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二章 藉酒問情

心有牽系之下,我不覺投目朝霍錦兒居處望去,那兒門戶掩閉,毫無響動,只見燭光映窗,且灑照窗外一地昏黃,不知窗內人此時在做些什么?

正癡想間,只聽「噠!」的一聲,在靜夜中,聽起來十分清晰,正是合上門閂的聲響。

這一聲雖極輕微,卻將我震得心里微微錐疼了起來——與自己期盼的恰好相反,霍錦兒聽到我入院的步聲,悄然將門自內扣上了。

愣怔中,我不覺有些身冷心涼,漸漸的,又自慚形穢起來。

她是否以系魂之法發覺了我與霍氏的胡纏?我心下閃過此念,隨即推翻天門山戰后,威脅一除,我與她魂系雙身的聯結便切斷了,適才,我也未感應到她的探測。

那么,還是在躲著我么?怕我登門滋擾?

微醺的酒意將我多日郁郁有憤之氣,徹底提揚發散,我胸口一熱,酒氣上涌,陡然大步流星,向她居處走去,行至一半,卻見窗上人影一動,倏地,竟連屋內的燈燭也熄滅了!

好呀,且看你怎么躲!若在平日,我或許便會情怯而退,酒意驅使下,我卻是愈挫愈強,當即逕奔房口,舉手拍門。

「啪!啪!啪!」

屋內沒有動靜,我又固執地繼續敲著。

「誰?」

半晌,霍錦兒才略為慌亂地應了一聲。

明知故問么?我也不答,只將門拍得震天響。

「……我睡下了,有事明日再說。」

聽得出,錦兒既羞又慌,聲音壓得很低,像是生恐院內人聽見。

我卻不管,使勁打門,其實,我早將朝院中的聲息施法禁閉了,才無所顧忌,不怕驚擾他人。霍錦兒卻不知就里,忍得片刻,無奈之下,終于「唆啦」一聲將門閂拉開了。

「你喝酒了?」

我推門入屋,錦兒已背轉身,朝屋內遲步行回,她頭也沒回,聲音略帶委屈。

「唔!」我跟在她身后,故意使呼吸濁重,呵出陣陣酒氣,以遮臉面,道:「是喝了不少,今宵月色不錯……想來看看你。」

「喝了酒……便早些回去歇息。」

霍錦兒手落桌案,身背微顫,柔意似勸,情若忍藏。

我不答,吁著酒氣,游目四望:屋內雖未點燈,但毫不昏暗,月色從大開的后窗披灑入屋,清輝光亮一片。她迎窗而立的背影,被月光剪出一身起伏有致的曲線,腰細臀豐,柔婉中略見豐熟,風致獨呈,楚楚動人。

我心中涌起將她攬入懷中的強烈渴望,心念方動,霍錦兒卻仿若有察似的,身形忽移,拾起桌上的火石,欲點亮燭火,擦了兩下火石,尚未點著,卻停下道:「少主,我這便要歇下了,你……你還是回去罷!」

「我……」

這時,只聽「噗!」的一響,兩人均是一驚,隨聲望去,卻是籠中的小白醒來了,在內撲撲竄動。兩人投目怔望,均未收回目光,而我已改了口氣,仗著酒意,逕自道:「你這些日,為何總躲著我?」

「早知你會有此一問。」霍錦兒手一顫,火石落于桌上,腴柔的纖掌滑過桌面,默默轉身,移步窗前,半晌,方幽幽道:「錦兒心中好難,前日還曾收拾衣物,想要索性一走了之……」

「那你為何不走?」我的視線隨她移動,只見月色將玉人照得凄影如傷,讓人心頭作酸,我心中一軟,隨即咬牙恨聲道:「你是舍不得東府眾友,還是舍不下我?你若走了,我便好宣告眾人,上天入地也要把我心中人找到!」

