美貌少年愈怒,凝身運氣,挑槍高撩,斥道:「死去吧你!」

白衣僧卻未被挑飛,身子輕若無物,像塊布片,始終掛在槍上,被美貌少年舉空搖來蕩去,面上笑得詭異,喃喃道:「嗯,密宗門的氣勁,又不太像……小娃兒,從哪來的?你要找人,卻尋錯地方了。」他情狀雖怪異,聲氣卻頗慈和。

我心下駭然:難不成,這和尚真會妖法不成?環看院內,只見一眾貞苦士遠遠駐足圍觀,并不上前插手,便像看戲法似的,瞧著美貌少年與白衣僧糾纏。

「哼!你這妖僧,休想狡賴,我與圣姑雙修結緣,你們將她藏到哪,我都能找到!」說著,美貌少年陡然落下長槍,就著地面狠狠一戳,從像塊面團似的白衣僧身中抽出槍來,瞧也未再瞧一眼,擺頭尋望,口中喊道:「圣姑!圣姑」

「你要尋的圣姑,卻是什么樣?」

美貌少年聞聲回望,只見白衣僧又緩緩站起。

美貌少年略一皺眉,卻不再理會,轉身徑直向院內左側一間石屋奔去,這回攔住他去路的是怒漢吳剛。

白衣僧恍然一笑,道:「原來這小娃兒,尋的是捉來的白衣姑娘,六弟,把他拿下了,且勿傷他!」

吳剛答應一聲,正欲出手,這時羅侍衛提刀奔近,笑道:「六哥歇了,這小鬼長得極伶俐,我來會會他。瞧他到底會幾手?」

白衣僧道:「十五小心了,他使得很像密宗門氣勁,傷到身上,極難愈合。」

「知道啦!」羅侍衛聽了,愈發抖擻起精神,身形鬼魅般一閃,已在美貌少年身側,這種位置對使槍者最不利,少年略一退閃,正面向敵,羅侍衛跨步一走,又到了少年側方,這回略不停留,舉刀直劈。少年提槍一檔,整個人傾前一壓,旋又飛退,拉開槍距,槍尖活似靈蛇,張頭擺腦,罩定吳侍衛胸上部分。槍身靠近少年一方是實的,直直一根,槍尖那頭,卻化為無數虛影,將羅侍衛頭面遮得不見。

「叮叮」亂響間,羅侍衛「沖天刀」「撩背刀」「飛旋刀」,刀光拉成一匹匹白光,密集的交擊聲響了半柱香時分,少年的槍勢仿佛無窮無盡,使到酣處,銀龍翻飛,槍身活似軟物,躍跳不止,美貌少年也愈戰愈開,身形起躍竄閃,靈動矯健。

「好一個小鬼,喘不過氣來啦!」

羅侍衛舍棄變幻的身法,運足內勁,猛地一劈槍身,槍從美貌少年手心蹦離,半空跳抖不止。美貌少年絲毫不慌,讓槍身離手片刻,又瞬即抓回,控御自如,挑刺倒更靈活,仿佛「脫手槍」正是其所擅長一般。

雖然也是刀槍對決,但兩人相斗,與尋常俗世武功頗有相異之處,身法氣勁均非常人所能施為。羅侍衛于槍隙中往返趨避,身子竟能自由變形彎曲,瞧上去簡直「非人」,美貌少年凌空躍身,借刀槍交擊的力道,久凝半空不落,像是有罡風虛托,天人駕云。偶爾從兩人戰圈逸出的氣勁,更將身周木架材板等物什擊得粉碎。

「咦,二十四呢?」

這時,一旁觀戰的眾人中,那發現石屋被打開的麻面貞苦士,此際尚未尋見張寧,忽然想起,不由詢問旁人。

「適才聽白衣姑娘叫喚,他進了那間屋子,」一名貞苦士怪笑道:「擺布這么久,還沒出來!」

我聞言一驚,不由擔心師姐的處境。那美貌少年顯然是師姐的同門,師姐聽到動靜,若是有法子脫身,早該出頭了。難道師姐弄假成真,絲毫沒有辦法脫逃?