也許,正是對她不告而別之舉的無奈和恐懼,才讓我這般硬聲粗氣,以壓心底的驚慌。

「不要!」霍錦兒嬌軀一震,回首哀望,眼中已是淚波盈盈:「少主,你…

…你是人中龍鳳,正值少年,舉府上下,誰不對你……世間好女,任君采擷,何必垂青風華已逝、黃花凋瘦的錦兒?」

「你瘦么,你可一點也不瘦!」

霍錦兒頓足道:「你醉了!我不跟醉酒的人說話!」說著,別轉嬌軀,好似賭氣。

她說我醉,我索性佯醉,打了一個一隔,身搖搖地走至她床榻坐下。身一落,頓覺四下素凈整潔,屋內陳設雖簡,卻無處不見巧思,榻內遞來陣陣清芬的幽香,紗帳上偶有小件飾物懸墜,別有女兒情致,這暫時居停之所,竟被她巧手弄得色色宜人。

推物及人,想其主人的蘭蕙之質、玲瓏心性,思慕佳人之心,愈發難以自抑。我思緒浮游,一時氣涌沖動,一時踟躕自憐,斟酌半晌,方道:「錦兒,你也聽到那些仆婦閑語?沒錯,她們人人都喜慕我,而唯獨你,卻要棄我如草芥!」

我故意拿話逼她。

「錦兒并非……」

霍錦兒接了半聲,轉眺窗外,鬢發飄動:「少主俊采飛揚,身擁榮華,而有出塵之清,不入凡流,錦兒雖愚頑任性,亦非草木,豈能……不動心?只是名分有隔,年歲懸殊,這些日來,錦兒再三思量,均覺前路渺茫,無以自處……」

說著,垂頸低聲道:「旁的不說,便只教三哥他們知道了,錦兒……就見不了人,無顏存身了!」

也難為她掉文遮面,肯掏出這番肺腑之言,想來這陣日子她也是蘊思已久,心苦難申。

她口中雖道自己「愚頑任性」,我卻能意會到,實際上這四字應該換為「秉性孤傲」才對。莫看她平日沉靜溫婉,其實她性子暗藏的一面,卻是相當傲氣,眼高于人,凡事均不肯屈就,否則以她的容色與才情怎會延誤青春至此?

她多年瞞著東府諸人,鉅額耗費均從霍氏娘家取用,我后來才知道,她并非白白從霍府支用銀錢:霍氏最出色的許多奇珍異品,若缺了她苦心施為的靈異法術,與別出心裁的巧思妙構,其價值只怕不到現價三成,僅此一項抵她所費數倍有馀。而她恥于「以力換財」之名,寧愿被霍氏家人誤會,也從不加以申辯,可見她是多么要強。

這般傲氣要面子的人,偏偏遇上「名分有隔、年歲懸殊」的我,要她面對這段悖于人常的孽戀,自然是加倍為難。

思及于此,我心下憐意大起,道:「錦兒,你說的這些我全都知道,陡然公之于眾,當然令人驚詫側目,若是瞞住一些時囗……日久天長的,慢慢露出些苗頭,相信眾人也就見怪不怪了!」

「羞死人了,怎么可以?」

我心意激蕩,不覺起身挨近,撫她后肩,柔聲道:「男女私慕,乃兩人秘事,與旁人何涉?世間情緣生發,向來也沒有一定之規,若真是都循規蹈矩,你早屬意年歲相彷、名分合宜之人了,是不是?」

這番話,我也是想了許久,今日才一吐為快。實際上,一如她自承,她向來「任性」,也是不甘凡俗的人,我很希望此語能激起她的傲性與勇氣。

霍錦兒咬牙不語,月光半照其面,能望見她眉心擰起柔中蘊剛的兩道彎蹙。

如此好月色,玉人又端然在近,偏有許多阻隔禁囿,我胸臆之中灼悶難言,恨不能一把攬倒她,恣意歡憐。但也許,我是太在意她了,近在咫尺,我竟不敢魯莽地將她摟于懷中,心意難舒之下,只將置于她香肩的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

「你……你不明白的。」霍錦兒蠔首低垂,默受我撫肩遞意,我心下正蓄積了幾分欣喜,她卻側肩微避,瞥了我一眼,長睫覆垂:「東府也還罷了,若給我大哥知道了,更不知鬧成怎樣,只怕要對東府大大不利!」

「你大哥……對東府不利?」

「是的,錦兒自幼任性,浪跡江湖,不愛受人管束,但始終是錢塘霍家的人:霍氏乃吳越舊族,極重家聲,這種事,他們絕然不許!大哥身位權重,最惜顏面,盛怒之下,若率霍氏勢力與東府為抗,實非……實非錦兒所愿見!」

「這……這全是你自憂自擾!我看,你孤身未嫁你大哥才會著急。唔,其妹不擇人則已,一下手就得個少年如意郎,只怕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呸,你胡說八道!」霍錦兒被逗得繃不住臉,忍不住聲恨氣笑,擺頭不理。

我見玉人顏開散云霾,雖僅忽忽一現,卻也心身為之一輕,不由愈發神出鬼沒,貼著她耳邊道:「好,你說了這么多,就算有理,也均非今日方有的事,上回在天門山你為何只字不提?嗯?」

「要死了!」霍錦兒頓足羞道:「人家那是一時迷糊……」

這么說,那日她也是情難自抑了?望著她幽微婉轉、亦羞亦愁的姿容,我心間忽然一片敞亮,真相并不在那些繞來繞去的話頭中,而在她為情自苦的樣子,在那眉頭,在那嬌婉的身姿,真相遍布這月下訴情的小屋!我真是傻!既然她并非對我無情,道書上不是說了,「此心之外,皆為虛幻」么?

說來說去,東府也好,霍家也罷,那些重重顧慮不過是外擾,真正困住她的,說到底還是一個「臉嫩」而已!我怎能見她陷于為難,不作進取?如此一想,我心中打定了主意,再不為他情迷惑……

「啊!少主,君子不欺暗室!你……你……」

「我不是君子!你也非「暗室」!」

我喘吁吁地道,入屋以來,我一直行為「端好」,這下忽然發難,霍錦兒猝不及防,嬌軟豐膩的身子被我一把抱入懷中。

「嗯!」

她近日為事奔忙,回屋解去外邊披風后,便是一身緊衣打扮,通體皆為傲幽幽的深黛色,體態玲瓏,英姿清爽。這幾日來,我早已瞧得上火了,數日久忍,思渴已極,此刻玉人充盈于懷,登時激起我陣陣銷魂之嘆。

「唔……你……你不可以發酒瘋的……唔唔……快放開我!」

霍錦兒嬌軀震顫,嘴里噴著濕漉灑的喘息,那緊身衣下顫動的身骨兒,被我蘊著一團火的熱懷攬納,便糖飴遇熱似的軟化了,卻兀自不甘心地極力扭身,掰著我環扣在她纖腰的手,往下朝外推揉,但我的雙臂,卻像生了根似的,任她如何掙扎,毫不放松。

懷中那曼妙輕盈的身段,讓我有種錯覺,彷佛那是可任意揉捏的泥團兒,只要我再加使力,她的一身肉兒便會朝四周漫去,她的腰骨便會被我折斷。

我掌底扣著的纖腰,軟膩脂彈地微微隆起,有著無法形容的女性豐饒,我下體緊貼著的翹臀,則更要命——她下裳著的是羅褲兒,薄薄的絲料將她肌膚的溫熱與肉感全透了出來,甚至那兩瓣玉瓜的隆起與開隙的形狀,也凸露無遺。

「唔……你欺負人……」

幾番掙扎未脫,霍錦兒身子軟得只剩下吁喘的力氣,整個人也從此乖了下來,繳了械,嬌啼作怨,微垂其面,似有無盡的委屈。

看來我押寶是押對了,她此時這般情態,哪還像個奇術層出不窮、讓人頭痛的俠女?全然一個惹人疼惜的嬌嬌女子嘛!