「不會有什么古怪吧?那白衣姑娘功法不弱!」

「放心,她也著了十五的「迷魂酥風散」,功力全失!」

「那姑娘受擒后嘴不言身不動,仿佛無魂之人,不要迷魂藥對她無效才好,哈哈!」

一名貞苦士無意間的一句說笑,怨憎會其他人聽了面色卻聳然有異。

「我去瞧瞧!」吳剛移動身形,一近石屋,驀地噴聲一喝,掠身沖進石屋,瞬即,他又被擋了回來,提劍于屋門處朝屋內攻擊,向前推進之勢卻似極為艱難,只聽屋中氣勁相激,異聲大作,不知里邊情形如何,怨憎會眾人齊擁了過去,連相斗中的羅侍衛與美貌少年,手上也緩了下來,美貌少年一面應敵,一面高聲叫著:「圣姑!圣姑」。

啊,師姐終是脫身了!我興奮地想,屋中人能將吳剛擊退,功力非同尋常,顯然是師姐恢復功力了!眼前雖在敵巢,眾敵環窺,但以師姐如今的功力,想要全身而退,應是不難!

心下正激動間,忽聽一聲砰然巨響,眾聲嘩然,石屋碎石四飛,落了一地,砸傷了不少怨憎會的人,煙塵散去,只見連石屋的屋頂也掀飛不存了,石堆中現出一個白衣女子,正是師姐,她與一名青袍面具者激戰正酣,連屋毀石飛也未略見緩,兩人戰圈中有一人倒身委地,卻是張寧,瞧情形,似乎張寧正是激戰中兩人爭奪的目標。

怨憎會眾人大為驚異,叱喝連聲,當即有許多人搶上前,欲救張寧,大多被激斗中兩人所發的氣勁所阻,近前不得,有幾人搶近戰圈,也被師姐與青袍者騰出手擊退,屏絕于外。

那青袍面具者正是我在東府見過的,東府眾人懷疑他是「八弟」的那位「玉淵閣」高手,他此時出現在此地,當是沖著「渡劫石」而來,奇怪的是,他能找到這里,東府、雀使門下、全真群道為何卻沒尋來呢?

在師姐與青袍人愈來愈強橫的氣勁交擊下,怨憎會中能靠近戰圈的僅剩下白衣僧與吳剛兩名高手,白衣僧尤為神奇,瞧不見他怎生作勢突破,有數次卻忽然闖入了圈內,師姐與青袍人情急下不得不合力將他擊退,數次反復,白衣僧與吳剛固然沖不進戰圈救人,師姐與青袍人卻也擺脫不了他們滋擾,三方纏斗,場面既亂又僵,一時之間,各方均達不到自己的目的。

在更遠的外圍,吳侍衛與美貌少年的戰勢卻已漸露分曉,吳侍衛變幻莫測的身法與凌厲的刀法迫得美貌少年連連閃退,難以支應,美貌少年遭擒是遲早的事了。

游視片刻,我視線又投向師姐處,只見師姐一邊徒手與仗劍的青袍面具者相斗,一邊閃避吳剛時不時的劍氣遠襲,情勢極是兇險,但瞧上去她臉上神容自若,白影飄動,也未見滯澀,群敵環圍下,更顯出舉世罕有的一派大高手風范。

我定定瞧了一會,不由尋思,師姐能夠脫身,難道真是因其心魂有異常人?

依據常理,真氣修為深厚者,對侵入體內的迷藥與毒藥,抗力既強,又能設法驅散藥力,不會久受藥力制約的。吳侍衛的「迷魂酥風散」,吳剛等怨憎會眾人深信其能對付修為高強之輩,定然有特異之處,「迷魂」「酥風」,聽名頭好像是雙管齊下,以「迷魂」控制人的心魂意志,以「酥風」使功力無法凝聚,若能擺脫「迷魂」,那么「酥風」的效力,也就岌岌可危了。

思及于此,我心下暗跳,對魂魄的認識與運用,正是神龍門「離魂附體術」

的根基,如何使心魂不受「迷魂藥」的干擾,心志專屬,從而驅喚體內真氣,似乎有跡可尋。

我對心魂與真氣相關互成、聚合離散的玄機,默想了片刻,不由躍躍欲試,道:「兩位娘親,咱們或許能有法子脫身了!」

霍氏與王氏正瞧著外邊高手相斗,被眼花繚亂、直似非人的奇人鏖戰,驚得面色發白,聞聲均面帶憂懼,轉首看來,霍氏愣了片刻,道:「你有什么法子?」

我低聲對兩名美婦人說了一番,霍氏滿面通紅,啐道:「騙人!」

王氏亦扭捏道:「筠兒胡鬧!這種時候,還來哄人。」

我道:「乘著現在沒人有空理會咱們,試試又何妨?」

兩人微有意動,紅著臉兒互相推搡,羞笑嬌嗔間,幾人移步到了屋中辟出的角落,一人解開我衣袍,一人褪下我褲兒。

霍氏跪于我身下,咬唇仰面嗔笑,道:「筠兒,你要是想了,娘幫你弄弄,也是不妨,你卻須說實話,這是不是你借個由頭,故意擺弄娘?」

王氏倚在我肩側,伸了柔掌,蛇一般鉆入我衣底,也「怨聲怨氣」,喘道:「還說什么,這個小魔王,偏會磨纏人。」

我焦急地催促道:「孩兒沒有騙娘,快點吧!外面正是混亂時候,咱們抓緊了,指不定能有機會趁亂逃出!一會有人靠近,兩位娘……又不肯了。」

霍氏嗔抬美目,撩了我一眼,纖手握著我光凈肥飽的塵根,紅唇顫顫的一張,吞了進去,美融融的快意漫上身,我不由「哼」了一聲,底下忍羞含弄的霍氏,聽了我的哼叫,愈發賣力,瑧首頻頻勾動,時而抬睫閃我一眼,觀我臉上神氣。

王氏見了,也在上方,含羞貼于我身上,弱聲悄氣,一邊伸舌舔吻我的耳頸,一邊以纖手在我懷中四下撩動,兩根蔥指輕輕捏住了我的乳頭,余指蟬翼般扇動。

兩名美婦初時尚還顧忌身份,扭捏作態,過得一會,互被對方舉動刺激,爭艷斗芳似的,使出手段,賽著看誰能撩動我的欲火,更被自己放浪淫蕩地挑逗男子之舉,攪得吁吁嬌喘,情動不已。

我在陣陣遞來的快美中,神搖心醉,松心適意地去體察心魂之動,似作念,非作念,全以感應身受去摸尋「神魂」游蕩之狀。

男女之道,確藏玄機。天道幽秘,深而出奇,男女接觸,陰陽遇合,便生「銷魂蕩魄」「魂飛天外」之感,這并非簡單的形容之詞而已,內中確乎與心魂頗有牽扯之處。

魂魄本無跡可尋,只有在「心旌搖蕩」中才能更貼近它,感受它,依此法「捕捉」之后,我以「離魂附體術」對魂魄的微妙掌控,終于使它從迷魂藥干擾的狀態下得以脫離,再去試運真氣,便牽連不到心志魂魄了,那頭昏腦脹、心生懶意之感也消失了,漸漸地,我凝聚起了少許真氣。

我心下大喜,有此為基,凝氣聚功將會加快了罷?

再試時,卻頹然發現,在藥力下發散的真氣,攏收歸用并不容易,我這才明白,以師姐的修為,也須過這么久,才得脫身。

照此進度,我要恢復全部功力,只怕要等夜間才能圓滿吧?