「錦兒,我不欺負別人,只欺負你,還要欺負一輩子,你今生都休想逃了……」

我心底透徹,愈發信心十足,一邊貼著她耳鬢癡迷囈語,一邊手中踐言,渾身上下「欺負」她,欺負她軟膩的腰,欺負她滑圓的臀,沿著她身子的丘陵緩緩移動著。

上回在天門山,因她有傷在身,我始終有所保留,不敢過于撩逗她的情欲,今日大為不同,許多上次不敢涉及的地方,也大逞手欲,下及臀胯,上至豐胸,所行之處,摸到哪兒,她哪兒便起了一陣顫栗。我能感受到臂彎中的她,身子極為敏感,遠不如她的心志「堅貞」,當下更是乘勝追擊,高山越嶺,深谷滑陷,只攪得霍錦兒呻哀不絕,身抖不止。

一番探摸下,非但她氣喘難挨,也惹起我滿身火竄,胯下塵根暴舉,直抵她扭動的嬌臀,這又激起她新的一輪猛力掙扎。

「啊,莫……莫……莫動!」

我的塵根承受不了她下體連番擠壓摩擦的快感,陡然一線酸酥如飆,咻咻欲噴,我急忙縮弓身子,驚慌地顫叫。

也許是我臉上神情奇怪,語氣又與平日大為異樣,她被唬住了,停了下來。

她畢竟是熟齡大姑了,雖不似已婚婦人的情欲反應,但也非毫無所知的毛丫頭,對我的狀況,她似乎出于本能地有所意會:然而猝臨蒙昧未明的事,卻又讓她發了懵,不知如何應對,她豐膩的大腿微微顫抖,忍耐著我的塵根在其上脈動,她竟那樣等著,愣睜著明亮的羞眸,一動也不敢一動。

她那樣子,真是有趣之極,半是驚羞,半是無奈,彷佛屏息忍受著未知的猛獸從身前路過。

過了狂噴的泄意,我「吁」了口氣,霍錦兒萬分羞惱地道:「少主,你若是只圖一時之快,我……我……」

望著她語無倫次的狼狽與羞怨,身心略略松下來的我,忽然有種智珠在握的感覺。也許見了她在男女之道上的生澀,我心中陡然有了極大的優勢,我嘴角噙笑,毫不理會她的怨責,一手托起她的下頷,在她驚羞地扭頸擺動中,覷準她芳唇,就勢印下,封住了她張動的唇瓣。

「啊!」

宛若失而復得之物,彌足珍貴,此番重嘗香吻,讓人煞是魂迷,我感覺整個身子虛飄起來,浮在月色中。

「唔唔……噫!」

乘她吁喘吐氣,我的舌頭狂熱地叩開她貝齒,霍錦兒似乎要以舌尖將我闖入的狂舌卻之門外,不料,卻引火燒身,我的舌頭趁機勾纏上她的柔滑香丁。她身如電殛,嬌聲呻吟,頭頸使勁朝窗外傾避,我緊追不舍,這一來,兩人上半身均折往窗外。

外邊碧空如洗,明月高照,霎時,月色映照下,她鬢發如墨,面白似雪,眉目分明有如輕筆勾畫,美得幾乎不似存于人間,宛如少女般純凈。這倏然間的變幻,讓人心神癡迷,月光下的別樣異境,感染了兩人,一撲一仰,久久沉醉停駐。

縱身長吻中,我眼角的最后一點馀光,窺見她長睫幽幽的眼眸悄然合上。

這悠長的一吻,似乎耗盡了兩人渾身力氣,也燃盡了心魂,分開后,兩人都是一陣氣喘,片語不能。

「硌……硌得人腰……疼死了!」

被我拉回身子后,霍錦兒低傾著頭,臉上依稀有模糊的羞色,借著側身擺頸,尋摸腰畔,躲著我的視線。

「很疼么?」

「你……滿嘴都是酒氣……害死人了!」

霍錦兒蹙眉怨道,這話真是奇妙,也不知是為我的魯莽遮掩,還是為她自己遮羞。

我領受薄責,細品其中的意味,心下暗喜,不覺將手擁去,她初時猶有抗拒,但在我臂力漸漸收緊之下,相持未多久,便幽幽嘆了一聲,彷佛嘆盡了她一生的堅持,終于低頭弓身,依依入懷,我滿心甜喜,輕撫她額際秀發,道:「錦兒,真好,我又親著你、抱著你了!」

「好什么!」她嗔了一聲,低伏臉兒,幽幽道:「你撒酒瘋,一點也不管人家心里情愿與否……」

我心有憐惜,擁摟更緊:「錦兒,你說我醉也好,沒醉也罷,我此刻比什么時候都明白,我……其實我早就該來了,為何讓你一人自苦如此?」

「總之我……我是沒臉見人了……」

「世事縱有萬難,皆由人迎對,會有法子的。」

霍錦兒伏在我肩旁沉默不語,過了好一會,才抬頭羞道:「你說……先瞞住大家?」

「唔,先瞞一陣子……」

這么一說,兩人的擁聚,恍惚有了種避眾偷歡之感,讓人倍感珍惜。我低望了她一眼,忍不住又尋向她嬌軟的芳唇,這回她仰面容我長長地親了個嘴,方將手來推。

迷迷糊糊地,我聞到她頸窩漫上一股異香,不禁低頸深深吸氣:「錦兒,你身上抹的是什么?好香,好香!」

「哪有抹什么,人家身上臭都臭死了。」她仰頭吁吁怨喘:「這些日外頭替你奔走,連停下來沐身的工夫也沒有,回來還要……受你這般欺負……」說到后邊,她語音轉低,嬌羞不已。

想及她的「苦況」,我心中又是好笑,又覺甜暢,道:「欺負?瞧你……嘻,比我還貪呢!」方才,她初學會交舌,吸得我舌尖發麻,扭身迎湊,豐乳抵人,情熱之態,一點也不亞于我。