忖思間,只聽身下傳來一聲驚呼,我回神一看,只見霍氏被我清水般的精液射了滿面,原來,不知不覺間,我心神他用,體內的精關卻已失守了。

霍氏狼狽地涂抹著臉上污跡,抬面嗔怨道:「活冤家,這總可以了?」

王氏也隨即羞退,掩口輕笑。

我道:「多謝兩位娘親了,我略略摸到了一些門道。」

兩人似信非信,均投來羞嗔怨怪之意。

我微微一笑,也顧不上理會兩人的質疑,當下腦中迅速轉念,籌思脫困之法。

外邊情勢還能維持一個時辰就好了!我暗暗估量著,一個時辰,我或許能勉力恢復三成功力,趁著亂局,可與敵周旋一番,否則,縱然出了石屋,隨便一名貞苦士就能將我輕易截下。

但據方才所見的情形,怨憎會眾人在收緊包圍,吳剛在暗暗蓄勢,美貌少年槍法開始散亂,要維持一個時辰那是休想!

心焦之下,我從未像此刻般,感受到因功力低微而受限的屈促,想起昨夜揮使縱橫、全然自由的感覺,便愈發令人向往了。

——總有一天,我要闊步橫行,天地無拘,做個世間最自由的人!

我暗暗對自己下了誓約。

轉回眼前,如何才能加快真氣凝聚?

苦思半晌,我腦中躍躍然,冒出個念頭:吳剛的聚氣發勁、以少量真氣建功成效之法,似乎頗有可借鑒之處。

當下靜坐運功,先凝聚起一小道氣團,卻不發勁為用,只以氣團游走全身經脈,不斷破關竄走,漸漸地,全身經脈走通,將氣團收歸丹田后,再試著驅喚全身真氣,不一時,真氣漫然有應,我心下激動,加緊運功,不須半刻,功力竟然全部恢復了!

我躍起身來,氣轉如意,眼明身捷,陡然有種羽翅在身、不可一世之感,經過此番折挫,脫籠在望,整個人心氣張揚,頓有種一往無前、莫可阻擋的氣勢。

我當即暢聲一笑,也不懼怨憎會眾人聽見,略運潛勁拍擊,窗子護欄如紙糊一般無聲散碎,我一手一個,攬著霍氏與王氏,正欲從窗口躍出,忽地眼前飛過一物,「啪」的一聲,有物落地,我聞聲望去,只見石屋地面掉了一個瓷瓶,扔瓷瓶的人手法巧妙,瓶子砸地,毫無碎損。

「解藥!內服!奶奶的,我去了!」

耳中聽得一個熟悉的傳音,我驚道:「矮胖子?」

沒有回應,我靈覺察到死胖子正迅速地遁地遠去。我轉身撿起解藥,隨手放入懷中,心下哭笑不得,這死胖子!他若早來片刻,我會感激他一輩子!此刻卻是錦上亂灑花,顯得多余了。

同是恢復功力之法,比起服用解藥,經過自己努力掙來,滋味大不不一般。

況且,經此一番,我對魂魄的掌握,與真氣的駕御,領會更深了,可說是意外之喜。

當下心中自美,卻也未便多想,攜著霍氏與王氏,竄出窗外,擺首一望,只見數名貞苦士聞聲奔來,我冷笑停身,待他們奔近,施展身法,不退反進,迎頭掠上。一名貞苦士揚刀劈來,我盯著他臂彎最柔軟處,略一作念,他臂力勾回,劈來的刀勢轉而砍向自身,慘叫中連連驚退,阻住了身后兩人,我飛起一腳,將進前的另一貞苦士踢翻在地,方長笑著朝院外掠去,直至此刻,怨憎會中的功力高強之輩,才驚覺追來。