「啊,不許你說!」霍錦兒大羞不依。

「錦兒,」我貼在她頸窩,又深吸一口氣,柔聲道:「往后奔走累了,回來乖乖到我房中,先讓我好生疼惜你一番,你說好不好?」

這對來日的「展望」,令霍錦兒更羞,她喘聲喃喃:「不好,人家外頭累了,回來還……還要……」

「還要什么?」

「服苦役!」

「苦役嗎?」

我呻嘆著,不禁又將她攬近,經過一番波折,兩人心歷煎熬,此番重越雷池,情熱更勝從前,轉瞬覓唇覓舌的,又膠在了一塊。

唇分,我窺望玉人神色,心意甜足,唇角輕笑,霍錦兒不勝其羞,白了我一眼,身兒微退,撥著散亂的鬢發。這矜持的動作,我恍惚平日在她身上多次見過。

不知為何,熱纏之中,還不覺怎樣,這分開的間歇,因年齡差異導致的訕然之感,忽然又回到兩人身上,她也顯得格外生怯起來。

不過,這并未讓我困擾,反而如品汲了風味異樣的甘冽之釀,陶然有醉,我甚至嫌她臉上的嬌羞看得不夠分明,沖口而出:「錦兒,咱們……點上燈罷!」

「不要!」霍錦兒揚手來攔,兩眼嗔望著我,似別有意味:「就這么待會兒,你……你也好回屋去了。」

我的手中接著一只冰軟的柔荑,順勢捉去,觸到她短衣袖口露著一截皓臂,依舊是一議我心動不已的豐腴白皙,摸上只覺軟滑而膩,有種水嫩嫩的沉手之感。

除了她豐美過人的雪乳,我最喜她這雙玉臂,似乎能從中想象她通體斗白如羊脂」的玉肌。

呼吸輕噴間,我就著月色,細細把玩著她白酥酥的玉臂,想及她衣下的光景,我不禁周身皆熱,心底的欲望一點一點地暗下滋長,全堵在了喉間,我顫聲道:「錦兒,我想看看。」

「唔,看什么?」

「一直沒來瞧你,也不知你傷好得怎樣,我想……看一看。」掩藏下的欲望迫近,一讓我喉間干澀變聲,說著,毛手毛腳的,便去撥她胸口。

「啊,下流!」

真是萬萬沒想到,正被欲火攻心的我,胸上猛挨了一掌,腳下后退,吸氣吃驚:「錦兒,你……你竟用內勁打我?」

霍錦兒不答,臉上繃得凜凜然,眼中卻閃動一絲狡黠,彷佛已洞徹了我所有私欲,她唇角凝著模糊的異笑,向后漸退,全身隱入窗側的黑暗中。

她這不知是頑皮還是矜羞的神氣,蠱惑著我,而胸口挨的那一掌,還在火辣辣的疼,我渾身雄性彷佛都被打醒了,呼著熱氣,撲往那光」兄照不到的地方。

「啊!」黑暗中傳來霍錦兒短促的一聲驚叫。

我捉到了那縮于屋角、瑟瑟發顫的身子,不由分說,頂膝貼面,大肆侵犯,黑暗之中,錦兒的羞澀似乎也隨光亮一道大為斂收了,身子時有應和,嬌吟不絕。

兩人一個是少年情狂,一是熟齡大姑,漸漸的,再也不滿足蜻蜓點水、淺嘗輒止的親近了,止不住的向情欲深處越陷越深,在暗處瘋狂地熱纏在一起。

不知不覺中,我的手已拉開她腰間束帶,從她衣底鉆了進去,貼皮頂肉地滿身游走,她那一身肉兒,又膩又滑,撩得我口干舌燥,心焦難耐。

「呵!」

我喘著粗氣,把持她酥成軟泥似的身子,移回窗口,「嘶啦」一聲,內勁運處,我將她胸衣撕得大開,兩只雪兔兒,活蹦亂跳,在月下歡騰。

「啊!」

霍錦兒大羞,扭身欲逃,卻被我從后死死地頂住了身子。

兩只雪兔,滾波浪動,映著月輝,白得怵目驚心,讓人氣窒。

我屏息注目,一時倒靜了下來,雙手環過她肩頸,伸至她胸前小心地觸撫著,捏著乳兒撥見上回那個傷口,我下頷抵著她頸側,輕輕噴氣:「還在呢。」

霍錦兒唯有低頭細喘而已。

那傷疤點染在雪乳上,深黑如痣,卻絲毫沒破壞她雪白膨大的胸乳的美感,反而顯得世間獨有,別具風致。

「錦兒,你的一雙乳兒真是人間絕品!」

這乳山獨門修練秘法,所養成的傲人乳峰,非但飽滿圓軟,且膚滑肉彈,觸手即陷,一手抓下去,乳肌滿帶著水盈盈的熱意,彷佛要從指縫流出,可是一旦放開手,瞬即彈回原狀,傲聳如瓜,有著處子的挺拔舒挺,彷佛在彰顯主人守身如玉的驕傲。

月色下,她乳蒂的顫動、雪肌的紛涌,我手背的青筋、指爪的抓捏,都看得異常分明,鉅細入目。

「唔……好羞人……你盡胡鬧……啊……」

霍錦兒也不禁被自己眼底的景象迷惑,垂頸羞望,呻泣聲中,身子軟綿綿的后依著,渾圓的屁股驚顫顫地向下滑墜,彷佛整個人在我掌底化為一灘水,要從我懷間流走。

「啊,你瞧,它、它生氣了,在發怒呢……」

兩團雪乳,便似一對活活的小獸,在我的魔爪下歪頭斜面,慘遭蹂躪。一時,彷佛被我捏得憤怒了,她乳蒂勃然怒立,迎風而顫。我心間一蕩,喉間貪咽不止,不禁伸頸越過她,以唇去親。怎奈胸前一失,她忽然身軟滑落,我抽出手,把她沉墜的臀兒一撈而起,竟似將她整個「端」了起來。

「啊!」

一對玉足舉空而翹,霍錦兒身子弓曲,被我如抱小兒,擱于窗沿上。可世上哪有這般成熟到流汁流蜜的「小兒」?我心火大盛,褻手從她分敞的懷前一勢摸下,她的嬌吟亦像我的撫摸一般拉得悠悠長長。

她覆及膝上的短衣下擺內,尚有羅褲兒的阻隔,我貼肌擠入她羅褲系帶內,掌背運勁一震,系帶舒然繃散,至此,柳暗花明,一路酥滑如脂,美不可言,指間一澀,忽然觸到她腿間濃密的陰毛。

「啊,不……不可以!」

迷糊中的霍錦兒突然驚慌起來,雙腿緊夾,我魔掌使力掏摸,也只摸到腴丘上的一片毛兒,只覺滿腦空空如也,心緊欲瘋。

我急急喘道:「錦兒,我今兒便要了你!免得……你又胡思亂想!」說著,猛地抱起她,轉身奔往臥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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