我回頭一望,見追來的竟有白衣僧在內,心下一凜,全力驅動真氣,足下渾如生有煙氣,飄掠疾馳不停,掠動之速,使霍氏二女不敢睜開眼睛。

「娘,身子放松了,不可僵固!」

我一邊吩咐著,一邊改臂攬為推腰,分施內勁,托于兩人腰后,奔馳更疾。

風力撕扯中,兩名婦人的衣襟像被人從后使力緊拽一般,胸前兩包美肉,躍然凸聳,襟口大開,似乎有手朝兩旁撕扒著,肉墳墳的雪白兩團,險些全跑出衣外。

下方裙角被風吹高,滑白的腿兒,在裙裾飛揚中時隱時現,有時甚至高高撩至大腿根,連褻衣也遮掩不嚴。

到了一處坡頂,我以俯沖的勢子向下急沖,忽聽兩婦齊聲羞叫,我百忙中閃了一眼,腳下險些打了個踉蹌。

此際風由下上吹,兩婦裙衣均被高高翻起,下體形同失去覆蓋,霍氏兩瓜渾圓滑白的屁股蛋兒,全然袒露,如剝開的熟雞蛋,肉兒嫩嫩地顫動著,讓人恨不能勾下頭去咬上一口。而王氏更為不堪,她裙腰高系,直至腰上,大風撩吹之下,前邊裙衣翻至膝上,后邊吹喇叭似的,腰段以下玉體盡覽無遺,她膚色病態地蒼白,肢體如未熟的少女,惟臀胯豐滿,微翹大屁股后邊,兩腿間夾露著被我肏得紅腫的牝戶,陰唇的褶皺堆擠,像吐著餡花的粉紅饅頭,簡直是誘人去狠狠插入——嘿,不知不覺間,我竟用上天眼術了!

與方才石屋所見不同,此時外邊日頭正艷,兩婦衣裙紅紅綠綠的,愈發顯得鮮麗無比,將日光中的雪白下體,映得活色生香,驚艷刺目。

在這逃命的緊急關頭,這般艷景簡直是要人老命,所幸下體的勃起,并未太影響我換氣掠行,只是高高沖起的孽根在前,乘風破浪的,情形實在太也古怪。

真是便宜了后頭那死和尚!急逃中,我也緩不下來照應這些細事,只得任由兩婦狼狽地春光大泄,一路奔掠。

將將掠出數里,舉目所見。道旁已非山坡荒地,換成了一丘丘的農田,想來這個棺材作坊,原是遠在臨安郊外。

漸漸的,怨憎會其他人被我甩得愈來愈遠,只有那白衣僧窮追不舍,他身法甚是奇異,我每次回首張望,他始終在身后不遠,也不見他如何展動身形,瞧上去彷佛像是個凝固的剪影,微低著頭,樣子像行途中埋頭思索的苦行僧,身形未動而身周疾速換景。

我心生不耐,若無霍王二人牽絆,我真想回身領教這要死不活的和尚一番。

忽然,身后氣勁破空,我閃身躲避,一枚佛珠從霍氏腰畔險險擦過。

我回頭一瞥,心下暗罵,原來你這僵尸和尚沒死呀,終于動彈了?

「賈家小兒,你若再逃,休怪我狠下殺手了!」

白衣僧似乎知道我想什么,唇口凝著詭異的笑,不僅出手,還出聲了。

身后佛珠不斷地激射而至,情勢更險了,我暗自打算,再甩開身后怨憎會其他人更遠些,便掉頭與白衣僧放手一搏!當下發力疾馳,除了閃躲佛珠遠襲,再也無暇念及其余了。

行過一個岔路口,忽覺白衣僧并未再追,回頭一望,卻見白衣僧已掉轉身回趕,竟似比追來的勢頭更急!正詫異間,只聽另一條岔道上隱隱傳來馬蹄聲響,不須片刻,蹄聲如雷,有數騎沖出彎道上小山頭的遮擋,轉瞬間,越來越多人馬陸續不斷地馳出,雖瞧不清來的是何方人馬,但霍姑娘那明媚而恬靜的姿容,此時忽然親切無比地出現我腦際,我心下大喜,揮臂遙呼:「霍姨!我們在這!」

企盼已久的援軍終于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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